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都是这样住的。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抬手塞到小二手中:“再来几桶热水,本公子要洗个澡。”
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洗澡了,他觉得身上都馊了。
还是在修仙界好,一个清洁术,衣衫便看干净了。哪像现在。
小二收了银子,喜笑颜开,领着魏琛上了二楼,挑了三间上房给魏琛他们,又让魏琛稍等片刻,热水马上就来。
魏琛颔首,抬步进屋等着。
一盏茶后,热水来了,魏琛挥手让小二出去,关了门,脱了衣服,跳进水里,入水的那一刻,他发出一声长叹:“真舒服啊。”
大康,京城。
康明帝看着下面跪着的侍卫,怒火中烧:“你们说什么,没有追到人。”
跪着的侍卫拱手:“启禀皇上,是的,属下们追到燕国边境,都没见九皇子的影子,再北上就是燕国的地界了,属下们不敢追,怕引起两国争端。”
康明帝知道魏琛的本事,想了想:“你们也去燕国,务必把九皇子找回来,若是他不回了,你们就说朕病了。”
侍卫抬头看一眼康明帝,见康明帝在瞪他,忙低下头,应了一声是,起来转身出去了。
八宝偷偷瞄一眼康明帝,皇上为了让九皇子回来,都装病了。
不过,以九皇子的性子,就算知道康明帝病了,怕也不会轻易回来。
侍卫走后,连平侯沈大人来了,他与大皇子的大舅子是本家。
不过两家关系不好,不甚往来。
连平侯曾是嫡支,曾祖父宠妾灭妻,妻子死后,另娶他人,嫡支一脉被打压的厉害,分家后才有了出头之日。
是以,连平侯与沈家关系不睦,这是总所周知的。
幽州知州勾结匪徒,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又贪墨赈灾粮款,强占良田等,数罪并罚,判了幽州知州斩立决。
沈家财产全部充公,其他人被流放黔地,永不回京,遇赦不赦。
大皇子妃得知此事,一下子昏了过去,醒来后让大皇子想想办法。
大皇子能有什么办法,父皇不许任何人请求,否则就以同罪论处。
幽州知州此事没有牵连皇子府,已是皇上开恩,大皇子如何还敢开口求情。
康明帝见连平侯来了,以为他是来为沈家求情的,冷声道:“你也是来求情的?”
第72章 憋笑
连平侯一听, 就知康明帝误会了,忙解释道:“皇上误会了,臣来有些私事。”
别说为沈家求情了,他最乐意看见沈家倒霉了。
那沈家自认为攀上了大皇子, 背地里没少为难他们侯府。
他才不会为沈家求情。他是来找九皇子的。
夫人的药丸用完了, 他们去了九皇子的府邸, 几次都没见到人,夫人急了,就让他进宫问问皇上,九皇子可是回宫了。
康明帝得知连平侯的来意,同情看他一眼。
小儿子果真孝顺, 临走时给他留了不少药丸。
不像有些人, 想买药丸都没处买去。
康明帝清了清嗓子,道:“你来晚了, 九皇子出京了,归期不定。”
连平侯满脸失望,辞了康明帝回家去了。
回到家,连平侯夫人就迎上来了,笑盈盈问:“可有消息了?”
