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归我管,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三弟若不是太狠辣,人家也不会买,凶杀人。” “二嫂心里话?” “当然。”单慧君撇嘴,眼底滑过嘲讽。“你去问一问府里的下人,谁——”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花厅! 所有人怔愣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单慧君捂住左脸,不敢置信瞪大眼,指着江清波的手不住地颤抖。“你……你敢打我?” “二嫂怎么能怪我?”江清波不解地皱起眉。“你该反省自己。太刻薄,嘴毒,虚伪,才让我不顾众人在场出手打你。” 在场众人:……??? 温静红唇微张,呆愣愣端着茶杯。眼底的惊讶在眼底来回地转。儿媳妇好敢说,说出她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话。做了她不能做的事。 刺激! 梁宜静红唇抿成一条直线。虽然关系不好,但她说了我想说的话。做了她不敢做的事。 今天的天真亮! 裴淑娴沉吟着,唇角微扬。 嗯,爽! 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是看呆了,还是怎样。直愣愣盯着对峙的两人,居然没有一人出声。 陆子莹等年纪小的,手拿点心,双眼发亮盯着两人,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估计已经摇旗呐喊。 三婶,威武! 单慧君气疯了。“你打我,你还有有理?” “杀人犯杀人,你替他找了理由!” “买,凶杀人犯,你也替他找了理由!” 江清波偏头,一脸无辜。“所以我打你肯定是你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单慧君:……??? 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单慧君气疯了,新仇加旧恨,双眼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眼。愤怒地朝江清波扑过去。 站在门口的明镜堂婢女,已经在多次战役中练出了眼力见儿。一见单慧君动作,忙跑上去抱住。 “松开,都给我松开。今天我要打死她。” “我还没死,你要当着我面打死谁?”武安侯冷声开口。 哐当一声,茶杯砸在地上。 花厅瞬间安静下来。 单慧君看到武安侯冷下脸,说话声不自觉放小。片刻眼底滑过不甘。“公爹,江清波先动手打我。” “咦,二嫂觉得是我做错了。” “当然是你,难不成还是我?”单慧君双手握成拳,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 江清波蹙眉,来回打量她。“二嫂的脑子现在好了?” “我脑子本来就好。”单慧君愤怒大喊。 “刚刚你还怪我夫君呢。别人买,凶杀人、下毒都是因为夫君行事太狠。”江清波盯着她片刻,一脸恍然。“果然是事情没发生在自己头上。二嫂现在明白谁错了吗?” 单慧君:…… 你他妈是什么品种的魔鬼! 江清波见她不开口,看向门口满脸麻木地喜翠。“你知道谁错了吗?” 喜翠差点被这天籁之声吓哭,看看愤怒却只能忍着的自家主子单慧君,又看看笑吟吟实则比魔鬼还可怕的江清波。绞在一起的双手不住地颤抖。权衡利弊,点点头。 “奴婢知道,是□□者的错。” “嗯,明白就好。我真怕你也不明白,需要我亲自和你聊一聊。” 喜翠内心疯狂摇头。 我明白,我明白! 求求了,放过我吧。 我就是个小喽啰…… “公爹还是查一查二嫂最近都见了些什么人。”江清波瞥了眼怒火翻腾却不敢动作的单慧君。叹息一声。“那些人不安好心,看看二嫂都被那些人带歪了,居然觉得是我夫君狠辣才招来横祸。这不就是想让我们侯府内讧。太坏了。” 武安侯瞥了眼单慧君,点点头。“明均媳妇想来最近也是劳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暂时就别见外客了。” 单慧君不可置信瞪圆了眼。却又不敢反驳。怒瞪江清波一眼。愤愤推开婢女们,坐在椅子上独自生闷气。 其他人眼神交汇,罕见的沉默了。只是每个人沉默的方式不太一样。 温静慢条斯理喝茶,借着茶杯挡住疯狂上扬的唇角。江清波这儿媳不错,让人非常的舒心。 裴淑娴拿着绣帕掩唇。嗯,三弟妹非常不错,让人极度舒心。 梁宜静垂着头,盯着地面发愣。眼底思绪翻涌,让人看不清是喜是悲。 陆子莹这些小辈眼底只剩下崇拜。 三婶真的是厉害。尤其口才好! 江清波喝了口茶,喉咙舒服了。眉梢舒展开来。响起那毒茶之事,转头看向上首。 “公爹,那下毒之人可审完了?” “她小儿子病重,需要名贵药材。