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隐约看到李蜜牵住她的手,“你还好吗?” 这件事应该是她做的。 黛争有一瞬间,想破口大骂,到底外面的东西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 “黛郎君,如今你已是元乐公主的伴读,你又如此受欢迎,我本不该再有多的想法,可我对你,一见钟情。”李蜜将她的手放在她胸前的起伏上,“郎君,你要了我吧。我父亲是比布司员外郎,我是家中嫡女,之后你的仕途,也不会差的。” “你这个小娘子,到底在想什么……” 风吹的她脑袋生疼,靠着这一点,她残留的力气让她推开她,朝着勾栏身处跑去。 “黛郎君,黛郎君,你别跑啊!” 她怎么可能不跑,不过她因为中了药,跑的比较慢,只能在人多的地上左拐右拐。 正当这时,她撞上一个人,让她直接摔到在地上。 她勉强起身,想要绕过那人时,他往她的身边走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黛争往左走,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向右。 她忍着不悦,脱力道:“麻烦郎君让让……”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人竟然从袖口中亮出一把匕首,直冲冲地向她刺来! “黛争,你今日插翅难飞!” 黛争身形一歪,只听一阵裂帛声,黛争的袖子被划开,她将那块布往他脸上丢,趁这时转身逃跑! 边跑边叫:“杀人了!” 来制造混乱。 此时此刻,她也明白了,今日马车骑射之事,并不是意外。 定是有人知道了她今日出行,想要他的命! 只是黛争被李蜜拖累,根本跑不快,只能尽量向瓦舍建筑中逃去。 冷静,她要冷静! 她随手往守门的娘子塞了点银两,不顾一切地向更高楼跑去。 第一次要用弓箭置她死地,那根箭断了,说不定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她。 她只要等到那个人就好了…… 她几乎绝望地看着逼的越来越近的刺客,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在那么混乱的人群中重新找到她。 她瞪着他,一边往后退,“你别过来,我是公主的伴读,你若是杀我,知道后果吗?” “主子说,必须要你死。” 他完全不再怕,横起匕首冲她奔来。 她看到一道白光在她面前乍现,她闭着眼,向后仰去,突然感受到手被谁握住,落进那人的怀抱中,像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之星,手中的长剑与她一起挡住来人,用内力将那人震开好远。 刺客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下一刻,就被一剑刺透了身子。 长剑□□时,血液的溅射和旁人的尖叫一同彻响楼阁中。 “杀人了,杀人了!!!” 只有黛争,她被那人环着腰,转过身,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问她:“怎么我不看你一会,你就被人下药了?你没心眼吗?” 黛争的泪珠坠在他的手指尖,“傅兰萧,你怎么才来……” 她从未如此想见到傅兰萧,虚脱一般地躺进他怀中,竟然连揪住他衣襟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又并非手眼通天。” 男人一身戾气,一袭玄衣,配上他冰冷的俊颜。如同从地狱中出现的修罗鬼魅。 他勾着黛争的腰,拉着她退到周围没有上锁的房间,环视一圈后,将她塞进衣柜中。 片刻后,他嫌弃衣摆也钻了进去。 黛争隐约间,可以从门的缝隙中,看到正对面摆放的玉面菩萨。 她无喜无悲,默默注视着他们。 她的脸在发烫,又被衣柜中的衣摆搔的发痒,和傅兰萧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仿佛呼吸都要被剥夺了去,“为什么不走……” 傅兰萧的手指触在她的唇瓣上,“嘘,还有人。” 他的体温偏低,被触摸时,她整个人抖了一下,随后也不知怎么想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手指。 这时,外面的门却被打开,门缝透过的光,忽明忽暗,一会可以看见菩萨,一会又看不见。 光被完全隔绝在衣柜外,她更看不清傅兰萧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十分沉重的呼吸,在她颈边喷洒着热气。 不过,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说: 衣柜耶,嘿嘿,衣柜耶,嘿嘿,嘎嘎
第56章 衣柜 微光再一次渗透进来。 光芒正好打在傅兰萧的脸上, 形成一道长条的光道。 她借着这点光,看到他的双眸,浓郁如墨,深不见底。 看到他的薄唇紧抿, 喉结上下滚动。 她感受到他的指节轻颤, 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而黛争自己, 则像是漂浮在海中,即将殉难的可怜人, 她的呼吸急促,心若擂鼓, 她需要找到海中浮木,救她于危难之中。 她想,她现在把他当作浮木是不是也可以。 黛争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轻轻地咬。 她的手缓缓上抬,刚刚碰到他的腰,傅兰萧就顺从地俯下身。 不知为何, 她恍惚了一刻, 斜眼去与不露悲喜的金身菩萨对视。 心中默问。 下一瞬, 就被傅兰萧捏着下巴, 抽出手指,与她吻在一起。 外面的人还在,正在寻找房间里有什么机关。 他们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又舍不得放开对方,此时此刻只想勾缠在一起, 席卷对方的全部感知。 但这次亲吻结束的很快, 傅兰萧不舍地放弃对她的桎梏。 