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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大佬的金手指外挂/相公错拿金手指之后——灰蓝

时间:2022-11-08 17:23:48  作者:灰蓝
  罗美娘也不能让男人真受冤枉了,张玉寒在这上头还是很老实的,她道:“二郎挺警醒的,徐婆子上门时,他带妞妞去我娘家串门呢,要是二郎在家,徐婆子准得第一时间就得被他赶跑了。”
  这话是真的,自打知道徐婆子那大孙女肖想自个后,张玉寒没少吐槽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罗美娘这么说唐氏才点点头,又问道:“你们啥时候回去,村里这些人不就是觉得二郎这回肯定得了不能声张的大便宜,想凑上来分杯羹吗,早些走也能让他们早点消停。”
  “这得看相公,我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八十六章 
  出发这事也不用挑良辰吉日,张玉寒想到亲娘对他那些揣测,就气坏了,两口子打点好行囊,隔日便动身了。
  过了上元节,天气还是冷得不行,罗美娘掀开车窗的一线帘子,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车厢里麦苗赶紧把手炉递给她。
  外头的风嗖嗖的,吹得脸蛋都发僵。
  这还是马车里烧着热乎乎的炭盆,收拾得密不透风,罗美娘简直难以想象张玉寒之前带队过来县里时是怎么坚持的。
  张玉寒正抱着孩子在车厢里举高高,他臂力好,陪着妞妞玩了两刻钟还一点不累,听着罗美娘的问题,便浑不在意道:“就是吃饱喝足,每人灌了两碗辣椒汤下去,有你让人赶工不少做了姜糖和肉脯送过来,再带几把辣椒在身上,冷得受不了就嚼几个下去。”
  说完,瞧见孩子手心里有东西,张玉寒便把抓握得紧紧的小爪子掰开:“哟,谁给你的花生糖……”
  花生糖黏糊糊的,张玉寒一边跟媳妇说着话,一边张开大嘴就扔了进去。
  浑然不知道这个动作对小朋友有多少伤害。
  父女俩原本还玩得挺高兴,自打张玉寒把花生糖搜出来,小胖妞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似的,这会儿眼睁睁看着自个辛苦藏的糖给亲爹吃了,小胖妞嘴巴一撇,登时哭得震天响。
  罗美娘嗔了他一眼。
  张玉寒满是无辜道:“那糖都被收缴了,她也吃不到,我吃了还不浪费呢。”
  “糖,我的,我的!”妞妞边哭边道,脸颊上的肉肉都哭得抖起来了。
  魔音穿耳,张玉寒赶紧把闺女塞到闺女她娘怀里。
  赶在媳妇瞪过来之前,他又凑过去亲了罗美娘一口,道:“媳妇你渴不渴,饿不饿,我给你拿吃的,这小祖宗最听你的话,赶紧把她哄好了,让她这么嚎下去,外头人经过听见还以为咱们是人牙子。”
  罗美娘熟练地抱着孩子颠了颠,道:“别搁这耍宝了,前段时间你拿回家里的帖子不少,咱们在县里就呆两日,你想想这两日要干啥?”
  看媳妇没生气,张玉寒才松口气,又从食盒里摸了一块肉脯出来:“咱们在大舅哥那院子落脚,也不好把人都请到家里,我打算在酒楼设个宴,让人过来吃回酒就算了。”
  罗美娘摸了摸闺女稀疏的头毛:“那要是有人送礼,你收不收?”
  “干嘛不收。”张玉寒嚼得挺香,小胖妞妞记吃不记打,自打张玉寒把肉脯放进嘴里时哭声就戛然而止,这会儿在亲娘怀里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就伸着胖藕臂要她爹抱。
  张玉寒赶紧背过身把肉脯咽下去,才把郑县令那会儿指导他收礼的话说了。
  别人送礼,就是打算在他这里混个情面,想着多个人情以后多条路。张玉寒虽然不觉得他这里的路别人能走得通,不过那些人上赶着给他送礼物,他不收不是叫他们没脸?
