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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臣服——今婳【完结】

时间:2022-12-28 17:10:21  作者:今婳【完结】
  语声刚落,她没忍住抬起垂下的睫毛,看了向傅青淮,发现他的神色未有太多变化。
  而傅青淮似察觉到姜浓小心翼翼地窥探,只是端起玻璃杯,慢条斯理地浅尝了口凉水。
  入喉时。
  冷淡锋利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微微滚动着,在灯光下透着股精致的性感,没等她尴尬地移开目光,薄唇扯动的语调轻描淡写般将这件事揭过,又透露着许些雪山冷冽的质感:
  “我不爱强人所难,姜小姐不必放心上。”
  下一秒。
  傅青淮长指不轻不重地将玻璃杯放回餐桌,没有再沾半滴。
  与味道浓烈的酒相比,这水,淡而无味。
  冰冷华丽的别墅逐渐恢复安静,姜浓坐在原处看着傅青淮离开的淡漠背影,一时也没动。
  脑海中游神地想,连续两次的拒绝,是不是得罪他了?
  可惜无人能回答这个难题。
  姜浓抬起白皙的手指揉了揉快僵的脸蛋,想起天色逐晚,还得去新闻台工作,便扶着桌沿起身,就在这时,外面门铃响了。
  她第一反应是傅青淮又回来了?
  来不及细想,等跑过去将门打开,印入视线的,却是一身黑色西装的粱澈:“姜小姐。”
  姜浓表情来不及收,尴尬地问:“粱秘书,有什么事吗?”
  粱澈将手中的精致礼品袋递到她手上,露出白牙:“今晚实在是辛苦姜小姐下厨了,这是傅总吩咐我给你的谢礼。”
  明明礼品袋轻到仿佛没有重量,姜浓却觉得手指间格外的重,连同胸口的心尖也一起被拽着坠下。
  没等回过神,粱澈就已经功成身退的离开。
  望着外面潮湿的雨夜,姜浓也不好追上去,便慢慢转身进了客厅。
  她边走边想起了傅青淮上次自己送的那盒雪梨糖,眼睫下的眸子有些飘忽,无意识猜测这次是不是又是什么润喉的东西,刚走到沙发处,雪白的脚被地毯绊了一下。
  蓦地。
  指尖那极轻的袋子摔了出去。
  从里面骨碌碌滚出一盒――
  色泽鲜艳的小盒子。
  映在性冷淡的几何地毯上,格外灼眼。
  计、计生用品?
  还是情趣版本?
  姜浓脸颊瞬间浮上了一层薄薄的薄樱色:
  他不是,只想要她的声音吗?
 
 
第6章 
  回到台里的时候秋雨未歇,姜浓一出电梯,就看到冷光灯下的走廊处聚集了不少值班的同事,也不知窃窃私语八卦着什么,衬得原本冷清的夜间格外热闹。
  姜浓脚下的高跟鞋发出簌簌轻音,还没走近,左侧的化妆间先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响,震得空气都安静了半瞬。
  有人迅速地反应说:
  “领导召集所有主持人的声音,活像是三宫六院递绿头牌似的给路大明星挑选,这不就是当众打了柳台花的脸,难怪她会咽不下这口气。”
  “但也不能砸化妆台撒气吧……”
  话声刚落地,众人的目光意外瞥见姜浓的身影,瞬间都止住了话头。
  姜浓或多或少从大家微妙反应里,猜到了什么,她脸蛋的表情冷淡,没有一丝迟疑地,走到化妆间的门口。
  顺着半敞开的透明玻璃门往里,满地一片狼藉,私人物品洒的到处都是。
  而某个罪魁祸首,正懒洋洋地坐在黑色旋转椅上,头顶映射着的光线在妆容精致的脸上泛着冷白色的光,气势足的像是能压倒众生般。
  视线往下移,她红底高跟鞋旁,姜浓最喜爱的白釉瓷瓶已经碎成无数片。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柳思悠看到是姜浓来了,却跟不放眼里似的,凉幽幽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要换别人看到属于自己的化妆台无端端被砸,怕是要闹上天讨个说法。
  反观姜浓的表情淡到犹如初寒欲雪,弯腰将地上散落的新闻稿一张张捡起,就当柳思悠冷眼看她这副清柔冷静的模样什么时候不装时。
  姜浓将极薄的新闻稿纸往台面上一放,夹带的风仿佛狠狠地扇过柳思悠的面。
  她眼底掠过怒意,未等发作。
  耳边,先听见姜浓音色透着清泠泠的质感,字字清晰地溢出唇:“让开,这是我位置。”
  柳思悠几乎很快捕捉到了她情绪,但是又如何,挑衅地勾起妩媚讽刺的笑容,说:“不就是砸了姜主播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大不了我赔就是了,何必生气呢?”
