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们的事了,白酒酒带着王阳春回村子,其他村民则去丽芬娘家看热闹,势必是一场撕逼战,可不得好好看看。
回程的时候,王阳春一脸困惑地表示她怎么不知道神婆教了她这些,白酒酒发挥了她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忽悠,“那是因为我从没有跟妈你说呀,神婆让我别说的,她说我之前年纪小,怕压不住。而且说我本事没学好之前,也不能轻易暴露了。这要不是今天情况不对,我肯定也会继续瞒着的。”
王阳春哦哦了几声,想到女儿刚才所说压不住,连忙又担忧道,“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白酒酒笑眯眯道,“没学好之前可能会,但是现在你女儿已经出师了,自然不会。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跟乡亲们说让他们有困难来找我。”
王阳春听后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
她被太阳晒的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对女儿的关切,“做这事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你看神婆一辈子都做这活,神神叨叨,都不受人待见,要不是她前阵子身体不好,她儿子把她接到大城市去养老,不然的话,在村里还是独来独往的。”
王阳春觉得小姑娘家家的,接触这些还是不好,鬼神之说,常人都是忌惮不已。
白酒酒抱着她的胳膊,亲昵地晃啊晃,“妈,没事的,我跟神婆可不一样。我肯定不会拿我的安危开玩笑。”
她岔开话题道,“咱们赶紧回家一样,爸爸在菜地浇完水,应该快回来了。”
王阳春听后,立马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加快了脚步,“对,还等着我的早饭呢。”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刚瞧见白根生在做饭,原来是他浇完水回来发现母女俩都不在家,所以自己开始做饭了。
见到王阳春跟白酒酒,白根生咧嘴一笑,跟王阳春不相上下的黝黑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是每一根纹路都写着对白酒酒的疼爱。
“囡囡怎么下床了?伤口还疼不疼?你们俩刚才哪里去了?”
白酒酒甜甜一笑,“爸爸,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她顺带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白根生听后,气得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张家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我家囡囡受了伤,好不容易补回来的,居然说是吃了她家的猪肉,活该她儿媳妇一直从婆家扒拉东西回娘家。”
“也怪我今天怎么就去浇水了,要是我不去的话,她可不敢这么欺负你们。”
白酒酒连忙上前安慰,“爸你别气,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张大娘的儿媳妇做的好事了,他们一家绝对是茶余饭后的笑点,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就这两人的面相,不用她出手,都会窝里斗的不行。
白根生看着女儿鲜活的笑脸,下意识地也露出了笑,直到脑子忽然过了一遍白酒酒刚才说的跟神婆学本事的事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原本的抬头纹便显得越发的明显。
“囡囡,这个事情怎么没跟我们提?”
白酒酒又把刚才跟王阳春说的那番说辞拿出来跟白根生提了一嘴,又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只不过是偶尔赚点外快而已,并且她有这能力,也能保护好自己跟家里人,是好事。
听到这儿的时候,白根生长长地叹了口气,“是爸爸没用,才让你小小年纪就想着赚钱。”
白酒酒立马撒娇卖萌,表示她有这本事,不用就浪费了,能赚钱不应该是好事吗?
难道爸爸妈妈不应该夸赞她厉害吗?
一通撒娇下来,白根生跟王阳春两夫妻被被逗的笑开了花,也只能由着她去了,由此可见,两夫妻对女儿是真的宠。
白酒酒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看着两夫妻笑的那纯粹的样子,心里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也有些开心。
毕竟这种来自父母最纯粹的爱,她从没体会过。
吃完早饭之后,白酒酒便表示自己明天要回学校去上课。
在王阳春跟白根生拒绝之前,白酒酒率先表示她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再不去上课的话,恐怕课程会落下很多。
其实醒来后的第二天,白酒酒就能运用灵气滋养她的伤口,快速恢复,只不过怕吓到他们,所以特意放慢了速度。
在家里养伤三天,天天被王阳春压着躺床上休息,白酒酒都觉得自己要发霉了,所以还是得赶紧去学校。
一听说学业会赶不上,两夫妻只能忍痛点头答应。
高中是在镇上,距离他们这个小山村有好几小时的车程。
通常都是白根生一大早起来骑着三轮车将她送到大巴站点,然后白酒酒再乘大巴车去学校。
跟白根生道别之后,白酒酒背上书包上了大巴车,村里的路非常的颠簸,白酒酒坐在大巴上整个人东摇西晃,隐隐有些反胃。
这日子可真难熬啊!
