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失败者。
他将她的手机关了静音,随后放在一边,不再理会。至于拉黑与否——他倒是想,但是得由她决定。
小姑娘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他走过去,将人抱起,往卧室走去。
只是单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品里,谢问琢的心好像就被填满了。
他整理了下她的头发,怕她压着疼,又帮她擦擦手。这里做做那里做做,一直闲不下来,还乐在其中。
等他终于闲下来时,已经是俩小时后。他拿了条毯子,准备在卧室里的沙发上过一夜。
去外面睡也可以,但他不放心她,在这里睡的话能看着她。地方小点就小点吧。
至于同床共枕——
再等等。
很快就能名正言顺了。
现在的话,会吓着她。
谢问琢也终于有空看眼手机。
他发现盛霁又出现了。
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机票。好像在说——我回国了,你给我等着。
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问琢笑了下,回道:【哥,我想打听下咱家户口本。】
盛霁:【[微笑]】
他差点气得把手机给摔了。
这个人,认识二十几年了,从来不知道他这样厚颜无耻!
盛霁:【户口本在我身上,待会飞的时候我正好扔进太平洋[微笑]】
这个好友到现在还没删他觉得他的脾气已经是十分好。
谢问琢挑眉。
他确实是在旁敲侧击,只是没想到,还真不在盛苡身上。
盛霁:【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的,你这辈子也不可能进我们盛家家门。】
谢问琢不甘心:【为什么?】
盛霁不回。
谢问琢:【大哥,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
盛霁:【再喊一声试试?】
谢问琢说喊就喊,丁点不带矫情:【哥哥哥哥哥哥?】
盛霁:【滚!】
谢问琢:【滚之前商量下,别把户口本丢进太平洋,还得补办,浪费时间。等你一回来我就想和小苡去领证。】
盛霁平生第一回 在外面爆出了一声脏话。
忍无可忍,控无可控。
谢问琢叹口气。他又没做什么,怎么这么排斥他?
盛霁就是对他有偏见。
不知道人人生而平等么?
谢问琢原以为这晚上盛苡会挺闹腾,比如要水喝,或者不舒服想吐,所以他不敢睡得深,只要一点动静就能醒。但没想到她乖乖睡了一晚,一点没闹腾。
第二天盛苡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临近中午。
她赖在床上,困意还没全消,迷迷蒙蒙间,她感觉好像不太对。
屋里窗帘都拉着,遮住了大部分光线,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睡眠环境。
盛苡懵懵地睁着眼半晌,才终于发现了异常——这地儿,好像不太熟哎?
她坐起来,环顾着四周。
记忆彻底断了。
——这是哪里?
她低头检查了下,悄然松口气,还好,衣服都还好好地穿着。
盛苡赤脚下地,试探着往外走去。
门一打开,谢问琢正好进来。两人一撞,盛苡下意识往后退。
她被他一把拉住带回来,勉强站定,他眉眼无奈道:“醒了?”
盛苡见是他,心就放下了一半。
“嗯!”她的眼眸亮亮的,“我还在想我是在哪呢,我怎么在你这儿呀?”
“你喝多了,叫不醒你,进不去你家,我就把你带回了我家。”他将她鬓边的一缕乱发捋到耳后,视线落到她光着的脚丫上,“忘了给你拿鞋,去床上坐着。”
“噢。”
盛苡第一反应就是按他的话做。
下一秒却又意识到,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有点被他伺候着的感觉……?
可她何德何能叫谢问琢伺候?
对了,她昨晚怎么遇到的谢问琢?她没做什么吧?
宿醉过后,本来大脑就不是很清明,这下好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涌过来,她更晕了。
她拼命回忆着昨晚,祈祷自己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谢问琢很快回来,他很自然地蹲下,在她受惊的目光中,握住她的脚腕,将鞋穿在她的脚上。
盛苡微张着唇,彻底失音。
她完全傻了,只知道怔怔地看着他。
谢问琢给她穿上第二只鞋。
他低着眸,很不经意地提议:“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如我们去领个证?”
