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衍烈喉间泄出一声轻哼,像是舒服又像是难受,她顿时清醒过来,再定眼一看,人被他按在塌上,眼睛被她捂着,唇上红肿一片,衣衫微乱……
有点惨。
难为他还一动不动地忍着。
“咳咳!”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他的衣服整理好,手移开,瞬间对上他一双明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她心一颤,讪讪地坐直身,笑道:“那个,挺晚的,该睡觉了。”
衍烈眼一深,“不玩了?”
说罢反将她一压,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慢慢移到她耳上,含糊说道:“继续。”
曳罗脊背升起一阵麻,“不了,太晚了,我困……”
他轻哼几声,微微抬起身子,视线下移,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微敞衣襟下的纯白里衣,仿佛同月光完美融合。
月华如练,银白的月光泄在窗边,丝丝拢在身下的女孩儿身上,让她身上仿佛起了一层莹光,白色的,圣洁的,让他情不自禁想俯身膜拜。
刚刚被她挑起来的一身火气,哪里有这么容易消停?意识到他的蠢蠢欲动,曳罗立刻警惕,将衣服拉紧,就想起身。
衍烈眼捷手快地将人压下,惹得她一声惊呼。
他整个人悬在她身上,跟她紧紧相贴却又没有完全压上去,不至于压坏她却又让她动弹不得,火般热的身体烫得她眉眼一跳,“衍烈,你冷静点!”
生在末世,她倒不是那么看重那道膜,只是这是兽人世界,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搞清楚兽人的亲热方式,毕竟,对方能变成狼,还是头巨狼,她就这个娇弱的人身,万一他要变成狼……打住打住!总之,现在实在是还没做好跟他发生亲密事情的心理准备。
“嗯哼。”他哼了两声,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突然一口咬在她肩上,握住了她的手下移,“你点的火,你来灭……”
那天晚上,曳罗记得船舱外的月亮很亮,而她的手很酸,最后,在一片摇晃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来,衍烈因为临近国都,第二天开始,进入工作异常繁忙状态,还时不时会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登上船见他,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乏术,只能忙里偷闲偶尔来看看她。
换了陆路后,他才摒弃了这种状态,终于得已重新抱到他的未婚妻,为了好好相处,他特意让人提前准备了马车,就是想好好温存一番,他想她,特别想那天晚上的滋味。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要将她吞掉一样,曳罗只觉得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眼皮有些沉重,微微晃了晃头,敛了眉,“衍烈,真别闹了,我头晕。”
她的嘴唇异常红润,是他刚刚啃咬的,但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也不似往常明亮,他心一紧,撑着手起身,同时将她抱起,手往她额上放,只觉得以往常热了一些。
眉头立刻一皱,“怎么好端端发热了?现在觉得怎样?”
觉得……不怎么样。
她张了张唇,正想开声,马车外传来了扬泰低低的声音。
“王,国师来了。”
曳罗:rua一把狼崽子,晕晕的0v0
好运长在,水逆退散!
谢谢小天使们的不离不弃,rua一把~
第060章
衍烈状似有所感地朝一个方向抬头, 随即又转过来看她。
曳罗的体温比常人略低, 平常时候摸上去都是冰凉凉的触感, 然而此时, 他握住的这双手很烫,她的身体在发热,这太不正常了。
他想到那天晚上灌入窗口的河风,有些凉,她又穿得不多,难道吹病了?
他的脸色不似之前那般轻松,敛了眉, 低声喃喃,“你现在睡一下,醒了就到皇宫了。”
曳罗知道晚些时候要进国都,届时会直接进入皇宫,他之所以下令让赤炎军在此地停留,就是为了让士兵有休整的时间,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候睡着?
感觉到越来越烈的困意, 她强忍着, 摇摇头撑起精神笑道:“没事”。
这时候马车外响起了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
“王,北容申来了。”
声音清冽, 又似甘泉,可以想像得到说话的人那种从容不迫的淡然之势,曳罗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向马车外望去。
垂在马车边上的帘子被风吹得晃动,露出了站在马车外不远处的身影,那是个身形瘦高的男人,气质淡然,一头银发十分耀眼,感受到她的注视,他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顷刻间,似有无数银针刺来,曳罗瞳孔一缩,感觉到全身像是被针扎中一般,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感袭来。
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将她的脸转向车厢内,衍烈不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有我好看?”