所以得抓紧时间赚钱啊!
大巴车停下接客的时候,白酒酒赶紧探出头深吸了口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偶一抬头,她瞧见了对面有个女学生,跟她一样背着书包,正低垂着头,像个行尸一般走着,身上笼罩着浓浓的阴气。
白酒酒还来不及细看,大巴车却是立马启动,没一会儿工夫,就将那名女学生抛在了身后。
白酒酒皱了皱眉头,只好重新坐了回去。
那学生身上的校服跟她身上的一样,应该是同个学校的。
是同个学校就好,那她早晚有机会遇到她的。
第3章
白酒酒背着书包进了教室,这个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同学,见到白酒酒进来的时候,还有男生吹口哨,“哪里来的美女?”
白酒酒:???
她看了一眼后排跳脱好动的几个男生,记忆中,这几个男生一直都是他们班最调皮捣蛋的存在,但还好并不会霸凌学生。
白酒酒没有理会,背着书包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便听到旁边有人小心翼翼道,“同学,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
白酒酒:???
她扭头,看向一旁扎着马尾便,脸蛋圆圆像个苹果的女生,微微一笑,莹润的肌肤仿佛会发光一般,“王月明,我是白酒酒啊。”
王月明:!!!
她不敢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白酒酒?你是白酒酒?”
她夸张地用单手捂着自己的心脏,一副不能呼吸的夸张模样。
她瞪大眼睛,仔细地打量起白酒酒的脸,这一看才发现女生的五官轮廓确实是跟曾经那个腼腆话不多的同桌很像,但是做了一年多的同桌,白酒酒一直都是那副营养不良,脸色蜡黄的模样,怎么几天没见,就白了不知道多少个度。
“我去,你这几天是去打美白针了吗?”
王月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是一想到白酒酒的家境,她又觉得不可能。
全班同学都知道白酒酒来自农村,爸妈都是务农的,高一开家长会的时候,就属白酒酒的家长看着最寒酸。
也因为那次家长会,班上的同学才知道原来白酒酒家那么穷。
所以白酒酒绝对不可能是去打美白针的。
她甚至在食堂都不会多加一个肉菜。
因而说完那句话之后,王月明又猛的挥了挥手,“不可能,不可能,你绝对不会去打美白针的。但是你怎么白成这样了?
这几天你请假难道是给自己捂白去了?”
周边的同学在听到王月明那声有些破音的白酒酒后,同样非常震惊,众人交头接耳,皆是将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她们。
耳朵竖的高高的,八卦至极。
白酒酒一边整理书本,一边解释道,“上周末的时候上山打猪笼草,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额头磕到了,所以在家休养。
现在伤势好转,所以就回来继续上课了。”
“至于肤色,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受了伤,补的好,所以营养跟上了,再加上没去晒太阳,脸也白了吧。”
原身之所以脸色蜡黄,其根本原因也是因为营养跟不上,再加上从小跟着白根生和王阳春下地劳作,所以根本白不回来。
当然白根生和王阳春很是心疼原身,很少让她下地,但是原身乖巧听话,不忍心看爸妈这么累,平时放假都是力所能及地帮他们干点活。
所以说这人怎么能不粗糙不蜡黄呢?
听了白酒酒的解释,王月明晕晕乎乎的,“那你这白的好神奇啊。你平时是得多作贱自己,埋汰自己的脸啊。”
“现在这样挺好的。”
怎么能不好呢?
王月明星星眼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因为褪去了脸上的蜡黄,肌肤变得越发的通透细腻,所以本就貌美的五官轮廓也越发的被这份白皙衬托的淋漓尽致。
如果说曾经的白酒酒是颗蒙尘的黑珍珠,还是那种不大被人欣赏的黑珍珠,那么现在的她褪去黑色的外壳,将她莹润富有光泽的内在展现出来后,瞬间惊艳了在场所有人。
王月明一边嘶溜地吸吸口水,一边又关切道,“你摔得严不严重?”
