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阮婉莹看到自家爹坐在主位上,被一旁的妾侍抚着胸口,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她,气也不打一处来,硬气道:“爹爹叫我来,是为何事?看着你和姨娘亲热?” “你!”阮将军若不是离得远,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你近日做什么好事了!你知道齐王给我们府上送什么了吗?!” 阮婉莹心下一惊,怕借哥哥的精兵暗杀黛争一事泄露,但依旧存着侥幸心理,便道:“我近日,不就是和齐王去寺庙中祈求姻缘了吗?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你能做什么齐王会送来一颗人头!” 阮婉莹下意识地问:“谁的?” “我哪知道!那齐王是个人精,不是大事,不会变成这样!下一步,他要是退婚怎么办!”阮将军多年在边地练就的脏话也骂了出来,一旁的妾侍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怒,吓得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只希望不会波及到自己。 “他为了一个男人退婚?!怎么可能?!”阮婉莹说出来后,阮江军看她的表情就不对了,只能干脆道:“他最近提拔了一个小郎君,我瞧着不是什么好货色,便向哥哥借了几个精兵,想把她杀了。” 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顿责骂,大不了托哥哥下水。 “我看你也疯了吧!他提拔个人,还是个郎君,你就拈风吃醋。阮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只是因为这么个事,他多年谋划就要毁于一旦吗…… “爹,你是不知道那个郎君是有多会缠人!” “你住嘴!难道之后嫁人,你看不得他周围有任何人,你都要杀了?!” 阮婉莹又道:“爹!凭什么他送个人头过来,就要责骂我!” “废话!爹也想骂他,他在你们成亲之前,还送这么晦气的东西,他到底想做什么?!” “退婚就退婚,大不了嫁给别人!” “你住口!你必须要嫁给齐王,爹想想办法,你这几日先呆在家里,莫要再惹麻烦!” 阮将军选择跟傅兰萧结亲,并不是真的看上傅兰萧这个人,太子的正妻之位,恐怕他家争不下来,只能挑还可以拉拢的齐王,各取所需罢了。 “爹,你就把女儿当成你想登上皇位的工具吧!傅兰萧根本就不爱我,他说不定是个断袖呢!我杀他姘头,就让他兴师动众的,只要爹继续让我嫁,这次杀不成,我下次还继续,你信吗?!” 阮婉莹也急了,她自认为天生高人一等,怎么谁都不理解她,还让她做这做那,她也彻底看透了傅兰萧,那家伙的光风霁月模样,都是给外人看的,他是个疯子啊。 “你疯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滚回去禁足!”阮将军直接下令,让几个粗使婆子拉着阮婉莹下去。 “让大朗回来见我,家里小妹发疯,他也跟着是不是?!” - 黛争坐在傅兰萧的马车上,坐立难安。 她一方面觉得汗液粘腻,一方面觉得自己还带着欢好后的痕迹,越来越不耻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傅兰萧,好在他撑着胳膊,头置在手背上小憩,什么都没感受到。 “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傅兰萧就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睛,一副被打扰的模样,阴沉沉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今日一天都在我身边?” 傅兰萧瞪了她一眼,没回答。 黛争眨了眨眼睛,又道:“今日我在马场,有一支箭差点就射到我了,是你救了我,对吗?” 他依旧没有回答。 她就当他是默认,说道:“谢谢你。” 车内除了她的话再也没有旁的声音,但她可以听见他的轻哼声,心情好似变的不错了。 良久,她才听到一句回应:“还有一次。” “什么?”黛争就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看他。 “我上你也算救你吧。” 黛争顿感无语,眼神飘到别处,一直盯着马车内的熏香线。 “怎么不道谢了?”傅兰萧好似把没有得到满足的事情,换了种方式折磨她,这是他的一点点小小的恶毒趣味,他喜欢让黛争主动承认,承认是他的人。 并向猫抓耗子一般乐此不疲。 黛争满脸尴尬,拼命想忘记的事又重回脑海里,她托着时间,“你……是故意的,外面有人说话,你偏要挤过来用力,害得我发出声音,差点被别人发现。” 有尸体的房间还有人在衣柜中酣畅淋漓。 这句话就算只有文字也够骇人听闻。 “这不是因为你没忍住吗?”傅兰萧竟然十分无辜的回答道,他本就生着一副圣人骨相,如果没有他攀过来,放在她大腿上的手,他的话听起来也没错。 黛争之前的衣裳几乎都不能要了,那衣柜里也只有衣裙,也就是说,她现在换上的长裙,并没有亵裤。 傅兰萧可以紧紧隔着一层轻薄的绸缎,就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 她是没办法,也只能先撑到回安乐坊。 