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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考科举——木子金三【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13 17:52:57  作者:木子金三【完结+番外】
  这是堵他嘴呢。把卓楠星气个够呛,他本来是托病,这下是真病了。
  后来卓楠星再回忆今日,怎么也想不通当时自个儿为何那般生气,都是值钱的好物,他不要还可以送给叙言哥。再不济变现也成。
  倒是卓颜和程叙言旁观者清,因为卓楠星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他以为他在天子眼中有所不同,最后却都一样。
 
 
第145章 谁在窥视他
  “劈里啪啦――”
  炮竹声在空中炸响, 昭示着年关的到来,孩童们梳着冲天辫,穿着大红袄小棉裤, 兴奋的在冰天雪地中疯跑。寒风将他们的小脸和耳朵吹的红通通。
  一名膀大腰圆的妇人叉着腰朝孩童们吼:“虎头,你给我过来。”
  不多时,挂着两管清鼻涕的小屁孩不甘不愿朝妇人走来。
  其他孩子哈哈笑:“虎头娘是母老虎, 虎头怂头耷脑像小狗。”
  “虎头是狗头~~”
  妇人眼睛一瞪, 孩子们立刻跑开,还有人不停对妇人吐舌头:“母老虎略略略――”
  虎头脸上臊得慌,扯了扯妇人衣袖:“娘, 你别那么凶。”
  虎头娘一巴掌呼他脑门上, “老娘不厉害点,你骨头都叫人嚼了。你看看你脸裂的。”
  妇人单手拎着儿子往小巷走,穿过两条街道, 妇人在一家铺子前停下, 她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钱袋子, 然后大步朝铺子里去。
  铺子里皆是三四十左右的妇人,着统一衣裳, 虽然面有皱纹, 可头发梳的整齐, 眼中有光十分精神。
  见虎头娘来了, 铺子里的女伙计道:“嫂子想买点什么?”
  虎头娘把儿子拎高,让小孩儿的头脸越过柜台,“我给我儿子买盒面膏。他那脸裂的不像话。”
  虎头这会儿老实了, 听到他娘的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脸, 不注意还好, 稍微留意, 脸就疼的厉害。
  女伙计拿出三盒面膏摆在柜台上,然而看着三盒面膏却叫虎头娘为难,女伙计道:“嫂子放心,作价都是一样的,嫂子选个喜欢的味道就成。”
  虎头娘这才松一口气,最后她选了一个桂花味的面膏。她结钱后准备离去时却被女伙计叫住。
  女伙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嫂子,你的手也需要护一下罢。”
  虎头娘也不知是指骨粗壮还是怎么的,每根手指肿的像蜀地的肉肠,指甲附近爆裂渗血。
  虎头娘谢过女伙计的好意,爽朗道:“我只是粗人,不妨事。”
  “那个……”女伙计压低声音:“有些边角料,两文钱,您若是介意就……”女伙计脸色微红,住了嘴。
  虎头娘默了默,随后道:“我能看看吗?”
  女伙计给人使个眼色,往铺子后面去。不多时虎头娘欢欢喜喜带着儿子离开铺子。
  管事扫了女伙计一眼,没说什么。过会儿其他人走过来,叹道:“你就是心肠软。”
  女伙计低声道:“我们也是受老爷和宜人的好意,才有一份糊口的银钱。”
  其他人不做声了。
  上京繁华,贵人多,但是仍然有吃不饱饭的人。铺子里的女伙计们都是周郊农妇,家里因为各种原因十分窘迫,平日到处给人洗衣服干粗活挣一点微薄银钱。
  她们正在为年关口粮发愁,听闻铺子招伙计,犹犹豫豫的来了。她们起初以为自身年老,形容狼狈,定也是干粗活,没想到居然是做伙计,银钱更是顶顶好。
  老爷和宜人真是大善人,愿上天保佑他们。
  被念叨的卓颜正在清点帐目,铺子的生意不错,每日利润可观。
  程叙言端着一盅燕窝进屋,见妻子眉目紧蹙,温声道:“你歇会儿,我来罢。”
  卓颜笑道:“账目有些碎。”
  除却铺子里的收入,按照叙言的意思还在庄子里落了几个草棚,招妇人进棚做活,予人一份收入。
  程叙言检查的很仔细,熟练的拨弄算珠,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活力莹润的白,与褐色的算珠对比宛若一块好玉。
  卓颜收回目光,默默吃燕窝,她用勺子搅和着,兴致平平:“叙言。
  ”
  程叙言头也不抬的应声。
  卓颜道:“晚上想吃烤羊肉。”
  程叙言顺口道:“好。”
  卓颜抿着唇笑起来。
  黄昏时候,院里架着高脚碳炉,长方形,里面堆着一层银丝碳,银丝碳带有木香,不熏人。不拘是取暖还是烤肉都是首选。
  今日初七,过年的人情往来都处理妥当,一家人难得得闲。
  时明和程青南正处理琐碎事务,程叙言用挑子拨着碳火,他想起什么,过去石桌边轻声问卓颜:“黛黛有没有其他想吃的菜品?”
