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上京春事——白鹭成双【完结】

时间:2022-12-10 15:05:59  作者:白鹭成双【完结】

  华年终于动手报复。
  好巧不巧,柳家牵扯进了一桩大案里,那案子刚好就落在华年手上,华年没有徇私,一查到底。
  柳家通家获罪,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柳岸从天之骄子,一夕之间就跌进泥土。
  他的发妻当即与他和离割席,往日捧着他的友人们也闭门不见。
  他骨头倒是硬,始终没有来求她,而是自己卖身去了官倌。
  华年当然不会放过他,她拿着一大笔银子,当即就在倌馆里包下了他,不亲近,就捧他去学唱戏,学讨人欢心。
  而在他面前,她换了一个又一个地小倌,一如他从前的作派。
  可能是后来长大了,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柳岸倒也红着眼问过她:“我若说我知道错了,你可会原谅我?”
  华年端着酒抱着别的小倌看着他,笑眯眯地道:“不能,我嫌你脏。”
  鱼池这地方,谁都要下去一趟的。
  华年知道留这人在自己身边是折磨,但她就是不放手,逼得柳岸发过几次疯,歇斯底里地与她争吵,也逼得他拿头往墙上撞,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华年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她就是觉得身上疼。
  十六岁的那天是她的生辰,她一夜未归,被父亲打得实在太疼了。
  疼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好。


第155章 到你死的时候
  上回柳岸找着机会给自己赎了身跑了,华年才恍然想起两人已经互相折磨了十余年。
  人这一辈子能与另一个人一起互相折磨到老,是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她将人找了回来,倒是没送回倌馆,而是养在了自己的后院里。
  这一回的柳岸变得出奇地听话,仿佛已经看淡了一切,对她逆来顺受言听计从。
  在她二十六岁生辰的这日,他亲手布置了院落,给她做了一顿饭,然后与她坦诚地道:“我应该是很早就心属于你了。”
  华年捏着酒杯怔忪抬眼。
  柳岸的脸上早就没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因着郁结于心,他甚至有些形销骨立。
  他看着她,怅然苦笑:“是我当时太年少,不懂情爱为何物,下意识地就觉得羞怯想躲避。”
  手指紧了紧,华年似笑非笑:“好一个不懂,你是想说不知者无罪?”
  “我有罪。”他道,“鸡鸣寺的月亮很亮,我不该骗你说我不记得了。”
  华年绷紧了下颔。
  “是我负了你,你要恨我也是应当。”他说着,手轻轻颤抖起来,“但是淑年,已经这么久了,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到你死的时候吧。”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柳岸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他伸出手来与她道:“我有些冷,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这么多年了,除了那一个晚上,两个连个温存的拥抱都没有过。
  华年不屑:“冷就加衣裳,抱有什么用。”
  说是这么说,手却还是朝他张开了。
  柳岸的泪落在了她肩上,她察觉到了,刚想说点什么,腹间却突然一痛。
  “大人说得不对。”他的声音陡然森冷,“你死了,也就可以放过我了。”
  华年迅速地将他推开,但那匕首虽然扎得不深,却也扎在要害,她当即无力跪地,眼睁睁看着这人拿出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卷走旁边书案上的密函,再夺下她的令牌,一路离开她的府邸。
  秦长舒听她说要把人找回来的时候很生气,以为她是还放不下他。
  但不是,她只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好不容易快好了,这人却又来添了一下。她怎么说也要把人抓回来还他一刀,不然她死都无法瞑目。
