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正在给他戴上手铐,他本不想搭他的话,但现在心里也有些烦躁。
杰森去了那里 ——不是他不相信他是个好孩子——可杰森总是冲动,他怕他失手杀人。
于是蝙蝠侠反问:“为什么不能是哈莉主动给出的?”
“哦,可喜可贺,我们的大蝙蝠竟然生出了幽默细胞,”小丑吐了口血沫,还在试图吹一个泡泡,但没成功,他夸张地说,“她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你知道的,我们很相爱。”
蝙蝠侠:“万一呢?”
小丑大笑起来:“没有万一。”
一阵舒缓的巴赫钢琴曲响起,截断二人之间的谈话。蝙蝠侠从的小丑的紫色大衣里摸出了通迅器。看了一眼,就沉默地把屏幕转向小丑。
小丑缓缓止住了笑,绿色的眼睛被白光照亮。
发信人的头像是一只红蓝参半的小兔子,正咧着一口尖牙。
“哈莉在我手里,哭给我们听,不然就撕票。”
这时通信器又响了一声,在这条信息下面,又弹出了一条新的信息
“——我是蝙蝠侠。”
(——I am Batman。)
小丑的目光越过面前的通讯器,与哥谭义警的蓝眼睛对上。
两人都没说话。
半晌,他低低地哼笑了一声,紧接着爆发出沙哑尖脱的大笑,整个人向后弯折,如果不是蝙蝙侠用手抓着他的衣领,他可能想仰倒在地,再打几个滚。
“哈哈哈哈——”
他一直大笑到最后一滴镇静剂被推进身体。
嘴唇翕动,才一头栽了下去。
但蝙蝠侠看清了他在说什么。
“我会找到你的。”
“——冒牌货。”
“哦,真精彩,”夜翼坐在杰森安全屋里唯一把椅子上,表情很难说不是要吃人。
“我是说……”夜翼盯着对面一大一小的弟弟妹妹,干巴巴道,“非常厉害。”
安娜:“…谢谢。”
“但这件事真的太危险了,不是吗?”夜翼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完全不能控制那个——魔药——什么时候失效,完全是在乱来。”
安娜嘴唇动了动像要开口说什么。
“停,”夜翼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我真的听不懂你们的魔法理论,真的不用再说一遍了。”
安娜:“…哦。”
他们拆了炸弹,然后又把哈莉送回阿卡姆之后,但没敢回蝙蝠洞——他们怕遇到蝙幅侠——而是回到了杰森的安全屋。
安娜一时图爽发了条短信挑衅小丑,但她忘了一件事。
——蝙蝠侠也在那里。
安娜:“……”
药丸。
比起小丑,她还是更怕蝙蝠侠一点。到不是说她干了什么坏事。就是类比一下上学,她一名好学生,和坏学生通常是没什么交集的,但和教导主任就不一样了。
所以她们这通操作就相当于:她忽悠教导主任的二儿子扮成教导主任把班上的坏学生打了,结果被教导主任的大儿子发现并且正在纠结究竟该不该给他爹打报告。
多么形象啊。
哦,安娜想了想,其实也不太形象
毕竟蝙蝠侠不秃,没有教导主任的精髓。
夜翼目光扫过自己这一对糟心弟妹:一个死鸭子嘴硬表情板得像他爹;另一个乖巧异常且死不悔改。
“算了,”夜翼放弃了,“你们自己知道小心就好。”
“谢谢大哥!”安娜拍了拍手,甜甜地说,“你太好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夜翼:“……”
虽然很肉麻,但还是很开心?
杰森掉了一床鸡皮疙瘩,凉嗖嗖地说:“你就不能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学谁不好学小丑,油嘴滑舌。”
“就不,”安娜气他,假着嗓子说,“谢谢杰森哥哥,不要吃醋,我也爱你哦。”
杰森和夜翼同时露出了胃疼的表情。
夜翼拧了拧小台灯,放回桌上:“行了,那既然这样,我……”
他抬起头,闭上了嘴,扫视一圈,扭头问杰森:“安娜人呢?”
上一秒还在这儿的人呢?
