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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星河蜉蝣【完结】

时间:2023-02-09 13:52:39  作者:星河蜉蝣【完结】
  “说错了,是比那还要重要的东西。”谢斯止察觉出她语调里的嘲讽,瞳仁仍然亮莹莹的。
  在尝试了几种方式都无用之后,他又装回了狗狗:“该是心脏才对,就算你要我把心挖出来还你,我也会毫不犹豫。”
  那一刻,许鸢忽然冒起一个阴暗的念头。
  脱口而出时,她像被什么附体了:“那你挖出来啊。”
  剪刀被她丢到了床沿。
  谢斯止捡起,毫不犹豫扎向心口。
  一瞬间的赌气之后,许鸢的理智回来了,连忙握住他手腕。
  谢斯止动手不留余地,她也虚弱得没什么力气,剪刀的尖刃依然扎进了皮肤。
  许鸢眼睛里容不下其他任何的颜色了,就好像坠入了一个血色的世界,沉闷窒息。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她恼怒道,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有人可以因为一句话而胡乱结束自己的生命。
  哪怕她此刻恨着谢斯止,也不想看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在身边,我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谢斯止拔.出剪刀,垂眼看着伤口,轻描淡写,“所以,不要离开我。”
  他流了很多血,声音虚弱:“还要吗?我的心。”
  “是不是只有把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现在的我,想要的是你,也只有你,无关利用与家族的权力?”
  “我不想看。”许鸢冷淡地说,“你走,去找医生。”
  “不要。”他像犯了脾气的小孩,握住她窄细的手腕。
  许鸢很久没有和他说话了。
  好不容易开了口,即使很冷淡,他也不会离开,哪怕因此失血死掉也没有关系。
  “再说几句话,骂我也好。”他沉静的目光下蕴着起伏的暗潮,“说给我听。”
  许鸢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了。
  冬日干燥,她的唇却很润,只是比起从前的樱桃般的红色,有些惨白。
  谢斯止想要触摸她的唇,可他指尖粘着血,会把她弄脏。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低头吻了上去。
  许鸢无法跟上他一时一变的情绪,唇被谢斯止堵住,挣脱不开,只好用尖利的齿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感受到疼痛,谢斯止依然没有停止,直到唇舌交缠时融进了一丝铁锈的味道,他才缓缓放开她。
  血珠渗在唇角,他眼底的情绪繁多杂乱,仿佛有许多想要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正在许鸢以为,他会继续发疯的时候,他轻声问:“想去福利院吗?”
  从前,许鸢每周都会去福利院做义工。
  自从王明江事件被谢盈朝禁足之后,她再也没去过了。
  谢斯止这样问,她愣了愣。
  “等身体养好,就去做你喜欢的事吧。”他抹去唇上的血渍,在她额头落了轻轻一吻。
  许鸢的身体在他凑近的时候,僵硬得像块铁。
  在认知到这一事实之后,他没有再做什么,捂住身上的伤口,起身离开了卧室。
  ……
  一开始,许鸢以为谢斯止的话是在敷衍她,他根本不会让她离开庄园。
  直到半个月后,她身体好了些,司机将车子开到楼下,说今日晴朗,可以去福利院了。
  许鸢很久没有看过庄园之外的景色了,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哪怕只是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对此刻的她而言,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她换上衣服,在出门之前,被谢斯止拦住了。
  他漂亮的眉梢团起,带着不耐的神色脱掉了她单薄的大衣。
  四周不仅有佣人,还有守在门口的司机。
  对他往日发疯的印象实在深刻,许鸢以为,他不知怎么又被惹到了,想要在这里做些不顾一切的事。
  因此,在他动手脱她外衣的时候,她出于自保的本能,扇了他一记耳光。
  一声清响后,谢斯止俊美的脸颊留了一道指印。
