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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许是他做过什么对不起爱人的事，又许是要守着什么。”
释云烨淡淡道。他对别人的过往并不关心，除非是涉及自己的利益。
萧镜水忽然想起一事，又问：“北洲人关于颜色的好恶，背后是否有什么渊源？”
释云烨点头：“有的。据说北洲人的先祖们曾遇到一场浩劫，有一位圣人舍生救了他们，那位圣人着一身白衣，是以北洲尚白。至于厌恶黑色，其中典故不甚清楚，许是因为黑与白是两种极端吧，他们既然喜欢白色，自然讨厌与之相对的黑。”
听到这里，萧镜水忍不住发问：“那大司徒穿一袭黑衣，是……”
“在北洲，黑衣意味着邪恶，但穿黑衣也意味着忏悔。大司徒许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这也是为什么释云烨之前说许是大司徒做过对不起爱人的事的原因。
萧镜水“唔”了一声，有些不解，既然黑色有这般不好的象征，为何大司徒还能位高权重呢？
北洲算是法制最健全的地方了吧，他们会容忍一个满身罪孽的人暗中统治他们吗？
不过也可能仅仅是德行有失，算不得违法乱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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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一位奇葩的神明
亦或者……
一些陈年旧事里的罪孽，早就伴随着时光的洪流冲淡了。作为一个强者，一般人是很乐意原谅他曾经的年少轻狂的，以获取现实的利益。
“那，红色呢？”
萧镜水又问。
释云烨神色古怪了几分，轻轻咳了咳，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这个……我虽然不知原因，却也猜得到因为谁。”
那位啊，虽然早已伴随着时光的滚滚波涛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之中，但还是有一些老怪物对他的名声如雷贯耳。
萧镜水对此起了兴趣：“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释云烨摇头：“他可不是人。”
萧镜水：“？”楼主阁下这是在骂人吗？
释云烨在萧镜水略带迷茫的视线中继续道：
“他是神。不同于如今由人族飞升上去的神族，他是生而为神。那位神明总是一袭红衣，大司徒应当是恨极了他，所以恨屋及乌，也厌恶穿红衣的人。”
很多人都恨极了他。
不止是大司徒，释氏一族亦是如此。因为，那位可是害释氏一族沦落如斯的罪魁祸首！
不过释氏一族没有大司徒这般极端，竟是连有人着红衣也看不惯。
萧镜水消化了这个消息，半晌提出自己的疑问：“可是……上古时期人族势弱，大司徒怎么敢恨一位神明？”不管这位神强大不强大，总是比凡人高出一等的。
释云烨闻言神色愈发古怪：“那位神明是个疯子，他又不会因为别人的对他的恨而特意报复，所以恨他的人还真不少。”
那位，真的是……有时候连个奴隶都敢明目张胆地说出鄙夷他的话。
萧镜水：“……”
这得是多么强大的本事，才这般人嫌狗弃啊。
释云烨察觉到萧镜水一言难尽的无语，难得有了吐槽的欲望：“而且，你大概想不到，那位神还是一位极强大的神。”
强大到令无数神魔胆寒的地步，却是被那么多如蝼蚁一般的人明目张胆地怨恨，还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朵奇葩。
萧镜水：“……我还真是想不到。”
萧镜水原以为人敢恨一个神，应该是柿子捡软的捏，所以她以为这个神不会多么厉害。
孰料事实恰好与之相反。
萧镜水对此更加好奇：“所以，这位神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释云烨神色更加微妙。
半晌，他才道：“倒也算不得天怒人怨。说实话，六界能有如今这般太平的局面，还多亏了他。”
那位神明做的事，天不怒，人不怨，因为这背后流淌着的，是无数神魔和大妖的鲜血。
不过饶是如此，有人恨他也不奇怪。
毕竟这个“人不怨”是从如今的眼光来看。
当年么……可真是神魔打架，凡人遭殃。因他间接枉死的人不知凡几。
神魔消亡，大妖百不存一，全是那位的功劳。
上古时期强大的种族除不问世事的鬼族之外，只有魔族残存下来的释氏一族。
