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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农事——小树要长高【完结】

时间:2022-10-26 23:50:49  作者:小树要长高【完结】
  “好端端的县里学堂不去,非要在村里读。那钟老六连考十来年都没中榜,跟着他能学到啥东西?!”
  被孙子气太阳穴跳着痛,三儿子的续房春花前几日一改往日嫌弃的态度,竟然破天荒地主动说要接孙子回县城,说是宅院买好了,简直是皆大欢喜的事。
  结果可倒好,孙子却脾气比驴还倔,死活不愿回县里住,问他为啥,就说害怕后娘喜欢住村里。
  “那我就哪儿不读了,反正书上的字都认识。”曾子辰放下装着书册以及文房四宝的小背篓,赌气道。
  自从继母正月回县城并找借口不愿回家后,对之的厌恶感升级,内心深处非常排斥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认定继母这次忽然示好没安好心。
  而且在村里挺有趣的,每天跟着伙伴们玩不够,县城里哪有鸟窝掏,哪有草垛爬。
  “这孩子,跟谁学的?一点都不听话!”曾老太发现孙儿如今远不及前几个月乖巧懂事,越来越淘,有时候甚至还顶几句嘴。
  “奶奶,子辰不想跟继母住,姨娘说后娘没一个好东西,会被毒死!”曾子辰见奶奶真生气了,心里亦抓狂,便将亲姨娘告诉的话语脱口而出。
  他娘虽病故,可还有许多外祖家的亲戚,姨娘舅舅时不时的过来看望。
  其中最疼他的姨娘曾偷偷告诉自己跟着后母危险,最好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成人。
  “你姨娘真这么说的?!”曾老太被最后一句吓到了,相比其他方面,她最在乎的当然是孙子的命,即便那是假的,可仍忍不住发散思绪。
  最后因为一句话,曾老太同意孙子暂时搁钟老六那里读书习字。
  ……
  话说昨儿听了秦氏讲她可以开始认字,钟月激动的半夜没睡着觉。
  情不自禁规划待字学得差不多时,有了会识字借口将来自己怎样将前世的职业技能发挥出来等等。
  熬夜脑补的后果便是清晨起来晚了,秦氏说要亲自送她过去,被钟月拒绝了,本来家里事情那么多她无法帮忙,怎还反过来添麻烦。
  何况又非正儿八经的去学第一日,自己多半只是充充样子罢了。
  越急着赶时间,事儿越多,好不容易摆脱钟莲,钟月慌慌忙忙到目的地,发现到场的孩子只有她一个女孩。
  “月月姐,你咋来学认字了?!我爹说丫头不识字才是好的!”钟老六的七岁儿子跑上前宣示他老子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狭隘思想。
  “她咋就不能来了?给钱了就能来。”虎子为钟月打抱不平道。
  气得只想笑的钟月脆生生回一句嘴:“京城里的皇后娘娘也识好多字!”
  冲钟老六这样的思想,钟月都不想在这学认字,女人生女人养,反过来还这样压制女姓。
  “你……你胡说八道,我爹才没讲皇后娘娘不好。”
  “好了,都住口!再喧嚷,不管谁,戒尺十下。”身穿长衫的钟老六从房里走出,瞥了眼钟月,呵斥道。
  钟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钟老六望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怒气,难道她娘得罪人家了,否则犯得着跟她几岁孩子计较。
  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钟老六将自己安排在了最后面,甚至跟前面的小子们相隔一米多距离。
  钟月暗哼一声,正趁她的意离得越远越好。
  教授的内容是最基础的《千字文》,她即无课本又没笔墨,只好对着俩耳朵听。
  最后觉得实在乏味的紧,于是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削细了的火柴棍在地上练字。
  “月儿,既然你全都会了,那六叔问你,这四个字怎么读?”
  前面摇头晃脑讲课的钟老六看见钟月低头搞小动作,因为昨晚妻子的一席话自尊心受挫的钟老六,心情愈发郁闷,压下怒意决定好好惩罚她一次。
  “秋收冬藏~”钟月慢吞吞地站起来,利索的回答,瞧前方之人的神色愈发觉得他针对的是自己。
  就这么大的心胸,难怪连科举资格入场的童生试都考不过。
  坐在钟月前面同样开小差的曾子辰,听之一字不差的读出来,好奇地扭身望她一眼,嘴角翘了翘。
  戒尺握在手中的钟老六面色僵了僵。
  “嗯,不错,但只会读可不行,方才六叔已讲过如何下笔,你来试试将这个藏字写给大家。”
  若写全了,正好可以让下他面子的秦氏将闺女带回去;写不出来训斥几句。
  钟月:“……”
  糟老头子坏得很,幸亏科举成绩不行,否则指不定怎么鱼肉百姓。
  “六叔,我娘说女娃学得再好也不能考科举,会认字别做睁眼瞎就成。那个藏字最难写,要不月儿写个简单的吧?”