  哪怕为了别人面子着想,他也不能不收。
  罗美娘:“……”她实在好奇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把收礼这事说得这么大义凌然的,不过张玉寒打着郑县令的名号,罗美娘上辈子也很少经历这些送礼收礼的事情,想想就没发表意见。
  她看了一眼又拿了一块糖放进嘴里、故意咬得咔嚓咔嚓响吸引孩子的男人,这两三年下来,张玉寒身上发生了不少变化。
  他以前性子独,除了少数几个跟他合拍的,别人请客吃饭他极少同意,如今张玉寒改变却很大。
  请人喝酒的事随口便能说出来,也不介意多认识几个人扩大一下交际圈,当然最明显的是脸皮比以前厚多了……能把聚众收礼这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这种事一般二般人都做不出来。
  排队进城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天空红彤彤的,映照得车厢内也更加昏暗。
  张玉寒掀开一线帘缝,跟罗美娘说起他们当夜是在哪个位置埋伏,三皇子的军营又设在哪里了。
  当然如今军营已经拆了,罗美娘看过去就只有一片空地。饶是如此,还有不少百姓像是十分避讳,经过时直接绕了过去。
  男人说得眉飞色舞的,罗美娘也没提醒他,当夜的情况她已经在视频看过了,就连别人津津乐道的三皇子她也见过一面,说实话,三皇子长得不大符合她对霸道皇子的想像,光容貌而言,张玉寒比他好看多了。
  当时罗美娘这么说,张玉寒还笑眯眯问她就这么喜欢他的脸,把脸递过来叫她亲。
  罗美娘两辈子就没遇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哭笑不得地亲了一口他还不高兴:“哪个女人有这么好看的相公不得多亲几口的,别人想亲都没有,你这么浪费也不怕遭天谴……”
  最后男人闹着她亲了好几口才作罢。
  想起张玉寒这几日闹出的事情,罗美娘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意。
  阿才熟练地把马车停在高氏和罗德金租的院子门前。
  罗美娘从车里下来,便闻到院子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不由得笑了。
  里头高氏和张红果正在灶下做晚饭,一边做饭还一边讨论铺子里几款零食的售卖情况,高氏是个闲不下来的脾气,早几日前便带着罗德金张红果回县里做生意。两人正说得高兴,便听到外头罗德金的惊呼声。
  高氏一见小姑子和妹夫,便笑道:“我和你大哥昨日还说你们啥时候过来,没想今儿就见着人了。”
  罗美娘抱了妞妞一会儿,这会儿吧孩子交给小米抱着,甩甩手道:“再过几日就是府学开学的时候,也是时候动身了,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好蹭饭了。”
  在娘家人面前,罗美娘说话素来自在,饭桌上说了一会儿铺子的经营情况,用完饭,小两口就分成两边,张玉寒和罗德金自去说话,罗美娘带着妞妞先回屋。
  屋子也早就预备妥当,罗美娘摸了摸厚实的料子,笑:“我们每年就住这么几日,车上也备了盖的,新被子倒是浪费了。”
  高氏人逢喜事精神爽,道:“以前爹娘过来,盖的都是旧的,这些以后也能用得上。”
  这回村里发赏银,罗德金也得了二十五两,这笔钱是白得的,高氏给家里新置办了不少东西:“也是沾了妹夫的福气,买料子和买棉花时,那两家铺子的老板听说我们跟妹夫有关系,给了我们一个不错的折扣。不仅我做了几床,红果自个也做了不少。”