“还好,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你的关心。”
她额头上的痕迹也在灵力的滋养下消退了。
白酒酒说着,又对她展颜一笑,然后王月明惊奇得发现白酒酒笑起来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可爱极了。
可恶,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同桌这么可爱招人喜欢。
哦,也是,之前白酒酒可沉默寡言了,不管是在寝室还是在学校,都是拿着一本书,课间从不会放下书本。
别的女生课间总是爱唠唠嗑,去小卖部买点零食或者是结伴去上厕所。
唯有白酒酒,永远都是低垂着头,独来独往,让王月明这个社交牛逼阵都没办法靠近她半分。
哪怕她们俩同桌一年多了,王月明愣是没能跟同桌说上几句话。
就今天两人的对话,可以说是把她们一个月的量都说完了。
就问离不离谱吧。
她忍不住也露出笑,“说起来这还是白酒酒你第一次跟我说了这么多话。”
白酒酒看向自己可爱的小同桌,记忆中,原身一天跟她说话似乎真的不超过三句,且每句都不超过五个字。
属实也是有点牛逼的。
白酒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可能是因为经历过死亡的恐惧,所以性格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吧。”
听白酒酒这么一说,王月明立马有些心疼起来,打猪笼草摔下山的呀。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养猪还打猪笼草的呀。
要不是王月明闲暇时刻喜欢看年代文小说,她甚至都不知道白酒酒所说的猪笼草是什么玩意儿。
想到这里,她默默地在心中叹气。
也难怪同桌平时那么努力,这样的家庭如果自己不努力一点,以后自己的人生肯定是没有希望的。
因此,善解人意的王月明立马转移话题,而努力竖起耳朵,就跟个天线宝宝似的同学们也不禁面面相觑。
猪笼草?
啥玩意儿?
有同学勉强从记忆中挖出这三个字,小声道,“好像是给猪吃的东西,野草吧。”
“这样啊,那白酒酒真的是好可怜啊。家里养猪买不起猪饲料,都只能去打野草了吗?”
“虽然知道白酒酒家里挺穷的,但没想到能穷成这样。”
“好可怜啊,从没想过原来有人能穷成这样。”
……
同学们小声议论,都尽量压低声音,不让白酒酒听见。
虽然这个年纪爱八卦,但是他们同时也知道照顾同学的自尊心,即便是八卦,也是偷偷地在暗地里进行。
当然,这些白酒酒自然都听得到。
甚至在听见有个男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音量,嗓门大了些之后,还被旁边的女生拿书本敲了一下,并且立马大声地朗读起了课文,以试图掩盖住男生的声音,免得被她听到,伤了她的心。
白酒酒:……倒也不至于如此,她抗压能力还是挺强的。
但是不得不说,原身班上的这些同学有些可爱。
可惜的是原身这一年多在班级里,并没有跟他们接触太多。
王月明还在一旁逼叨逼叨地说个不停,小嘴就跟安了喇叭似的,要是白酒酒不喊停的话,她根本就停不下来。
话题能从昨天班主任干了什么糗事跳跃到今天她在树上看到了一只什么样可爱的鸟在飞,再跨到隔壁年级的班草有多帅。
白酒酒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社交牛逼,只觉得甘拜下风。
但她不觉得讨厌,反而很新奇。
“对了,还有个八卦酒酒你绝对没有听过。”
不知不觉,王月明对于白酒酒的称呼,已经从连名带姓变成了亲切的酒酒二字。
白酒酒任由她说,还跟捧哏似地点头道,“那我肯定没听过。”
王月明看着白酒酒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说到那八卦的时候,她又有些义愤填膺。
“据说有位高我们一年级的高三学姐要辍学结婚去了。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知道有些贫困地区人结婚确实是早,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在我身边发生的个例。”
王月明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纠结,“据说那个学姐家里也不是没钱,但是父母特别重男轻女。本来还不打算给学姐念高中的,是学姐自己争气,学习成绩好,所以学校给免了学费还给了奖学金。学姐真的是好惨啊。”
白酒酒的眉头也跟着皱了皱,这种事情确实屡见不鲜,在原身的记忆中,她所在的村庄也有不少女孩子是早早就嫁人了的。
他们父母都觉得女孩子读书没什么用,十三四岁的时候可以在家里帮忙干活,十六七岁的时候长得跟花骨朵一般含苞待放,就可以待价而沽,嫁人换彩礼了。
甚至她读到高中,隔壁的张大娘还曾讥讽过她爸妈,觉得让她继续读书就是浪费钱。
让她早早嫁人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张大娘的大女儿就是在她16岁的时候就嫁给了隔壁村的男人,张大娘收了8万块的彩礼,还得意洋洋。
虽然这是原身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但是因为张大娘当初的嘴脸太过于丑陋,所以小白酒酒把这个事情记得特别清楚。
换成现在的白酒酒,她同样也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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