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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溺宠——恋如晶【完结】

时间:2023-01-13 17:58:00  作者:恋如晶【完结】
  姜恒见她哭的无法自抑,用帕子一点点的擦干她的眼泪,轻声开口:“我想吃我们常去的那家的雪花酥,还想喝东城豆庄的五谷豆花,你帮我买回来,好不好?”
  温一心以为他被自己劝住了,对他的要求自然有求必应,忙将他安顿好,“我现在就去买,来回可能要一个小时,你累了,好好睡一会,醒来就能吃到了。”
  姜恒指骨抚摸着她清瘦的脸颊,吻住她的额头,低声呢喃:“一心,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温一心笑出了眼泪,她已经有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他给自己说这些腻死人的甜言蜜语了。
  温一心亲了亲他的唇角,见他闭了眼,抓起包包,便急急忙忙的出了病房。
  到了地下停车场,在包里翻找了一通,才发现车钥匙还搁在病房的桌柜上,走的太过匆忙忘了拿。
  温一心只得又急急忙忙的乘坐电梯返回病房......
  作者有话说:
  作者:男主是女主的,姜恒是我的。
 
 
第41章 嫁人
  推开病房的门,入目一片雪白,室内静悄悄的,病床被白色的帘布围拢着,里面躺着的人也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温一心怕吵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睡着了的姜恒,踮着脚尖,足音极轻的朝着床头柜走去,柜台上搁置着一串车钥匙。
  空气里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道,越是靠近病床便越是清晰。
  温一心无声的嗅了嗅鼻子,颤着冷白纤细的指尖,悄无声息的拨开白色的帘布。
  入目是一片刺目的红,殷红的鲜血浸染了雪白的床单,温一心手中的包包滑落,重重的砸落了床头柜上放置的玻璃杯,凌乱的玻璃碎片在大理石地砖上四散开。
  温一心掀开被褥,姜恒手腕处印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温热的鲜血正汩汩的从伤口涌出,垂落在床榻的手腕处,鲜血飞溅而出,洒落在她米白色的长裙上,温一心一阵天旋地转,她尖叫出声,踩着满地碎片不管不顾的扑向病床上浑身是血的男人......
  姜恒被推入急救室时,温一心被拦在了病房外。
  她浑身的骨头都是僵硬的,分明是炎炎夏日,可她双脚却冷的仿佛失去了知觉,单薄纤瘦的身子颤抖的厉害。
  姜母和姜老太太守在病房门口,泪水涟涟,小声抽泣着,眼角的余光瞥到温一心这般模样,扶着她坐到了长廊的木椅上。
  温一心双手用力绞在一起,她想哭,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哭不出来,心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的连每呼吸一次都牵扯的浑身疼痛。
  她木然的望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脑海里嗡嗡作响,耳边只有姜恒赶她走的声音:“你走,我不要你看到我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被医生从里面打开,姜母和姜老太太忙拉着医生,追问姜恒的状况。
  医生取下口罩,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长舒了一口气:“好在发现的及时,命算是保住了,不过病人失血过多,正昏睡着还没醒过来......”
  姜老太太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说着:“菩萨保佑!”
  向来温柔优雅的姜母再也忍不住了,抬手捂着脸,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声压抑而悲戚:“我好不容易盼着他醒过来,又弄成这样,这是要我的命啊!”
  温一心眸色空洞的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所有祸端开始的根源。
  医生和护士推着姜恒从急救室出来,姜辞匆匆赶到,劝慰了一番母亲和祖母,哄着母亲和祖母一块进了病房。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依然坐在长椅上的温一心,又返回来,喊她:“大嫂,我哥脱离危险了,你不去病房看他?”
