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我已经到了,你们怎么都不信我呀?”
医院门口,大福打着电话从出租车上下来,电话那头是清清。她是被催着来医院复查的,“你们”中的另一个人是赵永平。
但其实,这已经是一年以来的第三次复查了。医生都说不用来得这么勤,而且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结节没再长,连激素水平都正常了,药也不用吃。
可没办法,那两人正等着她的检查单子,出结果就要拍照发微信。挂了电话,她直奔预约好的诊室,一边低头把手机塞进包里。诊室就在二楼,从大厅的扶梯上就行。
然而,刚要抬脚,余光一闪,划过两个深色的影子。这抹深色很不平常,是她很熟悉的,一瞬就能分辨的颜色。
她定住了,退开那只已经碰到电梯台阶的脚,身子慢慢转过去,让目光去小心试探。而那两个影子几乎在同时停住,也是以眼神的交错来确定着什么。
“大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口气,这个用词,是陈昭,而与他并肩站着的,另一个身影,就是应该不意外,却又令人意外的卫俨。他们穿着春秋执勤服,藏蓝色,一个特殊的色度。
一年了,在医院分别,又在医院重逢,还是同样的落花时节。
“你们怎么了?”大福的语气微颤,却不完全是诧异。这两个人都挂了彩,陈昭伤在额头,卫俨的右掌缠着纱布。
“哦,就是刚有人打……”
“我先出去了,还要联系一下报案人。”
卫俨忽然打断了陈昭,然后一秒不停,走出了大厅。他从刚见面起就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跟大福不熟。
大福的心揪了下。
“你别介意啊,他这一年跟变了个人似的。”陈昭走上前解释,笑得几分尴尬,“你不答应和好,还走了,他挺难过的,可能还没缓过来,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
这些其实不言自明,“没事,你们怎么伤的?严重吗?你这个样子给清清知道,她还能好好上课吗?”
提到清清,陈昭立马眼色一亮,“我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丫头正忙着比赛呢!我也没事儿,就是有人打架,劝架蹭的。”
大福皱着眉勉强一笑,不放心也没用。但令她感到欣慰的是,这一年里,陈昭和清清恋爱了,感情一直不错。
这就是她出院后不久的事。
那时清清因为照顾她,旷课太久,还没回学校就收到了处分的通知,直接影响毕业。陈昭察觉了这个消息,二话不说就请假陪清清去了趟北京。
当着老师的面,陈昭说明了一切情况,又以警察的身份,替清清做出了保证,最后终究是感动了老师,撤销了处分。清清原来只觉得他是个憨憨,却不想还有这种潜能,简直男友力爆棚。
于是,出了老师办公室的门,陈昭就成功脱单了。
“那你呢,过得怎么样?清清说你去上海了,现在是又回来发展了?”
大福其实哪儿都没去,只是大隐隐于市,“我就是条咸鱼,在哪儿打工不能糊口啊,就回来了呗。”
“别这么说自己。”陈昭忽然感慨起来了,轻叹了声,“你不知道,我妈还经常念叨你呢。她都听我说了,挺心疼你的。我觉得她好像把你当我妹妹了。”
大福自然还记得陈昭有个因病夭折的双胞胎妹妹,倒也挺乐意的,“行啊,我就委屈一下给你做妹妹,反正咱俩一届的。等你和清清结了婚,我还可以翻身,做她小姑子。”
“那我可真跟我妈说了,你不许反悔啊!”
陈昭说着立马就拿出了手机,给他妈发消息,神情举动又显露出憨顽的本质。大福拿他没办法,由着他去了。
之后,两人没再多聊,也看着他离开后,大福才不急不慢地上了二楼。预约的诊号已经过号了。
……
复查的结果依旧是好的,但这次回到家,心情却不能那么平常了。她担心卫俨的伤,也为他疏离的态度有点伤心。
一年前分开后,她就听陈昭说,卫俨要调去市局了。她没回应,但转头就跟清清说,要去上海闯一闯。当然,这只是两人密谋的幌子,只为陈昭会不可避免地问到。
而陈昭知晓后,卫俨肯定也会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办,一定需要完全“消失”一段时间。
可直到今天偶遇,她才知道,卫俨还在派出所,也还和陈昭做着搭档。虽说从卫俨调动的消息之后,没人再闲得故意跟她提过卫俨,但清清肯定是了解的。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电话向清清求证。清清也没卖关子,一句话就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可清清也告诉她,卫俨最终没有调走的原因很迷惑,连陈昭都说不清楚。只知道那个调动的机会给了他们的孙队,卫俨反而成了巡警队的队长。
她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白天见到卫俨时,卫俨的肩章上确实多了一朵四角星花,是晋衔了。
“反正你们见都见上了,你实在想知道原因,就直接问大哥哥呗。他还是所长呢,肯定门儿清。”
清清觉得她太纠结,就给她提了个实质性的建议。可她觉得没必要,因为她不止这件事可以直接问赵永平,但关于“卫俨”,她不方便多提,赵永平也已经为她操了很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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