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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温香——林春令【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09 17:23:02  作者:林春令【完结+番外】
  陈知璟目瞪口呆,其实刚才她进屋前,他已确定了八分,否则也不会信口开河对宸哥儿讲是他爹。
  这会儿听到她亲口证实,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男人迟疑许久,才对称玉道:“能让我抱抱他么?”
  宸哥儿不大认生,还不等称玉说话,小家伙已挣扎着要从她怀里下来,然后去扯陈知璟的直裰:“爹。”
  陈知璟手一颤,低身将他抱起来。
  那边梁称玉却扭过身去。
  陈知璟盯着她的身影暗忖:“原先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如今既知道,她又一心想同自己一处,自己娶了她,纵然以后自己不在,她好歹有个孩子傍身,国公府也不至于落到别人手上。”
  这样倒是两全其美了。
  屋子里俱是一片寂静,陈知璟和称玉谁都没有再说话。外面天色已暗下,宸哥儿年纪还小,被陈知璟抱了会就闹着想睡觉。
  陈知璟站在床边,看这妇人轻声细语哄着稚儿入睡,眉眼温和,跟那日横眉竖眼的样子瞧着判若两人。
  过了会儿,宸哥儿睡着,称玉才站起身,示意他往边上走,两人就站在窗棂附近说话。
  “大人,您以后定不少妻妾,也不缺子嗣,能叫宸哥儿跟在我身边么?”她收起浑身尖刺,低垂着头。
  陈知璟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隔了瞬回答她:“可以。”
  梁称玉刚要应声,就听得面前这人又淡淡道:“我会娶你。”
  小妇人笑了笑:“因为宸哥儿?”
  “是。”他倒是半点不隐瞒,说这话时甚至微蹙起了眉。
  明明面前这个与她心心念念的是同一人,可梁称玉突然心凉了半截。
  她浑身紧绷了瞪着他,指深陷入掌心而不自知,手中拳头似下一瞬就会挥到这人平静的脸上。
  可是,她还有宸哥儿。
  梁称玉顿时如雷轰顶般,犹如刚刚惊醒,扭头看了床榻上沉睡的幼儿眼。
  小妇人脑子有些乱。宸哥儿快三岁,这世道她个寡妇在外面抛头露面,终究于名声有碍。宸哥儿跟着她也免不了受些委屈,自然比不上跟着他的。
  她之前偷偷摸去鲁国公府瞧过了,那府门看着就极为气派,门前不让人多作逗留,她仅仅多看了两眼,就被人催着赶走。
  良久,陈知璟终于听到了她的声。
  “好啊。”梁称玉背对他,隐约含着泣音道,“多谢大人。”
  陈知璟胸口闷得慌,无端得了个子嗣的喜悦似都在当下消散许多。他不由抬起手,似要安抚她,又徒劳放下。
  “你我既要成亲,倒不必如此生分。”陈知璟想了想,“只是往日那名字还是不要再唤了,叫旁人听着终究不妥。”
  “是。”梁称玉低声道。
  陈知璟忍不住想叹气,他指无意识敲了敲窗沿,不想多逼她:“罢了,你想唤,私下这样唤我也无妨。”
  称玉却不吭声了。
 
 
第四章 当要娶她
  她站得离他远了些,径自扯了个杌凳坐下,良久后道:“您还是快些走吧,半夜叫人瞧见无端坏了我名声。”
  梁称玉开口赶人,男人心想有些事总该要与她说清楚,然而饶是他,一时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如今身子看着还好,一两年后便要顽疾缠身,不良于行,寿命也不得长久。她瞧着最多不过二十的样子,既然嫁入国公府,以后纵然他死了,轻易也不好改嫁。
  但这么荒诞的事贸然提及,怕只会吓坏这妇人,让她觉得自己鬼魅缠身,无端增添波折。
  陈知璟一生循规蹈矩、守礼自持,这会儿却逾矩地站在她这小楼里走了神。
  “我三年前回京丢了段记忆,不大想得起你我之间的事,还是前几日梦到些许,又机缘巧合碰到你才勉强猜出个大概。”陈知璟斟酌半天道。
  梁称玉闻言脑子“嗡”地一下,她愕然看他,张了张口就喊道:“进……”
  又顿住,轻声问:“您说的可是真的?”