  罗美娘闻言,便瞅瞅张红果,笑了。
  迎着自家二嫂的揶揄眼神,张红果的脸顿时红成猴子屁股,赶在冒烟之前跑出去了,她明年就要嫁人,高氏这么说,像是她恨嫁似的。
  小姑娘害臊,罗美娘和高氏也能理解,姑嫂俩在屋里继续说话。
  其实回县之后,高氏就感觉出来了,北关县的百姓对妹夫带人驰援县里这事确实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不止做被子,零食铺子这几日开张,生意都好得不行。县里百姓知道零食铺子跟张秀才沾亲带故的,这几日铺子里人流络绎不绝,还不少大户人家的嬷嬷小厮跟高氏打听小姑子两口子的行踪,这些人打听事情,也不好空手回去。
  结果就是高氏这几日赚了不少,铺子里净利润都是翻倍的,当着小姑子的面,高氏也把这些前因后果说出来了。
  罗美娘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不过想想也挺好,她现在每年都在铺子里拿分红,去年还拿了一百多两,零食铺子生意好,她拿得就更多。
  县里的零食铺子毕竟也有她的心血在内,隔日张玉寒自去宴客,罗美娘一时兴起,也抽空去铺子里看了看。
  客人里有不少熟悉的老面孔,店里的摆设跟之前其实也没啥不同,柜台下头两排六个零食坛子,右边的长桌以前是卖凉皮用的,许是天气太冷,高氏便换了烧饼和热汤,走过去就能嗅到浓浓的大骨味道。
  张红果坐在柜台前招呼客人,林小童生居然也在。
  两人脸红红跟罗美娘打了声招呼。
  罗美娘善意一笑,不想打扰一对小情人便主动离开了,倒是出铺子时遇到林氏从对面食肆出来。
  商户人家,大年节下是最忙的。之前在县里时,罗美娘和林氏只匆匆见过一面,也没细聊,今儿凑巧遇到了,正好一块喝茶。
  两人坐在包厢里,罗美娘打眼看过,林氏丝毫没有受到之前战事的影响,神色从容,还跟罗美娘打听张玉寒如何备战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前几日那些俘虏进城,县里好些人都去看了,百姓们除了夸三皇子,就是夸你家相公。还有好些人找我堂兄打听消息,我堂兄一直跟我说这门亲事做得好,夜里睡觉都笑醒了。”
  林氏一点都不在意暴露自个堂兄的浅薄,她对罗美娘一向很有好感,张红果明年要嫁给她堂兄当儿媳妇,林氏跟罗美娘说起话来就更亲近了,完全就是照着跟亲戚闲聊的路数来的。
  罗美娘莞尔一笑,也说了一些先前村里备战打仗的情况,见林氏对他们当夜落脚的山洞挺感兴趣的,便多说了两句山洞当时的布置。
  林氏感叹道:“外头人说张秀才心细如发,我看确实没夸错。”
  罗美娘说这么多,其实也是想从林氏嘴里打听些别的消息,她之前听到的多是从张玉寒嘴里出来的。消息源太单一的结果,便是对整件事的掌握并不全面。
  罗美娘挺想知道别的情况。
  林氏知无不尽,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县令百姓们对张玉寒的评价确实不错,三皇子毕竟是天潢贵胄,不比北关县出身的张玉寒接地气,故此百姓们其实还是夸张玉寒的多一些。林氏还说了一些围城期间县里的混乱动荡,当时觉得难受,如今说起来也像风一样过去了。
  彼此再说些时兴的八卦趣闻,一下午的时间便过去了,林氏还问罗美娘:“你之前不是找我买了五亩府城的地,前几日我堂兄听说这件事,叫我问你还需不需要地,他在府城也有一些地,能便宜卖你。”
  罗美娘笑:“帮我谢谢林老爷,那时候刚去府城没啥门路,现在并不需要了。”有了之前卖冰皮方子得的一百亩地,她现在手上的地也足够了。
  其实罗美娘如何对要不要在府城种向日葵还有些疑虑,主要是,府城官场并不如北关县清明。
