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日记——戏剧女分子

　　接下来的这一场床戏，一开始时，基本象是导演和副导演的示范课，郜和娇妹两人认真地听讲课。导演嗓门很大，“这样啦，你把她扶起来，到床上，你要表现得激烈。”边说还边示范，原谅我笑一下，导演和副导的表演很搞笑。动作是单独一个体系，表情、语言是另一个体系的，和动作是不配套的，因为表情、语言是给演员理解动作的；郜和娇妹两人一开始也没忍住，都笑开了，可是，由于两位导演的演示太认真，很快他们又不太敢笑了。后来，两人坐在地上认真听着，越听表情越严肃；导演还在旁做分解动作，“你的手放这里啦！你要用你的激情征服她，她也很想，但是，她太害羞又纯洁，所以，你还要有一种很珍惜地感觉……”但是，导演讲完后，还是不太放心地看着两人，又对两人补充道，“你们自己再找一下感觉。”。他来到摄影机旁，喝着水，看着镜头前的两人，这时，东方大哥和导演耳语了几句，“要不用远景，摆拍也行。”摄影师担心两人演不出导演要求的这么细腻而又生动的情感戏。

　　镜头前，只见娇妹有点紧张地看着郜，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郜拉起坐在地上的娇妹，显得既自然又自信，这和他以往的表现很不同，似乎，娇妹的不知所措激发了他，他显得比以往自信多了。导演神情专注地盯着镜头，说道，“郜的状态可以的。只是，娇娇很紧，没放开。”旁边的副导说，“要不清场？”“好！就留摄像灯光，其它不必要的人都离开。”清场后，导演对郜和娇妹说，“你们先试试”。他的意思是：趁着郜的状态不错，只要娇娇稍稍放松一点，让郜引导一下，可以带动娇娇入戏的，因为，这本身是一场郜为主导的戏，他只要有感觉，拿捏好尺度，娇妹只要配合就好办。

　　“Acttion！”机器开着了，郜拉过娇妹，坐在床边，他温柔地先用手倏了一下她的头发，仿佛，在告诉她：我们要开始了。娇妹慢慢放松了，他开始将她揽入怀里，两人拥抱在一起，亲吻；然后，倒在床上，……他的动作很轻很慢，象是害怕惊吓到身边的娇妹，她一直就闭着眼，但她回应着郜的动作，象靠本能；两人都是穿着睡衣表演（考虑到审查制度）；摄影用的也是中景的拍摄居多，来了几个脸部身体的的近景，但是，就象导演说的，“两人就本色演！还不错！OK！”

　　导演叫停时，郜和娇妹还搂着，躺在床上，郜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我闻到你的杏仁味了！好香！”娇妹有一点不好意思，可是，她声音轻柔地回答道，“你给我的巧克力里就有杏仁啊，我涮了牙，化了妆后，我还是很饿啊！又偷吃了一颗。太好吃了。”“嗯！我都好想吃，没了。”“你好傻！为啥不留一点，全给我了。”“没关系啦！”

　　拍摄完毕，已近午夜，两人坐在通勤巴士上，娇妹靠在椅背睡着了，郜则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离住处还有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他又拿出自己的一件衣服迅速叠了一下，放到娇妹的脖子后面，这样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车转弯时，她的头又偏到了车窗那边，他立马把她的头护着，并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特别半侧着，让娇妹睡得舒服些；过了一会儿，她醒了，发现自己靠在郜的肩膀上，有点有好意思，“唉！我一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她扬起小脸，问：“你在听什么？”，郜取下了耳机，说，“你醒啦！要不要听首歌，很好听喔。”他将耳机的一只放到她的左耳，另一只放到自己的右耳，他给她听的是《ALL  oｆｍｅ》，听完后，她品评一番，“旋律很美！感情很充分，但不明白歌词，表达的是什么？”还扬着脸看着他，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说道，“好象说的是一个男人对爱人的追求吧？”然后，两人都转头，移开了眼睛，接着，娇妹又开始说，“明天我们休整半天，下午，就要到温州。”“嗯！我也听说是。”，这时，她搓了一下手，并吹了一口气来暖手，她穿得不够，又才睡醒，他抓过她冷冷的手放到他的羽绒大衣的口袋，顿时，觉得有股暖流流过全身。