被京北大营罪官家眷钻了空子,我已派人去抓了。”武安侯沉下脸,“这次让你受惊了。” “无碍的,这次要谢谢侄媳的及时出现。” 只是真的有这么巧? 江清波想起绿衣打听到的事情,垂下眼睑,挡住眼底滑过寒芒。敢拿她作筏子,有些人真的过得太安逸了! 一个一个来,不着急。江清波又看向还在生气的单慧君。“二嫂,厨房出了乱子就是你的问题。” “怎么又是我的问题?要不是三——”单慧君下意识想说因为陆明洲,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有隐隐作痛的脸,及时住了嘴。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卖主,和我有什么关系?” “治下不严,疏于管理。听说她是你一手提拔,曾有人看到她给你身边的陪嫁婆子送银子……” “没有。”单慧君蹭地起身,大声开口。“你别血口喷人。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治下不严总有的吧?那婆子在侯府也有二十来年了,儿子生了重病,搭一把手又何妨。结果呢?听说二嫂怕不吉利,将那小儿子赶了出去。”江清波冷嗤。“听说只要在侯府呆到一定年纪,就可以去庄子荣养。怎么到了二嫂管理侯府就不一样了?知道的明白花的是公爹的钱,历代侯爷攒下的身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花的是二嫂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单慧君:…… 妈的,你闭嘴好吗! “有这事?”武安侯冷下脸。 单慧君打了个哆嗦,垂着头不敢看武安侯。“是是……有这么回事。但她儿子当时快死了,儿媳才让他出府去。不过儿媳有给银子。” “嗯,二两银子。” 单慧君;…… 安安静静当个美人不好吗? 为什么要长嘴? 武安侯定定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单慧君心里却越发忐忑不安,公爹是那种闷声干大事的人,这次怕是真的惹恼了他。 “儿媳知道没有做好,但……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乱子。要不是三弟太狠辣,那婆子也不可能会被收买,干出卖主的事情。” 江清波:??? 事情起因又回到原点了,还非要让陆明洲背锅? “若是三弟留一线,也不会变成这样。”单慧君似乎已经有点不管不顾,大剌剌的叫喊。 “二嫂对太上皇很有意见?” “你不要瞎说,这和太上皇有什么关系?” 单慧君险些被气得心梗。太上皇可比宣王还要可怕,一个不慎生不如死。她怒瞪江清波。 “休想乱扣帽子,我说的是陆明洲。” “抓人,杀人都是太上皇下令,夫君不过是个跑腿的。偶尔充当一下不用动脑子的打手。干的都是体力活……” 众人:??? 你他妈说拱卫司是跑腿的? 还是不用动脑的打手? 他们可是权倾朝野的拱卫司,刺探情报,打探军情,抓捕奸细……众人越想,慢慢发现不对劲。 妈的,怎么越想越觉得江清波说的没错。 刺探情报,打探军情,不就是跑腿? 抓捕奸细……打手! 她拉低了我对拱卫司的想象…… 好像这么一想,拱卫司也没有传说那么可怕。好像……好像还有一点点辛苦! 众人神情诡异又别扭。糟糕,她们的想法是不是不太对。看江清波一脸认真,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 众人:…… 救命! 单慧君也被整懵了。纠结半晌,反驳道。“审犯人总是他干的吧。为了得到消息,那手段哪一种不见血,怎么不狠辣?” “你还想太上皇亲自干?”江清波不可思议吸了口凉气。“二嫂,你真敢想。” 早被带偏的众人也齐齐转头看像单慧君,并在心里竖起个大拇指。 二房真敢想! 单慧君:??? 妈的,她究竟是什么脑子。为什么想法总和别人不一样。她明明说的是陆明洲狠。 “你对太上皇意见也太大了,居然想让他一把年纪还去干体力活。” “……我对太上皇没有意见。”单慧君大吼。 “哦,那就是对我们三房有意见?” “对,我对你们有意见。”单慧君被整崩溃了,现在已经自暴自弃。 “是因为世子没有定下来,你想努力搞死我夫君?” 单慧君:……??? 这个问题是可以直白说出来的吗? 其他人:……??? 一出比一出精彩。 但,这个问题摊开来说没问题吗? 其他人看向上首,武安侯端着茶,神情如常,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但这样才令人抓心挠肝。 这是不是太平静了? 还是他心中早有世子人选? 单慧君也盯着武安侯,没看出任何想知道的消息。她气累了。冷下脸。 “三弟妹慎言。三弟有能力,又是太上皇跟前的红人,成为世子也算是众望所归。” “公爹听到了吧。二嫂一家支持夫君成为世子。”江清波双眼放光。