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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皮皮吉【完结】

时间:2022-10-27 09:04:49  作者:皮皮吉【完结】
  路景延一路来的紧迫在刹那间烟消云散,转而占据他神经的情绪是一种不过如此的轻蔑。
  原来是这样啊。
  就算他不来,她也不会为难,睡一觉得五十两,还能和路承业就此划清界限。
  思及此,路景延怒火中烧,一把将床帐拉开。
  却见柳砚莺浑身不对劲地蹲在床角,两眼迷离,用力掐着小腿。
  她见来人是他,一瞬间呆愣原地,仰脸看着他就像看着救苦救难身高三丈的神明,而后飞扑进他怀里,蹭了路景延一肩膀的眼泪。
  柳砚莺失声痛哭,她吓得就快死过去了。
  药效来得很慢也很凶猛,那死老太婆给她灌得多了,刚才的两个时辰里她从浑身冰冷到满身燥热,时而心悸时而呼吸不畅,几度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她知道路承业会来,用混沌的脑子想了十几种对策,最终选择智取,路承业她了解,今次不是他的作风,多半受人蛊惑,她放低姿态没准还有活路。
  若以一刀两断为威胁,路承业不会花五十两与她春宵一度。
  正欲对救星哭诉,冰冷大手揪着她后脖颈保持了一段距离。
  路景延凝视她道:“见是我,便调转攻势改博取同情了?”
  柳砚莺一下噎住,浑浊的思绪不容她思考,只觉心跳越来越快,眼前飘来雪花,未等多说一句,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路景延错愕之余伸手摸上她颈侧肌肤,竟热得骇人,赶紧将人打横抱起,疾步走出厢房。
  此时外间哪还有路承业的影子,前院角落里,那对老夫妻瑟瑟发抖,路景延腾不出手,踢翻院内石凳质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对她做了什么?”
  老妇吓得大叫一声,“吃,吃了药,只是吃了点迷情的药……”
  路景延这才愕然看向怀里绯红的脸,来不及多想,叫属下押解了这对老夫妻,抱柳砚莺上马回到府邸。
  瑞麟迎上来见这景象吓得半死,这看着像极了柳砚莺已遭遇不测,而自己失职没有看顾好她,难辞其咎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路景延板着脸吩咐:“打一盆井水送到我屋里。”
  “井水?这时节的井水可——”
  “还不快去!”
  “是是是是。”
  路景延疾步将柳砚莺送入屋内,将人平放在床,此时的柳砚莺已有转醒迹象,却只懂得嘤嘤呓语,两只眼睛朦朦胧胧四下游移无处落脚。
  “热…”她说着拂开前襟,扭动着想解开闷热的束胸。
  “住手。”
  路景延开口沙哑,别开脸去走到外间催促瑞麟,瑞麟恰好端着铜盆毛巾赶来,被路景延接过去,拒之门外,“把门守好,别让云真过来。”
  瑞麟一怔,“您一走,四小姐就跑到郡王府去了。”
  也好,省得多事。
  路景延关上门,再行至床边又是另一番光景。柳砚莺已满身潮红,费劲将束胸扯得松松垮垮,白布条半遮半掩,与肤色粉白相间。
  路景延就是闭眼不看,那画面也牢牢烙印脑中,挥之不去。
  他行动不便,此时卸下笨重甲胄,任劳任怨打湿毛巾从她脸侧擦起,这点沁凉像是她行走沙漠的甘霖,捧着他的手背就是不愿撒手。
  柳砚莺睁眼呢喃,路景延听不清,迟钝弯下腰去。
  “我要…要……”
  路景延喉结滚动低沉问:“药?你要解药?”
  她闭上眼痛苦地摇摇头,伸手攀着他两肩,使出浑身解数用嘴唇够上他眉眼,说话间轻轻扫过他眼睫。
  “我要……你。”
  屋子里霎时静得连掉下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路景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听见衣料的窸窣声,唇齿交锋的撕磨声,他思绪跟不上动作,待回神已与她纠缠在了一处。
  这和梦中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说来可笑,二者之间哪来的可比性。
  幻梦皆是想象,想象总是完美,她却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
  正因如此,柳砚莺才喊一声疼,他便咬着牙缴械。柳砚莺疼得神志清明了些许,留意到他窘迫,皱起眉毛颇为焦急,“这就没了?”
  路景延第一反应居然是笑,沉沉问她:“你知不知道有的话在某些场合是断不能说的?”