曳罗疼得背后直冒冷汗,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到外面那人像针锋利一样的眼神,艰难开口:“那人是谁?”
“国师。”
衍烈皱着眉看她,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怎么会这样?思及此地的不方便,他推翻了之前想再停多一会儿的想法,决定尽早出发。
将人在马车里安置好后,他嘱咐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会儿。”说罢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摸摸她的头,这才出去。
挂帘放下,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曳罗脸上强撑的轻松瞬间消散,她抱着头,任由脑海里的阵阵眩晕发散,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突然痛起来的。
好像,是从两天前开始就有些头晕,只是那时只是时不时地晕一下,她还以为是晕船,不甚在意,如今眩晕感加剧,她才知晓情况不对,这阵阵晕感,再加上刚刚那人的精神攻击……她抱着头,闭着眼调整呼吸,企图让身体放松。
衍烈下了马车,国师身后带来的大臣立刻跪伏在地朝拜,对此,他淡淡掀了眼皮。
“王。”
北容申掀袍跪下行礼,身后的大臣们一并呼应,高高的唤声在小树林间响起。
衍烈拂了拂衣袖,背着手看着这群人,嘴角闪过嘲讽的神色,“起吧。”
众人起身,衍烈并没有理会,径自望向国师。
他站的位置很巧妙,正正好将对方投向马车的视线方向挡住,见着了王这一举动,北容申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他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走近衍烈低声道:“王,里面那位姑娘便是您要大婚的对象?”
衍烈哼了声。
北容申眼神幽幽,“这么说来,您不打算施行禁术‘锁心术’?”
衍烈似笑非笑,“容申,我以为你是聪明人,看得出来。”
“不。”北容申垂下眼眸,“臣不敢妄猜王的心意,只是想劝您一句,子嗣重要。”
衍烈脸上的神色已经完全收敛,变得严肃,一身尖锐的气息刺得周遭人浑身难受。
而北容申站得最近,受到的攻击最大,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边却勾起了笑,“王的实力果然大有长进。”
“废话少说!”
衍烈挂心曳罗的身体,直接拂袖转身,“立刻编队进城。”
北容申:“……是。”
临上马车前,衍烈顿住脚步,半转身望着他,声音压得低低地,眼里是满满的警告,“不许在她面前提起一个字。”说完踏进了马车。
不许提一个字,王并没有说提什么内容,但是北容申心知肚明,心中暗叹一声后,转身走向朝臣们。
衍烈进了马车,才发现曳罗整个人烫得不可思议,她像是发起了高烧,人已经软瘫在锦被上失去知觉。
“曳罗?曳罗?”
衍烈这两天一直在忙,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同她相处,一时也懂不清楚为何人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微怔片刻,他觉得不能再等下去,曳罗的情况紧急,立刻拾起一旁的斗篷,披在对方身上,小心抱着人下马车。
临时停驻的营地正在编辑人马,而扬泰始终站在马车旁警惕着,此时见了衍烈抱着曳罗下车,不免意外,“王,步撵在后方,我这就传唤过来。”
衍烈眼也没抬,冷冷道:“不要步撵,牵我的马过来,赤炎军随我进城。”
这话让一旁步行而来的朝臣愣住了,扬泰看了他们一眼道:“王,那大臣们……”
“跟在赤炎军后进城。”
啊?这可跟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啊!
一开始说的是,王坐步撵进城,朝臣相伴,身后才是骑马的赤炎军,怎么现在变成了王跟赤炎军先进城了?他们有马的,跑得快,可他们没马的怎么办?跟在后面跑?
这可太不雅观了!
有朝臣立刻就想上前抗议,可是对上王凶狠的眼神,他怵了,退了回来,小声朝国师嘀咕:“怎么办啊,国师大人?我们得跟王一起进城啊,不一起进城那成什么样!”
就是为了想跟王一起进城,为了在王面前刷存在感,这群朝臣才会主动跟上国师,前来郊外接应,不然,还不如留在城门口等王呢!
北容申脸上似笑非笑的,“我可没叫你们来,是你们非要跟着来,自己想办法吧。”说着干脆转身,拉起一旁马匹的缰绳翻身上马,紧跟着王飞窜的身影而去。
“哒哒哒!”
