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拿到了出事几名同学的姓名,她一家一家地医院跑。
被打得脑出血的学生叫陈康乐,她在学校里见过几面,没什么印象。
陈康乐虽然没死,但跟死了也差不多,成了植物人。
陈康乐父母在朔津也是有些地位的,跟顾家对着干无异于以卵击石,但自己儿子成了这样怎么能甘心?联合当天被打的另外几人家长,去司法机构立案,扬言要送顾淮左去坐牢。
顾淮左谁敢抓?
可偏偏陈康乐家找到了初到朔津上任的局长,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把顾淮左抓了。
虽是第二天就被顾家接走了,影响却留在那儿了。
陈康乐家里不干,一直刊报、自媒体发声采访,闹得轰动一时。
这事最后是顾绝出面,摆平的。
顾老爷子为此气得不轻,勒令顾淮左成熟稳重之前不允许回国。
姜暖一个人去了A大,早出晚归,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教学楼,她想尽早拿到交换生的名额,去美国找顾淮左。
就算她再努力、再勤奋,也只念完半个学期。
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顾母的生日宴会上,苏青青落水高烧昏迷,屋里的人全都围着她瞻前顾后。
苏青青醒来,看见人群后面的姜暖,顿时吓哭了。
抱着顾老爷子的手,瑟瑟发抖地指认了推自己落水的凶手——姜暖。
姜暖一脸无措,不管怎么解释,还是被顾老爷子请出了顾家。
而顾父、顾母也一改以往公平的态度,这件事上没说什么。
姜暖还记得,那晚上雪下得很大。
顾爷爷站在门口,风雪卷进来,落了满身。
他沧桑的说:“我和你父亲师生一场,当初要不是你父亲写信求我,我是不会管姜家的烂事的,答应抚养你成年,我们顾家也不计后果的做到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别再继续祸害淮左了……”
剩下更多的话如同刀子,里里外外,将她扎成了一个刺猬。
—
猛地睁开了眼,姜暖头晕眼花缓不过神,躺床上喘了会儿粗气,摸摸额头的温度,就跟被压在耳边的手机一样,滚滚发烫。
虚弱地点开屏幕,通话在4个小时前就结束了。
外面天色昏沉,狂风暴雨,还是没有小下来的趋势。
姜暖披了件顾淮左的衬衫,如果不是冷,如果不是太想念,她不会再去弄脏他的衣服的。
手机铃声再次打破了昏暗房间的沉默,屏幕闪烁刺眼的光亮,在这场风雨里,是心上缝隙中绽开的光芒。
姜暖无力地接了,站在窗前,手撑着窗台。
凉风冷雨拍打脸颊,让她渐渐清醒,头还是疼的几乎裂开,思绪明白了些。
明明是顾淮左给她打电话,但是他却没说话,只听见汽车滴滴的声音。
还有风声,雨声,惊雷声。
透过手机传来。
“你那边也下雨了。”她问。
顾淮左嗯了声,“你刚睡醒吗。”
她声音听起来比上午还要嘶哑。
“嗯,刚醒。”她轻咳了两声,对着山林中摧枯拉朽的瓢泼大雨。
“我这里也在下雨。”姜暖缓缓轻语,打趣了番,“大概是因为我们剧组拍的仙侠剧,天上劈下来的雷,就跟仙家渡劫一样。”
“你在外面?”顾淮左听见清晰的雨声。
爆响的炸雷从听筒传来。
姜暖一时间分不清是他那边打了雷,还是窗外闪电附送的轰隆声,十分真切。
隔着十万八千里,檀溟市的山上跟朔津响起了同一道惊雷。
是一种浪漫。她低头莞尔。
“姜暖。”顾淮左皱眉,低沉的声音透出些微焦急,“你在哪?回答我。”
“在酒店啊,”姜暖回了声,刚才头晕,不受控制的走了神,“你怎么还在车里,没到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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