  刚刚飞过来的八哥歪了歪脑袋。
  卓颜摇头。
  适时程偃端着一盆花生来,“待会儿烤点花生。”他委实喜欢花生烤的半生不熟时的那股韧劲儿。
  程叙言笑应。
  余晖洒落,柔和了他的眉眼,更添温润,卓颜单手托腮,静静看着程叙言忙活。忽然她手臂微痒,一低头发现八哥落在石桌上望着她。
  卓颜笑了笑:“怎么了?”
  “黛黛。”八哥喊。
  卓颜脸色一变,程叙言手中一抖,差点将一块碳火拨出炉。
  “豆豆。”程叙言冲它喊。
  八哥立刻飞去,卓颜跟着起身,羞红脸朝屋里去,院子里其他人默默装聋。
  程叙言摸摸八哥的羽毛,“你刚刚听错了,知道吗?”
  八哥:“嘎。”
  程叙言:“我在叫豆豆。”
  八哥:“黛黛。”
  程叙言:“豆豆。”
  八哥执拗道:“黛……”
  “豆豆。”程叙言打断它,重复道:“豆豆。”
  “我唤的豆豆。”程叙言用指腹摩挲八哥的喙:“你是不是叫豆豆?你不是豆豆你是谁?谁才是豆豆?”
  八哥歪着脖子一动不动,好半晌才道:“豆?”
  八哥:“黛…豆…”
  程叙言神色淡淡:“嗯,豆豆。”
  “豆豆。”八哥拍着翅膀飞起来,粗嘎道:“我是豆豆,豆豆。”
  程偃扶额。程青南和时明识趣去厨房,将茄子新鲜蘑菇和豆干等物拿出来,以及一竹筐白.面馍馍。吃羊肉怎能没有馍馍。
  衬着天边艳丽的晚霞,炭炉上的铁网烧的亮亮的,一整块小羊排放上去的时候滋滋作响,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程叙言换上一身灰色短打,袖子挽至半臂,露出一截小臂,常年捂在衣裳里不见光的皮肤似羊脂玉一般白润却不文弱,他手下动作时带动小臂上的肌肉,紧致结实。
  程叙言熟练的给小羊排翻面,又撒一些调味品,白术和半夏看的欲言又止。
  时明道:“叙言哥,我来吧。”
  程叙言:“你们没弄过,先看着。”
  以前程叙言带他爹求医时,路上吃干粮和烤肉时候多,手艺早练出来。
  他将腌制入味的鱼也摆上,不多时铁网上布满食物,荤的素的皆有,程叙言有条不紊的烤着,见火候差不多才唤道:“阿明拿瓷盘来。”
  时明:“好嘞。”
  荤素分开装盘,程叙言特意留下一部分。
  铁网上干干净净,程叙言将白面馍馍放上去用余温烘烤,顺手撒了一把花生,有些花生穿过网洞漏进碳火堆中。
  饭厅里点燃好几盏灯盏,亮堂堂的,程叙言他们在厅内,时明他们退在院子里食用。
  从前时明还不会如此,大约是见白术和半夏怎么对卓颜,于是在家里时,时明不知不觉也划清跟程叙言的那道界限。
  程叙言初始有些别扭,程偃叫着儿子下几盘棋,提点一番,程叙言便默认了。
  时明同易知礼和程青
  南不一样,易知礼和程青南是正经农籍,以后走科举,跟程叙言以兄弟相称合乎情理。
  但时明没有族人没有家人,也不愿科举,更不愿离开程叙言,时明是打算一辈子跟在程叙言身边伺候。
  既如此就得有个明确定位。否则便是程叙言无意滋养时明的野望,以后惹出什么祸事就不美了。
  小羊排被烤的油亮亮,与香料的味道融合,香味浓郁又霸道。
  卓颜不知如何斯文下嘴,程叙言忽然递过来一个白底描青花瓷盘,盘里的小羊排被切割成一小块,冒着热气。
  卓颜眉眼弯弯,又努力抿直嘴角不让自己笑的太明显。
  程偃垂下眼掩去眼中笑意,刚要学儿子拿刀切割羊排,程叙言动作比他快,几下功夫就弄好递给他。
  程偃望他一眼,程叙言含糊道:“再不吃就凉了。”
  程偃轻笑一声,觉得今晚的烤羊肉格外可口。
  程叙言耳根有些热,他刚成亲难免顾此失彼,那晚山上寻人,他摔下斜坡时,脑子里飞快闪过程偃和卓颜的脸。
  “花生应该好了。”程叙言叫上他爹去院中,临走前程叙言给妻子一个安抚的眼神。
  八哥来回张望,正准备飞出去时被卓颜哄去。
  这顿晚饭众人吃了一个半时辰,所有人心满意足。
  次日,程叙言精神奕奕到达翰林院,大家还沉浸在年关的喜悦中,逢人贺喜。
  叶故立在人群中,朝程叙言挤眉弄眼,待程叙言脱身出来后对叶故道:“你这是作甚?”
