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宴会结束,诗毅从送第一位宾客离开到最后一位宾客,她都没有看到闻樾的身影,不知是他从宴会厅的其他出口离开,还是压根儿宴席都没吃就走了。
不过诗毅也不在意,反正以后应该没机会再见面。
过了两天,翟曼妮调完时差就来公司找诗毅。
诗毅公司的行政办公室就设在国粹馆林语湾畔馆的上面,这是国粹馆的第一家店,坐落于南岭市最早期的别墅区林语湾畔小区对面。
翟曼妮当年去国外的时候,国粹馆还处于起步阶段,今日与当初已是大相径庭。
她刚才上来办公室之前在国粹馆参观了一下,相比以前,除了书馆的装潢越来越精致之外,藏书量也增加了不少。不过,最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国粹馆竟然有馆服了,看着一群小萝莉跟小正太穿着仙气十足的汉服,翟曼妮真想自己也来一套。
“你想要吗?我让人去仓库调一套成人的给你。”诗毅说,“虽然是馆服,但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好呀。”翟曼妮笑着应下,“你送我汉服,我等会请你吃饭。”
“可以。”其实诗毅对吃饭没什么兴趣,但想知道另外一个事情,问:“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翟曼妮毫不犹豫地说。
“真的?”诗毅挑眉,试探性地问:“不躲……周浩广了?”
“谁……谁说我去国外躲周浩广了?”即使说话打结暴露了自己的心虚,但翟曼妮还是坚决不承认自己当初远走他乡是因为情伤,“我之前出国是想去看看诗和远方,但经过这次疫情,我才知道去他妈的诗跟远方,只有祖国爸爸才是我温暖可靠的港湾。”
这段话的前半部分是翟曼妮胡诌的,后半部分却是她真心实意的想法。
一场疫情,让多少人彻底知道,在灾难面前,只有祖国爸爸才会不顾一切地护住自己的中华儿女。
与其在外面不受待见,倒不如重投祖国的怀抱。
“既然是这样,等会叫上周浩广去吃饭,让他给你接风洗尘,帮你把请客钱都省了。”
诗毅本来只是想逗逗翟曼妮,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建议没表现出半点抗拒跟勉强,眉头皱都没皱一下就说:“你给他打电话吧。”
“我现在就打咯!”诗毅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翟曼妮催她,“赶紧打,让他过来埋单。”
“……真放下他了?”诗毅疑惑地问。
翟曼妮无语翻白眼,“我根本没拿起来过,哪里谈得上放下?”
“……”
当周浩广听说翟曼妮回国,二话不说推掉今晚的应酬,请她俩去南岭市出了名难订位置的私房菜馆“吃过返寻味”(吃过之后还想再吃)。
傍晚六点半,当诗毅跟翟曼妮走进包厢的时候,周浩广已经候在那里,瞧见翟曼妮,他立刻站起身来,抖着手指指着她,怒骂道:“翟曼妮,你这个没良心的,失联了三年,你还是人吗?”
下一刻,他又动容地走上前,“慢慢,你想死老子了。”
说着,他伸手就想抱翟曼妮,却被她灵活地躲过了。
周浩广扑了个空,不可置信地看着翟曼妮,“你竟然不让老子抱,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谁跟你是好兄弟了?我们三个两女一男,少数服从多数,是好姐妹还差不多。还有,男女授受不亲,你别乱抱,影响我的行情。”翟曼妮嫌弃道。
周浩广被翟曼妮这番大道理震惊了,他看向诗毅,“小毅,她竟然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不亲?这开什么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诗毅一本正经地说:“《孟子离娄上》:“淳于髡曰:‘男女授受不亲,神情民?’孟子曰:‘礼也。’”男人和女人的动作不要亲密,这就是礼仪。”
“……”面对精通各种古文的诗毅,周浩广觉得自己问错人了,认命地说:“二比一,我认输,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当然,挑最贵的点,把你吃穷。”翟曼妮一副上战场的架势。
诗毅及时提醒她,“周总把这个店盘下来给你吃都行,你哪里吃得穷他?”
“……”
这顿接风宴一直吃到晚上九点,要不是菜馆要打烊,估计周浩广还不想走。
诗毅早就看出他想单独跟翟曼妮说说话,于是方才翟曼妮拉她一起上洗手间的时候她没去,等她回来十分钟后才说去。
为了给他们制造更多的时间,诗毅给自己补妆,愣是在洗手间里面折腾了十分钟才出来。
她刚走出洗手间,一抬眸就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男一女。
女人是谁她不认识,但男人她认得。
怎么又碰上了?诗毅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有点背。
就在她认出他的那一瞬间,闻樾似是有感应似的,也扭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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