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束弯腰去寻她水润双眸,安涴被他体温炙烤的头脑发昏,但牢牢记得剧本中的设定-女主林怀阳在这场戏要害羞,要青涩内敛。
她躲过他炙热的目光,任他牵着往床边走。
梁束拽她坐下,老床嘎吱的响声在寂静的片场格外引人注目。
不远处工作人员们聚堆,纷纷捂住惊愕张开的嘴巴。
不是说梁束忌讳和女演员肢体接触,之前吻戏时他们以为已经是为戏做出极大突破。
可看现在梁束眼里燃烧的火光,大家都有点懵逼。
尽管魏导对这段戏的定位是朦胧青涩并全权交给他俩发挥,但该走的“流程”肯定躲不开。
梁束深深看她一眼,魏导让他带她。
他倒是想发挥,但怕她多想。他可不是借着剧本占姑娘便宜的畜生。
但是她要占他便宜他可没意见。
梁束是想通了,跟她憋气现在是第二位。排在第一的是得把这没心没肺的姑娘诱回窝里。
至于收拾她,之后也不迟。
这样想着,梁束就大咧咧往床上一躺。牵着她被他揉热的指尖放到他领口,从严丝合缝被系紧的第一颗扣子缓缓往下。
她柔软的指腹燃起簇簇火焰,梁束舔了舔嘴唇,眼底暗光流转。
想了想戏里男主应朔的性格,他温声诱哄她,“要不要,解开它?”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 “祖宗,别折腾。”
作者免疫系统受重创,这周躺平中,加更等恢复再加哈。大家也要注意好防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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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青涩!
哪能上来就解那!
梁束笑得玩味, “我说的是衣扣,你以为是哪啊林林?”
林林是戏里应朔对林怀阳的昵称。
安涴敛神,制住颤抖的指尖,瞥他一眼, 往上揪住第一粒纽扣。
瘦削的指节轻轻扫过他的喉结。
这回换梁束僵住, 他迟滞一瞬, 脸颊浮上一层红晕,而后连忙垂下眼。衣领紧贴他的脖颈, 安涴解纽扣时手总会碰触他的皮肤, 当安涴解开最上面的纽扣时,梁束已撇开脸,耳朵尖鲜红欲滴。
被她无意碰过的颈侧一片艳红。
魏玮在监控器上看他的男女主角一来一回看得津津有味, 手掌紧紧攥拳,激动地咬着牙。看到安涴不动, 他顿时屏气凝神。
言桥站在导演身后的空位上,目光沉沉地凝着片场,眼神却有丝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束浑身爬满厌人的小虫似的, 动了动身体, 木床吱嘎一声发出暧昧的吟唱。
刚刚开拍前觉得没什么, 这会儿床一响, 两个人目光相触, 脸都红了。
被梁束激得,刚刚那一瞬间安涴觉得自己和林怀阳融为一体。
此刻床一响, 她头皮发麻, 清醒过来。撞进梁束漆黑的眼底。
接下来怎么办?
魏导让他们按照人物性格自主发挥。
安涴咽了咽口水, 想到这是两个人心意相通后水到渠成的初次。
她也渴望他。
于是支起身子往前, 缓缓俯身往下,轻轻贴住他热烈的唇瓣,一触即分。然后霎那间,她被箍着腰,瞬间颠倒。
她眨眨眼,仰头望着撑在上面的男人。然后赤红着脸,缓慢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阖眼。
明明一句话没说。
可谁都看懂了少女青涩的爱恋,懵懂的试探和柔软的邀请。
片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梁老师的腰真好。”
不知道谁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获得魏导一记猛瞪。
梁束衣襟大敞四开,露出坚实的胸膛。他双臂撑在她左右,将她桎梏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狭小的空间,气温逐渐升高。
魏导说要拍得朦胧,应该不用脱光。安涴在里面特意穿了一件贴身白色背心。以他俩之前商量的场景,接下来他该脱了她的衣服,两个人“赤膊相见”,接吻,抚摸,然后拍他□□的后背和她颠簸颤抖的发丝和脸颊。
梁束撑在那里,迟迟没有下一步。久到他额前沁满细密汗珠,久到闭着眼睫毛不住颤抖的安涴都觉得不对劲,她睁开眼,拽了拽他的衣襟提醒他。
该脱她的衣服了。
梁束双眸猩红,捏住她衣领,狠狠捏下,又松手。
安涴惊讶睁眼,想提醒他剧本设定。然后就被突然吻住。
安涴被亲的发痒,侧头,露出纤长白皙的天鹅颈。梁束眼更红,右臂收劲,用手肘撑住床铺,遮住身后大半目光。
安涴闭着眼,鼻腔里发出娇柔低哼。梁束攥住她的腰,疼地她瞪大眼睛愕然看他。
他胸膛起伏,瞪大凤眸瞪她。
安涴茫然,然后就见梁束猛地扭头,看向魏玮嗓音哑声,“导演,麻烦清场!”