  柳砚莺哼了声,那药效催得她真的因此感到生气,“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但凡她现在有能力思考都说不出如此挑衅的话语。
  路景延认真作答,“我也不知道我能拿你怎么样。”毕竟此前也没有任何相关经验,“但是我们可以试试看。”
  一听还有后续,柳砚莺又乐意了,蹭过去亲亲抱抱,对他肌肉虬结的手臂爱不释手。
  很快她便为适才的口出狂言感到悔不当初。
  最叫她无地自容的是药效伴随时间逐渐减退,路景延的体力和她的记忆却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
  事都是自己引发的,后果却没有能力承担。
  屋外瑞麟早不敢再待,换了安宁守在外边,天色逐渐擦黑,里边的人也不知饥饿。耳听那羸弱的呓语从“还要”变成“不要”,磕磕碰碰的动静也终于归于寂静。
 
 
第38章 
  成家立业,自古以来二者密不可分,路景延身为庶子在及冠后搬出郡王府,其实并不完全符合规矩。
  按常理说,他该带着妻儿分家,可偏偏他是个天生反骨,只立业,不成家。
  平旸王夫妇之所以能纵容这个决定,其实是因为路承业。
  毕竟庶子是军中校尉,世子却一事无成,再叫两人都待在郡王府,一个弯不下腰,一个挺不直背,见面都难堪。
  既然路景延已搬了出去,平旸王妃也有意将他的婚事提上日程。
  人选从来是有的,她自己的亲外甥女刘妙儿。
  妙儿年纪尚轻,年末方要及笄,婚事现在定下,待到明年年初行礼过门,和承业错开,时间很是宽裕。
  吏部侍郎的嫡长女,配给路景延绰绰有余。
  常翠阁。
  路仙柔听闻路承业匆匆出府又匆匆赶回,随即登门造访,问他发生何事,难不成柳砚莺舍得下银子没去赴约?
  路承业被路景延撞破后,回来一路都在悔恨,“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往后再别给我出主意,我怕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路仙柔心下大惊,“怎么了?她早晚都是常翠阁的人,该是一心向你的,那药又不害人,只增加情趣,确保此计万无一失而已。”
  路承业重重一拍桌子,“那药怎么样我是不知道,我连她面都没见到!”
  “这是什么话?”
  “你不是跟我说三弟今日接待吐蕃使节吗?”
  路仙柔困惑:“是吕濛亲口透露的。”
  路承业长吁口气,“人让他带走了,当着我的面。”
  路仙柔听清了,却不信,“什么?”
  路承业一口恶气堵在胸口,“这下怎么办?他全都知道了。”
  路仙柔惊呆片刻,缓过来还算拎得清,“大哥担心这个做什么?柳砚莺本就是你的人,这点府里大家有目共睹。大哥该担心的是柳砚莺她…她用了药,这会儿和三弟他,他们。哎唷,你见了他跑什么?你该拦住他的!”
  路承业这下也愣了,“你是说…”
  路仙柔没来由生出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大哥!你怕是给别人做嫁衣裳了!”
  路承业起身欲赶往路景延府上,被路仙柔和王二拉住。
  “这会儿不能去,都过去那么久,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路承业气不过仍是要去,路仙柔晓之以理,“没准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听到这路承业果然缓和了些,她继续道:“若已经发生了,那无可挽回,若还没发生,咱们就将这事先掩盖过去,别闹大了。”
  这事府里闹大了事小,但他婚期将近,捅到勋国公府才是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路承业一把将路仙柔拉着自己的手甩开,“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外间来人通传,说路云真来了。
  二人听罢具是一愣,她怎么会来?
  将人请进来后才知道她是来找二姐姐的,哭着进来说出事了,哥哥看到信,将她凶了一顿。
  路仙柔见背锅的来了,当即祸水东引将矛头转向她,可怜路云真因为传封信,一天挨三顿骂。
  *
  另一边。
  柳砚莺哼哼唧唧面朝里地躺着,脑袋里像是有根筷子在搅,她事后睡了半个时辰,醒过来头昏脑涨,是那药效的残余。
  安宁轻声在柳砚莺床边问:“砚莺姐姐,扶您坐起来喝点粥?”
  柳砚莺的声音轻飘飘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出去,别烦我。”
  床上被蹬得乱七八糟,她也毫不避讳,一滩烂泥那样在床上瘫着,若不是路景延起身后替她在地上捡起被子盖着,这会儿她还不知冷热地一动不动,活像咸鱼晾在屋顶上。
  不是因为路景延,他还算体谅人,动作温柔又漫长,而是那药的余劲全都在头上,比喝醉了酒都难受。
  安宁坚持道:“您用一点吧。”
  柳砚莺胳膊压麻了,翻个身,正面朝上,“别让我说第二遍。”
  路景延洗过澡穿着整洁进屋,眼神遣退屋里收拾的女使和婆子,端过粥碗在床边坐下,轻拍她。
  “起来把粥喝了。”
  柳砚莺掀起眼皮斜睨向他,仍是不动,只语调变得黏糊一些,“我不想喝。”
  路景延拿勺子翻了翻热粥,“不吃饱怎么跟我说那五十两的故事?”