  温一心一动不动。
  姜辞垂眸看到她赤着的一只脚,白色棉袜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
  他在温一心面前蹲下,看到她脚底板还流着血,吃了一惊,忙拦住了护士,让护士带她去包扎。
  一开始他还以为温一心脚上的血是兄长的。
  护士去拉温一心,她却站不起来,护士没法,只能拿了纱布酒精和药膏蹲在长廊里帮温一心清理伤口。
  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了她的脚底板,可她却仿佛压根就感觉不到痛楚,拔出碎片的时候,翻开伤口用药水清洗的时候,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伤口包扎好之后,姜辞朝她伸出手,“大嫂,你别太担心,医生说我哥已经脱离危险了,我扶你回病房吧。”
  温一心总算回过神来,她避开姜辞伸过来的手,摇了摇头:“他不想再见到我,替我再开一间病房吧。”
  姜辞讶异,却并未多言,又怕她胡思乱想,便依照了她的要求,安顿她在姜恒的隔壁病房里住下。
  医院是姜家名下的私家医院,一切都很方便。
  温一心不能走路,每天躺在床上,偶尔问一下查房的护士关于姜恒的情况,她让护士带话给姜恒,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只要他能活下来,他所提的一切要求她都答应。
  姜母和姜老太太每天都会过来看她,见她整天不是坐在病床上就是坐在窗口往下望,生怕她也想不开,明里暗里规劝一番。
  温一心大多时候都沉默着,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只剩一具毫无灵魂的躯壳。
  她一天天的瘦下去,姜家送来的汤汤水水从喉咙里灌下去,可下巴依然尖的吓人,身子骨柔弱到一阵风都能吹走。
  有一晚,她陷入梦魇中,哭喊着醒过来时,在黑暗中被姜恒抱进了怀里,她以为自己依然陷在梦境里,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冷香味道,小小声的抽泣着,清瘦葱白的指尖揪着他衣领处的纽扣,断断续续的诉说着心底的委屈:
  “你能不能不要推开我,我们说好要生死与共的。”
  “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姜恒,如果连你都没有了,我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我们还像过去那样好不好?”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么对我好了。”
  “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要死也是我该死,而不是你......”
  ......
  她抽抽噎噎,哭的累了,又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睡过去。
  姜恒就坐在她的床头,握着她的手,连夜联系了心理医生和催眠师......
  温一心这一觉睡得很熟,醒来时,那种一直压在心口的令她透不过气来的沉闷重量没有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姜恒依然不肯见她,姜母和姜老太太却隔三差五的来医院看她,还安排了值班护士轮流为她守夜。
  温一心脚上的伤一天天的好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楼下的花园里姹紫嫣红,正是繁花盛开的时节。
  姜辞推开病房的门,看着温一心又坐在窗前发呆,将打包好的饭菜摆放在餐桌上:“一心姐,过来吃午饭了。”
  他不叫她大嫂了,改了称呼。
  温一心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姜辞跟姜恒长得很像,有着一模一样的温润眉眼,只是年纪同她差不多大小,眉宇间还透着少年人的青涩,从前跟她关系也颇好。
  知道她和姜恒交往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喊她大嫂了。
  温一心用力握着筷子,抬眸看他,一双清澈的眸子纯净如湖泊,“是不是你哥有什么话要你转告给我?”
  姜辞把汤盅往她跟前推了推:“一心姐,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他怕说出来后,她连这顿饭都吃不下去了。
  温一心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忐忑不安的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姜辞又劝她喝了小半碗汤。
  放下汤盅,温一心似乎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姜辞也没拐弯抹角,“一心姐,我哥打算去国外治疗,看还有没有恢复的希望。”
  温一心心里多了一丝欣慰,他想要好起来,满怀着希望,总比放弃生命要好得多,她点点头,语气都轻快了些许:“这是好事,他不希望我陪着是吗,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碧落园等他回来。”
  医疗投资本就占据姜家投资很大的比重,姜家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否则,姜恒也不可能在昏睡了整整两年后苏醒过来。
  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就连温一心都知道,姜恒重新站起来的机会是渺茫而微弱的,姜恒心里必定比她更清楚。
  他想要出国医治,只不过是想要避开她,独自面对这一切,重新拥有接受现实的勇气。
  从万人瞩目的天之骄子沦为行动不便这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落差是无法跨越的天堑。
  她愿意做那个永远在原地等待他回来的望夫石。
  姜辞的神情多了一丝同情和不忍,眼神复杂的望着她,语气坚定,言语却透着几分残忍:“我哥希望你嫁人!”
  短短几个字,却如晴天霹雳在她头顶炸开。
  温一心怔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姜辞抿了抿唇,“一心姐,我哥希望你找个对你好的好人家嫁了,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可能给你以后想要的生活,更不可能给你孩子,他上次自杀,也是怕蹉跎了你一辈子......”
  温一心瞪圆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姜辞继续道:“我哥说,如果你嫁了人后过的不好,再想回到他身边,等他从国外回来,会去见你......”