  陈知璟颔首。
  小妇人呆愣住,原来竟是这样,这人早将自己忘得干净,倒是怨不得他,只能说阴差阳错。
  屋内角落里燃着石烛灯,价钱便宜又极耐用,就是烟太大。称玉许是站得太近让烟熏到,忍不住呛咳起来,咳得脸蛋涨红,泪从眼眶滚落。
  “那时您摔在山下,就离我家祖坟不远,我爹见到将您带回家,诓骗您入赘了梁家。后来我爹去世,我们搬到虞城县……您可恨我?” 村子里正就是称玉的二叔老爷,自然乐意当这个见证人。
  陈知璟无意再纠结前事,看了她眼,从袖里取出个帕子递给她道:“不恨。”
  称玉盯着他的手,接过帕子没动。
  “你们暂且住这儿,待我回去请了媒下聘,至于婚期,既如此,你看定在年后如何,年前怕是来不及。”陈知璟思虑道。
  梁称玉抬起衣袖抹了抹泪,这样粗鄙的动作陈知璟看不惯,男人下意识蹙起眉。
  对面妇人将他态度看在眼里,顺手帕子扔在一旁。
  她脑子终于转过弯来,这人既完全忘了自己,真就是完全为了宸哥儿来的,他怕是要抢走孩子,叫宸哥儿认祖归宗。
  她已死了一次,还有什么看不透,方才他说要娶自己,自己言辞凿凿说是为了哥儿,其实还是存了奢念。
  但是面前这人,哪有半分周进宝的影子。他居高临下地站在这屋中,好似多呆一会儿都能玷污了他的眼。
  不若真就跟爹说的一样,守着宸哥儿过日子,日子难过就难过些。
  “大人,聘礼不用,我只有一事,宸哥儿虽是您的骨血,但是他如今姓梁,以后也姓梁。你要觉得不妥,此事便作罢。”梁称玉抵着桌案道。
  陈知璟脸色一沉,皱眉斥道:“胡闹,这怎能儿戏。”
  要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或者会亲挑个孩子养在膝下,又或者纳个妾室。
  梁称玉让他责骂得猛地抬起头瞪他,方要回嘴,又怕吵了宸哥儿示意他往外头走了几步,哄他站到门外。
  她自己则站在屋内一手扶着门,一手叉腰道:“您跟我的婚书不作数,可大家都知道宸哥儿是我梁寡妇的遗腹子,我说与您不相干,您难不成还能抢走孩子?”
  陈知璟一生何时见过像她这样粗鄙的妇人,说话没遮没拦,丝毫不成体统。
  梁称玉说罢,也不管陈知璟如何想,她轻掩上门,推他下楼。
  直把人推到院外,“啪”的一声关上门。
  他那贴身侍卫韩平在巷子里等他,见国公爷似让人赶出来,慌得上前去迎。
  “国公爷?”韩平不知陈知璟怎就对这卖伞娘子上了心,上次让他来买了许多伞回去不说,今儿爷竟又亲自跑来,还叫人撵出。
  陈知璟面色如常,扶了扶额道:“回吧。”
  他有些头疼,他先前在虞城县,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怎会跟这样个妇人纠缠不清了。
  陈知璟早早承爵,却未受荫庇做官,反走了科举的路。
  宝元十八年殿试一甲三名,进士及第,是先帝亲封的探花郎,当年他大马游街时,堪堪十九岁。
  如今正和帝继位,待这位内弟更是亲厚,他三十还未至已身着紫袍,任礼部侍郎,正三品官。
  男人内心不大看得上称玉,但是这人只是固执迂腐,并不是半点心肝全无。先前不娶她也是为了她打算,既说了要娶,自不会信口雌黄。
  只是他这婚事还是当由母亲出面才名正言顺。
  翌日,陈知璟自礼部回来后去了刘氏的暮春居。
  “三郎怎这个时候来了,可用过膳了,陪母亲用些。”刘氏正坐在圈椅中,屋内的丫鬟正在布菜,见他来略诧异道。
  屋内婆子忙上前将他身上的鹤氅挂起,陈知璟躬身行礼道:“母亲,儿子有事要与您说。”
  刘氏闻言看了眼身侧的周嬷嬷,周嬷嬷心领神会,领着屋里丫鬟婆子都退下。
  “三郎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刘氏正色道,“先坐下再说。”
  她知道她这三郎性子,轻易不会这般。
  陈知璟手扶着椅把,脸僵着道:“母亲,这两日儿子想起了些事,原我失踪那四年已成过亲,且还与对方生了个儿子,他们如今就在京师。”
  刘氏听得这话大惊,如何还坐得住,道:“竟有这事,是哪家的娘子?”