  佣人和司机吓了一跳,低着眼睛,视线都不敢落过去。
  谢斯止如同被人按了暂停的开关,静住几秒,摸了摸被她打到的地方。
  他敛着漆黑的睫毛,不使自己的坏心情流露出来。
  他将大衣丢到一旁,接过一旁佣人递来白色羽绒服,披在了许鸢身上。
  早上停了雪,但冷意仍然凛冽。
  许鸢身体刚刚好转,只穿大衣一定会着凉。
  许鸢这才反应过来他脱她外套的目的。
  对别人,她很少会产生情绪,就算愤怒也绝不会动手,在谢斯止面前,却总是流露一些人性的恶劣之处。
  也许是已经对谢斯止存在了那样的坏印象。
  再也许是因为她知道,就算被她无缘无故地当众掌掴,谢斯止也不会伤害她。
  某一刻,许鸢觉得自己像个被惯坏的孩子,心底产生了一丝柔软的愧疚。
  谢斯止没有说话,沉默地上了车。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距离很近。
  许鸢朝一侧挪了挪,刚一动,手腕就被谢斯止握住。
  “别离我太远。”
  他倾身,修长的指去拉开她身旁的安全带,为她扣上。
  那一刻,许鸢闻到了很久没有出现在他身上的、淡淡的雪松香味。
  他自己没有系安全带,就坐在她身旁很近的地方。
  车里温暖。
  谢斯止和往日一样,穿着件黑色衬衫。
  半个月过去,他发疯时留下的伤不知道有没有恢复。
  他似乎也习惯了受伤的状态,很难从神情上看出什么。
  车子平稳地开往福利院。
  那条路许鸢走了很多遍,此刻窗外的景色却很陌生,是另外一个方向。
  司机是谢斯止的贴身保镖,他解释道:“沧城福利院过去的地址远离市区,临湖潮湿,建筑也老旧,小孩容易生病,一个月前,先生在市中心的繁华区域购入了一块地皮,福利院已经搬迁到那里了。”
  许鸢安静地听着,没有表态。
  车子停在福利院的门口。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动作仿佛预演了几百遍那样熟练。
  如果前方的目的地不是福利院,而是逃离他的路径,或许还会更加熟练也说不定。
  谢斯止静静地坐在车里,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腕骨上的沉香珠又落进了掌心。
  他低头,柔软指腹摩擦过带着木纹的珠子,一颗颗,规律地盘动着。
  十几个黑西装的保镖追上许鸢,跟在她的左右和后方。
  许鸢不喜欢张扬,试图和保镖交谈,但保镖不为所动。
  许鸢只得朝谢斯止投来目光。
  谢斯止盘动着沉香珠的手一顿。
  车窗滑下,他偏头看她。
  许鸢:“别让他们跟了,人多会吓到孩子。”
  “不跟怎么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谁来保证我的安全,也没有人会想要我的命。”
  “你是我在乎的人,就一定有人会要你的命,自己不想负责的东西,也不准别人保护,这是什么道理?”谢斯止推开车门,走到她面前,“或者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他们可以不进去。”
  冬日灿烂的阳光游荡在空气里,映得世界一片温暖的亮色。
  许鸢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端详过他了。
  谢斯止挺拔地站着,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小腿笔直,明明出门前还不耐烦地脱掉了许鸢单薄的外衣,自己却只穿着一件衬衫站在雪地里,因为寒冷,鼻尖微微泛红。
  他头发松软,被太阳打出了灿金的颜色,迎光而立时,如墨的瞳仁间亮着清澈的光。
  那一刻,仿佛变回了许鸢最初认识的那个谢斯止。
  ——一个温柔散漫的少年。
  他手里握着沉香珠,低眸看她:“让我陪你。”
 
 
第62章 
  福利院的新址选在市中心的繁华区。
  这从前是座私立幼儿园,因经营不善而倒闭,谢斯止把这块地买了下来。
  原本园里的设施就很完善了,他又投入了一笔资金,重新修整,让这里变得更适合残障孩子生活。
  很久没来福利院,变化远超许鸢的想象。
  从前,福利院待遇差,很缺老师,只有义工偶尔去帮忙才忙得过来。
  现在院里的老师很多,每个孩子都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甚至还有专门的老师开设了各种兴趣班,明明是福利院,却比很多私立小学都要好。
  “自从搬到新的校址来,不负责任的父母在门口弃婴的频率都变高了。”院长和许鸢开玩笑道,“小孩身上还会被父母塞一张纸条,说什么进入福利院,远比在家里生活更好。”
  许鸢不赞同:“就算生活很难,由父母亲自养育的孩子也比孤儿要幸福得多吧?”