  原本是在点头摇头回答宁朝阳的提问的,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华年就喃喃地说起了从前,说到最后,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宁朝阳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冷着脸让旁边的医女过来诊治,自己起身出去,走到了外间的江亦川身边。
  江亦川懒洋洋地守着柳岸,这人一想挣扎他就踹一脚,两三脚之后,柳岸的腿骨就断得差不多了。
  他疼得满头是汗,但嘴巴被堵着,连叫都叫不出来。
  宁朝阳看了一眼,见柳岸眼神也有些涣散了,便叫来华府的管事,仔细叮嘱一番之后,将人拿长绳捆在了旁边的石柱上。
  “大人觉得他有问题?”江亦川问。
  宁朝阳点头:“我们今日放风筝那块空地,平时是官宦人家摆大宴的场子,从那一道围墙翻出去,有一条小路能避开守卫直接出城。”
  柳岸今日那动作,一看就是冲那条小路去的,但他只是一个小倌,若无特殊出身,绝不会知道那条路。
  在旁人眼里他行刺华年可能是情杀,但宁朝阳不那么ᴶˢᴳᴮᴮ觉得。
  管家说府上丢了信函,可她抓到这人的时候,这人身上已经没了信函的影子。他应该是在替人办事,但办完之后对方并没有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为了逃命,他才慌不择路地撞见了他们。
  一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公子哥,不会不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他敢这么做,那一定是觉得背后指使的人可以为他兜底。
  她想知道那人是谁。
  江亦川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方才来的路上,是谁家在拦路找人?”
  宁朝阳眼眸一亮:“苍铁敬。”
  兵部尚书苍铁敬。
  眼下柳岸半死不活,要问什么都问不了,不如从苍铁敬这儿下手。
  只是——
  宁朝阳迟疑地看着对面这人。
  苍铁敬原就与她不和,从上次的选拔大会里就看得出来。她别说去拜访了,就算是稍作打探,恐怕也会打草惊蛇。
  江亦川了然点头:“知道了。”
  他这么爽快,朝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改日再好好陪你放风筝。”
  “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嘴里这么说着,神情却是有些愉悦。
  难为她面对这么多事还惦记着他的风筝。
  两人自华府分开,江亦川回了将军府,宁朝阳就继续守着柳岸。
  天色晚了,这院子里一个重伤高烧不退,一个骨折半死不活,两人一里一外地躺着,脸色都差不多。
  第二日最先醒来的是华年。
  她恍惚了许久,扶着丫鬟的手靠坐起来,就看见了外间躺在木板上的柳岸。
  “扶我起来。”
  丫鬟吓了一跳:“大人您伤才刚包扎好,怕是不能……”
  “扶我起来!”
  瞧见大人脸色可怖,丫鬟也不敢再劝,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
  华年捂着腹部走得很慢,一步一喘,冷汗直流,饶是如此,她也走到了柳岸身边。
  “把匕首拿来。”
  “哪,那把匕首?”
  “先前伤我的那一把。”
  丫鬟连忙去拿,双手奉上。
  华年捂着伤口半蹲下来,拔出那匕首毫不犹豫地就要给他一刀。
  宁朝阳快步进门,及时捏住了她的手腕。
  华年皱眉侧头:“不要拦我。”
  “不是要拦你,就是想先让你等等。”朝阳抿唇,踹了木板上躺着的人一脚。
  好死不死地刚好踹在断骨上,柳岸当即疼醒。
  睁开眼对上那寒光闪闪的刀尖和华年恐怖的眼神,宁朝阳以为他会更害怕,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这人一怔,反而平静了下来。
  朝阳拿开了他嘴里塞着的布团。
  他也没喊叫,只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而后沙哑地道:“动手吧。”
  “别。”宁朝阳眯眼,“我先问你,你将那密函交给谁了?”
  “恕难相告。”
  “你说出来还能活命,不说出来我连你那被流放在雷州的血亲一起杀。”
  柳岸咬牙:“你们这些人,说话从来不作数,现在不杀我,早晚也是要杀的,不妨就给我个痛快!”