  可北关县地处偏僻,不比府城交通便利,利于经营,也是个麻烦事。
  现如今她和林氏现在在朋友之上还要加一层亲戚关系,罗美娘也把自己的烦恼跟她说了,她眼下并不缺钱,不过钱这种东西,就没人嫌多的。
  尤其是向日葵刚引进大庆,葵瓜子这门生意还无人涉及,哪怕只是略略开发一下,这块处/女地也能捞不少上来。
  摆在眼前的大便宜,罗美娘也不愿意暴殄天物。可正儿八经地开铺子,光是衙门苛捐杂税吃拿卡要那一套,这铺子就开不下去了。
  被当肥羊啥的,罗美娘表示一万个拒绝。
  这事却是问对了人,林氏笑:“你还不知道吧,许知府勾结外敌,被押送进京了,新来的知府还没就任,不过府城这一块如今人人都盯着,来这么个敏感的地方,总得有个新人样。”
  林氏做生意是做熟了的,人面广,消息快,脑子也挺好用的,老早就打算趁此机会在府城多入些产业,还劝罗美娘回去之后,趁着行情低迷也入几间铺子。
  这事就是赌一把新知府的人品,罗美娘思量片刻,也托林氏帮她留意一下,主要是这几年她经济状况还行,不过,即便这样,回家之后,罗美娘也问了张玉寒新知府的事情。
  今儿张玉寒宴客,请的都是县里大户,郑县令也在席上,消息总比林氏灵通一些。
  张玉寒捏着鼻子喝完媳妇煮的解酒汤,才道:“这事林氏倒没说错,知府是郑县令的上司,他前几日就找人打听过了,没听说过新知府有啥劣迹。”
  今日其实郑县令还跟他说了一回朝廷奖励的事情。
  村人觉得张玉寒得了不能声张的大便宜,这事并不算错。
  当时县里贴出的公告是,献北蛮首级者,一个赏银五两,杀人数五十以上,便能奖赏官职。
  五十个人头这个标准谁都达不到,不过张玉寒是领头的,麾下杀敌数六百多,俘虏几十多,也算得上功绩卓著,朝廷自然有些不一般的奖赏。
  张玉寒想要继续科考不愿当百户这事,郑县令也已经上报,就是朝廷还没回复。
  “郑县令说了,现在还在戴罪察看的阶段,也有可能就这么被罢黜了,最终结果如何,他可能也看不到了。”
  罗美娘听着也觉得挺可惜,郑县令在北关县这两年,干得确实不差,要是郑县令离任,下一任县令也不知道人品如何。
  可这事却不是她的意志能影响的,罗美娘可惜了一回,就把主意放到府城新知府的事情上。
  新知府的消息确实叫她放心许多,张玉寒看媳妇财迷的模样,笑:“万一要是县太爷消息错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放心吧,这事不亏。”罗美娘心里有数,这时候入手就是最低价,哪怕以后转一手再卖出去,也有得赚。
  罗美娘自个也有脑子分析,商运这种事,自来和国运息息相关,北蛮刚冒个头就被人打回去,也没听说上头老皇帝有啥失德无能的地方,如今大庆朝可以算得上国泰民安,只要能这么下去,没有战乱跟起义,民生继续发展,她手里的铺面自然能一直升值。
  另有,她在府城住了一年,府城的铺子向来是有市无价,如今府城人民被前些日子的战事吓怕了,以后事情平息,别人胆子回来了,铺子还是会继续供不应求,她买几个铺子在手,就算只是纯出租吃租金也不会亏。
  张玉寒听完媳妇这一番话,酒都醒了,哪怕他如今读了不少书,写过不少策论,看问题的角度也没这么高大上过,关键是,乍一听还觉得挺有道理的,张玉寒砸吧砸吧嘴唇,虚心请教媳妇道:“你们女学还教这些东西呢?”
  罗美娘也是一时说得爽了没避讳,她指尖一戳张玉寒的脑袋,道:“触类旁通听过没有,谁还是个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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