作者有话说:
疯狂拉进度,很快就会结芬!
评论好少哇,冬天哇凉哇凉的,大家吨吨吨评论呀~~
第24章 扯证
在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 盛苡的第一反应是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她这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情,才至于一大清早的被要求负责??
她的表情渐渐凝固。
谢问琢说:“抱歉,昨晚你有个电话, 因为没有备注,你又醉了酒, 我就帮你接了一下。”
盛苡“啊”了声, “没事的,接吧接吧。”
——一通电话, 和领证有什么关系?
“是程慕辞。”他沉吟了下,“我和他说, 我们要结婚了,请他不要再骚扰你。”
盛苡呆住, 她感觉她的脑子要转不动了。
先是想——哦, 是程慕辞啊,那没什么事。
再是想——什么什么就要结婚了???
谢问琢很是抱歉。
盛苡终于在这两件事中找到了因果关系。
虽然不是特别能够成立,但勉强能画道线给连上。
不过这本来也是已经说好的事儿,不过是走入下一个环节而已,她不是不能接受。事已至此,盛苡默默思索了一会儿后,才低声说:“三哥,让我想想好吗?我尽快给你答案。”
谢问琢站起来, 摸摸她的头。
当然可以。
这是大事情,她犹豫也正常。
“来吃饭?”
“好呀。”盛苡一扫倾颓,“我先回我那儿洗漱下。”
盛苡穿着他家的粉色毛绒拖鞋, 登登登地回了自己那儿。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的时候, 她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 脚尖在里面动了动。她忽然弯了弯唇。
她刷完牙, 洗脸护肤,迅速做完一整套流程后便准备过去找他。
短短时日,对于对门,她已经由陌生进入熟悉的阶段。
从不好意思过去,到极其自然地随便去串门,进展飞速。
她的手机狂响了几下。
是接连几条短信进来。
她愣了下,下意识点进去。
对方还在发,她一点开,看到的就是文字。
盛苡的目光猝然收紧。
那些照片,全是在黑暗的环境下拍的,程慕辞闭着眼躺在一边,林知鸢自己的自拍。一张接一张,女方眉眼之间尽是挑衅。
文字内容也很简单:【对不起呀盛苡,阿辞让我跟你道个歉。我很抱歉让你们两个因为我吵架,那天确实是紧急情况,阿辞是为了救我才缺席的你的生日宴会,实在是很抱歉呢。至于那枚戒指——对不起呀,我实在是太想做阿辞的新娘了,所以没忍住戴了一下,你不会生气的吧?我和阿辞要是办婚宴了,一定请你来喝喜酒呀。】
这段文字猝不及防地闯进她的眼眸。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盛苡面无表情地看完,摁了几下手机:【真喜欢,你就留着吧,没必要来我这刷存在感,毕竟,不是人人都稀罕你的宝贝。】
她熟稔地将这个号码也拉进黑名单。
哦对了——
盛苡从通话记录里找出来昨晚上谢问琢接的那个号码,准备一起拉黑。
看记录时才发现,他们竟然还聊了一分多钟?
盛苡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话说,能说上一分多钟。
她抿紧唇,通通拉黑,眼不见为净。
盛苡给楚楚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她才回去谢问琢那儿吃早餐。
盛苡的脑子乱乱的,藏了一大堆的事情,好像有无数件事情等着她去做。
谢问琢看得出来,小姑娘满腹心事。他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给她端了碗粥。
盛苡自己就能将线绕明白,等绕明白后,他知道她自会开口。
果然,半碗粥下肚,盛苡自己抬起眼睛看向他,主动问说:“三哥,结婚是不是很麻烦?”
谢问琢的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下,轻微到只有他自己知道,盛苡都没发现。
他不动声色地笑说:“怎么这么问?”