第156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你们这些人?
  宁朝阳抓住了重点,眼眸一转,脸上就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你怎么会连他的话都信?他那个人,是出了名的说话不算话。我就不一样了,我说能保你,那便就是能保你。”
  柳岸愕然扭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宁朝阳嗤笑:“我不但知道你说的是谁,还知道他在城外设下了伏,只要你出城门往东走,就会被他截杀。”
  先前柳岸逃走,华年求她帮忙找人,宁朝阳就查到这人在城外东郊结交了一个农夫,偷攒下的钱财都放在了那农夫家里。
  她没有抄没那些钱财,也没有惊动那个农夫,专挑人进城的时候抓住送回华府,是以柳岸再次逃走,一定还会去那个地方拿钱。
  这么连猜带蒙的,倒也蒙得八九不离十,柳岸一听东边还有埋伏,整个人都气得发颤,索性就全说了:“那密函,是张彤如找我要的,她答应我得手之后就给我五十两黄金,让我离开上京。”
  宁朝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即就松开了华年的手,并给她指了一个位置:“从这里下刀,不会致命,但会剧痛无比。”
  华年听见张彤如的名字就沉了脸色,宁朝阳一让开,她当即就重重往下一刺。
  柳岸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腹部就是一凉,接着就是令人窒息的疼痛席卷上来,撞得他天灵盖都嗡嗡作响。
  “啊——!!!”
  血溅在了自己的下颔上,华年解恨地笑了,而后就脱力往旁边一倒。
  宁朝阳接住她,觉得这场面真是荒唐又刺激。
  她边摇头边将人扶上床去,看了看华年腹上的伤口,又连忙扭头叫医女。
  华年意识有些模糊了,却还是拽着她的衣袖道:“张,张彤如,是苍铁敬……苍铁敬的一条狗。”
  朝阳怔愣。
  张彤如此人在上京素有才女之称,官居中大夫,不归属凤翎阁,自然也不归属兵部。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为苍铁敬所驱使?
  而且听华年的语气,两人似乎还有点过节。
  安顿好华年,宁朝阳出去召来了灰雁。
  灰雁道:“张彤如是倌馆常客,也是因此与柳岸结识,华大人曾经在倌馆里与她起过冲突,特命小人去查。小人一查才知这人时常出入苍家大宅,也多次替苍铁敬办事。”
  还是绕回了苍铁敬的头上。
  朝阳点头,离开华府回去自己的院子里等消息。
  华锦拢白袍,李景乾将苍铁敬请来了将军府。
  苍铁敬是好武之人,对李景乾除了恭敬之外还多两分崇拜,进门就笑道:“好香的瑞雪酒。”
  瑞雪酒是李景乾打西韩的时候军中酿出来的冬酒,因他得胜归来时一句“瑞雪兆丰年”而得名,此酒稀罕,非镇远军高阶将领不可得。
  见他用这酒招待自己,苍铁敬喜上眉梢,坐下来就连连道谢。
  李景乾淡笑:“该说谢的是本侯。”
  “侯爷哪里的话。”苍铁敬摆手,“押送棉衣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能得侯爷青睐信任,也是下官该道谢才对。”
  “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就不做那多余的客套了。”他垂眼,“今日请大人来,是想问问东边战况如何。”
  苍铁敬猜就知道他想问这个,迟疑片刻之后倒也答:“不容乐观。”
  原本大盛的军队是所向披靡的,但东边驻守的那几个将领不太顶事,贸然进攻失利之后就节节败退,以致东边两个州失守。
  这段时间上京事多,圣心烦忧,苍铁敬没敢立马上报,还将折子压在兵部。
  李景乾叹了口气,倒酒一饮而尽。
  苍铁敬跟着他饮酒,酒气上涌之后,戒备也放松不少。他轻声道:“恕下官冒犯,下官想问侯爷,为何不请旨东征呢?”
  李景乾怅然遥望远处:“荣王幽闭,中宫自尽,我一介武夫尚不知该如何在上京立足,更遑论请旨东征。”
  苍铁敬了然,接着便笑:“如今淮乐殿下入主东宫,又与侯爷你多有交情,侯爷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淮乐?”李景乾念着这个名字,嗤笑摇头,“难成大事。”
  此话一出,苍铁敬吓得手都一抖,杯子里的酒险些就洒出去了。
  李景乾像是才发现自己失言一般,心虚地垂眼道:“这桌上没几道菜,便拿些碎话下酒罢了,大人该不会当真吧?”
  “自是不会。”苍铁敬连忙拱手。
  两人接着饮酒闲聊,不再提政事。
  接下来的几日,苍铁敬与李景乾的来往渐渐多了起来,李景乾带苍铁敬去看校场练兵,又引他结识军中几个武艺出众的小将,把苍铁敬浑身的好武之骨全活络了出来,热血沸腾得半夜都起来在院子里练剑。
  作为回报,苍铁敬也邀他过府作客。
  李景乾把陆安带去了。
  晚上回府之后,陆安从袖袋里抖出了一大堆信件:“您看看有没有您找的那一封。”
  李景乾哭笑不得:“拿这么多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不会,属下已经摸清了他府上的地势,夜半时分再把别的送回去即可。”
  李景乾迅速地翻找起来。
  夜半时分,陆安避开宵禁巡逻的人去放回信件,李景乾避开宵禁巡逻的人去了宁府。
  宁朝阳刚想开窗看月亮,结果就见有白衣仙人乘月而来,雪色的衣摆落在窗沿上,墨色的长发倾泄下来,在她眼前微微扬起。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人想先听哪一个?”他低眸看着她问。
  朝阳仰头看他,勾唇道:“坏的那个。”
  “坏的就是,淮乐殿下的密函已经不在苍铁敬手里了。”他道,“陆安将他书房里的暗格都翻遍了也没有。”
  意料之中。
  她点头又问:“那好的是什么?”
  “好的消息是——”江亦川拿出十几封旧信函来,“淮乐殿下的密函没有,别人的密函倒是有很多。”
  宁朝阳愕然,连忙将信函接下来,顺带将他也从窗台上接下来。
  “苍铁敬疯了?这么多密信看完都不烧?”她展开一封对着烛光看了ᴶˢᴳᴮᴮ看,皱眉道,“这密信的样式……竟有些眼熟?”


第157章 卿卿
  满篇都是奇怪的数字夹杂着几个不重要的字,跟淮乐殿下平时写来的信长得很像。
  宁朝阳迟疑地走到自己的书架边,拿下了一本《道德经》。
  淮乐殿下不知从何处养成的习惯,密信是以道德经作对照的,整个凤翎阁也就几个要紧的人能看懂。
  她翻开书卷与眼下的密函对照,神情逐渐凝重。
  “你们镇远军里,是不是有个名字里带远的副将?”朝阳突然问。
  江亦川想了想:“云晋远。”
  “他是从兵部派过去的?”
  “不是。”江亦川摇头,“是从萧北望手下过来的。”
  “不对。”朝阳拿起那封旧信,抿唇道,“这上头写着,派远入你营帐,将你在边关诸事一一回禀。”
  江亦川神色严肃起来。
  他接过那信函了看了看,眉头紧皱:“什么东西。”
  “对照着《道德经》的页数和行排数可解。”
  宁朝阳微微眯眼,又拿起了剩下的信。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