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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真千金开始做绿茶——未妆【完结】

时间:2023-01-14 17:30:26  作者:未妆【完结】
  宋夫人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般荒谬,整个人都木了,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长公主的神色却是变得愈发冷肃,沉声问萧嫚:“黎素晚人呢?”
  萧嫚面露踌躇,道:“她从方才起就不见了,大概是得知宋凌云已死,便立刻逃了。”
  黎枝枝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只是冷淡地看着她,萧嫚似有所觉,抬眼看过来,轻声慢语道:“好在郡主安然无恙,实在是大幸啊。”
  闻言,黎枝枝微微一笑,道:“承蒙县主惦念,我好得很。”
  萧嫚直视她:“希望郡主的运气一直这么好,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黎枝枝唇边笑意不散:“那就借县主吉言了。”
  不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闹剧即将收场的时候,官府的衙役们终于姗姗来迟了。
  长公主带着黎枝枝乘车回公主府,一路上她的表情都是严肃而凝重的,紧紧抓着黎枝枝的手不肯放开,道:“我真不敢想,你当时去了会如何……”
  黎枝枝连忙回握住她,安抚道:“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您不要太担心。”
  长公主却依旧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那黎素晚逃去哪里了,她竟怀着这般恶毒心思,不过你放心,我已下令让人去严查了,尽快将她抓回来,还有咱们府里,也要让人再筛查一遍,以防有心怀鬼胎之徒。”
  “我觉得……”
  长公主看向她:“怎么?”
  黎枝枝摇首,道:“我觉得咱们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
  ……
  晟王府。
  几名婢女正在廊下轻声交谈,但见前方有一行人过来,她们立即噤了声,各个垂手而立,恭敬唤道:“县主。”
  萧嫚并不看她们,径自入了书房,吩咐道:“把何管事叫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衣的管事进来了,拱了拱手:“县主,您叫小人?”
  萧嫚从书案上拿起一本册子,道:“人呢?”
  管事答道:“已经关起来了,在后园,就是一直闹着要见您。”
  萧嫚头也不抬,淡声道:“处理掉吧。”
  “是。”
  萧嫚想了想,又有些谨慎地道:“不要在府里,把人带出去。”
  语气轻描淡写,就仿佛她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猫儿狗儿似的,纵然是追随她多年的何管事,也觉得心中发寒,愈发恭顺,道:“小人明白。”
  他顿了顿,轻声禀道:“刘伶先生说,画已作好了,您要看看吗?”
  “作好了?”萧嫚眉头轻挑,将册子放下了:“带他过来。”
  下人去了,片刻之后复返,带着一个中年男人,作文士打扮,怀里抱着一个卷轴,进来就向萧嫚行礼:“见过县主。”
  萧嫚面上有了些笑意,道:“听说先生的画已经作好了。”
  “是,您请看,”刘伶连忙上前,把怀中的卷轴放在书案上,缓缓展开,一幅雪景图出现在几人面前,他口中解释道:“我琢磨了数日,遵照县主的吩咐,这一笔一画,都是参照着您给的那一幅图演变而来的。”
  萧嫚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雪景图,伸手轻轻抚过,再三仔细端详,有些不放心地询问道:“不会有什么问题?”
  “绝对不会,”刘伶斩钉截铁地道:“您仔细看,这些线条,这风格,与那幅图如出一辙,恐怕作画者本人来,都看不出什么区别,小人作画多年,摹过的图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以假乱真,从未被识破过。”
  萧嫚看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这才缓缓颔首,笑道:“这段时间辛苦先生了。”
  刘伶在旁边搓着手,嘿然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县主您满意就好。”
  萧嫚取出一锭黄金来,亲自放在他手中,道:“微薄酬劳,不成敬意。”
  刘伶喜笑颜开,接了黄金,高兴道:“下次若还有这样的好差事,县主尽管吩咐便是。”
  待他一走,何管事看向萧嫚:“主子,要把他也……”
  “再等等吧,”萧嫚的目光仍旧落在那一幅雪景图上,双眼微微发亮:“他若是听话,就先留着,往后或许还有用,你找人把他看紧了。”
  “是。”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黎枝枝和长公主回了府,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因着今日吃了不少酒,黎枝枝这会有些泛起困来, 长公主看出来了,便让她去休息。
  黎枝枝回了屋, 还未来得及睡下,便听见婢女来禀, 说太子殿下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换了衣裳,往花厅而去, 才到门口, 便听见里面隐约传来长公主的声音:“……怎么能这样?”
