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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硬币——诀别词

时间:2022-02-27 07:55:11  作者:诀别词
  “啧,这小子屁事就是多,下次我教训一下他。”
  程逐继续喂鸡,一副Peace And Love的样子,好像这世界多无趣。
  潘晓婷眯了眯眼,问:“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
  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我嘴巴很严实的,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程逐冷笑:“你嘴巴严?也不知道谁当年把我来姨妈的事情喊得人尽皆知。”
  程逐的初潮不算特别晚,但的确比其他女生晚很多,她的同学小学五六年级就震惊地发现自己屁股会流血,而她在初中的某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才被迫面对染红的床单。
  那天的事情有点猝不及防,让程逐都慌了一下,但由于她的生理课上得十分认真,所以她非常清楚且快速地接受了自己终于开始蜕变的事实。
  彼时程逐的老妈已经跑了,老爸程卫国又神出鬼没,她不好意思让爷爷奶奶辛苦,所以平常都是她来洗衣服,偶尔也有她做饭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十分冷静地换下裤子和床单并且洗干净,正在晾晒的时候,潘晓婷出现了。
  潘晓婷的嗓门从小到大就没有小过,而且声音又比较尖,她看到程逐床单的时候奇怪地问:“你为什么只洗这么一块儿?”
  晾晒的床单只有中间一块颜色特别深。
  程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因为我来那个了。”
  潘晓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叫道:“天啊!你终于来月经了!”
  下一秒,程逐捂着她的嘴,因为她看到孙鸣池正从她家院子前面路过。
  也不知道孙鸣池是不是听见了潘晓婷喊的话,他的视线穿过敞开的院子门,先是落在那个床单上面,然后又移向了程逐紧绷的脸。
  程逐确信不是自己看错,孙鸣池绝对、绝对笑了。
  就算嘴没笑,眼睛也一定笑了。
  程逐羞愤极了,她觉得孙鸣池这个可恶的男人在嘲笑他,她喊道:“看什么看!”
  孙鸣池耸耸肩,转头就走。
  院子里的潘晓婷眨巴着眼睛,尴尬地朝程逐笑。
  正当程逐以为事情不会更加尴尬的时候,她看到孙鸣池身后还跟了一群人,大概是刚好准备去村口做什么,三三俩俩的路过程家的院子前,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往程逐边上的床单看。
  程逐就在这样的目光中,从脖子红到了头顶。
  讲起以前的事情,潘晓婷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挠了挠下巴,解释说:“那时候我不是年少无知吗!而且谁知道这么巧,门口就路过这么多人。”
  程逐冷笑。
  潘晓婷不远千里跑来一趟却没有收获,心里很沮丧:“怎么办,没有小雨伞,我和李征洲的生活都无趣了很多。”
  “你们的生活就只有那个吗?”程逐无语凝噎。
  “哎呀,你不懂,这是夫妻交流感情的最好方式。”她又一副扭捏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倒是奔放得很,说完她又左右看了看,然后问,“孙鸣池那只猫呢?”
  聊了这么久,她怎么都没看到那只“小竹子”。
  程逐说送回去了。
  “这么快?什么时候送回去的?”
  “今天早上。”
  她也没说谎,孙鸣池快天亮的时候才离开,离开前贴心地帮她换了床单,她就这么无力又困倦地倒在床上,看着他靠过来轻柔地亲吻她,像以前每一次一样。
  然后孙鸣池离开了,顺便把小竹子一起带走了。
  程逐觉得孙鸣池时常做一些多余的事情,让别人有一种被视若珍宝的感觉,然而实际上并不是,所以她每一次都想和孙鸣池说,不需要最后的那个吻,但每一次都没有说出口。
  潘晓婷有点可惜地叹气,其实她还想着来薅两把小竹子的,她又问:“你怎么送回去的?你送到他家?不会碰上他妈了吧?”她有点担心。
  “没有,刚好碰见,就给他了。”
  “哦哦哦。”
  玉米都喂完了,程逐拍了拍手上的屑,然后说:“行了,我去一趟镇上,你有什么要带的,直接告诉我,我帮你捎回来。”
  “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正好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暂别潘晓婷,程逐骑着小电驴在路上飞驰,起起伏伏的道路导致她的屁股时不时悬空,她心想以后发财了一定要捐钱修一修这边的路,否则这实在不是人受的。
  她到了镇上直奔一家奶茶店,那家奶茶店的店主是她母亲杨雯的老友,时隔多年,后者愣是没认出程逐。
  事实上一开始程逐也没认出她,要不是那天潘晓婷忽然喊住她问她喝不喝奶茶,她多看了店主两眼,还真没认出来这位下巴有三层肉的中年女人是杨雯的那个苗条闺蜜。
  沈云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小逐?”