这些年她一直服用九皇子的药丸, 效果非常好,眼角处不仅没有长皱纹,皱纹还少了许多。
这可都是九皇子的功劳。
连平侯摇头:“九皇子出京了, 归期不定。”
九皇子具体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因为皇上没说。他怕有重大的事, 没敢打听。
沈瑜过来给父母请安, 正巧听见了这句话, 忙给连平侯夫妻行了礼,又问魏琛的事。
连平侯如实说了,沈瑜有些失望。
自打九皇子出宫后,他就不用当伴读了。魏琛怕耽误他的学业,就让他回家了。
平日里,他很少见到九皇子。若他不上门,九皇子很少见他。
沈瑜觉得,他与魏琛越走越远了。
是不是九皇子不想让他当伴读了,听闻他身边有了两个出众的少年。
九皇子还会来找自己吗。
小少年心中有些失落,九皇子不爱读书,除去这条,哪方面都很好。
因为九皇子,他的功夫见长,连兄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兄长很羡慕自己的功夫。他曾问过九皇子,可否把功夫教给兄长,九皇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样好的皇子,就算无心皇位,他也跟定了。
连平侯看出儿子的失落,安慰几句,等九皇子回来,他亲自上门拜访,将关系拉回来就是。
翔坤宫
皇后知道了沈家的结局,也是气得几日没过来,天天骂魏琛是灾星。
又问派去的人回来了没有,嬷嬷摇头。
那些人该回来了,却没回来,一定是出事了。
不仅皇后这样想,连盟主夫人也是这样想。她也派去不少人,一个都没回来。
因为魏琛,这些日子她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一圈。
直接刺杀不成,那就换一个迂回的法子。
盟主夫人想了半晌,勾唇笑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就不信那小子不上当。
于是,盟主夫人亲自去了江南,选了一个女子,十二三岁的年纪,有倾城倾国之姿。
她亲自带在身边调-教一两年,便可派上用上了。
林擎天见她新收了一个丫鬟,有些惊讶,问那姑娘的来历。
盟主夫人为她编了一个凄惨的身世,还说她膝下无儿无女,想找一个可心的人。
林擎天信以为人,见她提起儿女,唯恐她追希往事,便什么也没说,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盟主夫人姓邹,与林擎天青梅竹马,最是了解他的脾性,见状便知事情成了。
永城
魏琛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月明星稀,他望了望月亮,勾唇笑了:“今夜朗月星稀,最适合赏月。”
说完整了整衣裳,运用轻功朝燕国皇宫飞去。
来至燕国皇宫,根据大康皇宫建造模型,很快找到了东宫的位置。
花颜是太子,那他必然住在东宫。小丫头是他的女儿,也定然住在东宫。
魏琛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东宫,找了宫女打听一下,便知道凤依所在的院子。
可惜,此刻小丫头不在,据说让太子妃叫去了。
太子妃?
那不就是花颜的妻子,都这么晚了,她叫丫头过去有什么事。
莫不是要为难她?
魏琛真猜对了。
花颜的太子妃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得知花颜从大康回来,带回来一女孩儿,还把身边的长青给了女孩,就知这女孩儿的身份不简单。
她问过花颜才知道,这女孩儿竟是花颜的女儿。
花颜太子看似温文尔雅,竟在外面养外室。
那女孩儿长相随了花颜太子,一看就知是花颜的女儿。
当年花溪公主去大康,除了嘉明帝和皇后,还有花颜太子身边的近侍知道,旁的再没几个人知道了。
是以,太子妃以为凤依是太子的女儿。
她找皇后哭闹了一次,皇后反而说他不大气,不贤惠。作为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就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应为皇家子嗣着想。
太子妃讨了个没趣,就把凤依恨上了。
不过凤依来到永城,成了太子的女儿,上了皇家玉牒,这姓氏也该改一改了,日后叫花凤依。
嘉明帝觉得愧对女儿,对于女儿唯一的血脉,自然是看重的,特意为凤依选了封号。
嘉惠郡主,与皇上的封号重合一个字,可见皇上对其的看重。本来嘉明帝想封凤依为公主的,被凤依拒绝了。
她一个外来的,来了就被封为公主,一来不能服众,二来太过惹眼,遭人嫉妒。
这也让太子妃嫉妒得发狂。
自从凤依进了东宫,太子妃没少为难凤依。
凤依为了不让花颜太子为难,就忍着没说。
花颜太子若是知道了,定然要休妻。
妹妹为了他丧命,妻子却苛待她的女儿,这是花颜太子所不能忍的 。
而此时,凤依正在太子妃的舒兰院。
太子妃半躺在美人榻上,一会儿说腰疼,一会儿说腿疼,一会儿又说胳膊疼。
她身边的夏嬷嬷看向凤依,好似在说,你还不快给太子妃娘娘揉揉,这可是你的嫡母。
凤依假装没看见,笑着道:“太子妃日益操劳,定是累着了,不如请太医来瞧瞧,也好对症下药。”
让她给人捶腿,门儿都没有。
之前阴阳怪气说她几句,让她多站一会儿立立规矩也就罢了。
今儿竟然让她捶腿,想得美。
太子妃见凤依不接这茬,笑着道:“都是一些小毛病,锤一锤就好了。”
她抬手锤着另一条胳膊,看向凤依,意思很明显了。
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平日看着很机灵,这会儿怎么成了榆木脑袋。
没看见她想让她锤一锤吗?