但是在那位设计之下，释氏一族身负诅咒，早就不成气候了。
第376章 一个小禁忌背后的牵扯
释云烨如今能颇为冷静客观的评价那位神明，倒不是因为不恨，而是因为释氏一族沦落到这种地步，也不能全怪那位。因为释氏一族的先祖们，在上古时期，可是造了不少孽。
释氏一族的后人落得如此下场，虽说是不甘和怨愤，却也是一报还一报了。
萧镜水听释云烨这么说，倒没有不理解。
因为她对上古时期的情况有所了解，要将上古时期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唯有……杀戮。
所以萧镜水一点儿也不奇怪，为何那位神明做了一件为长远计明明是是好事的事，却还是被那么多人的怨恨。
萧镜水两眼放光：“所以，那位神明呢？他后来如何了？”
释云烨摇头：“不知。虽然广泛的认同是他死了，但那么一个存在，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那位神明“死”时，释氏一族的先祖也去看了。
但那位神明太过从容，他最大的追随者也太过从容，是以释氏的先祖怀疑那只是金蝉脱壳之计。
想了想萧镜水的来历，释云烨又道：“你应当知道，这世上不止这一方世界，所以有些人猜测，他是打破了空间屏障，到其他世界中去了。”
萧镜水摸了摸下巴，不无感慨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禁忌，竟能引出这么一个存在。”
释云烨也是感慨：“如今这倒不算什么了，当年，六界众生才是对他讳莫如深呢。”
正是因为忌惮和讳莫如深，才让这么一位神明消失在众人的记忆里，成为一些躲过岁月倾轧的一群老怪物缅怀过去的一个符号。
释云烨看到萧镜水眼底兴奋的光，想到了一件事，压低声音道：
“那位神明，太过古怪，我劝你别查。”
萧镜水略有些吃惊：“一个已经不存在的神，为何不能查？”
萧镜水知道这位神明背后牵扯很多，但上古时期的事儿，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吧？
萧镜水对此好奇，倒不是好奇背后的秘辛，而是单纯觉得，这背后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独自追求理想的道路太过枯燥乏味，她总得给自己找点儿乐子啊。
释云烨摇头，低声道：“传闻那位背景不俗，他背后站着的，可能是……”
释云烨不说了，手指向上指了指。
上方是天花板，但天花板之外，是……天。
释云烨的意思不言而喻。
萧镜水瞳孔微缩，天道？！
萧镜水蹙眉：“可有依据？”
释云烨点头又摇头：“有一件事，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依据。”
萧镜水问：“是什么？”
释云烨道：“那位神明有一次下凡历练，投身到一位亡国皇子身上。在被追杀的途中，那位这位皇子忽然不再逃跑，就在追杀之人将到之际，万丈高楼拔地而起，将他护在其中，纵有骑兵千万，不可入内伤他分毫。”
萧镜水拧眉：“虽说万丈高楼拔地而起夸张了点儿，但一些特殊的空间法器还是可以做到的。至于阻拦万马千军，这不就是结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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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没死，还活着。红衣少年不是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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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不知真假的传闻
萧镜水不认为仅凭这些就能认定是天道在护着他。
而且，天降广舍，未免太过张扬了些。
来点儿风雨雷电等的阻挡追杀者的去路，才更符合天道的办事风格。
释云烨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一个亡国的人族皇子，是不可能有那么珍贵的空间法器的。而且，据说万丈高楼的出现是在皇子向上天祈祷之后。”
想造个能挡住凡人的结界简单，但空间法器不简单。
加之他曾向上天祈祷，猜测天道有心庇护他倒也合理。
萧镜水又何尝不知上古时期一个凡人皇子拥有一件厉害的空间法器几乎是痴人说梦。但是就因为这扯到天道上，有些太过武断和牵强。