 

第13章  第十三集   共读剧本

　　时间：2102/11/27  地点：途中  

　　今天，摄制组在下午前往温州，虽然，地理位置温州更靠南，但是，气温却比杭州和上海似乎还要冷一般，车刚离开杭州不远，就下起了小雨、还吹着冷风，寒风斜雨透心凉的感觉。

　　剧组的通勤巴士上，郜与娇妹两人坐在最后排的位置，大家已经习惯他们坐在那个位置了，所以，那个位置就成他俩的固定位置了。两人面孔也不象往日的轻松，而是，象外面的天气一样。车外的阴雨中，见不到一个行人。车上大家或是休息，或是看着手机，显得挺安静的。郜和娇妹也各自看着剧本，郜还戴上了耳机，脸上有点郁抑寡欢的表情，娇妹则神情落寞，还若有所思。刚一上车时，郜就拿出了剧本，想让娇妹和自己对一下戏，顺便再问她几个生字的读法，早上，他就把它们划出来了，但是，当他一说出，“帮我对对词。”就感觉到来自娇妹的低气压，她沉着脸说，“抱歉！我要先看剧本。过一会儿再对吧。”说完，她就一直看着剧本，还倒回去从机场送别开始看起了，看样子她打算从那里开始入戏了，郜不敢打扰她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剧本，他也翻到前面，不过他已在上午看完了这几集的剧本内容了，他能理解她现在的状态，她大概是入戏了；于是，他现在重看时，除了看自己的部分，又开始看她的那部分。

　　大约一小时后，她的眼睛离开了剧本，抬头看着他，说道，“我想喝水，你能帮我拿吗？”郜起身帮她去前面拿来了两只水。娇妹喝完水后，她似乎转了屏道了，她问他，“这个女主是不是很傻，写了一千五百多封信，给一个从不回信的家伙。”她好象从剧本中的人物故事里抽离了自己，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现在这个旁观者象是在替剧中的女主觉得委屈，郜认真地看着娇妹的眼睛回答，“是傻傻的，不过也很可爱耶！”娇妹不太开心地说，“你们男人可能觉得这样很可爱耶！”她故意学着他的腔调说着，他忍不住笑了，“可是，你看吧！她被爱人折磨得又醉酒又神经衰弱的，内伤很重啊！”接着她就把心中保留了一段时间的疑问抛给了他，“为什么男主就不能告诉自己生病的事呢？你能回答一下吗？”郜看她说得认真，就想逗逗她，开始配合她的问题来演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让你更想我啦！”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剧中人来回答娇妹的这个问题，可是，答案却是在搞笑。接着，他就自己先笑开了，娇妹一半生气一半笑地说了一句，“不许开玩笑啦！”还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这个时候，他收起笑容，对她说，“他的性格好象和我有一点象，我理解是，男主不想让自己的女朋友去担心他可怕的病，也不想拖累她吧，他虽然收到信，也没回信，他在那时，不知道同她说什么啊？也许，他想他不回信，时间一久，她就忘了他了。”娇妹听完郜说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有一点她能感觉到，郜是完全理解且赞同这样的做法，她想：可能，他与男主是同类的人，要不他怎么能想到：时间一久，她就忘了他。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些“鬼话”的，觉得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接着，郜又说道，“不过，我也不太赞同他四年后的做法，他都回来了，可以慢慢告诉他的情况，不是这样继续要爱又不爱的样子。”娇妹笑了，虽然郜的中文表达不畅，但她完全听明白了他说的意思，而且，她觉得现在他的观点她还挺赞同的。所以，她的眼神露出了赞许他的目光，“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心也跟着病得很严重，他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又很怕很怕和她在一起，怕给不了她幸福啊。”他说的中文虽有点别扭，但意思还是很清楚，他说得很慢，还满脸满眼写着纠结与难受。娇妹此时仿佛也感受到郜说的那种复杂又痛苦的感情了，她也表情有些忧伤地一会儿看着他发呆，一会儿又看着外面阴雨绵绵的天空。