  温一心僵坐了好久,才抬眸看向姜辞,嗓音是从喉骨里溢出来的:“这便是他希望的?”
  姜辞点点头,于心不忍的转开眼,低声道:“一心姐,我哥希望你过得好......”
  温一心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眼泪滚滚而落,如决堤的洪水,在清瘦的小脸上肆意汹涌:“没有他在我身边,我以后怎么会好得起来?”
  姜辞掏出帕子递给她,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一心姐,我也觉得我哥太过分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说他......”
  衣袖却被温一心扯住了,她用帕子捂着脸,嗓音哽塞却如豁出去了一般:“他这辈子做出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帮我转告他,只要他心里好受些,我愿意听他的话嫁人......”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守活寡
  温一心跟姜辞回了姜家,在姜母的周密安排下开始相亲,姜母看着温一心木然空洞的双眼,唉声叹气,既不舍又不敢违背姜恒的意思,害怕姜恒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
  她拉着温一心的手:“一心,你既然叫过我妈,往后我就是你母亲,这姜家就是你的娘家,我一定会为你挑选一户好人家,好好考察那些人的人品和家境的......”
  说着说着,姜母便悲从中来:“你本该是我儿媳妇的,若不是......”
  温一心也想哭,悲伤如洪水一般蔓延到心口,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可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只是眼眶涩的厉害,红的如染了血。
  尽管姜母千挑万选,筹备得当,可整个宁城,论家世没有几家比得过姜家,论人品,没有适龄的年轻人能越的过天之骄子姜恒,论才貌,姜恒更是一等一的人物。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姜恒足够爱她,从年少倾慕到谈婚论嫁,他的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注1】
  年少时遇绝色,从此看山不是山,是山色空蒙,看水不是水,是水光潋滟,看你不是你,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注2】
  这些情爱扎根在她的血液里,骨髓里,如蔓藤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枝丫遍布在她的每个毛细血管里,想要连根拔除,剥皮抽筋都无法让她忘却,除非她香消玉殒化为灰烬。
  姜恒的身体永远都好不起来了,她的心却跟他的身体一样,病入膏肓,找不到救治的良药。
  她是温家不受宠的大小姐,又是姜恒曾经的未婚妻,她身份尴尬,规矩多讲究多的豪门大户觉得她晦气,不肯求娶。
  存心想要求娶的青年才俊又碍于姜恒的身份,自问永远比不过她心里面那个人,便歇了想要娶她的念头。
  还有一些愿意娶的男人,听闻姜家要将温一心以干女儿的身份嫁出去,抱着想要攀附上姜家这棵大树,纷纷过来同温一心相亲。
  姜母挑挑拣拣,在圈子里打听到那些人的为人处世后,将那些人都剔除出去。
  宁城适婚的青年才俊少,便在别的城市帮忙挑选合适的相亲对象。
  温一心不想拂了姜母一片苦心,更不想让姜恒放心不下,她认认真真的去相亲,端端正正的坐在高档咖啡厅或者茶楼里,回答坐在对面的陌生男人提的问题。
  温一心一辈子加起来见到的适婚男人都没有那几个月见到的男人多。
  她对那些人都没有什么感觉,会不自觉的排斥他们身上的味道以及言行举止,更讨厌他们试探般的靠近和触碰。
  大多都是本分体面的人,无论看不看得上,对方都还算绅士,不会给她难堪,可百密一疏,总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
  温一心如以往一样,穿着姜家准备的月白色旗袍,坐在茶馆的窗户前品着茶,等着姗姗来迟的相亲对象。
  对方三十五岁,比她大了一轮,单身,听闻是临城的后起之秀,看照片模样不错,身价不菲,温一心看了好几次时间,见对方迟迟不到,正要起身离开时,那人来了。
  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捧着一大束火红色的玫瑰花,身高腿长,站在她的面前,向她道歉:“抱歉,刚签了个上亿的合同,时间耽搁了一会,让你久等了。”
  男人一双眼上下打量她,视线在她的胸口和腰臀处停留了好久,温一心只觉得那人直白的目光宛如两条毒蛇在她身上爬来爬去,令她极其反感。
  她并没有接那一捧玫瑰花,只是重新落坐,借着茶桌遮挡住自己妙曼的身姿,淡淡道:“没事,工作要紧。”
  男人打了个响指,点了好几样小点心,将玫瑰花放在靠窗口的位置,盯着她清瘦精致的小脸:“温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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