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了,只能难堪地说起这些。
“你是怪我没把炒河粉卖给你吗?”周天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她把很久远的小事准确翻出来,“那回,是有个大叔眼巴巴看我们卖炒河粉,他没钱了,剩最后一份,我跟妈妈请他吃了,不是故意不卖给你。还是说,你觉得我高中就抽烟我不是什么好孩子?我那天只不过觉得有点沉闷问张孝晨要了一支烟玩儿,正好被你看见,我是心胸不够宽广爱跟你生气,但我真的不是道德败坏那种人……”她一口气说完,人非常茫然,我为什么要啰嗦这些有的没的?
她真蠢,梁嘉树拒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周天僵笑了下,她低下头,很机械地从包里拿出个小铁盒,走到他跟前,他还是背对着她,只有一张看不清楚情绪的脸映在玻璃上。
“高一那个暑假就想送你的礼物,我自己做的。”她把铁盒轻轻放他手边,抿了下头发,“那次因为你问我爸爸是不是酒驾,我很生气,就把礼物扔垃圾桶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爱记仇小心眼,不过跟你在一起我都没送过你什么,这个你就收下吧,如果你不喜欢,”她深深提口气,“随便你怎么处理。”
说完,她迅速换鞋,打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周天没等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口气跑下来,不知到几楼拐角那,胸口痛到痉挛,她不得不停下来,一把捂住嘴,眼泪汹涌而下。
她知道,自己到底是没能留住那个夏天,那只蝉,还是死在了当时的某一刻。
第56章 好大一会儿,周天觉得四……
好大一会儿,周天觉得四肢可以动弹了,她掏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把残妆擦掉,露出一张干净素白的脸。
她终于释然,但也没想象中来的愉快,只是心中空空,就像当初她说我们不要再见面那样。几句话就能消弭恩仇的感觉,似乎太轻巧了,轻巧到对不起她这些年的郁结。
现在,她必须说服自己,和梁嘉树真的结束了。
周天摸了摸脸颊,湿漉漉的痕迹已经差不多,这一刻,她很想妈妈,如果妈妈在,发现她的异样,一定会很温柔地说:
“俏俏,怎么啦?有什么不痛快地跟妈妈说说?”
她也就无意识地喊了声“妈妈”,只有自己能听见。
走出单元楼,周天猛地收住脚步。
梁嘉树站在一个垃圾桶的附近,他在吸烟,昏暗光线里火星一闪一闪的。周天立刻变得呼吸紧促,但下一秒,她告诫自己不要这么自恋,他只是下来抽支烟,毕竟,他家里一尘不染。
她只想快步走过去,时间仿佛静止,每一秒都很难熬。
“周天。”梁嘉树忽然喊了她。
拜托不要是还礼物,周天僵硬地看过去一眼。
“今晚别走了。”他声音有微微的沙哑。
周天完全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嘴干干的,磕巴问:“你,你想让我陪你吗?”
梁嘉树没说话,他扯住她一只胳膊,直接进了电梯。
空间逼仄,周天有点恍然,她忍不住问他:“你是特地下来找我的吗?”
梁嘉树就那么一直克制而沉默地站在旁边,敛着眸,好像全然没听见她的问话。
直到进屋关门的刹那,周天忽然很用力地抱紧了他,她被他踩了下,但没松手,她不知道梁嘉树会有什么样的犹疑、摇摆,只想用最简单也最有力量的拥抱重新占有他。
隔着薄薄的衣料,肌肤的温度慢慢传递过来。
梁嘉树很快变得粗暴而直接,他把她抱起,周天顺势勾住他脖颈,想低头找他嘴唇时,梁嘉树已经偏过脸在她白皙的颈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很疼,她条件发射般地弓了腰。
浴室很大,铺着鹅卵石,周天跪到上面时膝盖只觉痛,衣服层层叠叠堆到腰间,横亘在那,仿佛把一具身体截作两段。
她猛地被他按低下去,腰肢塌陷,像被八月的洪流击垮,紧跟而来的狂风骤雨让周天叫的嗓子哑掉。
他们换了很多个姿势,梁嘉树想要弄死她一般凌虐着,喉咙里,只能发出些破碎的声音,他给的痛楚,独一无二,周天已经哭不出来,不知第几次被填满时,她把他肩头咬出了血。
在她眼神都开始失焦时,梁嘉树才开始吻她,唇瓣,舌尖,一点点深入,呼吸一直都是乱的。
他小心翼翼拨开她湿透的长发,和刚才的激烈截然相反。
这个吻很漫长,从唇往下,口鼻喷洒的热息最终停在她湿腻的小腹那儿,梁嘉树脸贴靠着,手依旧握住她的腰肢,他不再动作。
像结束战斗的猎人,他终于可以平静地回味自己的猎物。
周天浑身发红,脸却透着丝丝的白,她的手缓缓朝下移动,摸到他的头发,揉了揉,梁嘉树便闭上眼把脸贴的更深,分明有眷恋的意味。
她被他细微的动作弄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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