他看着她脸颊潮红, 双瞳迷茫,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还留恋式的微微昂头。 他满意地轻拍了拍她的脸,薄唇微启,口型是“等我”。 傅兰萧的长剑从衣柜的缝隙中刺出去,正好刺穿要打开衣柜的刺客。 他反手关上门,又在门口杀了一名刺客。 这片勾栏院已经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戚无比官兵提前一步来到,他到傅兰萧时,他玄色的衣裳沾了一片血,好似将锦衣染的更深。 白皙的脸上也溅落到几个明显的血点,看着煞气十足,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烦意乱。 他从未在傅兰萧脸上看到过这样急躁的表情,先道一声:“属下来迟。” 戚无武功高强,这时从齐王府跨了几个坊来到这里,已经是常人不能比的。 只是他今日本来得到的命令是在府中待命,傅兰萧要自己出门。 他不知道主子来勾栏院做什么。 戚无的记忆中,他们殿下除了有一次叫了画舫的花娘,没有任何时候对这些娱乐场所表现出兴趣。 傅兰萧“嗯”了声,听他道:“属下已经查到这些人是阮将军培养的精兵……难道他们是想对主子不利吗?可是前几日阮家的娘子不是还和主子一起去求过姻缘……” 后来的话他没说出口,毕竟傅兰萧的决定,他不能随意揣测。 他换了个话头,“现在治安官已经到了,正在楼下维持,主子,要不要现在走,不然被人看到了,恐怕会有有心人……” “不急。” 傅兰萧将长剑丢到地上,“你随便跺个谁的脑袋送到将军府上。” 说罢,他转身就走,戚无那句“您要不要用帕子擦擦脸”还悬在口中,手中的帕子最后还是换成了刀,开始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傅兰萧再次打开衣柜的时候,拨开重重衣裙,看到黛争正蜷成一团,像新生的婴儿。 他用手碰了碰她的肩膀,便看到一双潋滟的双眼,微微睁大,反手握住他的手。 “有点久。” 他的五指张开,顺势与她的五指严丝合缝。膝盖弯曲,再次挤了进去。 他笑了笑,“是么,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 黛争“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干脆说道:“还是很久。” 傅兰萧干脆用嘴堵住她的牢骚,这样也使得她再次投入这场旋涡中。 好在这次,他们的目标一致。 她的长衫已经散开,她看着破了一处的衣裳,有些崩溃,心疼道,“衣裳被他们划破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紧张了,还是怕自己沉溺在这种延绵不绝的感觉中。 她欲盖弥彰地想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但其实还是又急又快地在向目的地行驶。 药效下,正催促着她向不可思议的方向沉沦。 “你怎么这么不专心,嗯?” 傅兰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过她的后颈,埋在她心口处,十分玩味地问她。 可她说不出话来,她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难以启齿的浅音。 衣柜的空间太小,在傅兰萧进去的时候,黛争整个人都贴在壁上,像一片浮萍,风雨飘摇。 正在此时,房间又进来了人。 脚步很杂又重,不像是杀手。 幸好衣柜是关着的,不然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画面。 但是衣柜中的人,黛争,吓得浑身一抖,正要出声,又被傅兰萧捂住嘴巴,她不得不去勾住他的脖子,与他贴的更紧。 只听外面的人说:“这里!这里还有一具尸体!” 又有另外的人进来,骂了一句,“一共几具了?怎么今晚出了这么多人命,现在这附近的医馆都人满为患了,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看着也是被利刃刺中而死的,来,别抱怨了,搭把手吧,赶紧干完活赶紧喝酒去!” 衣柜中的光又被挡住了,她知道他们现在正在衣柜前。 她的整个身体悬空,脚尖勉强贴在衣柜底,她将将点了两下,又听到外面的人说。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什么?” “很小的声音……哒哒两声。” “我没听见,哪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刚搬这人就听见了。” 黛争连呼吸都不敢了,身体却还随之晃动着。 她睁大眼睛看着傅兰萧,虽然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 但她能猜测到,那一定是恶劣的,故意的,变态表情。 另一个人又骂了一句,“不会闹鬼了吧?” “你别吓我啊!最近那个闹鬼的传闻,我已经怕的睡不着觉了。” “你一个捕快,怕鬼?那你还有勇气搬尸体……”那人叹气道:“可能是心理作用吧,那就赶紧的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终于又过了一会,二人走了,黛争整个人放松下来,却感受到了更多的狂风暴雨。 “傅兰萧——”她闷声道,压着自己的呼吸,生怕有人还回来。 她的背上,已经有了一层衣裙垫着,冰凉凉的。 “真有趣。”傅兰萧继续亲她啃她,在她耳边低语,“有人来的时候,我忍了很久。” 她可能比最开始时的脸还要红。 事后,傅兰萧帮他挑了一件裙子,把她套在里面,长裙的腰带正好勾勒出少女妙曼的腰身。 黛争眼中清明了一些,终于彻底看清了傅兰萧的脸。 他脸上的血液干涸,眼中的餍足冲淡了煞气。 他捏着她的腰肢,好似怎么都捏不够一样。 余热未消,又迎来一次难耐的火焰。 “你有感觉了吗?” 傅兰萧看着她眼神不对,直接掀开了她的长裙。 “还要吗?” 作者有话说: 嘎嘎嘎 明天可能也会晚点更哦,因为我明天有拍摄,还要出门!
