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你没有朋友吗?”
白纤竹的神色淡了下来。
白岑忍着笑,摸了摸景芍的头。
“我们要懂礼貌,这种戳人伤口的话要小点声讲。”
“这样啊。”
景芍顿悟地点了点头,看向白纤竹时目光里多了些同情。
白纤竹没再纠结于此,只是柔弱一笑,似是提醒,也似是警告。
“内门不比外门,愿你和你的朋友们……日后也有如此好运。”
说罢,她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白岑余光中有一个白影浮了起来。
“这人确实古怪,我跟上去看看。”
眼见他就要飘远,白岑来不及思索,脱口而出。、
“小心!”
叶弄池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短手,像朵蒲公英一样飘远了。
见他胸有成竹,白岑只能按下担忧。
前几日她本欲去探查齐劲的死与白纤竹之间的关系,不成想真相没寻到,倒是窥到了白纤竹其他的诡异之处。
如今叶弄池孤身前往,很难叫她不担心。
白岑收回视线,却撞到了另外两双好奇的眸子。
景芍和裴镜月眨着眼,皆是好奇与茫然。
“小心什么?”
景芍眼巴巴地问了出来,白岑一僵,面上端出十足严肃的神情。
“小心白纤竹。”
两人都心思单纯,完全没有多想,反而狠狠点头肯定了白岑的担忧。
景芍更是丝毫不掩饰厌恶。
“那是当然,她这个人好讨厌,我一点也不想看见她。”
这话说得直白,白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
“好,我们不理她。”
“嗯!”
景芍这才放下心,随即看向裴镜月。
“入门仪式还要晚些开始,你要不要回去先换件衣服?”
她上下扫视了一圈,这回终于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毕竟你现在的尊荣可不太雅观。”
裴镜月本来就是个面皮薄的,先前脸上的热度才刚刚下去,被这么一说顿时又脸红起来,略带局促地行了礼,一板一眼地告辞。
“那,那我就先回去洗漱一番了。”
景芍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过头对着白岑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是不是个呆瓜呀?我都没有见过这么爱脸红的人。”
白岑无奈地摇摇头。
“你呀,哪天把人惹急了,看你怎么收场。”
景芍一点没放在心上。
“不会的,世界上没有会生气的呆瓜。”
话分两头,白岑心里惦记着叶弄池,没说两句就借口休整,也回了房间。
她本来以为叶弄池少说还有几个时辰才能回来,没想到她前脚刚倒了杯水,下一秒就从窗口飘进来一团白棉花。
他似乎是气压很低,见到白岑在等都没说什么,只是垂着头闷闷地坐在了桌子上,看样子是在思考。
一瞬间白岑脑子里闪过许多猜测。
该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不过旁人都看不见他,怎么也说不上欺负。
白岑把水倒进了灵植里,没管那声【叮】,小心翼翼试探,生怕伤了他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怎么了?”
叶弄池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垂着头,在桌上写写画画,不知在做什么。
白岑怕打扰他,只能严肃着脸在一边等他回过神,还好没等多久,叶弄池就开口了。
开口就好。
白岑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个哑巴。
叶弄池一张空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许茫然的形态。
“好古怪。”
“怎么了?”
白岑连忙接话,就听叶弄池十分困惑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近不了她的身。”
白岑一愣。
“不能近白纤竹的身?”
叶弄池点了点头。
“前两天夜探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近不了了。”
叶弄池试了好几次,但每次靠近到一定距离都会有看不见的屏障一般把他隔离在外。
这事属实蹊跷,照理说天下间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没想到一个白纤竹就叫他如此疑惑。
白岑听后也陷入了迷茫。
原本以为白纤竹只是个普通恶毒女,怎么现在看来,围在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会不会是那天你露了什么马脚,叫她察觉到了?”
她这个推测合情合理,加上今日白纤竹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很有可能是用了一些别的法子。
叶弄池却摇摇头。
“不会,那天我跟本没出手,不会有人察觉到的。”
“这样啊……”
随即白岑又生出了一个猜测。
“或许是她只是察觉有脏东西,不是针对你?”
如果不是发现了叶弄池的话,那似乎只有巧合能够形容。
这个猜测也是不无道理,叶弄池想了想刚要点头,却突然顿住。
他缓缓抬头,与白岑对视。
“谁是脏东西?”
白岑:……
她沉默着移开了目光,硬生生转移话题。
“如果想不到别的解释,那大概这就是原因吧。”
话风转得太过生硬,叶弄池沉沉的目光在白岑脸上盯了半晌,就在白岑觉得自己脸上都要被烧出一个洞来的时候,叶弄池终于移开了目光,发出一声轻哼,没再追究。
或者说他目前的状况,即便想追究也是无能为力。
叶弄池啧了一声,心里想着还是要快点让白岑提升实力才行,至少到了金丹,能叫自己保持实体。
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不雅。
“总之还是小心为妙。”
白岑应了这话,旋即想到什么,有些踌躇。
叶弄池察觉到白纤竹古怪,但又想不出道理,索性就放弃了。
他虽是自诩为天纵奇才,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他无法探知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
回过神,他就发现了白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弄池皱了皱眉,往上飘了飘,方便和白岑对视。
“怎么了?”