坐在马车上回程,其实这样穿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也以为,傅兰萧会这么算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黛争赶忙扒开他的手,从他身边逃开,“好,我向你道谢,你今日救了我三次。” 她看他就如同自己被狼盯上了,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她也渴极了,去倒矮几上的茶,打算离他远点。 可在马车里,再远能有多远。 黛争矮他一等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傅兰萧已然膨胀的征服欲,他向前倾,弯身又抓起黛争的脚踝拉过来。 黛争呛了口水,猛地咳嗽。 她脸胀得嫣红,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征用长袖使劲擦拭。 “黛争。” 傅兰萧捏到她腿上的滑腻。 “我救你三次,你只还了一次。”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变态小学鸡恋爱史,各方面都要贴贴! 昨天说了会晚哈,闪光就算超累超困也会回家更新的,呜呜呜我已经自我感动了,都给我哭T﹏T
第58章 发誓 “傅兰萧, 这是在马车上。” 她擦干茶水,面色也染上一丝愠怒,企图用手指掰开他握住腿肚的手掌。 可那手掌如锁链,非她能破。 “不是没有过。” 他指的是什么, 黛争心里清清楚楚。 “之前有过难道就可以第二次吗?不行就是不行!” 之前有过, 可这次又和那次不一样, 这次她不觉得她可以用手糊弄过去。 她甚至觉得她在这方面已经了解傅兰萧了,他很容易在这里得寸进尺, 可以茹毛饮血的野兽,绝对不会再满足于表面。 她挣扎地更厉害了, 踢倒了一旁的矮几。 只听咣当一声,傅兰萧俯下身来钳制住她几乎与马车的急停同时存在。 马车稳当后,侍从立刻问道:“殿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车里好像大闹了一顿,马车的隔音很好,他也能听见那个姓黛的正和齐王殿下激烈地争吵。 不过, 他将心比心地说, 他看到那黛校书郎是身着长裙进车的, 今天那勾栏又发生了那么多事, 怕不是因为公务在身,不得不穿女装。 或许还是殿下这边安排的,虽说黛争平日里看着就有些女气,弱不禁风,但是个正常儿郎都会有怨气。 不过这气若是跟齐王生, 那可就是大不敬, 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侍从下了马车, 正等待着齐王将黛争赶出去, 他好压着她,把她甩下。 可谁料,他在车门旁几乎瞪了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内竟然诡异的安静。 若这不是齐王的马车,他都想进去看看,这里是不是已经人去车空了。 他有些忐忑地再次出声,“殿下,那我继续驾车了?” 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自讨没趣,说了句废话。 “好好驾你的车。” 齐王平日待人温和,刚才从马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平稳中带着一丝怒气。 都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关他什么事,他触什么霉头,别再让黛争把他也给牵连了。 他们殿下还是对黛校书郎极好的,希望黛校书郎不要不识好歹了。 而车内的黛争同样纠结。 她被他完全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他握着她的腿弯,将她拖向他,好似二人合二为一一般。 他眼中烧灼的火焰几近将她熔化。 好在马车够大,她不会被他在衣柜那样对待,都快挤压到变形了。 她面薄,不知道是不是他找到了什么乐趣,又要在旁人在场时对她下手。 傅兰萧看着黛争的眼神,欣赏从中品味中的羞怯,比任何糖点都让人觉得美味。 明明穿越过了喧闹的市集,却在彼此眼中如落针可闻。 每一处感官都在被放大。 “傅兰萧,你别弄出动静。”她摇了摇他的手臂,还是率先开了口,不知这算不算一种可以让他满意的主动,只要他成婚了,一切都会变好到的。 “在回到周宅之前能不能结束?”她忍下心中的自我厌恶,努力正常地与他对话,“还有,能不能对我温柔一些?” - 结果,他们并没有回到周宅,原来是向着他的府邸行驶的。 黛争最终是被傅兰萧从马车抱出来的,她的长发被他的长衫拢住,外人并看不见她的脸。 不过,这里的仆从被训练的很好,有几位还是宫中老人,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黛争被他抱着去了浴房,叫了水,让她环着她坐下,将她的衣裙卷到腿根。 又掂了掂她的肉,跟她说,“你以后多吃些,还不见长肉。” 黛争的长发被散下来,被蒸气打湿,覆盖在她身上。 她现在说话很慢,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避子汤。” 她懒得多说,觉得三个字已经能表达她的想法。 她必须每次都做好防备。 黛争感受到碰触她皮肤的手帕一顿,柔软的缎子离开了她,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厉光,与一句简短的逼问:“为何?” 她依旧是懒懒的,既然没人帮她,她就伸手自己来弄。 她的手腕被扼住,拉扯的力气差点将她整个人都抬起来。 这般,仿佛他们再不是方才在耳鬓厮磨的情人。 “我问你为何?” “什么为何?这不是你答应我的?” 