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他与风息共缱绻(出书版)——三川

时间:2022-03-01 08:52:45  作者:三川
  丢下他的那个人已经永远丢下他了,但他想要的那个人,今晚就在他怀中,无论过去或未来怎么样,这个吻都永远属于他了。
  川昱抿了抿嘴,觉得何遇此刻落在自己胸膛上的眼神很暧昧。老刘跟他又说了一句什么,他没留神听,只好笑了一下。
  眼镜走过来高兴地说:“那可太好了,我去把老张、洋金和辛干也叫上。”
  川昱还没说话,眼镜就已经极快活地走了。
  何遇说:“那我去换件衣服。”
  老刘答:“好好好,我和川昱保准挑个好地儿,嘿,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说完,老刘便站在了川昱边上。
  眼神有交流,他在等川昱给些意见。
  这时候再问是什么事说自己没听见反而尴尬,川昱有些为难,往院子边上走的何遇轻咳了一声。
  川昱偷偷地看了何遇一眼,她指了一下老刘,用两根手指凭空在嘴边夹了一下。
  川昱笑了笑,回应老刘说:“哦哦哦,去吃饭啊,这样,我请吧。”
  老刘也笑:“跟我客气什么,你们辛辛苦苦照顾了人,现在照片拍好了,我表表心意不应该的?哎!差点儿忘了,你们队上买车的补贴老李一早让我给帮忙捎过来了。”
  身后何遇回房换衣服去了,川昱接过购车补贴点了点,絮絮叨叨地继续闲聊了几句吃饭的问题。
  眼镜叫了人出来,何遇也换了件羽绒服穿好。车子径直开到镇上兜了两圈,川昱出主意选了家中等的菜馆。
  小地方不讲究包厢,清一色的木桌子摆在店里。见来的人多,老板叫了伙计把临近的两张桌子拼成一张。
  老刘一边帮手,一边招呼何遇点菜。
  何遇知道在这儿工作的人钱包都不厚实,特意看了看钉在墙上的价目表。川昱见了好笑,小声说:“想吃啥你随便点,保管这儿不会让老刘出血。”
  何遇瞅了他一眼,他的笑容没收住,有点儿看自家媳妇的宠溺感。
  眼镜和尤金围过来了,两人嘴馋,有人请客下馆子高兴,围着何遇推荐起了菜式。
  老刘也说:“多点点儿肉,何遇你人怪瘦的。”
  她说好,也就不客气了。
  七个人,最后由何遇点了四荤三素,一边炒菜一边上。上到第二道炙牛肉的时候,何遇看他们嘴角都起皮了,便补点了一锅羊杂汤。
  一群人围着吃得香,老刘说起了自己第一次接到何遇的电话时吓得够呛:“我赶紧上网搜了一下,好家伙,这么出名!还不要钱,义务过来帮忙拍照!咱们这儿是年年种草年年枯,有些地方一封育吧,水土好了牧民的经济又受影响,地方苦,谋生的道道确实少了点儿。国家补贴是国家补贴,自个儿也得想想办法不是?这下好了,何遇的照片一火,来这儿搞生态旅游、生态摄影的人一定不少。嘿,宣传固沙的同时,不也给开了新财路吗?”
  大家点头说是,辛干一乐:“那我阿姐小卖铺的生意肯定也会更加好,嘻嘻嘻。”
  眼镜玩笑说:“那乌尼姐肯定攒钱给你做彩礼,早日娶媳妇。”
  辛干的脸“唰”一下红了。
  一堆人跟着笑,何遇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外媒杂志的热度不会太长久,我另外还选了一些人物照准备在国内办巡展。盈利的钱,我希望能全部回赠给固沙相关的公益项目。”
  川昱正添饭,一桌人都不作声了。
  她来这儿餐饮住宿都由自己补贴了生活物资,并且没多久的工夫发了一次高烧,又被人绑了一次票,原本尤金还勉强能算给她引路了,可想起那次陷沙和彻夜的醉酒,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回赠的前提是被赠,队员们觉得固沙队并没给过何遇什么,她的决定完全是让他们占便宜了。就算是熟人,一只羊也不能被薅两次羊毛。
  老刘将一口羊杂汤吸得“嘶嘶”作响,也没好意思接她这句话。
  何遇不在乎,知道眼下资金没到位,说这事也没多大实际用处,见他们拘谨起来索性移开话题品起了汤。
  “味道不错,羊杂处理得不好容易留味道。”
  老刘点头:“那是的,何遇你以前也吃羊杂?”