魏玮一愣,给身边副导一个眼神,副导赶紧让大家蹑手蹑脚赶紧撤出去。最后他也出去,屋里只留了魏导和收音。
言桥也随着人群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定定看了一眼。
大家动作很快,急促的脚步声远去,片场重新安静。梁束额头还抵在安涴的肩窝,保持状态。
“继续!”魏玮喊道。
就是这个感觉!千万别打断。
这种暧昧拉丝又克制的感觉!
“再沉浸一点,梁束亲的再用力一点!”
“安涴稍微收着点。”
话音落,魏玮扬声喊开始。
开拍,虽然点到即止。
但安涴颈侧已经被吹得麻酥酥,整个人像暴雨里的小树,被狂风吹得无力。梁束定了定神,侧头亲吻她,安涴立刻撑起精神。
又开始了。
攥着他衣角的手指不由更紧,她想仰头迎他,又羞赧不敢,双目闭得紧紧的。
他们有过千百次经验,彼此知晓对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小秘密。
潜意识的碰触,点燃彼此,谁都不好受。
梁束浑身烈火燃烧着的难受,而安涴则如煮沸的水。离越近,水火愈发共鸣。
梁束起身,深深凝她。
虽然他表情和动作看起来大开大合,实则很轻。因为这种克制,他全身血液都鼓噪地流得更快。
周身都是她的香味,明明是在拍戏,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坐了时光机回到过去。
钝刀剌肉,他实在忍不了。
凑近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哑声道,“得罪了。”
再磨蹭下去,这戏怕是拍不完了。
他借着角度俯首,扯去衬衫露出宽阔坚实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后背肌肉凸显不同的轮廓,极具男性魅力的冲击。
鼻息碰撞到一起,凝出暧昧的雨露。
衣襟凌乱,他瞥见里面的白色背心,遂安心。
安涴像落在砧板上的肉,而砧板是轮船上的砧板。
她被他晕烤的头皮发麻,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膝弯却习惯性地去寻他。
膝盖碰到他光裸的腰侧,梁束猛地颤抖,腰肢往前,安涴瞬间瞪大眼睛。
只有四个人的片场寂静无声,除了他们交错到一起的沉重呼吸。
还有对方鼓噪的心跳。
该演得都演完了,梁束脱力般地从她身上挪下来,趴在旁边的空位上闭着眼匀气。
魏导没打扰他们,在看回放。
看了一遍满意颔首,跟收音师示意一下一起悄声走出片场,给他宝贝的男女主角一点时间和缓恢复。
魏玮掀开黑色鸭舌帽透透气又虚戴上,叼跟烟点燃望着远山。
他突然想起安涴签合同那晚,他正好跟梁束在饭局碰上,他好奇问梁束之前不是从来不接感情戏,忌讳身体接触,这回怎么接的这么痛快?
当时梁束轻晃着酒杯说,“得看是谁。”
当时魏玮以为梁束的意思是得看团队和导演是谁,可这段时间他是咂么出味了。
又想到曾经关于梁束的传闻,说他因前女友情伤至深。
魏玮回头瞅了眼片场,满是兴味的抽口烟。
男女主火花激烈,他预感这部戏可能会极大高于他的预期。
片场。
梁束像事后力竭一样趴在床边一动不动。
一米二的小床没多大空间,被一米八六的他一趴,安涴只能侧身紧贴着墙壁。
安涴瞥他一眼,系好扣子。
结果系到最后发现上面三颗扣子已经不知所踪,大概是刚刚他撕衣服时崩掉了。安涴抿了抿嘴唇,然后顿住。
嘴唇疼。
他刚刚亲得好用力。
安涴说不清自己此刻什么心情,乱极了。她心跳失序,脸颊还红着。
百般交杂到一起,变成了稀奇古怪的滋味被她硬生生压下。
又看眼身旁存在感极强的男人,就算她侧着身尽量减少存在感,还是能碰到他。于是安涴又悄悄往后,身上衣服摩擦床褥发出细细簌簌的细响。
“祖宗,别折腾。”
梁束跟后脑勺长眼睛似的一下攥住她的手,闷声开口,“陪我安静待会。”
趴时间长不舒服,梁束翻身躺平,一只手遮在眼前,高大的身躯将离开的动线挡得严严实实。
“我想出去。”
梁束闻言纹丝不动,眼睛都没挣开,拽住她的手往下。安涴僵住。
她不再乱动,他牵着她的手没放开。
梁束清了清嗓子,颇为冷淡地解释,“它这样,跟你没关系。”
嗓音平淡,眸光却炙热如火,直勾勾地盯着她。
“床硬,硌的。”
安涴:“……”
良久无言。
夕阳余晖映照在他的脸上,梁束现在的英俊是硬质凌厉的。温柔的晚霞令这部分特质柔和下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少年的他。
安涴没再睁眼,安静与他拘在这张小床上。
讽刺又荒唐,居然让她生出点岁月静好的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睡着,外面也渐渐热闹起来,脚步声渐起。
安涴悄悄撑起身体,小心从他身上跨过。
落地站稳,刚要往外走,突然被握住手腕。
“把地上衬衫捡起来,披上。”
“柳白马上就送衣服上来。”
“披上!”