  叶故哼哼:“程大人真是受欢迎,连十五殿下也给你送年礼呢。”
  “你怎么知道?”程叙言眉头微拧,十五皇子的年礼是初六送来程家,那时众人皆在休假。
  程叙言问:“其他人知道吗?”
  叶故敛了神色:“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程叙言:………
  叶故本来还想打趣他,但开口又变得严肃:“众人私下里念叨你攀上了十五皇子。”
  叶故来回踱步,“十五皇子秉性良善,是出了名的宽厚。或许他只是…或许没别的意思……”
  程叙言面无表情看着他,叶故住了嘴。
  程叙言大概能猜到十五皇子为何如此,想来是那把斧头露馅。当时那种情况程叙言自然是保命要紧。
  事后十五皇子未追问,程叙言自然也没提。他想着这事过去了,没想到十五皇子会在初六给他送年礼。
  按理十五皇子这出不算高调,送礼也用的寻常车轿,但为何翰林院皆知。
  谁在窥视他?
  但能确定的是,背后之人对他不善。
 
 
第146章 段庶吉士借钱
  傍晚散值时, 程叙言刚穿过小院的垂花门就被人叫住:“程大人,程大人。”
  程叙言驻足,发现是一名庶吉士,对方大约在二十八.九的年纪, 国字脸, 未蓄胡, 眉眼间带着掩不住的愁绪。
  对方拱手行礼:“程大人安。”
  程叙言颔首, “不知你唤本官有何事?”
  那庶吉士面有难色,随后深深作揖:“可否请程大人喝杯清茶?”
  两刻钟后,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一家中档茶楼。
  二楼雅间, 那庶吉士犹豫道:“程大人喝什么茶?”对方肩膀不自觉含缩, 肉眼可见的拘谨。
  程叙言内心叹气,果然银钱也能折书生气节, 便是从天下读书人中杀出来的进士, 再进翰林的庶吉士, 也会因为银钱而底气不足。
  程叙言温和道:“今儿天燥, 不妨来盏花茶如何?”现下才初八,新茶还未出,自然是去岁的陈茶。而花茶是陈茶中相较便宜的。
  果然,程叙言话出口, 那庶吉士也悄悄舒展身体。对方叫了两盏茶,又咬咬牙要了两碟点心。
  程叙言跟对方不咸不淡的寒暄着,闲聊中程叙言得知对方是蜀地人, 姓段,跟程叙言的籍贯地挨着, 勉强能套个同乡。
  茶续两盏, 段庶吉士还未说到点子上, 程叙言主动递梯子:“你我也算半个同乡,可是有什么难处?”
  段庶吉士面上一热,“程大人……”
  少顷,段庶吉士起身又是一礼,深深低下头:“程大人,段某家中有要事急需银钱,某已经借过一圈实在凑不够,这才……”他实在难以启齿。
  他此前跟程叙言未有交集,如今借钱时想着对方,段庶吉士自己都觉得没脸。
  他陷入自我厌弃中,却听面前沉稳的声音传来:“还差多少?”
  段庶吉士一时没回过神,程叙言也不催,耐心等着,过会儿段庶吉士才低声道:“……四…四十七两。”
  这笔钱对上京的贵人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对庶吉士们而言却是一大笔钱。
  因为庶吉士未入品级,既不是官,自然无俸禄。平日里朝廷拨的那点子补助,只够他们勉强饱腹,稍有意外就麻烦了。
  如今段庶吉士就遇到这个意外,他大哥年前做工折了腿,那管事的直接跑了,段家找不到人赔偿,他娘伤心之下病重。
  送信路远,段庶吉士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年后,段家为了供他科举,已经一贫如洗,段庶吉士只得想法子筹钱,可他借来借去也才借个七八两,再加上他平日里替书肆干活挣的几两碎银,加起来也不过十三两,这点钱哪里够。
  段庶吉士不是不通俗务之人,知道最劳人是病,他原是想凑个五十两整,可段家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怎么办,总得有个结余,不然有钱买药,没钱买米。
  既然他已经向程叙言开口借钱,三十七两与四十七两没多大区别,还有一年散馆,待他分得官职肯定能还上这笔钱。
  家人为他付出颇多,段庶吉士也想回报一二。
  段庶吉士磕磕巴巴说着缘由,这么大一笔钱,不说明缘由又非好友,谁放心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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