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雏.儿了,这一回,一定给他夫人极致且难忘的体验,保管不叫她有半点不适。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清见推门走了进来,抬眼往里一看,林清见脚步瞬间凝滞:“???”
但见榻上的晏君复,靠在墙面上,正闭目小憩。
轻甲已不在他身上,本穿在轻甲下的玄色底衣,衣领松松垮垮的敞开着,缝隙近乎开到腹部,坚实的胸膛和腹上块块分明的肌.肉,半遮半掩的映入眼帘。
他仰头靠在墙上,落在林清见眼里的下颌线线条清晰,在油灯昏黄的慌忙下,喉结的影子投射在他脖颈的另一侧,处处透着撩.人的气息。
他头发也有些乱,几捋发丝洒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愈发有种说不上来吸引力。
林清见脚步凝滞在原地,一时不知是进还是走。
在寨里这么些年,男人见过不少,但她这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人的样貌,也可以这么叫人移不开眼。
她忽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会义母会喜欢少年郎。
这便是王孙贵族的子弟吗?再想想义母跟她说过的,王孙贵族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做派。这一刻,她忽然就具象的明白了“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这两个词的意思。
林清见目光从他面上移开,用力的咳了一声。
晏君复这才幽幽“转醒”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意外,笑道:“这么晚了,少寨主怎么过来了?”
第7章
林清见眼睛刻意不去看他,可这屋就这么大,不管她怎么控制目光,时不时还是会瞥到晏君复。
她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儿东西。
林清见轻咳一声,道:“我就是想跟你了解下你带来官兵的情况,不是要里应外合吗?如果我不了解的话,恐怕没法儿制定相应的计划。”
林清见怕晏君复怀疑,接着又道:“我确实很想去看看,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
“原是这桩事。”晏君复笑了,但如此良辰美景,聊这些是不是就没意思了?
可以先办事嘛,事办完,躺着慢慢聊。
晏君复道:“少寨主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我理解少寨主思亲心切,但这事儿急不得。”
他指一指床头,对林清见道:“过来坐。”
林清见看了看那床榻,有些犹豫。这世子衣服穿成这个样子,她过去不合适吧?
林清见笑笑道:“就这样说吧。”
晏君复见她颇有些局促的神色,笑了,看来他的王妃即便成了土匪,但在这方面的事上,还是不太能放得开。
不过没关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她现在这性子,要不了几天,兴许也能看见他期待的那份狂.野。
晏君复笑道:“少寨主怕什么?过来坐便是。”
林清见委实有些弄不明白这世子的想法,但为了问出想问的东西,林清见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在晏君复身边坐下。
林清见一袭劲装软甲,坐下后腰背挺直,双手平放于腿面上,颇像一名稳坐于帐中的女将军。
而晏君复,衣冠不整,坐相慵懒的在她旁边,活像被人送来伺候将军的“风尘”男子。
晏君复看着这样的林清见,眼底笑意愈发深邃,话里有话,嗓音低沉道:“官兵的部署,一时半会聊不清,但我可以跟你聊聊我的部署。”
林清见看向晏君复,以为终于撬开了口子,对他道:“洗耳恭听。”
晏君复笑,看吧,都要让他当压寨相公了,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
晏君复伸手握住林清见的手,将她手臂拉起来,手抚上她袖上护腕,道:“不过我也想看看少寨主的部署。”
林清见侧眼打量着他,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
他在干什么?是想让她说出孔雀寨的部署吗?而且摸她护腕又是什么意思?
护腕,莫非是暗示兵器?想问孔雀寨有多少兵器吗?
林清见心头委实烦,她之前抓来人都是直接审问,从来没有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过。
要不是晏君复还有兵在山下,她真想一脚踹翻他严刑逼供。
但又不行,只能耐着性子和他周旋。
可要开口时,林清见又犯了难,他这模样,是在问兵器吧?她没会错意吧?
应该是兵器,希望她没想错。
林清见硬着头皮,含笑和他打起了太极:“我的部署并不复杂,就是不知世子的兵器行不行?”
晏君复顺理成章的想去了别处,立时头皮就麻了,瞧他王妃这话问的,刺.激!
这就是还是女匪时的林清见吗?天呢,可太大胆了!他喜欢喜欢,可太喜欢了!