梁束坚持。
安涴不想再刺激他,听话披上。
等安涴身影消失后,梁束才苦笑自嘲,“小兄弟,你还挺想她。”
等他缓好下楼时,片场已经没剩几个人。魏导正跟编剧聊天,看他出来两人纷纷看过来,意味深长地啧啧两声。
梁束没理他们,疲惫不堪回到酒店。
连着没有休息好,今天又演了一场极具爆发力的戏,眼睛都开始酸胀难忍。他躺在床上,想睡觉。
平躺许久,“草!”
黑着脸掀开被子,下床进浴室,开始浇冷水。
浑身燥热火气好不容易淡下去,梁束用浴巾擦着头发往外走,走到一直住的次卧门口时突然止步。转身打开对面主卧的门。
主卧里什么都没有,他去次卧拿枕头,快步过去又赶紧跑回主卧,好似身后有鬼在追。
重新躺下,他疲惫地叹口气。
睡衣朦胧时手机响了,梁束不耐拿过手机贴到耳边,那边问他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他立刻睁开双眼。
“她在哪?我马上过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小脸通黄的坏梦
第21章
昏暗的酒吧, 噪杂喧嚣。烟酒气浓烈。
安涴抬手将黑色鸭舌帽往下压压,扫眼周围,见没有异状才松口气看向对面耷拉着小脸的姑娘。
楚时卿正闷头灌自己啤酒,咕咚咕咚仰头又喝完一瓶。随手放到一边, 卡台上摆满了空的酒瓶。
今天她拍完戏, 冲击太大令她落荒而逃。
下楼之后没等剧组小巴, 直接给王希慷打电话让他来接,“气若游丝”的回到酒店, 刚拐过走廊转角就看到自己门前蹲个人, 走近一看,楚时卿坐在她门前,一见她就眼泪汪汪的说, “姐姐,能不能陪我去喝酒。”
尾音都是颤的, 安涴心软,加上自己心思也乱怕回去碰到人,就跟她来了。
一路无话,楚时卿来了之后要了酒闷头开喝,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安涴没怎么来过酒吧, 不时观察四周, 浑身紧绷。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给王希慷发了信息, 告诉他自己在这。
“姐姐, 你跟束哥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哭吗?”
楚时卿突然问, “喜欢一个人, 这么难过吗?”
她委屈地撇嘴不让自己哭, 飞快抹一把眼睛。
可根本不管用, 泪珠跟潺潺溪水一样不住地流。
安涴顿住,眨了眨眼想到从前。
没有,梁束是个特别好的伴侣,虽然他气人,但跟他在一起时,他从来没让她哭过。
倒是他总会被她的不解风情气哭。
曾经。
过去的回忆和今天交织到一起,安涴喉咙干渴,拿过在面前一直未动的酒瓶,喝了一口。冰凉醇香的啤酒压下堵着喉咙的酸涩。
压下记忆里温柔的他。
她也非常想念他。
安涴扬起头,眨干蒸腾起的水雾。
她再次觉得她太高看自己。
在他身边的每一日,她逃不出他的影响。
这才十天,她好像已经快藏不住对他的思念。
“姐姐。”
安涴猛地回神,望向楚时卿疑惑地嗯了一声。
“他是不是……不值得我喜欢?”
安涴闻言,抿唇未答。
她知道楚时卿口中的他是谁,她对容钦观点真的非常一般。
那个男人,适合在古代做将领,在战场无情厮杀。
这不是她能回答的,好在楚时卿好像也没想从她这获得答案。她脱力般趴在桌上,小声地说,“就最后一次,如果他让我再哭,我就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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