女孩神色犹犹豫豫:“好像有很多流程和仪式要走,也有很多人要见,要经过很多人的同意与商讨……”
谢问琢的外表,实在是颇得上天青眼,出色得过分,他想狠的时候能吓住一大片人,他想柔的时候又能哄骗一大片人。这会子满满都是引诱她掉进陷阱的蛊惑笑意:“不麻烦。所有东西都可以忽略,只需要领个证。”
他神色坦然荡荡,笃定而泰然,莫名安人心。
盛苡捏紧了筷子,她又稍微进行了下思考,随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问道:“今天周几?”
谢问琢不明白她的话题怎么跳得这么快,顿了下后才回答:“周三。”
盛苡思忖:“民政局应该有开门。”
谢问琢目光一顿,后直直望向她,眸光灼热且滚烫。
他不确定她这话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
女孩的决定下得又快又猛,这回被冲击到的反而是谢问琢。
他足足怔住好几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艰涩地说:“户口本在你哥哥手里。”
反对是不可能的,迟疑犹豫也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别指望他再有什么礼貌谦让。
她好不容易提出他日思夜想的事情,他唯一的答案只会是想和她一起促成,别的答案连想都不会想。
盛苡轻挑蛾眉,“谁说的?”
那一刻,谢问琢的心跳达到了一个巅峰的鼓点。他的心底有个呼之欲出的猜测叫他不敢相信与承认。
果然,盛苡说:“明明在我手里呀。我在国内嘛,怕我什么时候用得上,就放我这边啦。”
谢问琢剑眉扬起,当即便起身:“走。”
“哎?”
“去领证。”
他就知道盛霁不是个好东西,都到这时候了,还要虚晃一招,骗他说户口本在他身上。
谢问琢看了眼手表,看起来有些着急。而他确实也是着急,生怕慢上一步,下一秒就杀出个姓盛的程咬金来。
-
红本本拿在手里,很有质感。
盛苡盯着自己的照片,还有些不现实感。照片上她穿着白裙,他穿着白衬衫,相互凑近。
他平时很不苟言笑,但是照片上,他的嘴角也有笑意。
——就这样,结婚了?
小姑娘年纪轻,不爱纠结,决定下得快,谢问琢还真怕她的主意去得也快。他觑着她,实在没法不担心她看着看着就看到反悔了,拉着他往回走去办另一本证。
他看得心惊胆战的,还是没忍住伸手过去将她那个本合上。
盛苡疑惑看他。
谢问琢轻咳一声,说:“这个本还挺重要的,我觉得它可能不太安全,不如放在我这里保管?”
“怎么会不安全?”
“……算算时间,盛霁应该到宜城了。”
盛苡:“……”
那确实是挺不安全的哈。
何止是这个本本不安全,连她这个本本的主人都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她也没想到,谢问琢只用了一句话就说服了她,让她自愿地将本本交给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
——盛苡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疑似是亲哥。
看着这个备注,谢问琢和她一起陷入沉默。
“疑似”吗?
还有不是的可能,对吗?
他没忍住发出一声笑。
谢问琢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不是我有另一个更想要的身份,或许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认领一下你‘亲哥’的身份。”
盛苡微窘,她拍开他手,瞪他一眼。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家伙就跟追踪导弹一样来得忒及时。盛苡叹口气,还是不得不接。
谢问琢则完全不慌了。
盛霁但凡早一会儿出现,在这两本证还没到他手里的时候出现,他都会很慌。但是现在不同了,板上已钉钉,想来什么就来什么,他都能挡。
只要能娶到她,不管是什么代价,他都不在乎。
盛苡一接起电话就传来盛霁的咆哮:“盛苡!你出息了啊????”
楚楚乖乖给老板开着车,本来就大气不敢出,这下好了,她下意识憋住了气,连呼吸都觉得是罪过,生怕被盛霁抓去问罪。
盛苡没敢吭声。
盛霁没好气道:“你在哪?在家吗?给个地址,我马上到。”
盛苡:“……”
她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三个字。
盛霁没听清,继续没好气地问:“大点声,你没吃饭吗?”
这人现在就是个炮仗,一点即燃。
盛苡些微地抬高了一丢丢的声音:“民政局。”
盛霁:“……?”
“盛苡,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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