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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极人臣后我回家了——白桃青盐【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04 18:06:29  作者:白桃青盐【完结+番外】
  她看着它闭着眼,嘴唇紧闭,唇角下压微抿,鼻梁高挺,不动的时候,和正常人似乎没什么区别。
  算了......不是一个人死在这里面,也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了。
  它身上像是有把火,靠在她腿上暖烘烘的,常意一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居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再次睁开眼,常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反击,嗓子疼得好似被人用刀插进喉管里捅了几刀,眼睛几乎肿得睁不开了。
  反正没有光,睁不睁开都一样,常意干脆紧闭着双眼。身体上的反噬意料之中,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健康的身体,在地下不知道多久没进食水了,又走了很久的路,几重压力下身体几乎面临崩溃。
  她轻轻张了张嘴,唇角干裂到粘粘在了一起,她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反倒嗓子好像被撕开了一点,更疼了。
  她需要水。
  但这里面不可能有水源。
  所以她放弃了挣扎,想尽量节省一点力气,然后慢慢等待死亡。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但果然......真正面对的的时候,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了她的手上,先是试探地感受了一下她的温度,又紧紧包裹住她的手,指尖探入她的指缝,牢牢箍在一起。
  常意反应过来,那是它的手。
  它的手比她大许多,紧紧握着她,好像在给她传递温度。
  常意虽然睁不开眼睛,但也能感觉到它在看她。
  它大概在疑惑自己怎么了吧?
  常意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尽了一般,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她已经感受不到面前的小怪物在干什么了。
  唯一的感官,只剩下两人紧紧握着的双手,它死死地攥着她,好像在用疼痛提醒她,她还活着。
  常意苦笑着想,没用了,放手吧,别拽着她了,万一她真死了,他似乎也分辨不出来。
  不过它的身体确实比她好,同样在洞里待了这么久,没吃没喝――甚至还要比她更久一点,但看它这么大劲,一点事儿也没有,只是披了件衣服也没着凉。
  她感觉到小怪物牵着她的手,已经很久没动了,渐渐的,它的力气也松下来,放开了她的手。
  有指节蹭过了她的唇,常意的唇已经裂开了,连那若有若无的擦过都疼得她心里一抽,好在它没有继续碰到,而是伸进了她的唇缝,指节微曲撬开了她的嘴。
  口腔被他人手指侵略的感觉并不好,常意牙齿磕在它手上,想用咬合逼它退出去,被它撑住。
  虽然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咬合力足以在它手指上留下疤痕,它却像感受不到痛一样,一直拿指节撑着她微张的嘴。
  她有些恼怒,但没有一点力气反抗,骂也骂不出声。下一秒,她便感觉到一道血肉撕裂的声音。
  温热的、湿润的皮肤凑近了她的唇边。
  微微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边滑到口腔里,充斥着闲腥的铁锈味,流入她干涸的喉管,缓解了一点她的疼痛。
  它是傻子吗?!
  常意反应过来它在给自己喂什么,剧烈挣扎起来――但这点没力气的扑腾,还不如岸上濒死的鱼。
  哪怕被她撕咬、被用舌尖抵住,它自始至终都不曾移开撑着的手,将血一点一点喂进她嘴里。
 
 
第47章 其四十七-溯往
  铁腥味的液体灌进她嘴里, 黏腻温热。
  但让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常意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止住他继续喂血的动作。
  她手还是软的,使尽了力气, 也只能哆嗦着抬起拉住它的头发。
  它停下来,抵着她的脸,她脸上温热的液体粘连在了他们俩的皮肤间, 。
  她为什么要流泪呢?常意自己也不清楚。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母亲都不在意她的死活, 而临死前,却有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在黑暗中连脸也看不大清的小怪物, 想用自己的血救她。
  它蹭了蹭常意的脸,似乎想蹭掉她脸上的泪痕。
  她轻软地拽了下它的头发,嗓子还是疼得发颤:“......别傻。”
  手上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还柔顺光滑的头发, 她此刻摸上去却形如稻草, 剌得手都有些发疼。
  常意勉力睁开眼睛, 她眼睛大约是肿得厉害了,什么也看不见, 只看见眼前一片散乱模糊的白色。
  ......
  “确定是这里吗?”