  她那高高在上的高贵姿态像足了是要赏姜浓一点东西,实在不想诚心赔礼道歉。
  化妆间内僵持的冰冷气氛静了半响。
  姜浓没有接过这话的意思,卷翘的眼睫毛微微垂落,不言不语地等她腾位置的清艳模样。
  这让柳思悠想起了姜浓没进新闻台前,两人就有过的一面之缘。
  是很多年前了。
  她当初刚刚入新闻播音这行,就因为主持节目时念错了赞助商品牌,将要被辞退。
  父亲只好亲自领她到领导家认错,商议着如何善后台里这次的巨额损失。
  柳思悠一进中式的林园别墅,远远地就看到在楼上露天阳台处有个女孩儿垂眼安静站着,淡淡晨曦折射的柔光衬着她洁莹如玉的纤弱身影。
  莫名的,让人联想到了寒冬时分,开在积雪院子里的纯白山茶花,看似柔枝嫩叶的,很轻易就能被折断,却弥散着一股脱离世俗的高傲幽香,既脆弱又坚强。
  ……
  可惜就算姜浓天生有一把音色清绝的好嗓子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折进了淤泥里。
  柳思悠想到这,心底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连带被当众嫌弃声音难听的耻辱感也消散了大半,她坚信认为自始至终都压了姜浓的风头,也就没有兴趣继续找茬。
  从椅子慢悠悠站起身,踩着红底高跟鞋要离开时,故意停了下。
  柳思悠转过浓妆艳抹的脸,在她耳边,极轻地嘲讥了一句旁人都听不见的话:“你不过区区是一个养女啊。”
  随着闹事者一离开,外头的吃瓜群众还舍不得散去,看着姜浓在凌乱的化妆间站了会,继而坐在化妆台前,纤弱的背是一贯的很直,微微垂下眼,逐字逐句的翻阅起了午夜要直播的新闻稿。
  与此同时,林笑晏忽而出现在走廊,语调温和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都聚在这里,不上班了么?”
  要知道连续整整十年都手握两档黄金节目的林笑晏,在台里的地位至今无人能超越,他一出现,众人也不敢在围观看戏,纷纷地散去。
  “姜浓。”
  林笑晏这一声,让姜浓转过了身,她极美的侧颜被冷光灯照着是很微茫苍白,除了那只拿新闻稿的指尖悄然地握紧,又被理智给压制在了下去。
  “林老师。”
  “你这化妆间等会叫个人来打扫,离直播还有半个钟头,先去我那边上妆。”
  显而易见林笑晏也知道了柳思悠大闹这里的事,说话时,还留意了下姜浓的表情。
  姜浓略有些意外,原因无它,林笑晏这种前辈的化妆间是台里就是个神秘传说,从不外借的:“林老师,我。”
  “还记得入职新闻台时,我跟你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老师说过。”姜浓秋水似的眼弯起,眉眼间有一份倔强,轻声落下:
  “做播新闻的,无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都要记得笑。”
  ……
  午夜的直播整个过程都顺顺利利的,姜浓并没有被这场闹剧影响到分毫。
  玻璃窗外日光入侵,无声地泼洒在姜浓乌锦般的发间,她从台里回到别墅,才睡下不到三小时,脸贴在雪白枕头处,紧闭的眼睫毛末端随呼吸轻微地颤着。
  蓦地。
  “叮――” 手机的一声刺耳地震动,让她本能地,伸出白皙的手去摸索过来。
  一不小心划开了屏幕的接通按键。
  冬至忿忿不平的声音,不带歇气地传出来:
  “啊啊啊我气死了,柳台花发什么疯啊,她被嫌声音难听就来找你晦气……有这么欺负新人的么?”
  “姜主播,真的!我要不是这周被调了白天上班,昨晚在场的话,绝对脱下鞋狠狠地照她脸扇几巴掌!”
  “姜主播?”
  “姜主播?你有在听……吗?”
  “在听。”姜浓启唇的声音有些淡哑,随即裹着雪白的被子缓缓坐起身,不等冬至继续怒喷柳思悠,又说:“冬至,你帮我办件事,把路央演艺生涯所有资料和她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发我邮箱。”
  “现在就要吗?”
  “嗯。”
  ……
  五六分钟后,冬至找新闻台的同事要了一份详细资料,没有推延半秒就发了过来。
  此刻姜浓已经起床,身上随意地将披了件薄绸的睡袍坐在客厅的沙发处,点着屏幕往下滑,亮光将她的指尖衬得格外透白,最后停留在了资料的照片上。
  是一张红遍大江南北,美艳绝伦的容颜,旁边下方清晰注明着名字:「路央」
  姜浓原是对给明星做访谈女主持这事志不在此,不过俗话说,是人都有三分泥性,她花了整整半周的时间,去了解路央平生演过的所有影视作品,包括一些只出场几秒钟打酱油的角色。
  最后,亲自写了一篇访谈的稿子在深夜时分,发到了路央经纪人的邮箱里。
  冬至难得见她这样,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姜主播,你终于有事业心了!!!”