杰森表情诡异地看着刚才安娜坐的地方,挑了下眉,轻声说道:“——消失了。”
安娜又一次体验了低空蹦极大礼包,这次下方虽然没有杰森当肉垫,但好在人品爆棚,落地点挑的不错。
——一把又宽又大又软的大躺椅,
“嘶——”安娜在躺椅中艰难地正过身,让自己不至于大头朝下滑下去,才眯着眼睛看向四周。
这是……她回来了?
——这里是霍格沃茨!
她怎么回来的?
但还没等她开始兴奋,安娜便隐约感到这个房间布置有几分熟悉。
摆在桌面上的稀奇古怪的银色小玩具,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中间放了一堆参式各样的糖果,安娜只认识一种,大概叫蟑螂堆。半翻开的一本变形术教材,墨水平中插了支羽毛笔,旁边是还在微微冒热气的一杯可可……和一根漂亮的镀金栖枝。
老天爷啊。
安娜听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来这个世界后头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傻眼的情绪。
——这里是邓布利多办公室。
安娜:“……”
人生在世,大起大落。
第12章 (改错字)
Good Morning
邓布利多正要回办公室休息。
这个晚上他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是并没有。他只是在走廊里解救了一名被施了眼盲咒的厨师小姐,捡到了一把会将福克斯气疯的鸡叫蝙蝠项链,还找到了汤姆•里德尔——虽然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愉快,但确实好好呆在了休息室里。
一切都很正常。
邓布利多愉快地想。
他以前占卜课成绩确实不太理想。
“——咚!” 办公室内忽然传出一声巨响。
邓布利多:”……”
好吧,也不是很正常。
邓布利多快走几步,一把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然而。
目光所及……空无一人。
他站在门口,顿了顿,从袖口抽出魔杖,尖端发出了一道光,但下一秒,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确实什么人都没有,除了……
邓布利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缓缓彼起眉。
地面上有一颗不属于这纽扣……在他的目光中叽里咕噜地滚进了桌底。
——是谁?
安娜又被杰森叫走了……就在邓布利多打开门的一瞬间。
什么叫生死一线。
安娜腿还软着,趴在床边,半天站不起来。
“安娜,”杰森这次知道扶人了,他把惊魂未定的安娜抱在床上,焦急地问,”发生什么了?你还好吗?”
“我还好……”安娜深深地吸了口气,捂着心口,”多亏,多亏你给我叫回来了。”
不然她对着邓布利多真的编不出瞎话。
夜翼已经被杰森轰走了,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安娜不顾形象地平瘫成一张饼:”真得吓死我了!”
杰森看见她这副样子反到放下心:他了解安娜,如果真有什么事,她绝对会一声不吭,而不是这种抱怨的口吻。
杰森:“你刚才到底去哪了?”
“我刚才突然就被传送到霍格沃茨了。”安娜说,“就跟你叫我姓名时我被召唤到你身边的感觉一样。”
杰森皱起眉:“别人也能召唤你?”
“不像,”安娜咬了咬手指,摇头说,“我到觉得像是我做了什么才导致我被传走。”
她想起了不久前从图书馆里弄到的那本书上的话:“‘召来’和 ‘唤去’的表现方式是不同,原理却是相似的。”
如果是原理……
杰森也想到了这一点:“你当时…说了什么?”
“我说……”安娜回忆了一下,闭上了嘴,震惊的看向杰森。
她说的是:谢谢杰森哥哥,不要吃醋,我也…
安娜与杰森的目光撞在一起,都想起了话的后半句。
“这……”杰森眼角抽动,强压自己激动的声音,“这是什么破咒语?”
肉麻不肉麻?
安娜原本也有点尴尬——她毕竟不是个真的小孩子,而且于这个身体也似乎并不是杰森的亲妹妹,不过此时看到有人比她里尴尬,她立刻就停止了在心底扣沙雕。
就当是小孩子满嘴跑马了,小丑成天逮谁爱谁,“苏皮”“甜心”“吻我”不要钱一样往出喷,也没少块肉。
不过……她和杰森之间为什么会有这种状态诡异的联系呢?