  臧字笔画那么多,万一书写顺序不对,谁知道钟老六又会找什么茬。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会写还牙尖嘴利地寻借口!”钟老六话音刚落,底下的想起嗡嗡议论声。
  “六叔,我也不会写!”
  “夫子,月月道的是实情,她说不会写藏字,会写简单的嘛。前面的,你们有谁会写?”
  看不下去的曾子辰也出声帮忙,狗屁夫子戾气这么重。
 
 
第33章 三月槐花香
  虽然当场的孩子们心里都不喜欢严厉的钟老六,可出于对夫子的先天恐惧。
  当曾子辰扬声寻问时, 除一两个敢回应的, 其他的都低声沉默。
  满腔怒火的钟月抠着手心不断提醒自己要镇定, 这点气算什么,不痛不痒。
  为了来之不易的识字机会一定要忍,至少也得坚持到听完《千字文》再走。
  “夫子教导旁人,允许你插话了吗?!她不会写, 那你来替她写, 若也不出来,你俩今儿就站着听吧!”
  钟老六之前在县中私塾读书的时偶尔去曾家的金满楼下馆子,认识曾子辰。
  读书人自来瞧不起商人,此刻对其顶撞自己心生不悦, 难怪是商人之子,一点尊师的都没有。
  哼,写就写!曾子辰起身低头嘟囔一句, 拿着自己的宣纸毛笔走出来。
  相较于几十文钱的束, 笔墨纸砚的花销才吓人。
  学识字的村娃除曾子辰有齐全的学习文具, 其他人跟钟月一样, 亦带着俩耳朵来听课。
  甚至还不如她, 钟月赖好有个火棍头划拉出黑色的字儿。
  曾子辰自信满满径直走至桌案旁,铺纸凝神运笔开始写‘藏’字。
  而底下孩子大多抬起身子伸长脖子去瞅宣纸上的大字,面上露出羡慕钦佩的神情。
  连钟月也觉得曾子辰像个读书的样子, 哪像她半个学混子。
  看着曾子辰提笔写字的模样, 情不自禁的幻想若自己穿越成男孩子就好了, 那样以来人生路子要比现今多。
  没过一会,曾子辰写出了对于八九岁孩子来说相当不错字体,惹得小伙伴们惊叹连连。
  此情此景,钟老六也知不好再说什么,遂指出两处不足让他回座位上。
  望了眼低首看不出神情的钟月,责备几句也让其坐下。
  ……
  “月月,别难过,我们跟你一样都不喜欢六叔!”
  放学离开钟老六家,虎子跟小子们一起围住钟月,安慰她。
  “二姐,你放心,我回去告诉爷爷说六叔骂你,让爷爷给你出气!”钟义康拍拍胸脯,气哼哼地道。
  “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挨骂的事,万一六叔知道,用戒尺打我手心咋办?”钟月连忙阻止。
  她可不希望因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给她娘惹麻烦,反正又待不长。
  “听见了吗,你们谁都不准说出去!”虎子点点头,转而指着几个孩子眯着眼睛命令。
  大家自然不希望钟月被打手心,点头如捣蒜答应绝不告诉旁人。
  同在场的曾子辰望望钟月衣袋里用粗棉布裹着的炭棍头,痞痞一笑:“月月,想不想气气那老头?”
  老头?钟老六?人家还不到三十岁好吧,钟月翻了个白眼。两个月没接触,之前那个人前寡言的曾子辰哪去了。
  “气气?咋气啊?你们可别瞎胡来呀!”钟月以为曾子辰准备暗下搞小动作,收拾钟老六,瞪着他警告道。
  “想哪儿去了!你六叔不是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嘛,那就偏不如他意,如果你的字不但学得快而且写得又好,他能高兴吗?”
  曾子辰亦翻她一个白眼,好家伙,比男娃子想法还大胆,竟然敢想揍夫子。
  钟月忽然觉得曾子辰说得点道理,可转念一想惹钟老六生气,倒霉的还不是自己,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学得再快也没你快,再说没纸没墨的,咋能写好字,还是算了吧。”钟月随意找个借口。
  “你衣袋不是有炭笔头吗,纸我有多余的,借给你点。”曾子辰大方表示。
  他也是无意中看见钟月在地上写得字体不错,知道对方没宣纸,出于好心帮忙才想出这个法子。
  “那六叔若问月月的纸哪来咋办?”虎子觑眼曾子辰,不乐意问。
  “实话实说,借的!”
