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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破案升官发财——黑糖茉莉奶茶【完结】

时间:2022-11-23 17:25:35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完结】
  “可你赌的是百姓的性命,他们何其无辜。”陈菲菲冷眼说道,“你与你厌恶的人并无区别。”
  “是她逼我的!”春香奔溃大喊,“我不想的。”
  “可你做了。”陈菲菲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都是借口,都是你为了一己私欲的借口。”
  春香看着面前之人冷淡甚至厌恶的神色,就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一般,浑身都在发抖。
  “不,不是的……”
  沐钰儿哑然。
  再多的话语在此刻不过是绕不出的死结。
  血海深仇,家族倾覆,颠沛流离,绝非几句呵斥或者安慰可以消弭的。
  “那在西市三金码头逃跑的赌徒,他长得也有七八分像鲁寂,也是你布置的暗旗吗?”唐不言看着春香癫狂的模样,冷不丁问道。
  袁沉敏摇头:“什么意思,我们家中并无赌博之人?”
  沐钰儿去看阿倍远成。
  曹正立马抓紧阿倍远成的胸口,掐紧脖子,威逼道:“说。”
  阿倍远成沙沙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沐钰儿和唐不言对视一眼,各自察觉出一丝怪异。
  “账本在哪里?”唐不言捏着手中,问道。
  “你说账本就在话本里。”沐钰儿立马从怀中掏出已经皱巴巴的本子,“东宫内也有一本,和你这本一样吗?”
  她手中拿着的就是东宫的那本。
  张一从她背后探出脑袋:“老大上次给我的那本我看了一下,没啥问题,没有夹层,也没有涂抹,很正常的抄写本。”
  袁沉敏却道:“就是这两本,夫君手中的账本被一分为二,一本在家中书房,一本在东宫书房。”
  “为何这么放?”唐不言问。
  袁沉敏沉默片刻。
  “因为这是一场赌局,”她抬眸,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分苍白,“我们谁都不敢保证,真相可以大白于天下。”
  沐钰儿扬眉。
  “我夫君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这群人凶神恶煞,杀人如麻,可他却不知道在他死后所有的一切是否如他所愿,而他死后,我一定独木难支,艰难前行,幸好,老天到底是眷顾……”
  她沉默片刻。
  唐不言抬眸看她。
  袁沉敏避开他的视线,继续说道。
  “我夫君知道自己交了假账本一定会被发现,甚至死于非命,所以他早早就把田横传托付给我,让我务必找……找唐家。”
  沐钰儿眼皮子立刻掀起。
  唐不言平静地站在烛火下。
  ——怪不得,东宫一出事,殿下就找了唐阁老。
  “世家大族中唯有唐家尚敢于直言,庇护……天下。”袁沉敏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但我当时已经被这群人监视,所以不能光明正大去唐府,便以找道士掐算夫君去向为由,委婉找到唐家资助的平黄观。”
  沐钰儿焕然大悟。
  怪不得当日他们一行人如此突兀,袁沉敏却不问缘由,直接带入府内,甚至把话题引到书房。
  “我本以为事情很快就回水落石出,可事情却迟迟没有进展,秋香去北阙门口转了几日,直到看到你们认尸的公告,春香与我说起此事,我才知鲁平已经……事情开始不妙,我便骗他们说不如把这人的尸体认下来,把此案了结了。”
  陈菲菲歪头看着她,那日认尸上的怪异终于得到解释。
  她要的就是自己的古怪,引起他人的重视。
  事实上,确实如此。
  “我想要你们去调查这具鲁寂尸体的死因,从而去东宫找到另外一本账本,若是你们再查下去,便会查到我在撒谎,我夫君……我夫君遗愿终究沉冤昭雪。”
  沐钰儿看着她眼角盈满泪水,喃喃说道:“你赌赢了。”
  “是,我赌赢了。”袁沉敏笑了起来,在灰心中带出一丝庆幸,“老天爷终于眷恋了我们一次。”
  “我夫君确实对殿下不忠。”她把眼角的眼泪抹去,去留下一道道斑驳的血痕,眸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千牛卫,最后落在唐不言身上,唇角微动,“只是旧主之情不能不报。”
  唐不言沉默。
  “我们去书房。”他沙哑开口,说道。
  沐钰儿敏锐察觉到唐不言的话中意,便也跟着找补道:“这个账本还要取出,不如去书房,更方便一些。”
  袁沉敏看着她笑了起来,捋了捋鬓间散落的碎发,果断拒绝道:“不必。”
  “遮遮掩掩,又是一场风波。”她断然拒绝着,意味深长说道,“你们经得起多少风波。”
  唐不言嘴角微微抿起,沐钰儿也跟着皱了皱眉。
  “我与鲁寂这些年为东宫赚了不少钱,只是东宫日常开销巨大,你们的陛下漠视章氏兄弟克扣东宫月俸,无视东宫尊严,任由那些野心勃勃之人踩在殿下之上,世人不敢说,可我偏要大声说……”
  “殿下所作所为,不过是自、保。”
  她一直空洞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边。
  人群有一瞬间的吵闹,可却在下一瞬间陷入更深的安静中。
  唐不言放在一侧的手缓缓握拳,可到最后却只是垂眸听着。
  沐钰儿嘴角微动,正准备上前,却在眼尾看到唐不言微微摇了摇头。
  “贩卖草药确实赚钱,自从迁都洛阳后,水运便利,我们借着这个良机赚了不少钱,我和鲁寂都以为此事不过是一件赚钱的买卖,迟早会随着我们的老去而埋葬。”
  她眸光幽远,看着樱花树下挂着的那张灯笼。
  “可从去岁开始,所有的事情开始走向不对,鲁寂发现不知何时汴水上竟然出现了一窝盗匪,再细查下去,又发现盗匪今日就是他们!”