  “……”
  “都怪柳思悠欺人太甚,后台硬就了不起啊,等主播你拿下路大明星的访谈,我看台花那张脸都要气歪,再怒砸一次化妆间。”
  要是这样,柳思悠就真成了众人眼里心胸狭隘,专门打压新人的笑话了。
  姜浓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热水,细长而莹润的指握着,要喝不喝地说:“一切还是未知数,先等等看。”
  冬至却对姜浓有种骨子里带来的与生俱来信任感,就好似她看着像个不染世事的人间仙子,但是只要想做到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路央还没从这些“绿头牌”选出一个合心意的声音,柳思悠那边也没有继续闹腾了,台里最近算的上是风平浪静。
  姜浓除了守着深夜的繁星直播午夜新闻外,就没有什么私人生活,简单到像是一张白纸。
  她依旧借住在傅青淮的别墅里,出门时都会习惯看眼隔壁方向。
  然而,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一次傅青淮的身影,可能是前两次给了她天大的错觉,如今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真如外界传言那般行踪成谜,鲜少会露面在人前。
  *
  阳光明媚的下午时分。
  搁在浴室洗手台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邮件,安安静静地躺在邮箱里。
  过了许久,被女人白皙纤柔的手拿过,点开看到:
  「下周在酒店约一面,路央要见你本人。」
  姜浓微微湿润的眼睫下视线扫完这行字,随即放下手机,雪白足背弯起精致的弧度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路走到衣帽间,从里面拿了件墨绿色的棉质长裙出来。
  周末不用去新闻台上班,她独自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车,来到藏月拍卖会所。
  沥城已经是深秋时节,姜浓以为桂花树也开的差不多了,出门就没有带手帕,谁知刚下去,细碎橙黄的桂花就被风吹落到了她眼前。
  姜浓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卷翘的眼尾跟着轻轻颤了颤,还是浸上一抹淡淡的胭脂色。
  “你倒是胆大,要是哮喘发作……还要累我叫救护车。”
  一道极为温润带笑的声线自老别墅门口处传来,她稍稍抬眼,看到季如琢就站在青石台阶上,璀璨的太阳顺着枝叶洒下的细碎光线勾画着他本就儒雅隽秀的面容,也衬得一身白衣的气质格外让人见了忘俗。
  姜浓却早就对他的美色免疫,唇间的声音透着浅笑说:“你这人,吓唬人向来都不用打草稿的,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随即,她略避开飘落下来的桂花瓣,足音极轻地走近季如琢的时候。
  又出声问:
  “你约我来,说或许有人能帮我私下约见康岩朔,是谁?”
 
 
第7章 
  季如琢精致修长的两指虚扶她的肩膀,往里藏月的大堂走,唇间的声音低醇润泽:“不急,陪我喝一盏茶。”
  见他有故作卖关子的嫌疑,姜浓反而真不急着知道下文了。
  两人绕过旋转的木雕楼梯,蜿蜒上二楼的私人小型茶厅,这儿环境幽静,桌旁还点燃着香炉,刚踏入,就能闻见了罕见的珍贵檀香味悠悠漂浮在空气里。
  季如琢拿出了一套素雅的陶瓷茶具给她泡茶,随即,含笑地看向在对面落座的姜浓,许是打小被戒尺训出来的习惯,她的坐姿很少随意,纤柔肩线至腰都是直如纯白的薄瓷。
  几秒后,语调缓慢地问起:“你对康岩朔其人,了解多少?”
  “台长?”姜浓清透的瞳仁安静地对视上季如琢,想了想说:“我只听说他生活极为节俭,私下最痴混迹古董拍卖圈,对书画鉴赏这些颇有造诣,本身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山水画大师……”
  “我也听闻康岩朔近日对一幅仕女图很感兴趣。”
  季如琢悠闲地欣赏了片刻泡好的茶,温柔地放在她面前的同时,再自然不过地说完后半句:“不过在拍卖会上被其他买家抢走了。”
  毕竟相熟这么多年,姜浓几乎很有默契地读懂了他字里行间意思,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茶盏,启唇说:“你说或许有人能帮我,就是抢仕女图的买家?”
  季如琢笑而不语品茶,一抹润色淌过他浅浅勾起的唇。
  姜浓垂落着卷翘的睫毛,茶盏淡淡的浅碧色盛在眼里,心想用仕女图钓康岩朔出来,确实是个曲线救国的办法,就不知那位仕女图的主人愿不愿意将画借给她几日。
  她知道季如琢既然提起,就肯定有后招,便出声问:“……是哪位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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