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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了就走了。”卫俨的目光凝视窗外，脸上平静无波。
陈昭瞥了他一眼，“其实你何必呢？她门锁都换了。”这一句是陈氏大实话，“不过啊，今天要不是她先停下，我还不敢认呢！小丫头现在知道打扮了，头发都留长了，比以前漂亮多了。”
陈昭是故意的，想刺激卫俨的反应。
大福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衬衫裙，很显腰身，露着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头发已经长到过肩的长度，蓬松乌黑，衬着素脸越发白净。整个形象清纯温和，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姑娘。
这是卫俨第一次见大福穿裙子。
但，“比清清还漂亮吗？”一句话把天聊死了。
……
卫俨走后很久，大福也没去洗澡，就握着那把钥匙在客厅里发呆。仿佛那人转身的时候，把她的魂也带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又好像想了很多，脑袋有点疼。而终止她胡思乱想的，是一条短信。
她手机各类通知的提示音都是不同的，现在微信沟通方便，很少会收到短信。所以这个特别的声音让她很快去拿起了手机，而一看发信人，她又傻了，是“太平洋警察”。
虽然分了手，一年间不通音讯，但大福没有删微信，拉黑电话，以及，也没有改动他所有的备注。可他难道是觉得自己被全面清除了，就只能用这种生疏的通讯方式？
应该是的，因为短信的内容也是冷冰冰的：我是卫俨，让陈昭问了清清，知道你没换号码。我的衣服还在你家，刚才忘记带走了，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拿。
大福的手有些僵硬，打字总是拼错点错，重写了几次：明天周一要上班，晚上才有空，到家告诉你。
几分钟后，卫俨回了过来，就一个字：行。
放下手机，大福不觉心里泛酸，但还是慢慢走进了房间，把卫俨装衣服的黑色运动包从衣架后拖了出来。
他们恋爱的时间本来就短，卫俨留宿的次数就更少了，好像也就十几次。所以包里的衣服还没穿过一轮，但只要是拿出来过的，大福后来都洗了一遍，手洗的。
临睡前，她把运动包拎到了玄关地垫前。
……
周一果然是黑暗工作日，大福下班出地铁站时已经过了十点。她没忘还要约卫俨拿衣服，只是觉得时间太晚，怕卫俨早就回家了。犹豫着，她就没发短信。
“嗳！你，你是不是小齐？！”
眼看已经到小区门口了，一辆电动车从她身旁擦过，忽然停了下来。骑车的人穿着外卖字样的背心，是个外卖小哥。她先是一愣，很快就笑出来：
“王哥！你还认得我呀！”
这个王哥是大福以前送外卖的时认识的朋友。她那时为了避开所里同事的外卖单，系统派单之后都是转给王哥的。所以一来二去也就熟了，知道王哥也是兼职，送夜单。
“嗨！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能忘呢！不过这么久没见，你又变好看了，我还怕认错了。”
大福轻舒了口气，也有些感慨，“那你怎么样？房子买了吗？最近房价又涨了，先下手为强。”
王哥是从农村来打工的，白天送水，晚上送外卖，就为了能在城里安个家。“是在看了，我觉得这个永安小区就很好，但不知道有没有二手房，要求不高。”
“我家就住在这里啊！回头我帮你问问物业，没有中介的话，至少省好几万呢。”
“那太好了！真成了我请你吃饭！”
两个人聊得很开心，但没多久王哥就被派了单，匆匆道别走了。大福便继续回家，可刚一转身，目光就撞见了一辆黑色越野车，而车里的人正向她走来。
“我看太晚了就没给你发短信，你刚下班？”大福莫名有些忐忑，只有主动解释。
卫俨还是没什么表情，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我早下班了，等了会儿。怕你什么时候联系，我又要回头跑一趟。”
大福被这话噎了下，但还是勉力一笑，“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今天下班这么晚。”
“知道晚了还跟人聊天？我看了你至少十分钟。”
就算是有些理由说不清，但卫俨从昨天开始的，一句一句的像是犯轴，也太让人不舒服了，“那我再给你道个歉，对不起。”她半低眼睛，暗拧着劲。
卫俨有点意外，过了会儿才又开口：“你现在在哪儿上班啊？工作时间这么长。汉服？”
虽然这人的口气松缓了些，但大福并不想回答，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多了，去拿你的衣服吧。”
她说完便往前走，可卫俨还站在原地，也拿出了手机举到了耳边，说道：“我接个电话。”
她停住了，等着卫俨，但没转身，没看。
也就不到半分钟，“有个急事要回所里，衣服下次再拿吧。”
她无所谓，但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脸，“我明天给你放物业，你自己有空去拿，不用等我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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