第57章 三次 一次过后, 黛争在这种情况下本不该拒绝傅兰萧。 可不知怎的,不处于黑暗之间,在她看见傅兰萧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便是拒绝。 “不要, 离我远点。” 说罢, 还用脚蹬了傅兰萧的膝盖。 她手向后撑着, 在衣柜的边缘坐起,余光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 以及一片被拖行干涸的猩红。 她的眼神闪烁,心跳竟然没有太大的波动, 仿佛已经是见怪不怪。 傅兰萧轻蹙眉头,觉得黛争这次的行为完全是过河拆桥,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诚实的嘴。” 黛争抬眸看他,对上他的视线时,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本就殷红的脸现在像是滴血了一般, 她支支吾吾地说:“是有小娘子往我的茶里加了些东西, 我才会这样的, 长安真是处处充满了危险,到底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防不胜防……” “这么受欢迎啊。”在黛争略带疑惑的眼神中,傅兰萧拖长了尾调。 这句话带着反问的意味, 让黛争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接下来要责问她。 “自己蠢钝识人不清, 怎地还要左怪右怪?”傅兰萧嗤了一声, 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平整,“就你这德行,我都想药你一次,这样好歹你上面的嘴也能诚实些。” 黛争这下彻底低下头,羞的说不出来话来。 待到全部整理完完毕,傅兰萧冲还坐在那里当乌龟的黛争说道:“还不走?等着被捕快抓起来?” 见傅兰萧没再提那些事,黛争赶忙站起身。 “我走!” 可没走几步,她就停顿住。 傅兰萧耳力很好,在身后没了声音之后他转过头,不耐道:“怎么了?” 在柜子里坐着还好,站起来一吹风,就能感受到全身被汗水打湿,衣裳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最终要的是,她感受到有什么液体流到她的膝盖处了。 她不可能说出实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指着对面的柜子,“那个菩萨被摔碎了。” 她转移话题的方法依旧很烂,菩萨相已经摔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不知是傅兰萧出去解决刺客时候摔碎的,还是那两个捕快进来搬人的时候摔碎的。 傅兰萧“嗯”了一声,觉得她莫名其妙,“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 黛争反驳,又问“你不信神佛吗?我见过你还去做过法事,还有与阮家娘子祈福。” “不信,”傅兰萧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神佛也会死亡,信那些有什么用,他们有时候甚至保护不了自己。” 他用眼光睇了一眼被摔碎的菩萨,“比如这时,在自身变成这样之前,他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其他的,逢场作戏罢了,他又不是第一次。 傅兰萧说罢,脸上的阴霾深了几分,大步离开。 可黛争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傅兰萧的脸上已经明显出现了不耐烦,是未被满足深化成了一种反噬。 “殿下,不如你先走吧,”她理解傅兰萧今日救了她,身为齐王,也不能多在这个是非之地久留,“我想先去沐浴一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男人的耐心彻底离告罄,转过身拉着黛争就走。 同时,阮家。 “这,这是什么?!”阮将军看到仆从呈上来的带血透露,纵然征战沙场多年,也不禁被吓了一跳,“谁让你送来的?!” 最近,他在长安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启禀将军,是……是齐王托人送过来的,指明了要送给阮小娘子……”仆从手抖着,眼和脚尖在同一直线上。 “他、他疯了吗他?!”阮将军上了年纪,气的捂住胸口,呵斥道:“把这晦气东西处理了,然后再叫阮婉莹来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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