声势浩大的马儿载着人而来,接近赤焰城,守城的将士们远远见到为首的王的身影,立刻跪伏在地。
衍烈飞快窜过城门,踏上早被清空的街道,未绾起的墨发高高扬起,同他身上被风带起的玄色斗篷混为一色,众人们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潇洒的背影,王便一闪而过。
正候在城门口的大臣们都惊呆了,看着鱼贯而入浑身肃杀之意的赤炎军,他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为什么不停下接受他们的朝拜?
这是,要秋后算帐的意思?
许多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惊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站在最前方的北温野脸上凝了笑,眼里却燃起了火,垂在宽大袖摆下的手攥得死紧。
故意的!北延烈就是故意的!他想羞辱自己!
原以为私下如何,大家表面留点面子情,不想他竟然连这一点都要掀了去,好好好!那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冷眼看着有条不紊进城的赤炎军,他冷冷转身,离开了城门口。
……
安静的深宫,因为王的回归,宫人们忙得前脚扑后脚,一时间热闹起来。
安顿好了赤炎军,扬泰赶紧进宫赴命,走到王居住的寝宫外,一眼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大感意外,立刻快步上前。
“大哥!”
扬安转过身来,冷然的脸色在看见来人时有些软化,他打量了弟弟一番,点头肯定,“兽力凝实了,不错,你进益了。”
扬泰摸着头嘿嘿地笑,“大哥怎么站在寝宫外?传报了吗?”
扬安对着宫殿前的宫人一颔首,对方立刻跑进宫里传报,“我已经见过王了,王如今正在见国师,我感觉到你的气息,便在此处等你,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庭院,正殿里充满着一阵暴戾的气息,未及走近,兄弟俩便神色一敛,立刻跑进大殿。
衍烈站在上首,一双利眼冷冷望着下首的北容申,声音森冷,“你再给我说一遍。”
北容申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回道:“臣认为,里面那名女子配不上王,臣拒绝医治她。”
一脚刚踏进大殿,便听到这话,扬泰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快步上前,走到北容申面前道:“国师大人,你不认识曳罗姑娘,曳罗姑娘人好实力又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软。”
“喔?”北容申挑了下眉,“一个连兽力都没有的女子,你让我如何相信她实力强?”更何况连他的一击都躲不开,这般弱,绝不适合留在王的身边。
“再说,若王带回的是兽力强大的女子,王不想施禁术,容申理解,如今为了这么一个无兽力的女子……”他摇摇头,脸色凝重,“无兽力的人基本上同子嗣无缘,王不会不知吧?”
衍烈一张脸冷得像冰,他如何不知,只是他要的是曳罗,如果子嗣和人之间只能选一个,他只会选曳罗。
思及如今正躺在寝宫里的女孩子,一颗心瞬间焦灼起来,五指一张,凝空便定住了北容申的人,只需要他再一施力,对方必定重伤,他道:“我可以在旁支过继子嗣,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我现在要你去治她,你治还是不治?”
不,这个问题很重要,没有子嗣,许多狼子野心的人便会蠢蠢欲动,国家不能稳定,这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
只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看似冷静,其实一点冷静也无,眼里透着焦躁。
北容申周身动弹不得,幽幽看着衍烈,最终勉强点头。
衍烈松了口气,也不计较他之前言语诸多冒犯,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带进寝殿,“快来看看,她极少生病……”
扬安和扬泰面面相觑,想了想跟上前去。
穿过层层垂下的帐幔,他们走进寝宫,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少女。
她身上厚重的外衣被除去,只余下简单的衣袍,裸`露在外的肌肤,脸部、颈部、还有袖摆下的小臂,全然红透,此时她还在梦呓,极不安稳地在床上蠕动着。
扬安和扬泰一见,立刻定住脚步,站在角落不敢再前。
原本脸上还带着冷硬神色,目光触及床上的女孩儿,衍烈的神色立刻柔和,他坐在床边,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抚着她的额头,轻轻说话:“曳罗,我让人来看看你,一会就好了。”
说罢,向北容申看去。
北容申站在不远处,寻常总是带着轻笑的脸上难得地严肃起来。
若然她有一丁点的兽力,他都不会反对王娶她。
一点兽力也没有,王又非她不可,留下她只会是国之大患。
只能死了。
目光对上床上的少女,心中闪过歉意,北容申手中凝出一团气雾,毫不犹豫打过去。
曳罗到底能不能生呢,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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