晏君复下意识更贴近林清见一些,一手松开她的护腕,抚上她盖在腿面的软甲。
她说话都能这么大胆直白,那他还怕个屁。晏君复自是跟着大胆了起来,对她道:“我的兵器当然行,不仅行,还坚.硬。不过具体如何,少寨主还是得亲自试过才知道。”
林清见听着更懵逼了!这些贵族,说话都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林清见绞尽脑汁的分析,正见他手摸上了自己的软甲,又想起他说兵器坚.硬。忽地意识到,他的意思,莫不是说孔雀寨的盔甲,敌不过他官兵手上的兵器,防御不行。
原来如此!
林清见了然,看来等下出去要吩咐下去,寨里兄弟盔甲下面,最好再加一层软猬甲。
林清见对晏君复笑道:“那改日有机会,我便亲自试试。”
晏君复心头一荡,对林清见道:“其实今晚就可以试试。”
林清见眸色一寒,今晚就能试?莫不是官兵本有计划今晚攻寨!
也不知之前晏君复写出去的那封信,会不会改变他们今晚本来攻寨的计划。
林清见控制住心间的起伏,强笑着暂且服软道:“今晚太过仓促,还请世子理解,多给我些时间,到时候会请世子配合。”
晏君复眨巴眨巴眼睛,心间颇有些失望。
但想想也能理解,在他的角度,他们是成亲八年的夫妻,但在林清见的角度,这才刚刚认识。
而且前世,他们成亲的时候,林清见确实是头一回,可见之前在孔雀寨的日子,她并没有看上过别的男子,只是今生见到他,所以才特殊些。
那确实不能太着急,她可能接受不了这么快。
思及至此,晏君复便暂且放开林清见的手臂,抚她腿面软甲的手也收了回来。
对林清见道:“那……少寨主别让我等太久。少寨主放心,等离开孔雀寨,我也会对你很好。”
这番话说的,林清见委实摸不着头脑,她又没听懂!
别让他等太久她明白,他毕竟有剿匪任务在身。但后面的话,她分析了半天,还是没分析明白晏君复话中的逻辑。
林清见只得装作一副自己懂了的样子,冲他笑着点头,连连称是。
说罢,林清见放在腿面上的手,指尖轻点,满心里烦闷。
这世子太会说话,拐弯抹角,来回的和她打太极。他也足够谨慎,拉扯这么半天,竟是只问出两点有用的东西。
林清见不甘心,接着晏君复的话道:“能力范围之内,我也不会亏待世子。只是眼下,尚不知世子兵力、人数,委实不好计划。”
晏君复:“???”啥意思?
晏君复懵了下,怎么聊得好好的,突然扯到兵力人数?本以为她问的是他带来的官兵,但转念一想,这场景也不合适啊。
晏君复想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林清见是不是怕他有妾室什么的,担心这个呢?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所以才拐着弯问的。
晏君复了然,侧头看了看她的脸,对她笑道:“少寨主放心便是,兵力人数,都是少寨主最期待的情形。”
林清见:“???”
他到底在鬼扯什么?
要不是晏君复把她想套的全给挡回来了,她怕是真得以为这世子脑子有病。
林清见烦的不行,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从哪里下口问。坐着生了会儿闷气,只好对晏君复道:“既如此,今晚世子且好生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晏君复一听她要走,心里委实舍不得,坐直身子,向已经起身的林清见叮嘱道:“我就在这里,少寨主想做什么,随时来便是。”
林清见一头雾水,眼里的狐疑更甚,她干涩的笑笑,“嗯”了两声,从晏君复房中出来。
门外重新传来上锁的声音,晏君复重叹一声,无不遗憾的躺回了榻上。只能想想别的,把刚点起来的火浇灭下去。
林清见来到院中,满脸的愁容,眉心都快拧成一个川字。
这陈留王世子,当真滑,若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过于精明。这等人日后若送去义母身边,恐怕后患无穷。
她还是趁义母回来前,抓紧把能套的都套出来,多少兵力,有没有埋伏等等她担心的情况。
既然这样套不行,看来她得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让晏君复看到她“投诚”的心,或许才能套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林清见一肚子火,走到寨中,跟负责后勤的兄弟,说了给大家再备一副软猬甲的事,可惜软猬甲数量不多,也只能备给正面攻打的步兵。
林清见满心里烦闷,她阳奉阴违的行止,迟早会在晏君复面前暴露,在此之前,她须得抓紧想法子,将晏君复的情况套清楚。
林清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的回了自己房间。
晏君复独个人呆在小屋里,灭了油灯,躺在榻上。本想睡觉,奈何满脑子都是林清见。
尤其是今天晚上,她和他说的那些虎.狼之词,换成前世的林清见,肯定半个字都不会讲。
想起前世的林清见,晏君复笑了出来,在黑暗中吐出一个字,编排道:“装!”