凤依假装不懂,指着宫女嬷嬷,惊讶道:“你们还不快动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都看着做什么,赶紧给太子妃捶捶腿,你给太子妃捶背,你给太子妃捏胳膊,你给太子妃捶腿,快、快、快,动起来。”
她指了宫女和婆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一幕险些将太子妃气昏过去。
她想让别人锤,还用这丫头指挥。
房顶上,魏琛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这丫头就是娇憨的,惯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等着吧,一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他顺势躺下,枕着胳膊,眼睛通过瓦片的漏洞看向下面,唇角上扬,心情颇为自得。
太子妃见这丫头装傻充愣,忍着心中的怒气,道:“他们笨手笨脚的,不够贴心。”
凤依冷笑,继续装傻:“您看谁机灵,我去给您喊人去。”
反正她不会动手。
太子妃见这丫头冥顽不灵,直接道:“我是你的嫡母,想让你做些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凤依点头:“自然不会,您说,您有什么事,我一定照办。”
“那你给我捶捶腿吧,身为子女,当孝顺才是。”太子妃看向凤依,衣服不容拒绝的样子。
凤依摆手:“不成,不成,我自小愚钝,可力气大,万一把您锤坏了,我的心会痛的,父亲知道了,也会生气的,您还是换别人吧。”
可太子妃不依不饶,就让凤依捶腿.
凤依在心里暗骂两句,面带微笑对太子妃道:“不如这样吧,我先试一试力道,您若觉得可行,我就给您捶背,万一把您锤散架了,父亲该骂人了。”
娘的,真想把这做作的女人锤散架了。
太子妃见她答应了,点头道:“你试吧。”
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的力气,她就看看她还怎么编下去。
她就觉得这丫头是个滑头,狡猾得很,跟狐狸似的。
也不知是那个狐狸精生出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凤依抬手拍在茶几上,茶几应声而碎。
太子妃一众人愣在了当场。
屋顶上的魏琛更是忍住笑,这是在震慑太子妃呢。
秋荷忍着没笑出声,使劲儿憋着笑,一定要憋住,不能给郡主惹麻烦。
她家郡主一拳打飞一个人,一个茶几而已,算不得什么。
太子妃还未回神,凤依一掌拍在她身下的美人榻上。
美人榻碎了,太子妃没有防备,哎呦一声,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凤依见状,假装要去扶太子妃,被脚下的碎木屑搬到了,直接压在太子妃身上。
压得太子妃惊叫出声,外面的丫鬟太监鱼贯而入。
就看见凤依将太子妃压在地上的一幕。
这时嬷嬷和宫女才反应过来,一面叫人来,一面让凤依起来。几人手忙脚乱将凤依拉起来推到一旁,又去扶太子妃。
凤依退到一旁,看戏似地看着这一幕。
秋荷悄然靠近她,凑到凤依耳旁,小声问:“郡主,您不是故意的吧。”
凤依扭头看向她:“你说呢。”
屋顶上,魏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丫头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哈哈哈,笑死他了。
这丫头干得好,不愧得了他的真传。
场面乱了一会儿,太子妃便被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做好,不过,她头上的步摇簪子都歪了,看着非常滑稽,令人想捧腹大笑。
不过,凤依会看场合,硬是忍着没笑出来。
太子妃指着凤依,手指在打哆嗦:“你你你,”是故意的。
可想起凤依那股子力气,顿时不敢说话了。
这丫头万一拧断她的脖子,可如何是好。
这时花颜太子走进了,见地上都是木碎屑,皱眉看向太子妃:“发生了什么事儿?”
太子妃为难凤依的事,他有所耳闻,也敲打斥责太子妃。
后来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得知外甥女没吃亏,就不管了。
今晚他在书房看折子,听随从说,太子妃将凤依喊去了舒兰院,已有一个时辰的。
花颜太子怕凤依吃亏,便过来看看。
走进来一看,再看看太子妃仪容,他便放心了。
凤依没吃亏就好。
太子妃看见太子来了,眼睛一红,就想告状。
可有人快她一步。
凤依走至花颜太子身旁,轻轻拽着他的衣袖,努力眨了眨眼睛,委屈道:“父亲,母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她若不喜欢我,您就送我离开吧,我觉得在大康挺好的,没人难为我。”
就是难为,也难为不了。
不过这太子妃三翻四次为难她,别就怪她不客气了。
她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
花颜太子听了这话,看向太子妃。眸中带着冷厉:“谁告诉孤,方才发生了何事?”
太子妃缩了缩身子,宫女嬷嬷也是大气不敢喘,一面摇头一面往后撤,生怕太子让她们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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