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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蝗蝗啊【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26 09:02:16  作者:蝗蝗啊【完结+番外】
  王承柔持信的手一下子失了力,不过是念信而已,她却像是做了什么极耗体力的活计一样,浑身无力。
  李肃站起来,走到王承柔身前,他伸出手不废吹灰之力,就把那封和离书拿到了书中。他把两页信纸装回到信封里,他道:“还是我帮你收着吧。”
  王承柔下意识地想去够,李肃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王承柔抬眼看他,李肃冲她摇了摇头:“我既要了,你就得给。怎么,还想每天都诵读一遍吗。”
  他松开她手腕,把信揣在了身上。
  李肃后退一步,最后看了一眼她鼓起的肚子,觉得自己今天来错了,不仅没有因为见到她而心情好转,反而又添了堵心。
  李肃扭头朝屋门走去,头也不回话也不说地走了。
  屋里清香清心都松了口气,清心还特意开门看了一眼,确定李肃确实是走了。
  清香握上王承柔的手,这一握发现她手冰凉。李肃没来前姑娘可不是这样的,她弹琴与她们做小衣服,天天乐呵呵的,唯一能泄露她心情的,是隔几日就会梦中惊醒,醒来后会捂着肚子喃喃自语,叫宝宝娇娇,寄托着想它是个女孩的希望。
  这天杀的李肃,害人姻缘,恐吓孕妇,当真不是个好人,清香的眼中泛起一股恨意。
  “清香,”清香抓疼了王承柔。
  王承柔的一声唤,让她回过神来,清香眼中的狠意不现,她道:“姑娘手怎么这么凉,赶快上榻躺着,我给你弄个汤婆子暖一暖。”
  不出清香所料,这天夜里,王承柔又失眠了。好不容易把人哄着,又去看了一眼清心,见她也睡熟了后,清香回到自己屋中,她把碎发一捋,用布条把宽袖缠了起来,下面的裤腿她用同样的方法弄好。
  然后她把睡榻往外拉开,与墙面相接的那块地砖被她撬了起来,里面竟有两个包袱。
  清香从每个包袱里拿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样式奇怪,若是没见过或是不懂行的,根本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清香拿着这些东西来到院中,她最后看了一眼月亮,口中念念有词,经过重新测量的地标与之前所测的地方一样,她放下心来,把手中东西轻轻放下,然后小心地从胸口的位置拿出一个包好的巾帕。
  她打开巾帕,白色巾帕里一根黑色短发看上去十分显眼。也正是因为清香找到了这根头发,她才决定走这一步的。但这里也有问题,虽然这根头发是在李肃坐过的地方找到的,但清香也不能确定这就是他的,还有可能是前姑爷的。
  好在,她还有另一样东西,巾帕里还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行生辰八字,这还是姑娘以前狂追李肃时打听来的。清香因天生对此有感,再加上李肃的八字过于特殊,她当时觉得神奇,就记了下来,不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有了这两样可以当作坐标的东西,哪怕那根头发有误,大不了今夜此法失效,也不会伤到无辜。
  清香把一切布置好后,又是烧东西,又是写咒纸,忙了一通后,她最后拿出一把形状如刀之物,此物名为萨顶,比刀要细、要短,介乎于小刀与簪子之间的一种异形之刃。
  她把手腕露出来,拿着此物正要往上划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你在干什么?”
  寂静深夜,忽然一道清冷声音入耳,清香手一歪,但还是划了下去,她的血落在了半成的阵法中,终是赶在正确的时辰成阵了。
  清香站起来,她慢慢回头,把萨顶藏在身后,望向王承柔。
  王承柔走向她,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一切。她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她与清香玩过这种东西,那时她以为这是游戏,后来被母亲发现,把她们俩都罚了。清香最惨,因此还挨了打。
  她记得那时,她一边给清香手心抹药,一边让她不要怪她阿娘,她阿娘很好的。而清香却反过来劝她,说她永远也不会怪夫人,她知道夫人是为了她好,是她不好,竟拉着她做如此危险之事,她是该打。
  “这,这是巫蛊?”王承柔担心地问,清香怎会碰这个,这东西可是碰不得的。
  “不是的姑娘,这是玄术,与巫蛊一点关系都没有。”清香马上否认。
  王承柔面色严肃,甚至带了一抹厉色,她问:“你在咒谁?”