　　这时，郜看到娇妹这副呆呆的神情，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的意思是说，你在想什么？入我的戏了？！她回过神来，把他的大手拔到旁边说：“你的大熊爪在我眼前晃得我眼晕啦！”郜没完全明白她说的，问道：“什么叫眼晕？”娇妹指了指他的手，再指指自己的眼，然后，做了个晕倒的动作，他明白了，不由分说，扶起扮晕倒的她，用手捂住她的眼，这次，她索性就闭上了眼，还说，“正好睡觉。”，头往后一仰，靠着椅背，他没辙了，他盯着她，一拿开手，她就睁开了眼，好象觉悟了一样地说道，“我才不会象她那么傻，每天写信报告自己的情况，还写了一千多封呢！别人都没回音。我就最多写一封。嗯！大不了就在他的各个联络地址写一封好了。”郜点头说，“我赞同！”，娇妹一扬头，有点不开心又有点埋怨一样地说，“你赞同什么啊？是痴情的她还是理智的我啊！？”郜肯定地说道，“当然是你啊！”娇妹又说了，“你刚才不是说喜欢有点傻傻的女主吗？”郜答道，“是啊！”娇妹盯了他一眼，说了，“你看，才几分钟，你就改变了，你又喜欢我的做法了吧。男人真善变!”“没有啦，我一点也没变啊！”这时，郜被娇妹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脸红了，又说道，“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是谁啦！”他的中文表达看来似乎有点问题。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他赞同的是娇妹说的做法，可是，女主那种傻傻的做法他也觉得可爱；但是，娇妹似乎并不喜欢女主的做法，显然，他明白他是绝对说不过娇妹的。所以，他就用这样半中半英的表达来模糊焦点了，这一会儿他不想让她不开心才是一定的。

　　过了一会儿，娇妹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她又开始分析起女主了，“她就是有点一根筋的人，不过，遇见象这样的来来回回都在她眼前晃，总来撩她的人，她又怎么Move　on　啊？！”他点点头，反正，他顺着她的意思就好了，娇妹象一般的女生那样，问了一个可笑的傻问题，“是不是你们处女座的都有点一根筋啊？她是，他也是，男主女主来来回回就拉住对方来虐，也不换一个人虐。处女座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傻啊？”这时，郜有点生气似地说，“是他们喜欢的人啦！认定的人嘛！又不是随便抓的一个什么人，可以换！”还一副埋怨的眼神盯了一眼娇妹，然后，撅着嘴、头靠着椅子生闷气的样子了，娇妹有点莫名的高兴从心底冒出来了，她掩饰不住地满眼充满的笑意，用手肘捅了一下郜的胳膊，侧着脸，笑着对他说，“你还想不想对台词啊？这会儿刚好啊。”“嗯！好吧！”郜答应了，表情还是有点小委屈，这时，娇妹象在哄他一样地说，“嗯～我们从哪里开始对呢？喔！应该就是５０页，我帮你的翻到五十页吧。”说罢，就准备去翻书，郜抓住了她翻书的手，放到他的衣服口袋，然后，自己开始翻；一路上，他俩就一直在轻声对着词，他就一直在替她翻页。