  她伸手忿忿指向阿倍远成,眉眼中燃满了怒火。
  阿倍远成冷笑:“假仁假义,你敢说所有的账目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一丝错误。”
  他直接说道:“远的不说,去岁一月,撇开你们自己的私船,单是汴水分成你们就得了三千贯,你敢说你们账面上到底给东宫多少钱。
  沐钰儿大惊。
  若是一个月光是运河分成就能得到三千贯,那鲁氏夫妻这些年应该为东宫敛了至少数千贯的财富。
  可当今一年的户税收入才约二百余万贯。
  此事一旦事发,陛下雷霆之怒,不敢想。
  袁沉敏神色冷淡,随意说道:“有何不敢,我们拿走一半,可那又如何?我夫君出生入死,几近波折,那走一半的钱又如何?”
  “自然没什么,只是你们一个伪君子,现在却和我这个真小人闹翻了,闹到衙门面前,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做法。”阿倍远成讥讽着。
  “蠢不蠢,由我说了算,不是你。”袁沉敏淡淡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一条遮遮掩掩的狗,也配和我夫君齐名并论。”
  “你这些年在扬州做了这么多好事,你敢说当时二月的那场科举事,你就清清白白。”
  沐钰儿错愕,扭头去看唐不言,却见唐不言并未有任何异色,不由扬了扬眉。
  阿倍远成冷笑:“肉弱强食,人之天理。”
  “我不知。”唐不言察觉到她的视线,先一步轻声解释着。
  沐钰儿的手讪讪放下。
  两人的小动作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袁沉敏就说道:“你手下人做的好事,足够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了。”
  沐钰儿顺势问道:“何事?”
  “他手中有一支武功高强的歹人,他们合伙控制住汴水上下全段,随后欺上瞒下,贿赂守军,烧杀抢掠,无一不做,直接导致汴水一代草药高价,百姓无药可吃,流离失所,人间惨剧,至今已有一年。”
  唐不言脸色微变。
  “那为何朝中没有一点风声。”沐钰儿惊讶。
  袁成敏淡淡说道:“因为他们收买了朝中大臣,所有折子都被扣下,洛阳城依旧热闹繁华,人间仙境,可外面的百姓却一药难求,苦苦挣扎。”
  袁沉敏神色悲悯却又带着最后的疯狂。
  “此事越演越烈,夫君自觉无法再熟视无睹,且洛阳草药一直在鲁家拍卖,此事一旦东窗事发,便是千古唾骂,人神共愤。”
  “你们一开始不也听之任之吗?” 阿倍远成冷笑,“不过是怕事情遮掩不住,这才良心发现,做什么正直模样。”
  两人相互揭发,口气恶劣,恨不得把对方都掀得底朝天,可院中的气氛却越发严肃。
  沐钰儿捏着手指,心中一惊:“那个贩卖草药的黑市?”
  袁沉敏侧目看她,惊讶道:“司直也知道?”