  清香低下了头。
  “说!”王承柔声音也严厉了起来。
  清香:“李肃。”
  王承柔闭了闭眼,睁开后道:“你还说这不是巫蛊。成运九年,云京巫蛊盛行,玄术之家牵扯其间,现在想想,你就是那个时候进府的吧。”
  清香:“那小姐应该知道,玄术不是巫蛊,当年的玄术大家是蒙了冤的。”
  王承柔面色不改:“是吗?冤枉吗?可能有的是吧,但若没有玄术大家在后面撑腰,小小的巫蛊之术怎会祸及整个云京城。清香,我不是十岁稚儿了,我甚至活了两,活了很长时间,当年之事究竟如何,至少在我看来玄术之家并不冤枉。”
  清香落了泪:“姑娘,”
  “我当然也希望李肃死,但此法不可。巫蛊的尽头是害人害己,逆天改命终承后果。”王承柔语气一顿,面色一变,她深深地望向清香。
  她嘴唇轻动:“清香,不会是你……”
  清香抹了眼泪:“姑娘我知道了,我这就收了此阵。”
  王承柔看着清香慢慢收了阵,虽她一步都看不懂,但见清香步骤繁琐却动作娴熟地把一地“狼藉”收拾殆尽,她心里的疑问越扩越大。
  她的重生是否与清香有关,而李肃所说的她不想知道的清香的结局,又是什么?
  同一时间里,李肃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的不是床缦,而是战场,他还看到了严涛,严白,他的大将军。
  他伸出手来眼见自己变回了少年,回到了边关战斗的日子。
  理智告诉李肃,他在做梦,但他还是沉沦了下去。这段岁月真要论起来,比他后来当皇帝的时光还要热血沸腾。
  他的后背与严白的撞上,他知道白与他一样,把后背交予自己最信任的人,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安心。
  痛快地杀敌,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李肃在斩下最后一剑后,回头去看严白。严白的脸上被溅了血,他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他们都笑了。
  忽然漫天红光的战场越来越暗,敌人的尸体消失了,满地的血河也不见了,天黑了下来。
  竖立在地的六根木桩,每一个上都画着繁复的咒文,六桩中间的地下也满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这场景令李肃十分不适,但内心深处,却对此又有一丝向往,好像这死气森森的地方,孕育着某种希望。
 
 
第67章 
  李肃握了握手, 他觉得这里很冷,他逼着自己往里走,但他根本走不出去,这里好像是个圈。
  终于他听到了动静, 寻声而望, 李肃见到了让他惊惧的一幕。
  严涛被绑了起来, 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拿了一个奇怪的、类似匕首的东西要往他心口的位置上扎下去。李肃心跳加快, 他不是应该冲上去救人的吗,但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
  并不是因为陷在梦中控制不住身体, 相反是他在有意地控制着他的身体, 控制着自己不要迈步。
  为什么在见到有人要伤害他曾经的、现在的、未来的战友时, 他会无动于衷?
  白在与那女子说着什么,李肃听不清, 但他能看清他的表情。他脸上没有遇到危险的紧迫与恐惧,有的只是不可置信与满面的痛苦绝望。
  李肃是了解严白的,他在那片痛苦绝望里还看到了一丝恨。白一直很强,强到他从来不屑于恨他的敌人,他心中有剑手中有刀,只用行动来解决问题与敌人, 从不感情用事。
  但现在, 在要受到伤害的千钧一发之际, 白竟强烈地呈现出他以前最不屑的个人情感, 那一丝恨埋在痛苦下,毫无威慑力,甚至可能对方根本就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白痛苦与恨意的人举起了那怪异匕首, 朝着他心口的位置, 猛地向下扎去。
  “不要!”李肃心中大叫, 哪怕最后,他都没有奔向白,甚至连这声“不要”,他都是在心里喊的,好似声怕自己打扰到行凶的女子。
  李肃再一次睁开了眼,这次他看到了床缦。他大口地喘着气,感受到身体已被汗浸湿。窗外出现一道身影,管青山问:“公子?”
  李肃不知的是,他那声“不要”,其实叫出了声,被常年保持警觉的管青山听到了,李肃所在的主屋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异动,管青山自然不放心,要来查看。
  李肃:“你进来吧。”
  管青山依言进入,他见公子头上有汗,但面色是平静的。这是做了恶梦吗?可他从小跟在公子身边,从没见过他做恶梦,至少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这还是头一次,管青山能把做恶梦与公子联系起来。
  李肃问:“外城什么情况?”
  管青山:“一切正常,只等您的命令了。”
  李肃摇头:“不是与你说了,稍安勿躁。半年内,不,是最少半年,什么都不要做,蛰伏静待。”
  管青山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应下来,他确实是不明白,公子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一切准备都已做好就差临门一脚,为什么要蛰伏?他又是在等什么呢?