  程逐点头,“沈阿姨。”
  沈云看起来很高兴,她从前台走出来,捏着程逐的手臂胡乱摆弄,一脸惊讶:“怎么都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真是变了好多。”
  程逐说:“沈阿姨,您也变了很多。”
  沈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奶茶喝多了。”
  程逐:“……”
  毕竟是两代人,聊起天来多少有一些代沟,程逐的话一直不算多,所以大多时候是沈云在说,她在答,沈云很早就离开了村子去外面闯荡,今年才回到镇里开店做生意,她上一次见程逐的时候,程逐还是背着书包上下学的小娃娃。
  她忽然问道:“小逐,你爸现在怎么样?”
 
 
第18章 
  沈云虽然和这里脱节了这么多年,但地方就这么大,她回来后甚至不用去村里找杨雯,就已经通过八卦听说她跟人跑了的事情。
  她问程逐:“你妈……这些年都没回来吗?”
  程逐太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平和友善地提起杨雯,一时间心底的情绪很复杂,她回答道:“没有,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程逐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找杨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或者想知道她有没有想自己,又或者是是否和孙鸣池他爸组成新的家庭,她早就说不清自己对杨雯的感情是痛恨得多还是怀念得多。
  沈云叹了口气说:“你妈也不容易,当年要不是你爸……”她说到一半止住了嘴,又问程卫国现在怎么样。
  程逐回答她:“就这样,老婆孩子一家亲。”
  “他果然又娶老婆了。”沈云嘀咕道,“是不是叫什么娇的?”
  程逐的心重重一跳,脑袋忽然有些乱。
  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沈云会知道许娇的名字?她早就认识许娇了?那杨雯呢?难道杨雯当年也知道程卫国出轨了?
  沈云还在思索着什么,却见程逐脸色难看地握住她的手臂,问她:“沈阿姨,您知道吧?”
  “知道什么?”沈云被她的表情吓到,“你是说……你爸……”
  程逐斩钉截铁地说:“您知道我爸早就出轨了。”
  沈云知道,沈云当然知道,当年杨雯在她面前郁郁寡欢,没问两句就全部说出来了,但说来说去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程卫国出轨了。
  杨雯说他好久没回家,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不知为何大半夜偷偷跑出去,她半睡半醒间听到动静,好奇就跟了过去,没想到听到他和小三打电话。
  程卫国的语气轻柔,非常耐心地安抚着电话那头的人的情绪,他说:“小娇,我这边有点事情,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直接刷我的卡,没关系,等我过几天回去了再好好疼你。”
  杨雯在门边浑身发冷,怀疑自己想错了,电话那头可能是程逐,可程逐正好好地在房间里睡觉。
  “好了,不要哭了,就离开几天而已,等以后忙起来要出差,你还不得哭死。”他说着说着笑起来,“好了,老婆别哭了。”
  老婆?哪个老婆?明媒正娶的老婆正站在他的身后听他和别人女人打情骂俏,这样恶心的认知让杨雯差一点吐出来。
  她没有再听下去,只是游魂似的回了房间。
  从那天起,她就忍不住观察程卫国,观察他身上有没有香水味,观察他和谁打电话,观察他的行李箱里有没有女人的东西,仿佛有越多的证据就能以毒攻毒麻痹自己,等到心痛到麻木,一切也就过去了。
  沈云摇着头说:“我劝过她好多次,离婚算了,又不是离了婚就活不下去了,但你妈胆子太小了。”
  杨雯是很传统农村妇女,没有自己的工作,成天只是在家中相夫教子,她什么都不敢做,也没有人可以依靠,数年来都是靠程卫国还有程卫国的父母,理所当然地没有冲出牢笼的勇气。
  程逐有些恍惚:“胆子小?胆子小她就不会和别人跑了。”
  “这个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说不定里面有些误会,我觉得你妈不是这样的人。”她拍了拍程逐。
  程逐忽然说不出话,她当然知道杨雯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才一直觉得是孙鸣池他爸骗了杨雯。
  程逐又和沈云聊了几句,就离开奶茶店去李则馨的那家小卖部,却发现李则馨并不在,看店的是一个小妹妹,听程逐问起李则馨,她解释说李则馨偶尔才回来看一下店,平常都是她来看。
  在小妹妹奇异的眼神中,程逐厚着脸皮给潘晓婷买了满满一袋的套。
  沉甸甸的东西提在她的手里,程逐心想,除非潘晓婷的老公精力比孙鸣池还旺盛,否则潘晓婷几个月都不用再去采购了。
  黑色的塑料袋挂在小电驴的把手上,松垮的袋口被风吹的沙沙响,但里面的东西依旧稳稳当当地堆着。
  天已经黑了,程逐一脸严肃地骑着车,想着赶紧给潘晓婷送去,不要耽误她和她老公交流夫妻生活,没想到刚开进村口就被拦了下来。
  她赶紧停车,看向握着她车座的孙鸣池。
  “你疯了?”这么拦她车,万一她要没停车,孙鸣池就要被拖行了。
  孙鸣池拍了拍她,示意她下来。
  “做什么?”程逐从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
  孙鸣池直接坐了上去,然后说:“带你做点我年轻的时候爱做的。”
  “好像你现在多老似的,所以是什么?”