  “我也这样认为,就算父母很差劲,也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会第一时间报警处理,十有八九都能联系家长带回去。”院长看向一旁的谢斯止,话锋一转,“说起来,福利院现在拥有的一切,多亏了谢先生。”
  谢斯止:“没什么。”
  他态度冷淡,并不像打从心底喜欢孩子的人。
  院长很有眼力,一句话后,就微笑着不再说了。
  福利院人手充足,不再需要许鸢做什么。
  正逢午饭时间,孩子们从教室里跑出来。
  稍大一点的还记得许鸢,见她站在草坪上,跑过来围着她说个不停。
  “许姐姐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陪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谢斯止视线落在一个小男孩抓着许鸢的手上,觉得碍眼。
  很想拎着他的领子把他丢到一旁,但这样做许鸢会生气,所以他没付诸实践,只是心底不爽。
  许鸢弯腰,摸了摸面前小女孩的头:“珠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女孩用力点头:“现在每天都能吃到肉和牛奶,还有水果,老师说今天的水果是蜜桃,冬天卖很贵的。”
  珠珠最挑食了,从前福利院的饭菜不可口,她总不爱吃饭,只有许鸢喂她才会多吃点,因此一直瘦瘦小小的,快一年不见,她长高了,也圆润了,抱着许鸢不肯撒手。
  “老师告诉我们,有好心人每月给学校捐好多钱,所以大家才能吃到有营养的东西。”珠珠拉住许鸢的手,把一块巧克力放在她掌心,“这是昨天发的甜点,给姐姐吃,你太瘦了,是不是也没有好好吃饭?”
  许鸢被她问住了。
  女孩踮脚捏了捏她的脸:“要好好吃饭才行啊!”
  被小孩子语重心长地教育了,许鸢忍不住弯动唇角。
  她皮肤仍是薄透的底子,却比从前多了点气色,像极荷塘里新生的荷苞,白里透粉,泛着莹莹的水汽,温柔得叫人挪不开眼。
  谢斯止静静地凝视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许鸢了。
  比起躺在病床上的她,这样的她更加鲜活,也更有润物细无声的生命力。
  正午阳光温暖。
  因为难得的好天气,今天午餐在操场上吃,顺便让孩子们晒晒太阳。
  小孩们乖乖地排队,等老师打饭。
  从前福利院伙食费紧俏,一顿只有一个肉菜。
  现在请来专门的营养师和厨师,不仅可口,还营养搭配,足够支撑小孩们长身体了。
  一切的得来不是无缘无故的,许鸢回头去看谢斯止。
  她以为这个动作并不显眼,实则谢斯止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她一下就被发现了。
  人站在日光下,阴郁的气质都被冲淡了不少。
  谢斯止挑起眉梢,仿佛在说,就是为了讨好你怎样?
  背后,福利院大门处,一辆运载蔬菜的车子进入院内,车没有拐到后厨,直接停在了操场中央。
  几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下来。
  孩子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笑,老师忙着打饭。
  温暖的太阳映照之下,世界安逸极了,人的意识也变得懒散。
  直到那几个男人从衣服里掏出枪来,福利院瞬间安静了。
  小孩们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一个女老师发出尖叫,下一秒,就被子弹穿过小腿,倒在了地上。
  一切顷刻间乱套了。
  谢斯止冲到许鸢身旁,把她扑在桌子后面。
  周围尖叫声不绝于耳。
  许鸢听见接连的枪声,却看不到子弹打在了哪里,她想探头去看,被谢斯止按在怀里。
  “别动。”他声音冷冽。
  守在外边的保镖训练有素,第一声枪响之后就冲进来了,枪战的声音此起彼伏。
  谢斯止松开许鸢:“只要我没回来,就躲在这里不准出去,明白吗?”
  他说完,离开了桌后。
  “谢斯止——”许鸢伸手拉他,却拉了个空。
  不远处有小孩在哭,他腿脚不好,别的小孩都跑开了,只有他留在原地。
  许鸢没有听谢斯止的话,她跑过去,将吓得瘫倒在地上的小孩抱了起来。
  保镖冲到谢斯止身边,将他最常用的□□递过去。
  从前,许鸢的射击课是谢斯止手把手教的,可那打的毕竟是靶子。
  那晚在城堡,他的人和谢盈朝的人枪战,她也只是听到声音而已。
  真正见这样的情景发生在眼前,还是头一回。
  谢斯止手很稳,每开一枪,对面就会倒地一个人。不过不知是因为这里有小孩,不好太过血腥,还是因为许鸢在背后,他每一枪都没有打中致死的部位。
  可即使如此,这样的场景,也让人寒意上涌。
  许鸢抱起小孩,还没来得及躲起来,一颗子弹擦着她肩膀飞了过去。
  羽绒服被打破了,绒毛散落一地。
  许鸢忍痛,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孩子,躲回桌子后面。
  子弹没有嵌入,但也擦破了皮,血从肩膀涌了出来,她伸手捂住。
  小孩受了惊吓,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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