  钟月也觉得纸上写方便,上课总不能一直低头地上练笔。等有零花钱,买纸再还给他就是了。
  遂点点头,向曾子辰道了谢。
  ……
  临到小杜氏家门口时,钟月仍不忘提醒一起的钟义康,小心别说露嘴。
  “月儿,今儿你和义康谁认字认得快。”
  杜氏已晓得媳妇送孙女学认字的原因,虽觉得有些出格可并未强硬阻拦。
  与其让钱打水漂,不如让孩子跟着识几个字?反正离谷雨农忙还有几天,如今田里没啥活计。
  “二姐可厉害了,六叔教的字她全会……”钟义康眉飞色舞地说着,忽然收到钟月的警示眼神,忙住了嘴。
  秦氏和杜氏以为她是被夸的害羞了,没做它想,鼓励两人几句好好认字。
  一旁择菜的小杜氏暗下撇撇嘴,女娃读书有啥用,难不成还想考个女状元不成,长大不照样嫁人生娃奶孩子。
  “树上槐花打骨朵了,再过两天就可以蒸菜了。”
  “东坡上的槐树矮,够起来不费劲。”
  东坡上的林木非私人所有,为钟家村和秦家湾公共财物,捡柴伐枝不用向村正报备。
  可若砍树取干需得征求其同意,因此坡上的植被保护的很好。
  每年谷雨前后,满坡皆是黄白色的串串槐花,坡顶小道上摆放着养蜂人的蜂箱。
  “月月,你们下午散的早,到时咱们一起去摘槐花吧。识字难吗?”钟兰也对钟月可以学认字极为羡慕,很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有钟义康在她之前,钟月对钟兰知晓上下学时间丝毫不以怪,察觉钟兰目含期待,心念一动:“大姐,你想不想学,要不我教你认字吧?”
  村里只她单独一个女孩子学认字太扎眼引人注目,假如其它姑娘也加入进来,投注她身上的注意力自然会减少许多。
  “真的?!”钟兰面露惊喜,她当然愿意学认字。每年庙会上的戏曲里,佳人不但会识字也会做诗,听起来怪美的。
  弟弟虽然也进学,可到底男娃子玩性大,不情愿教而且让她娘奶奶看到,该认为自己闲着偷懒。
  如果二妹愿意教就不同,女孩子在一起趁着玩耍功夫学几个字没人说什么。
  “当然是真的,这样吧,每隔两天,晚饭后你去我家。”
  姐妹两人愉快的商定后相视一笑,彼此皆去了一件心事。
  ……
  三日后的申时初刻,下了学,钟月比往常动作迅速许多,因为她要跟钟大山钟兰一起去东坡摘槐花。
  “月月,你跑那急干啥?”虎子从后面撵上来,好奇问。
  “去东坡摘槐花。”不光东坡,她发现村里槐树上也挂满了清秀香甜的槐花,去东坡主要是为赏景的。
  “去东坡?我们也去!塘里的水都见底了,里面肯定有不少鱼虾,你们找去,我回家拿网杆。”
  虎子眼前锃亮,立即要求加入其中,为了读书认字都多久没痛快玩过了。
  钟月点点头,去玩嘛,越热闹越好。
  她回家时,因时辰尚早,秦氏下田还未归家,看了两眼迎风招展绿油油的棉苗,安抚下摇头摆尾的大黄,才挎着竹篮去隔壁找钟兰。
  大概因昨儿晚教了她半时辰大字,钟兰看见钟月分外亲昵高兴,上前挽住她蹲在钟大山跟前。
  院中的钟大山正动手将把镰刀用细布条缠在两丈来长的竹竿顶端,钟月明白是用来割槐树枝丫摘槐花的。
  不多时,钟莲也赶了过来。
  她看见钟月第一句话就是:“二姐,大姐说昨儿你教她认字,我也要学!”
  “学呗。”再多几个也没问题,全当开班教学生了。
  走出村口,随风荡起绿色波浪的麦田出现在视野中。
  农田里有不少头戴斗笠的农人忙碌着挑拣跟随齐腿深的麦秧长大的杂草,麦穗已齐刷刷地露出全身,青青的麦芒,显得生机勃勃。
  偶尔一块垦荒的油菜田,则油菜荚密密麻麻挂满枝头。
  春雨贵如油,若来一场及时雨,定是粮丰满仓。
  田间阡陌两旁亦青草铺地,叫不出名儿的野花粉的黄的皆有。
  钟月肩挎篮子,同钟兰钟莲你追我逐,远远跑在钟大山前面。
  “看,他们在塘里捕鱼呢!”
  到达东坡,跑在最前面的钟莲举起胳膊指向坡下干涸的水塘。
  钟月忽然想起虎子说去捕鱼,该不会已经提前到了吧。
  待走近处果然其中有虎子义康他们,钟月看见虎子一网下去,竟然捞出许多河虾,大大小小皆有。
  忍不住惊叹:“咋这么多小河虾!”
  虎子无比得意道:“小虾米算啥,去看看桶里。”
  钟月觉得相比食鱼,她更喜欢吃虾。
  不过还是去看放置在草丛中的木桶里装的都是啥。
  塘周全是深深的水草,钟月生怕有虫蛇出没,故意加重脚步声,钟兰笑她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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