至于所谓向天祈祷，萧镜水更倾向于是拿上天造势，好给自己争取一个更安全的环境。
萧镜水猜测道：“许是他认识什么厉害的朋友，给他提供了一件空间法器吧。向天祈祷……”
萧镜水说着就微微摇头：“太不切实际了些。”
释云烨反驳道：“一个养在宫廷中的皇子，还被人批命说是亡国的灾星，谁乐意跟他做朋友？”
萧镜水：“……似乎的确如此。但还是很牵强。”
不过又听到亡国这个词，萧镜水心情微妙，似乎很多故事都喜欢往亡国上去靠拢啊。
大司徒亡了国，这位神明的转世也亡了国。
“而且……这好像跟天道更没关系了吧？”萧镜水又指出另一漏洞，若真是得天道庇佑，又岂会亡国？
这个说法忒不靠谱。
释云烨刚刚说这位神是下来历练的，又不是下来历劫的。历练与历劫虽只有一字之差，内涵却差了去了。
前者就相当于去游山玩水的，后者则是去吃苦的。
把历练搞得跟历劫一样，确定是受天庇佑而不是被天道给折腾了？
释云烨也知有些难以服人，说实话他自己也不太信，但是释氏一族的记忆传承里只有先祖关于此事的告诫，却没有详细解释。
来自与那位同时期先祖的传承记忆中关于他的记忆片段很多，也算是详尽，但关于此却又留下一条语焉不详告诫。
像是……对什么讳莫如深。
正因为此，释云烨才告诫萧镜水不要查。
但是涉及释氏一族的秘密，释云烨也不能将真实原因告诉萧镜水。
刚刚说的那一条，是释云烨从记忆中扒拉出来的勉强沾边儿的。
释云烨最后决定放弃拯救，道：“那就随便你吧。”
要是最后挖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也跟他没有关系。
而且萧镜水命硬，说不准还真能全身而退呢。
楼主想开了，非但不再劝阻，反而笑眯眯道：“好歹你我也算是相熟的朋友了，若你真查到些什么，也分享给我呗。”
也好让他更全面地了解一下他们家这个仇人。
萧镜水：“……”
萧镜水现在有些怀疑，释云烨之前罗里吧嗦一堆阻拦是想激起她的叛逆心理好更加坚定地查下去。
萧镜水面无表情：“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楼主阁下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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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猜，神明到底受不受天道偏爱，以及，他到底是个怎样的奇葩。
第378章 偷窥
君月澄向白泽询问有关天地楼和天地楼楼主的信还没有寄到，就先收到了白泽的来信。
信纸展开，白泽告诉君月澄，北洲之事置身事外即可，不必掺和。
这一点倒也还算正常，只是……
君月澄额角青筋直跳，面色多了几分狰狞。
大祭司为何在信的末尾说他已与真命天女相遇啊？！
不仅如此，大祭司还以长辈的口吻指责道：
“观陛下与真命天女相遇多日，却毫无进展。为妖界千秋计，陛下当速与真命天女成婚，孕育后嗣。”
除此之外，白泽还罗列了不少有储君的好处。
君月澄脸上火辣辣一片。
他真想抛弃多年来对白泽的信任与敬仰，将信纸拍在他面前质问，他到底哪儿有真命天女了？！
还相遇多日，他这最近遇到的就没有几个女的好吧？！
他真命天女都没影儿呢，还子嗣！
君月澄烦躁地将信封揉成一团，又不禁想起了白泽初次告诉他他红鸾星动时“那一定是女扮男装”的言论，神情更加郁闷。
那顿时间遇到的加之最近经常遇到的，只有萧镜水还有鬼月君。
但……这两个一个太上忘情道，一个乖张冷僻邪性十足，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他的真命天女人选。
而且，这两位是不是女的还不好说呢……
君月澄对此很是惆怅。
窗外细雨霏霏，不远处是萧镜水的小院。
按理说每两个小院间距离不短，又有草木作掩，哪怕是相邻的院子，也理应看不到彼此才对。
但是萧镜水选的院子靠湖，地势低一些，而君月澄的院子地势颇高，在二楼，倒是能看到对方一半的院子。
隔着细密的雨幕，君月澄看得到小院内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的灵植。
比起刚入住之时，萧镜水院子里的灵植显然更加旺盛了几分。经过细雨的洗礼，愈发青翠欲滴。
君月澄不禁想到萧镜水的镜花水月，里面的灵植也是这般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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