她不懂傅兰萧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只是一碗避子汤,喝下了谁都安生。 “若我不再许你呢?”傅兰萧看着脸色差极了,他是真的从未想过,鱼水之欢后,有人可以第一句话说这些。 “你不能什么都想要。”黛争握紧拳头,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傅兰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中了会发生什么事,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那我们的孩子又会是什么身份,牠会见不得光,被人耻笑……”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傅兰萧神色微变,将她揽入怀中,想让她别那么激动,“你是觉得我该给你一个名分?” 黛争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她松愣了片刻。第一个反应就是咬上傅兰萧的虎口,报复性的反击他。 “你怎么现在做事还跟个村妇一般。” 傅兰萧皱眉,手上倒不觉得有多疼痛。 等到黛争再次开口出声的时候,他才将手抽开,看着虎口上几个鲜血淋漓的牙齿印,转而再看她滴着血珠的唇瓣。 “我是村妇,我一直是,”黛争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泄愤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够这么说,你明明答应了我会放我自由,你以为我真的很重视你给的名分吗?” 太晚了。 再说他能给什么,一个妾侍的身份? 他离成亲还有几日! “你是不是根本没想放我自由?你是不是又骗我!”黛争的希望在摇摇欲坠,她近乎歇斯底里地说道:“你为什么又要骗我,你觉得把我当个傻子愚弄很好玩吗?我要的东西也不多,你怎么就能这样不放过我!” 掉下的眼泪,每一颗都在闪烁发光。 她又想到了,她好像永远不能和傅兰萧平起平坐,在世人眼中,她这样的人,与齐王做妾侍,或者仅仅是个外室,若是能生出个一儿半女,也算是祖坟冒青烟,母凭子贵了。 面对质问,许是这是第一次他认为自己理亏。 他努了努嘴,最终扯出一抹嘲笑,“黛争,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何苦跟一个疯妇一般。” 黛争指着他的心窝,捶着他的胸膛,“我不如疯了,这样好歹我就不会觉得我很下贱,去跟另一个疯子行事。” “你敢不敢发誓啊傅兰萧,今后如果你不放我走,你就不得好死?” 傅兰萧将她从怀中拉出来,眼中的寒冰如同寒冰一样射入黛争的眼中,他看她真像个疯妇,就连大动肝火时也如此生动美丽,也不知哪来的魅力。 他嘴角的讥讽,都不知道在笑谁, “我敢啊。”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大婚 两个人在浴室中吵了一架, 谁也再给谁好脸色,黛争被王府的下人带到一间客房安顿。 华灯初上,府上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 他们不知道为何齐王会带一个陌生的女人进府, 也不敢过问不敢多说, 只觉得这女子定异常重要, 一定要当半个主人那般伺候。 黛争太累了,体力和身体的双重透支下, 她躺在床上,想到之前傅兰萧的毒誓, 让她发笑。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疯了,如果可以让傅兰萧难受,哪怕只是一点, 她都觉得快乐,觉得爽快。 她也不禁想到,若一切没有那么差, 他们是不是现在不会如此纠缠, 哪怕她的某一次选择, 没有选择与他靠近, 她们现在是不是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而是不是一对怨侣。 不过,怨侣? 她心中重新将二字念了一遍,他们哪里算的上伴侣,不过是可取所需罢了。 不过一会儿, 有人敲门, 端上来一碗药, 和一碟点心。 “娘子, 趁热喝了吧,若是冷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黛争舒了一口气,避子药还是来了,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的避子药比之前的还要苦一些。 她喝完避子药不喜吃甜的,她想让自己记住这个味道。 这次她还是忍不住,掂了几块甜糕下肚。 “娘子,奴婢伺候你歇息吧。” 看着黛争把药喝完了,婢女不免对她高看一眼,这么浓这么黑的药,这娘子也能一声不响地喝完。 “不用,你去忙别的吧。” 黛争挥挥手,开始解裙裳的系带。 “还是让奴婢来帮您吧,不然殿下若是怪罪下来……” 虽都说齐王殿下的性子好,可她还想在这位娘子面前争个好,被人要当成了好吃懒做的浑虫,她之后在府中也不好自处。 “不会,他知道的,你出去吧。” 经过一场激烈的争吵,黛争的声音有些哑,说话低沉。 她又觉得这小婢子担心受怕的模样可怜,咽了下口水,让声音变得正常了一些,温声道:“我不会让他怪你,真的。” 婢女不得不再次对黛争刮目相看,瞧着她的行为举止并不像长安中的贵女,可话语间无一不透出对齐王殿下的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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