  黎枝枝踏进花厅,长公主和萧晏一起看过来, 话头也不约而同地止住了, 大约是因为要入宫赴宴的缘故, 萧晏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的燕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这个颜色旁人穿起来,未免会显得有些老成难看,可是穿在萧晏身上竟意外的合衬, 透出几分庄重内敛的气质, 十分好看,就连黎枝枝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怎么过来了?”长公主面露微讶,道:“不是让你去休息么?”
  黎枝枝笑了笑,道:“听说太子哥哥来了, 我过来打个招呼。”
  “姐姐!”
  萧如乐飞奔过来, 扑入她怀中, 死死抱着她的腰,黎枝枝被她撞得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才伸手搂住她,笑着打趣道:“阿央力气越来越大了。”
  萧如乐只是把脸埋在她胸前,呜呜呜摇着头,黎枝枝感觉到有些不对,伸手摸摸她的头,惊异道:“阿央怎么了?”
  这不问还好,她一问,萧如乐那呜呜声忽然就大了起来,竟是哭了。
  黎枝枝连忙捧起她的脸,但见她双眼通红,眼泪如珠子似地滚落,不由十分心疼,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说着,她又看向萧晏,萧晏下意识辩解道:“不是我欺负她。”
  黎枝枝搂着萧如乐,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安抚,蹙起眉,怀疑道:“那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哭了?”
  长公主才道:“是皇上。”
  黎枝枝一怔,萧晏解释了一番,原来是他今晚带着萧如乐入宫赴宴,萧如乐原本就不太喜欢皇宫,每次她去了都十分拘束,好似一只鸟儿被关进了笼子里,怯生生的,很不自在,若是放在往日,其实也没什么事,萧晏自会护着她,但是今天在宫宴上,景明帝忽然叫她近前说话。
  景明帝向来是不苟言笑的,看着颇具威严,萧如乐自小就怕他,不太和他亲近,乍听这话,她有些懵了,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她更加心生畏惧,下意识要往萧晏身边藏。
  这举动无疑是违逆了帝王的意思,尽管萧如乐是个傻子,可抗旨就是抗旨,旁边便有人劝了她几句,她撇了撇嘴,竟怕得当场哭了起来。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也有瞧热闹的,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萧如乐,萧晏立即起身,替她向景明帝赔罪。
  景明帝却看着他,道,当初你出宫辟府时,要把她带出去,说会仔细教导她,朕问问你,你教导了她什么?
  语气带着斥责的意味,萧如乐见哥哥挨了骂,也不敢再哭了,使劲憋着眼泪,可即便如此,也未能改变帝王的心意,他当即下了旨意,命令萧如乐不许再回太子府,以后要在宫里住,另外再派嬷嬷教导她。
  原本她今晚就要留在宫里的,还是萧晏搬出长公主来,景明帝这才答应让萧如乐出宫一趟。
  听完此事,黎枝枝下意识蹙起眉,觉得有些不妥,怀里的萧如乐哭得更加伤心了,简直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地道:“阿央不想一个人在皇宫……呜呜呜……阿央不、不要跟哥哥分开……”
  黎枝枝听她哭得难过,一颗心都揪起来了,搂着她哄了半天,长公主也叹了一口气,道:“怎么突然闹这一出?皇上到底在想什么?阿央同别的孩子又不一样,要如何教导?难道还想给她立规矩不成?”
  她说着也有些动气,又道:“我明日进宫去,跟皇上求个情。”
  萧晏听了,道:“就麻烦姑姑了。”
  萧如乐知道从明天起,自己或许就不能这么自由了,便赖在黎枝枝身边,死活不肯走,也不肯睡觉,好像生怕自己一闭眼睛,就要回皇宫了。
  黎枝枝便纵着她,夜色渐深,长公主到底有些熬不住了,叮嘱了几句,自去歇息了,花厅里只剩下黎枝枝和萧晏三人,萧如乐趴在她肩上,目光穿过半敞的轩窗,看向外面,忽然道:“姐姐你看,外面好像下雪了。”
  黎枝枝顺势看过去,只见银色的月光落下来,把到处都映得亮堂堂的,树梢,屋檐,青石地砖,仿佛真的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漂亮极了。
  萧如乐蓦地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溜烟飞奔了出去,速度之快,黎枝枝叫都没叫住,连忙起身追出去:“阿央!”
  好在萧如乐没有跑远,只是站在一丛花木前,仰起头往上看,对黎枝枝道:“姐姐,你看星星!”