  “她原是虞城县人,家中父母已经过世,是个孤女。”陈知璟道。
  刘氏叹了口气:“倒是可怜,三郎何时将人接进府,也不好叫他们母子流落在外。”
  “正是为此事才来叨扰母亲。”陈知璟道,“母亲与昌平侯家的老夫人向来交好,还烦请母亲出面,请她去帮我下了聘。”
  “三郎这意思是要娶她?”刘氏心中不愿,她家三郎就是天家郡主也娶得,怎能娶个乡妇进门,“既生了子,纳作贵妾便是。”
  “她曾救过儿子,儿子既与她拜过天地,当要娶她。”陈知璟淡淡道。
 
 
第五章 官家
  刘氏无论究竟如何想,看陈知璟这般态度总不好再明着反对,只道:“我这儿暂且不论,此事还当要禀明你长姐才是。”
  这话已是松了口。
  她这三郎羽翼已丰,不说她做不了他的主,就是做的了,因他失踪四年的缘故,也不忍多违了他心意。
  至于她那长女,中宫陈皇后自小最是疼她这幼弟,所求无所不应。
  不过没等陈皇后召见,十一月十五日朝会后,正和帝身边的卢崇贵却私下喊住了陈知璟。
  “陈大人,官家特意让奴婢留您说话,他在垂拱殿等着您呢。”卢崇贵道,“您随奴婢来。”
  卢崇贵深得正和帝信任,几年时间已由小黄门升至内侍高班,陈知璟作揖:“有劳。”
  他们所在紫宸殿乃百官上朝请安之地,位于正殿大庆殿背面,而大庆殿左侧的垂拱殿,正和帝日常便在此处理政务。
  陈知璟穿着曲领宽袖的紫色罗袍,腰间束着大带,头戴硬翅直角幞头,他跟着卢崇贵进入殿内,身上衣物几乎瞧不见一丝褶皱。
  正和帝已在垂拱殿等着。
  陈知璟上前给正和帝行稽首礼:“官家万福。”
  “陈三来了,快起身罢,赐坐。”正和帝笑道,他如今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与发妻陈氏鹣鲽情深,膝下三子都是陈氏所出。
  因为这层关系,陈知璟与正和帝关系自然也亲近些,是以这般称他。
  陈知璟低头谢过方起身。
  “陈三,召你来倒不是旁的,你年后二十九了,这婚事也早该定下才是,免得你长姐心中也时常惦记。”正和帝看着他温和道,“说来你也是因为我当年才会遭罪……”
  正和帝虽是嫡子,却并非先帝最中意的儿子,当时天下局势未定,陈知璟确实是为了正和帝才去的宋州。
  陈知璟一脸肃穆:“臣当要为您分忧。”
  他自幼就是这样一板一眼的性子,正和帝早见惯,又道:“这事不提,我听闻岳母有意给你相看,可合心哪家的娘子?”
  陈知璟略迟疑,还是回道:“臣不敢隐瞒,其实臣正有一事欲告知。当年臣失忆由一乡妇救起,早与其成亲生子,如今他们已在京中,臣正想由家母托了人下聘。”
  “竟有此事。”正和帝惊道。
  “正是,只是臣近来才想起来……”
  正和帝略想了想,道:“这倒是你二人缘分,如今你们夫妻父子重逢,却是美事一桩。”
  旁的并未再说什么,只略提了提来年二月的省试。
  晚间正和帝宿在陈皇后处,不经意与她说起此事,陈皇后先前不曾听人说过,也是吃了一惊,侧过头去看他。
  “我看陈三倒是极其中意这妇人。”正和帝道。
  陈皇后低着头未说话。
  “缨娘可是觉得这娘子门第不高,配不上陈三?”正和帝拥着她,“若这样,我给他另赐门亲,这妇人便纳入府中如何?”
  陈皇后面上携笑,摇了下头道:“官家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况官家知我并非多在意这些,陈三他满意就好,况陈家如今已是花团锦簇,还要再管这虚名作甚。”
  她面对他躺下暗叹了口气。这人登位已有五年,纵然夫妻恩爱不曾变过,但站在那位置终究不能再一如从前,他这是,在防着陈家啊。
  否则怎么会特意寻了陈三来说话。
  陈知元尚在胡思乱想,正和帝却忽又唤了声她的名:“元娘,在想什么?”
  她一时愣住,忙回道:“没甚,官家,我们歇息罢。”
  正和帝抬起陈皇后下巴,她面色平静瞧不出一丝异样,他揉搓着她面颊许久才应:“好。”
  -
  此事由陈知璟告知官家,过了明路,刘氏只得藏下心中偏见,去寻昌平侯家的老夫人说话,又让媒人上门询问称玉八字,也好合婚。
  万胜街上商户都知道那卖伞的梁寡妇铺子里又来了媒婆,左右邻里都探出铺子来看热闹。
  “又往那里来人了?”
  “你瞧这就没几日歇的时候,以前梁寡妇身上还戴着孝,我就总看见人往她铺子里跑。”
  “你要有梁寡妇一半姿色,保管你家门槛都要让人踏破了。”
  “哎,我看这婆子们怎不大对劲?”
  原来往梁家去的两婆子发鬓夹着盖头,穿着紫色褙子,她们从不曾在市井间走动过,只与那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说媒。
  梁寡妇这又是碰到什么天大的运道,竟叫贵人给瞧上。
  然而梁称玉面色如常请人进去铺子,让兰香上了茶,自己则站在旁搂着宸哥儿淡淡道:“他可有别的事嘱咐你们?”
  两个婆子一头雾水,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才小心翼翼回她:“国公爷并没有旁的吩咐,娘子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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