  “我听一个药店的少东家说过,说你们逢九当夜会下帖子,亥时时分,就会有人蒙上他的脸面,带他们去一个黑市拍卖草药。”
  沐钰儿眼波微动:“是了,那个没脑子少东家说他在路上听到一次金吾卫巡逻的铁蹄声,洛水附近如今是一个半时辰一次,可城区却不变,所以马车是朝着内坊走的,他只听过一次,说明路程并不远,内坊的位置刚刚好。”
  唐不言眸光微动地看着她。
  “我曹,老大你好聪敏啊。”张一立马大声夸道。
  “是,我们借出这个场地,由他们把人带来。”袁沉敏淡淡说道,“洛阳内的人都是他们自己选得,人傻钱多,可以无视百姓性命,大发灾难钱的那种。”
  沐钰儿点头,讥讽:“傻这方面确实是拿捏到了。”
  那个回春堂的少东家看起来的确笨得无话可说。
  “你的草药是通过洛水……水鬼运过来的?”唐不言目光落在那些长相诡异,面容惨白,眼睛明显于常人不同的咸鱼怪身上。
  “洛水连接各大水道,水流湍急,一向声音很大,经过需要金吾卫巡逻的那端,光是风车的声音便足以掩盖一切,若是半夜你们用这些怪物推船入洛阳确实行得通,”
  袁沉敏沉默地看着他,最后点头:“正是如此,每月逢九,这些水鬼便在洛水冬边下游等着,之后前往安然桥附近,有一条水道可以之后进入内坊,他们把东西推入安业坊附近,再上岸装船。”
  “不许说!叛徒!”阿倍远成闻言,顿时大怒,激动地好似要把绳索都挣脱断一般
  张一正听得入神,被惊醒后嫌烦,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抹布塞进他嘴里。
  “闭嘴。”他狐假虎威教训道,“吵死了。”
  阿倍远成怒目圆瞪,加上那张在烛火下光影明灭的烧伤脸颊,只觉得如厉鬼在世。
  张一被吓得连忙窜回沐钰儿身边。
  “他们是本来就长这样?还是后天如此?”沐钰儿看着明显有些眼神呆滞,脸上已经开始蜕皮的怪物。
  “这些人就叫水鬼,是日本培养的鲛人,一出生就在水中生活,我们脚底下有暗道可以直通洛水,剩下的人都在下面休息,他们这身皮随着一出生就会套上,直到撑到不能再大,才会换皮,所以这些可怜人在水中可以生活许久,偶有换气才会冒出头来,甚至可能爬上岸坐一会,但这辈子都很难离开水。
  “他们入安业坊动静不小,你们就没有被金吾卫拦过。”曹正严肃问道。
  袁沉敏摇头:“一次也不曾,我虽不知他们到底为何能避开所有侍卫的询问,但我有次在后院马房中看到每辆马车上都悬挂着一个香囊。”
  阿倍远成越发激动,差点连曹正都没把人按住。
  袁沉敏见状冷笑,直接说道:“那个香囊外表上绣着鹤梅双秀花纹,囊中放着是百露春。”
  “百露春?”沐钰儿惊讶,“这不是你做的吗?”
  袁沉敏摇头:“不是我研发的这个香料,是这人之前那来一张方子给我的,我不过是替人做而已。”
  沐钰儿大惊,和唐不言对视一眼。
  “那人是谁?”
  袁沉敏摇头。
  “鹤梅双秀不是双章的标记吗?”沐钰儿蹙眉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点头:“正是。”
  “少卿之前查鲁寂初四消失时,是不是说过初四那日,双章的马车在子时前曾入宫。”沐钰儿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而过,错愕说道。
  阿倍远成挣扎着,青筋直冒。
  曹正抽刀,厉声说道:“少给我发疯,坐好!”
  他今日只是应少卿要求来抓人的,谁知事情今日兜兜转转绕到千牛卫身上。
  若是有贵人马车,巡街的千牛卫确实可以不查不问,但每月如此固定的日子,他们竟然不闻不问,显然中间有内鬼,但不论如何陛下一旦怪罪,死罪难逃。
  沐钰儿靠近唐不言,扒拉着他的小臂,垫脚,小声咬耳朵:“你觉得会是双章吗?”
  唐不言垂颈低头,随后摇了摇头:“还需要证据。”
  沐钰儿眉心紧皱。
  “这下面有水道,是你们挖的吗?”唐不言问。
  “少卿之前不是说这里的花长得好吗?”袁沉敏抬头看着云蒸霞蔚,簇簇盛开的重瓣樱花,“因为地下就是水道,植物向水,怎么长不好呢。”
  “好看吗?”她笑问着,“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和夫君依偎在这里,看着天色逐渐亮起,畅想着未来。”
  “这院子何时开凿的?”唐不言蹙眉,“开凿这么大的暗道,动静不小,不该没人知道。”
  “本来就有的。”袁沉敏低声说道,“这间屋子便是当年白鹿四子之一的黎家二房长子黎明宴的院子。”
  “想来是黎家本打算为这个子嗣留一条性命的,可到底没用上。”袁沉敏继续说道,“只是不知怎么被这些日本人知道,便借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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