  “飙车。”
  程逐啼笑皆非:“去哪儿飙?在村里飙?”
  “去镇上。”
  这个时间点附近没什么人,目光所及除了空荡的小路就是每家每户长势喜人的蔬菜。
  程逐开始推他,想让他下去,“不去,看不出来我刚从镇上回来吗。”
  “你一个人去镇上做什么?”孙鸣池扬起眉,说完他才看见车把上塑料袋里的东西,顿时惊讶道,“这么多,想榨干我?”
  程逐差点吐血:“我买给潘晓婷的!”
  孙鸣池敷衍地点点头。
  “真的是买给她的!”
  孙鸣池一下子笑起来:“急什么,我也没说不信啊。”
 
 
第19章 
  最后两个人没去镇上,而是进了一趟县城,虽然棠村是偏了点,但旁边也不是没有繁华的地方,和大都市是不能比,但好歹也有麦当劳大润发这些,对于附近村里的人来说绰绰有余。
  程逐坐在小电驴的座椅上,孙鸣池很好心地给她留了大块位置,自己只是勉强贴着一些座位,程逐抱紧孙鸣池的腰,把他往后拉了拉。
  孙鸣池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里面的程逐眯着眼,头发飞舞的样子。
  以前的孙鸣池的确很爱飙车,他给自己买过一辆机车,上下班都是骑机车,每一次在空旷的道路上驰骋的时候,他都由衷的感到痛快,好像糟心事都被机车的高速甩在了后面,永远追不上他。
  但小电驴不是机车,孙鸣池必须保证一车两个人的安全,所以他们骑了将近四十分钟。
  程逐一边担心小电驴的电会不会不够,一边又在这样的氛围里昏昏欲睡,但最后也没睡着,因为孙鸣池好像知道她犯困,总是找她说话。
  然而他的声音很低沉,在空荡的夜里像是某一种私语,这让她更觉得困。
  “这次你要呆多久?”
  “两个月。”
  “抱紧点。”他厉声道。
  “够紧了,你也不怕勒。”
  “程逐,袋子里有几盒型号不一样,你确定你都是给潘晓婷带的?”
  “……”
  程逐深吸了一口气,下了狠劲掐他腰上的一点肉,道:“你能不能闭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她的力度对孙鸣池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他笑道:“不知好歹,我是怕你睡着掉下去。”
  “我现在很清醒。”她没好气地说。
  附近的道路变得繁华,逐渐出现人行道以及各种被暖光灯照亮的商店,程逐发现自己在村里呆了几天,反而有些不习惯这种来自都市的热闹。
  有时候人是很难分清自己的情绪的,程逐环抱着孙鸣池的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他们在一个路口停下,因为孙鸣池看到前面有交警。
  程逐说:“要被罚款了。”
  孙鸣池偏头撞了一下她的脑袋,“下车,去买头盔。”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两个人找了个电瓶充电桩把车停下,然后一路走到了商圈。
  程逐进商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上了一趟厕所,她怀疑沈云那家奶茶店的用料有问题,茶大概是真的茶,奶恐怕就不是真牛奶了。
  喝完那杯热情的奶茶,她的肚子已经疼了一晚上。
  孙鸣池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她,看到程逐一脸虚弱地出来之后,他盯着她,忽然说:“怪不得我说过来的路上总是闻到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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