语气急切,好似得到什么极珍贵的礼物急着同人分享。。 “我没有。”单慧君下意识反驳。 场面话,场面话动不动? “哦,所以你还是因为世子位空悬,打算把我夫君搞死。” “我没那么想过。” “好的我明白了。”江清波偏头,无辜眨眨眼。“公爹听清楚了吧,二嫂一家支持我夫君成为世子。” 单慧君气得眼前一黑,双手死死抓着椅子扶手。若不是在明镜堂,今天她一定要撕了江清波的嘴。 似乎觉得场面不够刺激,江清波的声音再度响起。 “夫君能力出众,品行端正。没人比他更适合成为世子。” 众人:……??? 这也太敢说了! 其他人看看沉默看地的陆明钧,又看向上首垂眸喝茶的武安侯。屏住呼吸谁也没开口。 花厅忽然安静。 武安侯放下茶杯,神色如常,让人无法看他的情绪。他环视一圈,目光定格在江清波身上。 “你——” “三少爷安。”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清波应声转头,恰好看到陆明洲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冷肃,手拿长刀。肩头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等他走到身边坐下,抬手替他将肩上的积雪拍落。 陆明洲愣了一下,稍稍倾身配合她的动作。 众人看着两人的动作,眼神各异。但谁也没有开口。花厅再次陷入冷场。 江清波不大喜欢冷凝的气氛,好似陆明洲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说一句话会被吃掉。尤其是二房等人,全身都透出排斥的气息。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一家子人在外面仗着陆明洲的势,在家里还摆脸色,真是给他们脸了。 她倒了杯热茶退给陆明洲,偏头看向上首。“婆母,可以开饭了吗?” 众人;…… 这么严肃的气氛,你居然只想着吃。 陆明洲愣了一下,唇角若有似无勾起。 温静从怔楞从回神,偏头看向身旁的武安侯,得到点头,向门口的婢女扬了扬手。 没多会,婢女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 江清波拿着筷子,用眼神不停催促上首的武安侯。‘公爹干饭了,动起来……’ 她坐得近,表情做得明目张胆,令人想要忽视都很难。武安侯唇角抽了抽,拿起筷子吃饭。 武安侯开动,其他人也跟着动起来。 二房一个个目不斜视,吃的心不在焉,一看心思就不在吃食上,估计还在想世子位的事情。 江清波摇摇头,目光掠过站在一旁夹菜的梁宜静,心里啧啧两声。都这么久了。梁宜静还跟仆人一样。坐着的陆子宁还吃得那么安心。 这届男主真的不咋行! 余光瞥见一双筷子靠近鸡腿,眼疾手快抢先夹走。 陆明辰扑了个空,愤愤瞪着江清波。将自己的碗向前推了推,示意她还鸡腿。 江清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筷子一转,鸡腿落进陆明洲的碗里。 “夫君瘦了,来吃个鸡腿补一补。”小胖砸,让你上次说我丑。 陆明辰震惊了,抿着唇盯着那个鸡腿,但没胆子让陆明洲还回来,只是直勾勾盯着鸡腿,期待陆明洲不想吃,主动还给他。 陆明洲低头看碗里的鸡腿,怔愣好长一会,终是没有扫江清波的面子,动了筷子。 陆明辰:……??? 他的鸡腿! 其他人眼底滑过惊诧,眼底的思绪翻涌得更快。 陆明辰痛失大鸡腿,愤愤扒饭。没多会他看中一只虾,然后又被抢了。 江清波将虾放进陆明洲碗里。“夫君多吃些,养好身子继续为太上皇跑腿。气死那些想往上爬,但没有机会的人。” 想往上爬,但没机会得二房:…… 怀疑你在影射我们?但没证据! “跑腿?”陆明洲挑起眉。 “你们拱卫司不就是给太上皇跑腿,难道不是吗?” 其他人:…… 已不能直视权倾朝野的拱卫司 陆明洲揉了揉眉心,想要反驳。对上那双认真无辜的双眸,微张的薄唇又合上。 “你说的也不差。” 其他人:…… 完了。神秘、恐怖的拱卫司没了! 它现在就是个跑腿部门。 众人起先一脸难受的神色,跑腿两个字在脑海里来回过几遍,居然很爽。跑腿而已怕啥。 温静等人想透了,再看陆明洲都不觉他可怕了! 唯有二房等人眼底的惧色始终没有消减半分。 陆明辰看中的菜被二次抢夺,怒了。哭丧着脸看向武安侯。“爹,三嫂抢我的虾。” “你三哥在外辛苦,的确该补一补。” 温静夹了一筷子青菜。“你这么胖,该吃些清淡的。” 陆明辰:…… 为什么到头来受伤的是我? 没人帮他,陆明辰小朋友只能化悲愤为食量,低头努力扒饭。 这只是个饭间小插曲,不值得一提。但在有心人的眼里,清楚地看到武安侯对陆明洲态度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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