  柳砚莺本来还赖着想多撒撒娇,听他说完顿时清醒了些,想起自己是怎么中得迷情药。
  是她贪图五十两银子,背着路景延去了路承业的外宅,差点没能囫囵地回来。
  虽然现在也不囫囵了,不过路景延也没在她那讨到好,后背肩膀全是抓挠的痕迹,活像和猫缠斗不死不休地打了一架。
  柳砚莺哂笑着支起上身,薄衾顺光洁的两肩滑落,“我没力气,三爷喂我。”
  既然路景延要她起来喝粥,那她就借这碗粥试探他态度。
  他态度果真不算恼怒,还卷起半条袖子,亮给她看上边隐隐约约的肉粉色抓痕。
  “你的没力气就是把我抓成这样?”
  柳砚莺咬咬下嘴唇,眨巴眨巴,伸手碰碰他肌肤凸起的纹理,“这是我干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路景延笑了声,勺子在粥碗里搅搅,“不要以为现在装乖就可以逃过一劫。”勺子一顿,“你要那五十两做什么?”
  柳砚莺表情瞬间蔫巴了许多,只看着那粥碗道:“没想好,就是想要五十两,谁能拒绝得了五十两…”
  “没想好怎么花?这不像你啊。”路景延舀一勺清粥在唇畔吹凉,喂到她嘴边,“不想说也没事,横竖这五十两已经打了水漂。你都这么倒霉了,要再逼你说原本打算怎么花那钱,像是揭你疮疤。”
  柳砚莺一口粥差点噎住,干笑道:“谢三爷体谅。”
  默默无声喝完半碗粥,柳砚莺摇摇头推开路景延再度喂过来的手,“饱了。”
  “就吃这么点?”
  “吃不下了。”
  “再吃点。”
  “那就再吃一口。”她张开嘴凑上去,含了勺子里的热粥在嘴里,咕咚吞下去。
  路景延喉头一动,见她又光溜溜躺回去,从柜子里拿了件自己的中衣丢给她,“穿上回你自己屋里,让人给你预备了热水,去洗洗。”
  听他赶人,才得他温情投喂的柳砚莺瞬间愣住,攥着那中衣惊愕看向他。
  路景延语调如常:“这屋要打扫,不是赶你走。”
  柳砚莺在乱糟糟的屋里看了圈,知道他不是找借口,点点头应下。
  又怕不保险,两手搭到他腰带上去,笑盈盈道:“我就知道三爷不会翻脸不认,…三爷不会翻脸不认的吧?若老夫人知道你我有了夫妻之实,没准就不接我回去了……”
  表面是在遗憾,实际是在提醒他,就是他翻脸不认,老夫人未必允许他不给她个名分。
  本来碍着她身上难受,路景延不打算将五十两的事深究。
  怎料她得了颜色开染坊,算盘珠子打得他震耳欲聋。
  “夫妻?”他问。
  见路景延意味不明挑了挑眉稍,柳砚莺吞口唾沫见好就收,蔫蔫地改口,“我一时嘴快,什么夫妻,我哪配和三爷当夫妻,露水夫妻还差不多。”
  路景延还是沉下脸,俯身将胳膊撑在她身体两侧,“如果我没去找你,那个和你有夫妻之实的人就会是世子,为了那五十两,你也一样会对他笑脸相迎?”
  她在路承业外宅说的话犹在耳畔,明知中了圈套,还不计前嫌地明码标价五十两一夜。
  他骤然靠近,将柳砚莺给镇住。
  其实那药起效时说过的许多话她都记不清了,经路景延提起,她才又想起自己当时临危不乱的确说过这么一句。
  “不是的,你误会了!”
  柳砚莺倏地弹起来,语无伦次地解释,“我那是权宜之计,世子我了解,他一定是经人指使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如果我跟他阐明利害,他不是那种将错就错的人,他很要面子。”
  “是,你了解他。”他们曾经多好。
  路景延手指自她面颊缓慢向下游走,倏地用了点力,捏得她弓起脊背低呼出声。
  “柳砚莺,我也了解你,你哪次没有借口,我要再信,未免太没长进。”
  前世她为求上位只差一点就要嫁给路承业,要他如何不怀疑她今生会为了那五十两银子再次出卖自己。
  柳砚莺也知道她此前“狼来了”喊得太多次,路景延早就不爱听她解释,遂抓起那件中衣迅速穿上,不再傻兮兮试探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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