安娜来到这个世界,怪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但前提这个怪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DC与HP混合的世界处处透着不正常。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哥谭与霍格沃茨是两条时间线 ——那边飞鹰传书气笛火车,这边手机电脑各种高科技——而两边都没发现不对劲,
就像一边完全不知道另一边的存在。
不、不对。
安娜灰眼睛瞳仁微微放大。
是知道,但像不知道。
明明存在,无人思考,无人在意。
类比一个数据库,有人对一段数据加密,封存在角落,而找到它需要一个搜索引擎和一弗密码。
杰森就是那个引擎,而安娜就是那段密码。
在被需要的地方搬来搬去,成为连接两个地方的桥——独木桥。
安娜不笨,不然也不会被分到拉文克劳。她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过去的样子,未来的想像,梦或者死亡,不被记得的事物是否存在……
——但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世界没有规则的框架,知识与逻辑得到的结果没有意义。
她只能抓住现在。
安娜在牛角尖门口探头探脑,但到底没有往里钻,虽然有些徘徊,不过她到底很随遇而安——只要活着,就一切都有意义。
事情虽然有点尴尬,但完全没到该细想的时候。
“杰森,”安娜嬉皮笑脸地说,”这回主动权终于不只是在你手里了。”
杰森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想要?”
说话时如果耳朵尖没有红的那么明显,那这话还能显得诚实一点。
安娜不跟一个小傲骄一般见识,只叮嘱道:“我这把回去后,就先别叫我了,小心危险。”
杰森:“嗯,知道了这边没事。”
安娜:“我是说我那边危险。”
杰森:“……哦。”
他从没想过要把安娜拉回哥谭来。这里疯子云集,各路牛鬼蛇神只有想不到的,不存在没有的。他爱哥谭的神秘和独一无二,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她的畸形和扭曲,他会改变她。但现在,如果可以,杰森并不想让安娜回到哥谭。
——哥谭。
这里是会散发出腐朽恶臭的沼泽,是被爱与热情遗忘的泥潭,是无人凝视的深渊,是鲜血淋漓涂满罪恶的绞刑架,是恶意与欲望舔蚀下的铁处女,是鬼影萦绕的化工池……
他恨她的无情,恨窄小的犯罪巷,恨夜间女人低咽的哭泣和男人沙哑的哀号……
如蝙蝠侠所说,他很冲动,偶尔还会有隐隐的偏执。
但他最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可是他有了一个妹妹——在那样黑暗的日子里。
杰森从不跟安娜说她为什么会是他的妹妹,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从不去想,没必要想,他们相处的很好,虽然总是吵架,但这不能使他们分离。
杰森小幅度地低下头,额前的头发有些长,遮住少年的眉眼。
安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用玩笑的语气说:“好杰森,我真的爱死你了。”
怀抱一空,安娜再一次消失了。
杰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放下手,转身到了窗边,拉开了灰白的裹尸布一样的窗帘,透过抹了灰似的玻璃窗,看向空荡荡的街道。他看见零星地亮着的几点昏黄的光,稀稀落落地在空气中划出一条线,最后化作天边的晨星,闪烁着淡去,柔和成一片忧伤的曦光。
——凝视着混乱的夜。
在多轮downbuff加持下,安娜也总算攒够了人品,没再砸进哪个教职工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摔回了拉文克劳休息室。
她”大”字形地在地上躺了会儿,才晃晃悠悠地爬上床。刚掀开被子,就听见一个轻轻的声音响在耳边。
“……回来了?”
其实这声音到没什么,细听还挺好听,但架不住安娜刚掀开被子,与被里一个形容诡异的等身人偶脸贴脸。
——至少这一瞬间她十分的后悔,自己为什么看过那么多鬼片。
“怎么不吭声?”那声音又问。
安娜直接跪了:“鬼大哥饶我狗命!”
“鬼什么鬼,”那人举着发光的魔杖,顶着一头凌乱的小卷毛,面无表情地站在安娜面前,“我是佐伊•艾博。”
安娜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床上那个人偶,那人偶有一双豆豆眼和一张堪比小丑的血盆大口:“……那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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