瞧她前世装得,累不累?现在多好,都敢问他“兵器”行不行。
晏君复那控制不住的脑子,一路崩腾的想了下去。就按今晚这进度,肯定要不了几天,他就要被他的王妃按住了!
指不定等从孔雀寨出去的时候,都能把他俩的长子灵修揣回去。
晏君复越想越开心,不禁开始脑补起细节来。
守在晏君复门外的一名男匪,稍隔一会儿就蹙眉看看身后的房间,实在不懂,那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都被关起来了,他笑什么?
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换那男匪的岗,让他回去睡觉,刚走出院中,却被来查看的林清见拦下,低声问道:“怎么样?昨晚有什么异动吗?”
那男匪挠了挠头,蹙眉道:“少寨主,这世子,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他昨晚隔一会儿就笑,隔一会儿就笑,都他娘的给老子笑毛了。”
“笑?”林清见更是一头雾水,诧异的看向关晏君复的屋子。
半晌后对那男匪道:“你睡去吧,晚上再来换班。”
男匪行个礼走了,林清见狐疑的看了屋子几眼,他到底在笑什么?正常人会在被抓了情况下笑吗?莫不是什么和外界联系的暗号?
要不然先别去看他,着人在他房间附近观察几天再说。林清见吩咐了下去,让人以晏君复房间为中心,向外埋伏百米,观察夜里的情况,暂且便没有再去找晏君复。
分开的第一天,晏君覆没有见到林清见,他不解;分开的第二天,晏君复还是没有见到林清见,他开始着急;分开的第三天,林清见还是没有来,一直到天黑,晏君复彻底呆不住了。
他一下从榻上翻起来,蹦到窗边,冲外头喊道:“我要见少寨主!”
第8章
外头的人听他喊,便去找林清见。
晏君复在窗户缝隙里目送那人离开,才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蹦回塌边坐下。
那晚不是聊得好好的吗?她怎么三天没来找他?
天知道那晚说话,林清见给了他多么浓郁的一腔期待,结果三天不见人影,这憋屈的失望之感,简直没法儿用语言形容。
这做少寨主的时候就是不一样,半分都不考虑他的感受,就这么把他晾了三天,要让他当压寨相公的是她,扭过头反覆无常的还是她,逗狗也不带这么溜的。
晏君复一肚子火气,连带面上神色都挂着一丝戾气。不是不理他?等她来了,他也不理她!
而林清见,正在自己房间,手里拿着一张孔雀寨的布防图,和真的比对。
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她门没关,抬眼便见看守晏君复的其中一名男匪,正站在门框外敲一边的门扇。
林清见道:“进来。怎样?这几日晚上可还有异动?”
那男匪道:“除了头天晚上,那世子诡异的笑了好几次外,之后晚上都没这类情况,而被关押的那间屋子,附近也无任何异动。”
林清见闻言蹙眉,莫不是那天晚上,他们没防备的时候,晏君复便已将要传递的消息传递了出去?所以后来几天,即便他们有了防备,也查不出什么不对来?
林清见正忧心着,忽听那名男匪道:“那世子说要见您,听他的语气,好像很不耐烦,少寨主,见不见?”
林清见闻言,那种疲于应对的烦心感再次传来。她拿起手里的那张造假的布防图看了看。拧眉想了片刻,抬头道:“去见,你们继续加强防守。”
男匪应下,跟着林清见出了门。
路上,林清见问道:“义母何时回来?”
男匪道:“寨子被围攻的消息已经送出去了,约莫五六日,寨主大概就会从暗道返回。”
林清见点点头,和那男匪一同进了关押晏君复的院子。
晏君复听到门外林清见熟悉的脚步声,面上不渝之色一扫而空,连忙又扯了扯自己衣领,这次干脆扯得更开了些。
至于方才想的,什么他也不理林清见等等决定,在听到林清见脚步声的瞬间,全部抛去了脑后,面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门再次被推开,晏君复侧靠在墙边站着,那敞开的衣领放.荡不羁,以及比外头男匪还痞的站姿,直接让林清见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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