　　到了中途的休息站，车停下来，大家休息，郜和娇妹两人也下了车，天下着蒙蒙细雨，很湿冷，他替她撑了一把伞，但伞不太大，为了不让她淋着，他就让伞尽量倾斜，虽然，只是几十米的路，可他的半边肩却被雨淋湿了，一到门廊，他就把伞放下，一阵寒风从过道的窗口吹来，他连忙问娇妹，“要我帮你拉上风帽吗？”娇妹有一点不好意思，说道，“我自己来吧。”然后，她自己放下风帽戴在头上，随即打了一个喷嚏，他也放下风帽戴上，这时，风一吹来，娇妹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郜笑着说，“哈哈哈！谁在念你喔！”还用手拉扯一下她风帽上的带子，于是，风帽的边就皱起来，象串起的花，她小小的脸周围就象衬了一圈的花瓣一样，他低头看了一眼她，说道，“你的头好象一朵向日葵喔！”“是吗？”“是啊！鼻子那里象胡萝卜。”“啊！你说我的鼻子象胡萝卜！你在笑我。”娇妹做了一个要打他的动作，郜连忙说，“没有笑你啦！你一直在擦鼻涕啊，现在，鼻子都红红的，很象胡萝卜啊！我没骗你啦！再说胡萝卜挺好看的啊，我们冬天堆雪人，总用胡萝卜做鼻子的。”娇妹这才留意到，她的鼻子确实都被自己擦得有点痛了。郜又说道，“我有手套，给你戴。”娇妹问道，“你不戴吗？”“我不用了，我穿得够多了。”说罢，就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皮手套，娇妹立马接过手套，戴上后，觉得确实暖和了不少，虽然，只是一副小小的手套。

　　两人走到了休息站，剧组休息的地方，和大家汇合。娇妹一看见大家都或站或坐着，就跑过去打招呼，她扬起手做了个挥手的小动作，眼尖的莞莞姐立马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说道，“你怎么戴了一副这么大的手套？”娇妹怔了几秒，立即回答，“我在车上捡的啊！”她不想莞莞姐追问，就随口编了一句话，想搪塞过去，赖花也凑了过来，一听娇妹在车上捡了手套，他仔细地看起来了，这时，郜刚好走过来了，说道，“在看啥啊？赖导。”赖花抬头看了一眼他，说，“看她的手套。”郜并没听见娇妹刚刚对莞莞姐说的话，于是，说道，“哦！我以为看啥新奇东西呢，原来是我的手套。”莞莞姐一听就说，“你捡的郜的手套，刚好还给他呀！”娇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没话可说了。郜立马又说道，“我给娇娇戴的，这么冷，她都打了好多喷嚏啦！”本来他是想给娇妹解围的，不想却让娇妹更快穿邦了。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娇妹的脸红了，她现在可能只想从莞莞姐面前隐身了，赖花开始调侃起两人，“唉！娇娇呢！好巧就捡了一副手套，还正好就是郜的。郜呢，又借了一双手套给娇娇，你们俩想怎样啊！”郜明白了，可是，他看娇妹不说话，他就说道，“早上，我是丢了一副手套啊！”“啊！你们俩在玩丢手套捡手套的游戏喔！”赖花笑道，郜马上说，“是啊！是啊！”这时，娇妹仍旧没说话，我脱口而出，“沉默就是默认！”“哈哈哈！黑咪帮娇妹默认了。”副导牟哥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也来调侃，我连忙说，“不敢！不敢！”赖花说道，“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学的台词，不过，还少了一句，完整的应该是：沉默就是默认，否定就是狡辨！我觉得最合他们俩！”

　　导演过来打趣了，“哟！明天拍吵架的戏，今天怎么就聚了这么多人，看吵架还早了点啊。”赖花说道，“岑导，你不知道，他们俩偷撒狗粮，还欲盖弥彰！”导演笑了，说道，“这么甜蜜！这么有意思！要不要这样啊？没事的，放松一下，明天就真虐人了。不过，小娇入戏快，说生气就生气啦！郜跟得也很快的！”，众人都哈哈笑着，不管那两人站在圈子中，有点脸红耳热的，毕竟，天太冷，开开玩笑总好过各自孤零零地站着吹冷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