  沈闵钰始终愁眉不展,时间越久, 里面的人还活着得可能性就越小。
  “从方位来说,就是这里了。”
  张先生手里拿着罗盘,思忖片刻, 确定道。他精通风水, 也只是理论经验丰富, 从没干过盗墓的活。
  “挖吧。”沈闵钰摆摆手,对下面的人吩咐。
  “她掉到这底下的可能性大吗?”
  “臣认为,这山崩怕就是那少年引起的, 如果山洞里无人,最有可能就是机缘巧合下,掉进了山底下的墓室。”张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分析道。
  山上的碎石下都找遍了,别说人,连尸体也找不见,这时候张先生提起之前说过的这座山的风水,说道这底下也许有墓室关窍,把人卷进去了。
  沈闵钰心里清楚,他只是在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从那晚进村到现在已经第五天了,常意活着的可能性极小,他和唐灵只是不愿放弃那一丝希望罢了。
  “世上哪有这么凑巧幸运的事......”连他也忍不住叹了一句。唐灵看了好几天,此时已经被他劝下山休息了。
  “殿下,未必。”张先生说道:“十娘子是有福之人,必能逢凶化吉。”
  “也是。”沈闵钰短暂地笑了一声:“她顽强得很,之前身上烂成那样,不也活下来了。”
  张先生赞同地点点头,他颇为欣赏这孩子身上的顽强,更何况生为女子,在这世道中更是艰难,他也不忍心看常意遭难。
  “殿下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个村民?”
  “他们......”提起长堰村的那些村民,沈闵钰就忍不住皱眉:“山崩已经让他们死了大部分人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那晚在重兵的威慑,又或许是出于自身良心的不安下,终于有一个女子站出来说了那件事的实情。
  女子说,陈老八这人之前在村子里游手好闲的,没什么本事,村里没哪个姑娘愿意嫁他,老大不小了还没媳妇,干脆出了村子自个闯荡去了。
  在山中一出一进没那么简单,他一出去,就是五六年。
  五六年后,他突然回了村子,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一起来的还有一对雍容华贵的夫妻。
  那对夫妻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的人,带着自己刚会说话的孩子在村里住了下来。
  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对夫妻是来干什么的,但他们知道,陈老八靠着那对夫妻出生阔绰得了不少的钱,还建了房子。
  陈老八有了钱,也娶了婆娘,生了孩子。
  那对夫妻过了几个月,向他们告辞了,其他人还没有什么反应,陈老八第一个变了脸色。
  说到这里,那女子还特意说道:“我当时看他脸色就不对,只是没想到他起了那样的心思。”
  可事后再怎么说也没用了。陈老八不知用什么理由把那对夫妻骗上了山,陈老八他家媳妇发现他不见,扯着嗓子让全村人去找,在山顶的山洞里发现了三具尸体。
  那对夫妻,以及陈老八。
  还有一个活着的孩子。
  他们也想怀疑,是不是这对夫妻害了陈老八,但这几个月,这对夫妻的温和脾气是伪装不出来的。
  那对夫妻身上陈老八用镐子敲出来的无数伤痕也无法否认。
  但陈老八是怎么死的......
  他们看向了唯一还有呼吸的那个小孩。
  那小孩长得和父母很像,一看就是金尊玉贵的人儿,长得又白净又漂亮,但现在在山洞里的这个孩子,原本干净的脸上爬满了黑色的纹路。
  里正有些有些惊慌――这孩子,莫不是为了杀死陈老八复仇,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
  他们都神色各异地盯着这个孩子。
  里正看着面前的一片血肉模糊,急得跺了跺脚:“这对夫妻来头肯定大着......若是失踪,肯定有人来我们村子里找。不能让他们知道是陈老八杀的人,不然他们肯定要迁怒报复咱们。”
  他围绕着这山洞走来走去,最后下定了决心:“把他们都就地埋了,咱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对夫妻上了山,就再也没下来了,不干咱们的事!”