  何遇说:“吃啊,有一次在热带雨林里拍植物,我连胖蚊子都吃了两只,味道也不差。”
  她说笑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是淡淡的,只嘴角稍微挑起一点儿,像某种意味深长的劝导。老刘第一次见不知道该不该笑,固沙队的其他人已经抱肚拍桌乐得不行了。
  “哈哈哈……”老刘后知后觉地咧开嘴,尤金突然一把拍在了他肩上:“刘,你真该留下来跟何遇好好相处的,她是个能干且很有趣的姑娘,叫作……”喝了两杯酒,尤金的中文又有些卡壳,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哦!叫作外冷内热。”
  老张笑他:“你带人家拍照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会儿夸人家那么多好?”
  尤金连忙摆了摆手:“何遇不需要我领路的,她知道……她知道她想要什么,景色还是别的,都藏在她的眼睛里,我向上帝发誓,她知道。”
  两杯酒才下肚,尤金说话的语气又带了一种欧式戏剧腔。
  老刘随口问川昱:“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喝酒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早已习惯了尤金沾酒就醉的调调,反而是辛干听到了“昨晚”两个字后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三哥,你昨晚在房里干啥呢?”
  笑声还没息止,川昱假装没听见,辛干觉得纳闷,偏用更大的声音问他:“动静挺大的,房间里进什么东西了吗?”
  其他人将眼神转到了川昱身上,何遇也没事人似的跟着看他。川昱端起汤碗喝了两口,若无其事地说:“嗯,进了一只小耗子。”
  辛干点了点头:“我还以为进蛇了,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本来都准备进门帮你了。”
  见何遇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川昱忙问:“你站我门边了?”
  “是啊,嘿嘿嘿,我睡了一半有点儿饿,就去厨房摸了块饼吃,刚好路过。”
  “你听见什么了?”川昱沉着嗓子,手里的汤碗却不留神洒出了几滴。
  何遇顺手拿了桌面上的抽纸给他,将一根吸管放在自己跟前的汤碗里吸了两下,跟没事人一样。
  辛干想了想:“没听清,外面刮大风哪,你耗子逮着没有啊?”
  “逮着了。”川昱这才擦了擦手上的汤印子。
  辛干“哦”了一声,一脸纯良没什么别的疑问。
  这边的话头刚结束,那边眼镜盯着何遇看了几秒后说:“何遇你今天真漂亮。”
  何遇抬眸:“我哪天不漂亮?”
  “嘿嘿嘿,都漂亮,今天气色尤其好。”
  辛干也凑过头去瞧了瞧:“对哦,今天何遇姐的脸红扑扑的。”
  何遇笑了笑,玩笑了一句:“嗯,昨晚吃了个半大的小伙子。”
  辛干一怔,这时饭馆伙计新端了一只小炉子过来,面上铺着几块大排和一些土豆、萝卜之类的蔬菜。
  川昱给何遇夹了一块大排,跟辛干说:“听她鬼扯,她又不是蛇妖。”
  何遇也不拒绝,吹了两下就放进嘴里咬。
  川昱看桌子上的饭盅空了,先前手上沾过羊杂汤也腻腻的,起身拿了饭盅往后厨走,一直闷头吃饭的老张叫了一声:“一起一起,我也去洗个手。”
  饭桌上的闲天还在继续聊,川昱和老张一前一后进了后厨,川昱洗了一把手说:“你洗,我去把饭添上。”
  川昱才走了一步,老张就伸手拦住了他。
  老张抿着嘴,小心地将通往饭厅的布帘撩下来一半。
  川昱笑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老张在他背脊上拍了一下:“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张叔……”
  “何遇人好也能吃苦,要是你们双方都有意思处处看也没什么,可你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人家留不留还不一定,你就敢碰她的身子!你疯了!”老张压低了声音,眉心皱出了一个川字。
  川昱不笑了,看了一眼那道半掩的门帘,低声说:“没有。”
  老张被气得够呛:“你骗得过辛干,还能骗得过我?我都这把年纪了,我还不知道?”
  老张的嘴唇颤了颤,指着川昱。
  川昱低头说:“我没疯,我真想跟她好来着。”
  明明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但听他亲口认了,老张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这句话是认真的。
  只是这并不足以平息老张的怒火,老张只好重重地搓了两下自己的脸,说道:“她大城市来的,离了你天高海阔。可你尝到了甜头,人一走你在这儿夜夜想她,这辈子都完了!”