  此事非同小可,李肃也不想瞒什么,直言道:“她六个月后会生产,所有计划至少要等到那时再展开。女子生产如走鬼门关,我不能冒险。”
  管青山一秒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她是谁。他虽知公子一直对王承柔没有死心,但还是震惊于,公子会因她而停下脚步,重新布局。
  不解归不解,但他只得遵命道:“是。属下明白了。”
  王承柔在那晚能发现清香施玄术,是因为她睡眠极浅。
  李肃第一次来,叫了整个厨房的人来审,并给她放下一句半生半死的希望,自那以后,王承柔先前的心病是好了,身体也因此恢复了健康,但也落下了新的心病,她开始担忧孩子的性别。
  从那时开始她的睡眠就出现了问题,在秦居士的帮助下,调理饮食与服药,勉勉强强还算过得去。
  就这样挨到胎儿稳定了,李肃第二次登门。这一次他倒没有放下什么新的狠话、绝话,但让王承柔把好不容易逃避掉的,
  内心深处的伤痛又翻了出来品尝了一遍。
  她知道她不该往心里去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肚里的孩子,但理智也不能次次取胜,她还是受了影响,而这个影响就体现在了每晚的睡眠上。
  哪怕严格按秦居士所说的吃与喝,再加下按顿服药,都不能改善王承柔睡不下的毛病。
  这一日夜里,与前几日一样,王承柔骗过清香,待她走后,她睁开了眼。
  就这样睁了不知多长时间后,她忽然想到秦居士还说过,若实在睡不着,也不要满屋走动,让自己躺下来,闭上眼,这样也比睁一宿眼的伤害小。
  王承柔把眼睛闭上了,虽然闭上后,她爱胡思乱想,但她还是忍着不再睁开。
  忽然,她又闻到了那丝熟悉的味道,王承柔心里难受起来,她产生这样的幻象已经连续两三天了,明明知道他已不在,却还是会自己骗自己。
  可今日这味道不再似有似无,而是越发的清晰起来,王承柔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又怕是她想多了,于是她开始支起耳朵,想再寻到一些别的证据。她明明只要睁开眼就能知真假,但她不敢,怕是幻梦一场。
  如果是假的,就让这份虚假再多停留一会儿吧。
  王承柔听到了衣服摩擦的细小声音,她冰凉的脸上有了手指的温度,虽然只是轻轻地一下,这在前几日是没有的。她突然上手去抓,没有抓到那只手,却扫到了衣服的一角。
  王承柔立刻睁开眼睛,看到一道欲离开的背影,她坐起来,声音幽幽地道:“张宪空,你来了。”
  张宪空停下步子,慢慢地转过身来,他们整整错过了一个季节,有一百多天没有见过面了。他贪恋地望着王承柔的脸,不动不言。
  王承柔道:“所以,前几日不是我的错觉,也是你。”
  张宪空点头:“你先把被子盖好或披好衣服。”
  王承柔当然不会拿身体开玩笑,她披上了衣服,下地站起来,逼近张宪空。
  张宪空退后了两步,王承柔站定问他:“来做什么?这时候不怕李肃知道了?”
  张宪空:“他没有在容静居安排人手,我的身手,他的人还跟不上。我来看看你和孩子,你们,好吗?”
  王承柔哼笑一声:“还好,没死。”
  他脸上露出一抹痛色:“别提那个字,承承。”
  “不同心不同德,心意难归,告之亲朋好友,夫妻相离各归。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王承柔背出和离书的内容,冷言质问他。
  张宪空:“是我错了,不该来打扰,以后我不会再来,抱歉。”
  王承柔快速说道:“你是错了,你选了一条最不堪的路,你亲手毁了你自己,也毁了我。”
  张宪空一咬牙道:“你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能说我错了吗。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能力保护你们,我不知道这条路不堪吗,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然后呢?你打的好主意,让我等你成功吗?到那时是不是和离书你也会亲手撕毁,以为一切可以从头来过?!”
  张宪空看着她不说话,以沉默表达了他的态度。
  王承柔冲着他摇头:“不可能的,张宪空,我从来不回牵,主动放开我手的人。”
  张宪空问:“承承,你恨我吗?”
  王承柔点头,张宪空这才微笑起来:“谢谢你生着气说恨我,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是你对我说对不起,说你连累了我,说你不怪我做出这个决定。真的承承,我每次都会被这个恶梦惊醒,要再做回好多你骂我怨我
  打我的梦才能心安。”
  王承柔一昂下巴,道:“张宪空,你还是不了解我,当日我在净场给过你机会,你放弃了,我也给了你答案,从此断情绝爱,你也做到了,在和离书上做到的。只不过那上面还少了一句,今日我就当面补给你。愿张君宪空,前程似锦,另觅佳人,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落定不悔。”
  张宪空眼圈红了,他点头:“好,好,”最后又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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