  他又大步上去,翻了翻那夫妻的衣服,没找到什么钱财,恍然大悟,又去翻陈老八的衣服,陈老八身上藏了一大堆钱财珠宝。
  他拿出那些钱,说道:“这些东西,我们平分了,从此不要再说别的话。”
  陈大娘不敢上前,只在后面大哭,连自家汉子的尸体都不敢看。其他人也沉默,没有人反驳,都无声同意了里正的决策。
  “那这孩子怎么办?”有人问道。
  “这孩子。”里正咬牙:“一起埋了,不能留祸根。”
  掩埋死证还不算什么,但一旦真说到杀人的事,反而没人愿意动手了。
  没人出来当这个恶人,那只好他自己来当。里正啐了一声唾沫在手心润了润,打算自己伸出手掐死这个昏迷的孩子。
  他的手心慢慢收紧,村子人神色各异,但没有人阻止他。
  讲述的女子说到这里,几乎不敢抬起头。
  在孩子快要被扼止住呼吸的时候,村里的神菩萨,也就是沈闵钰之前见过的那个诡异的老太婆走了出来。
  神菩萨在村里的地位极高,即使是里正也要敬重三分。
  神菩萨拂开了里正的手,双手合十,念了一大段他们听不懂的经,郑重地念道:“这孩子身上缠了邪气,若是死了,邪念没了宿体,会转移给他人。”
  “那怎么办?”里正一听果然慌了:“若是留着他,他将来对我们心存不满,要报复我们怎么办。”
  他指着孩子脸上的诡异花纹,让他们看清楚,这孩子能活下来就不正常,一看就充满危险。
  神菩萨没说话,拿起在别在身上的水壶,倒在孩子脸上,直到把他冻醒。
  小孩睁开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有想象中恐怖的事情发生,那个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们是谁?”
  神菩萨说道:“你的家人。孩子,你的父亲呢?”
  小孩露出些迷茫的表情,似乎在回想。
  但显然这回忆是不成功的。
  他不知道这一句话,无形之中救了他的性命。
  他喃喃道:“不知道。”
  神菩萨表情宁静,对里正重复道:“他不知道了。”
  ――
  他们有了更好的办法。
  反正这孩子受了惊吓不记事了,脸也毁了。里正胆子一大,干脆让陈大娘自称这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即使有人过来找人,也能糊弄过去。
  他们这样一合计,居然真的地瞒了过去。没几天就有一队官兵来找人,但在山上周围调查了一圈,就铩羽而归了。
  此事过后,他们村子更加不敢与外面的人有所接触。这一瞒就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常意打破了这个村子的平静,他们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这个孩子,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不错了,还奢求什么呢?
  女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说完,恳求沈闵钰放过他们,他们没有杀人,甚至还留下了这个孩子。
  “明明害了他的父母,他们却没有一丝愧疚,还虐待这孩子!”
  那些村民还理所当然地表示:因为陈大娘的汉子陈老八也死了,她发泄丧夫的怒火,他们没有资格阻止。
  沈闵钰至今提起来,还难掩愤怒。
  张先生看出其中不寻常:“殿下为何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他听完,虽然觉得悲凉可恨,到底也只是个故事而已。
  沈闵钰说道:“先生观察倒是一如既往的细致......只是这故事中的人,是我的旧识罢了。”
  听完女子的讲述,他已经知道了这对夫妻是谁。
  这对带着孩子的夫妻,就是那时周朝中殿銮仪使和他的妻子。
  当时他身为太子,还没有被废流放陇右,他已经打算开发灵江。
  知道了他的意向,那位銮仪使主动向他请命去往灵江,上书用的借口是带生产的夫人散心。
  那时也有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传过来,渐渐地他们夫妻一人便没了消息。
  沈闵钰派人查过,没有下落,再然后自己也被贬流放,自身难保。
  他从没想过在这样一个地点,这样的时间,再次听到旧人的消息,还听到他的孩子被这样对待。
  沈闵钰只希望这两个孩子都活着,但他也知道天地不仁,不会因为谁的苦难多一点,就为他的生命的幸运加一点砝码。
  一个士兵大叫道:“底下是空的!”
  众人都围上去,围着那个地方挖开,里面真的是墓室。
  关扶含着眼泪,挥着铲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里面有人!有活人......”
  洞口挖开,一束光照进了里面狭小的空间,露出了全貌。
  里面有两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互相依偎在一起,两个人的衣服上还溅着血迹,一动也不动,不知生死。
  沈闵钰一眼分辨出其中一个人是常意,常意抵在另一个白色头发的孩子的背上,感受到刺目的阳光,她慢慢地抬起头。
  沈闵钰错愕。
  他从没看见常意这孩子哭过。
  不论是受伤、挨骂......这孩子都倔得仿佛流一滴眼泪都是认输。
  可她在无声地哭,泪珠一点一点地从被血迹糊花了的脸上滚落。
  她张口,那已经不像是她平常的声音了,几乎是嘶哑着拼凑起来的语句。
  “先生......”她一字一句仿佛泣血,伴随着泪水滴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救他......先救他,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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