  “她要是走了,我就再找一个。”像是消减老张的忧虑一样,川昱开起了玩笑。
  老张不买账,指了他两下:“你啊,跟你爸一个样。”
  一个小伙计搭了块毛巾走过来,见川昱手上提着饭盅便问:“添饭吗?我来吧,我来吧。”
  川昱将饭盅交给他,老张怕给何遇惹什么闲话,洗了一把手先走了。
  川昱在洗手池边等着伙计添饭,从被老张重新撩起的帘子里正好看到了何遇的侧脸,她吃饭的样子很恬静,被眼镜他们逗乐时,偏高的颧骨上会泛起一层柔柔的光。
  他靠在门边,一时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可想,牙齿咬了一下发干的嘴唇,撕破了一小道。
  “嘶——”川昱尝到了一点儿血腥味。
  何遇像是听到了什么,往他的方向偏头。川昱用手抹了下嘴唇,用口型说“你吃饭”。
  她觉得他这个动作像一只馋嘴的猫,抽了一张纸巾走过去递给他。
  川昱笑了一下:“干了点儿,起皮了。”
  何遇抬手在他嘴唇上摸了一下。
  饭厅里,跟队员们聊得正欢的老刘突然发现何遇离席了,有些奇怪地问:“欸,何遇呢?”
  川昱正要答应,何遇将他从后厨的门边往里轻推了一把,才翻起的门帘又掉了下去。
  他看着她,视角跟昨晚在浴室里完全一样。川昱开口调侃:“这儿可没有半大的小伙子给你吃。”
  正送饭盅过来的小伙计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幻听了。
  川昱还要说什么,何遇一仰首,吻在了他唇上。
  水池边清洗过羊肉的余膻味、后厨灶台里的烤饼和米饭香、门帘外喝酒吃肉的说笑声、街道上人与马路过时细碎的声响……
  川昱能闻到能听到,清晰无比却又有种迷幻感。
  何遇颇为得意地笑了一下:“还干不干?”
  川昱心里觉得这话有更加暧昧的意思,却只是笑了一下问她:“购车补贴下来了,明天陪我一起去车行看看?”
  “帮你把把关?”
  “帮我讲讲价。”
  “嘿,不要脸。”
 
 
第九章 我不会让自己想念你的
  (一)
  风从很远的沙丘上刮过来,被驻地的这一围平房一挡,在门外形成了三两个威力较弱的小风旋儿,二三十厘米的高度,像某种透明材料制成的玩具陀螺。
  何遇追过去,将手伸入风旋中,带起的沙砾撞在她的掌心里,有种很轻微的“沙沙”声。
  川昱说:“抽出来,你挡久了风旋儿就原地息了。”
  她不肯,偏还追着风旋伸手捕沙子玩。
  川昱觉得她较劲的样子好笑,将装大鸨的笼子用绳索固定在马背上。
  它们在这儿吃住有些日子了,就地放飞,会因为定点的习惯性取食回来的,野物不是宠物,救助也不是驯养。
  “何遇,走了,今天事情多着呢。”
  川昱叫她,将手伸给她想扶她上马。
  何遇看了他一眼,自己抓住马鞍爬到了马背上,刚坐稳就催他:“快点上来呀。”
  其他人站在大门口送,辛干笑道:“嘿,下次三哥催我,我也这么干。”
  川昱背身看了他一眼,玩笑了一句说去镇上看车要经过植保站,辛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一下红着耳朵躲开了。
  一堆人笑,川昱又交代了两句今天工作上的事,末了,老张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何遇将头别过去,川昱跨上马背正好挡住了她的目光:“看什么呢?抓好缰绳,我带你去镇上看拖拉机玩。”
  何遇“哧”一声蔑笑,川昱隔着半拳的间隙环过她拉紧了缰绳,老马便抬蹄往道上走。
  十月的内蒙天亮得迟,离开驻地大半个小时,光才从东边透到了沙道上。两人一马,慢悠悠地走在日头底下像一幅油画。
  何遇心情不错,看着天边的云霞哼起了一支小调。
  川昱听了觉得喜欢,开口跟她商量:“唱大声点儿。”
  她回头,额头正好撞在他下巴上。
  “你在听?”
  他点头:“没听过这么好听的。”
  “那我问你件事。”
  川昱垂眸看了她一眼:“你问。”
  “317694793129472,是什么?”
  路不平,马脚往下踏了一步,何遇的身子跌了一下,那双眼睛依旧瞅着他看。
  川昱拽紧缰绳笑了一声:“没什么。”
  何遇将头扭过去,小调儿也不哼了。川昱以为她生自己的气,故意用下巴在她头上蹭了两下。
  “烦人,我才扎好的头发。”
  她皱着眉,在有限的距离内将头往前倾,躲他躲得远远的。
  川昱的右脚在马腹上轻靠了一下,老马骤然停了步子,何遇惯性前倾后身体自然做出后靠求稳的反应。
  人又摔回了他怀里,这一回,川昱揽紧了。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