  却原来是一点金色的流萤,它自在地在树丛中飞舞着,一闪一烁,亮晶晶的,果然像天上的星子,萧如乐兴致盎然地追逐着萤火,试图将它握在手心。
  果然是小孩子的心性,方才还哭得那般难过,转眼就好了,黎枝枝在旁边看着,面上浮现一点笑意。
  “说起来,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身后传来萧晏的声音,黎枝枝转过头去,他不知何时已经跟出来了,就站在她的身侧,清冷的月光自他头顶洒落下来,将他的眉骨自鼻梁往下,勾勒出流畅漂亮的线条,仿佛一挥而就的画,运笔者的手必然有十分的稳,才能画出这样精准干净的线。
  黎枝枝忍不住打量他,鬼使神差地道:“你……”
  萧晏凤眸微垂,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什么?”
  黎枝枝其实想夸他今天穿这一身玄衣很好看,整个人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浓墨飞白,透着一种奇异的感觉,让她想起一句诗,恰似有龙深处卧,被人惊起黑云生。
  黎枝枝一直没有说话,萧晏也并不催促,只安静地看着她,月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入他的眼底,似有碎光,流而不动,竟恍若透着一种深情。
  黎枝枝猛地别开视线,去看不远处的萧如乐,夜风徐徐吹拂而来,她登时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黎枝枝盯着萧如乐,随口道:“什么?”
  萧晏抱着手臂,又绕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有些不依不饶的幼稚,道:“之前说了,中秋要送我的礼,你准备了么?”
  黎枝枝无言地看着他,道:“太子哥哥,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萧晏一怔:“像谁?”
  “像缠着我要糖吃的阿央。”
  说完这句,黎枝枝当即笑了起来,她的眼尾略略上翘,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意味,清澈的眸中盛满了笑意,粼粼若秋水,漂亮得惊人。
  萧晏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才慢慢地道:“那你就当我是阿央好了,每次她管你要糖,你总会给的吧?”
  黎枝枝微怔,只好道:“那行吧。”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什么,示意萧晏:“太子哥哥,手。”
  萧晏饶有兴致地依言伸出手,黎枝枝又指挥他打开手掌,她将紧握的拳头放在他的手掌上,一点点松开,道:“好了。”
  手上依然空无一物,萧晏定睛看去,只见掌心不知何时有了一块银白的光斑,是树叶间隙漏下来的月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像一团新雪。
  他轻轻挑眉:“这是何意?”
  黎枝枝笑起来,她的发髻间别着一枝蝴蝶钗,翅膀轻轻颤动,翩然欲飞,看得人心痒,黎枝枝面露狡黠,道:“这是中秋的月光啊,送给太子哥哥,年年岁岁有今朝。”
  听了这话,萧晏的凤眸微微眯起,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无限近,黎枝枝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的檀香。
  “你真把我当阿央哄了?”
  黎枝枝并不怕他,嘴硬地狡辩道:“不是太子哥哥说的么?”
  萧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我还说了,你不肯送,我就自己来取。”
  他说着,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擦过黎枝枝的脸颊,又到耳廓,引来她下意识的轻颤,最后停在她的发间,拔出了那一枝蝴蝶银钗,霎时间,满头青丝骤然失去了束缚,倾泻而下,披散在少女的肩头,点缀着月光,像一匹华丽唯美的锦缎。
  看着黎枝枝面露错愕之色,萧晏只觉得心中愉悦不已,他将那一枚银钗收入手心,似笑非笑道:“我就要这个。”
  作者有话说:
  糊弄学大师黎枝枝
  诗的出处,特别喜欢这一句。
  恰似有龙深处卧,被人惊起黑云生唐求 《临池洗砚》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深露重, 月落星沉,黎枝枝踏着如霜的月光回了房,婢女玉兰正守着灯烛, 坐在椅子上打盹,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 听见动静了,连忙站起来, 唤了一声:“主子。”
  她揉了揉眼睛, 待看清黎枝枝,震惊地微微瞠目:“主子, 您的头发怎么了?钗子是掉了么?”
  黎枝枝含糊应了一声, 玉兰过来服侍她,一边嘀咕道:“奴婢之前就跟海棠说了, 她梳的那发式好看是好看, 就是忒不牢固, 好在这是在府里掉的,若是在外头,那还得了?”
  她取了玉梳来,仔细替黎枝枝梳头,有些讶异地道:“主子, 您的耳朵好红啊, 是太热了么?”
  黎枝枝伸手摸了摸,果然有些烫,她面上却淡淡道:“今晚吃了酒,有些上头, 你打些凉水来给我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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