白岑不自觉捻了捻指尖,眉眼间满是犹豫。
她从前身体不好,但却跟白纤竹那种羸弱不同,若是要叶弄池形容的话,初见时的白岑就像是路边刚淋了大雨的杂草,看上去蔫头蔫脑,但只要转过一天,又会恢复原先的生机盎然。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彼此也都有了些了解,白岑这副犹豫的模样在他面前还是少见。
他仔细想了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确定了白岑的心结在何处。
难怪她不好开口。
果然,纠结一瞬后,白岑还是开了口。
“你对我今日的表现就不好奇吗?”
她说的是与小巨人对峙时的事情。
纵然她三言两语蒙骗了那位弟子,但叶弄池整日和她混在一起,她的那点家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哪里会相信那么粗糙的说辞。
但奇怪的是叶弄池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会儿又好像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一样,叫白岑心里忐忑起来。
她清楚地明白,他们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剑,日后指不定要绑在一起多长时间,若是今日有了芥蒂,以后怕也是不好过。
白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试探一番。
若是叶弄池当真有所疑虑,她也早就想了说辞,总归是能糊弄过去。
果然是这事。
叶弄池了然。
随后轻笑一声。
“就为这事?”
白岑严肃地点头。
叶弄池的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在意,甚至比方才还要放松。
“这有什么,我们这种天才总是异于常人。”
“嗯……嗯?”
原本要解释的白岑顿时茫然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白岑: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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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个基友预收!
《皇叔,我想出家》by翡翠黄瓜
异姓王之女,众星捧月的小郡主顾云晚,上辈子因为道士一句“此女成凰”的批命,卷入夺嫡之争,最后一杯毒酒,草草了却她的一生。
毒发之时,只有那人见人怕的摄政王宴离,给了她一个怀抱。
铠甲冰冷,可他的怀抱,竟是暖的。
她用最后的力气叫了一声:“小皇叔,我疼。”
那人低低应了一声。
“我在。不疼。”
重生后,顾云晚给自己定了两条规矩:
一:远离男人。
二:小皇叔除外。
她对他撒娇,冲他痴缠,她渐渐占据了他的心。
却在最后,求了她从重生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的事。
“小皇叔,我堪破红尘,我想出家。”
宴离放下公文,看着这个夺了他心神的小女子。
“本想等你再长大一些.....罢了。”
终是允了。
马车上,顾云晚昏昏沉沉,以为再睁眼是青灯古佛一辈子,哪想被大红的灯笼闪了眼。
宴离一身红衣,牵起了她的手。
“定是红尘不够艳,才让你堪破。”
“不可出家,但可出嫁。”
“晚晚,嫁我。”
《我把你当叔叔你却想娶我》&《媳妇儿撩完就跑应该捉回来成亲》
以及——
《臭小子们都想抢我媳妇儿》&《干脆把皇位拿过来好了我看谁还敢!》
第18章 、砍十八刀
白岑喉咙动了动,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这话离谱,但如果说的人是叶弄池的话,倒也合理。
她这边应承了,叶弄池却不开心了。
他在白岑面前飘来飘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方才那句当然是开玩笑,你不会信以为真吧?”
叶弄池的声音充满不敢置信,活像白岑做了多叫人惊讶的事一般。
白岑顿了顿,草草‘哦’了一声。
“没有,我只是对你有盲目信任。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叶弄池十分受用,白岑就该对他如此信任才是。
他满意地盘着腿,下一秒就开始了说教。
“只是叫你不要那么紧张,人都会有秘密,你有秘密,我也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这番话说完,白岑惊讶地挑了挑眉,她是没有想到叶弄池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不过这样一来,似乎她又与叶弄池不谋而合了。
两个有秘密又都对对方的秘密不感兴趣的人,日后相处起来大概也会轻松不少。
二人谈论姑且不论,很快,比试全部结束,就到了内门弟子入门仪式。
白岑换好衣服来到比试广场,早就有内门弟子等候多时,见到白岑后便引着她去了广场正中间。
叶弄池随着白岑的走动一摆一摆,打量周遭时语气间依旧是不屑。
“花里胡哨。”
他嘟囔了这么一句,却叫白岑听到了。
白岑有些好奇,仗着人多口杂,没人会注意到她,小声问了一句。
“以前不是这样吗?”
这次叶弄池没直接回答。
白岑还以为他是没听到,正琢磨要不要再说一次,就听叶弄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也是这样的。”
白岑心道都是一样的那你说这话说什么,不过碍于情面,倒也没真的说出口。
同先前定好的一样,剑修通过比试的共五人,白岑草草看了一眼,心里说了声糟。
除她之外,还有一位不用多提,就是白纤竹,至于另外三人,站得同白纤竹很近,还在说说笑笑,看样子也是同她极为亲密。
如此情形,对自己很是不利啊……
白岑垂了眼,思量日后该如何。
叶弄池不知在想什么,说过刚刚的话后就开始发呆,好容易才回神,见到这个状况也是一乐,不过他却是不太担心。
“放心好了,内门同外门到底不同,他们就算想找你麻烦也不一定有机会。”
白岑没说话。
她其实巴不得他们能来找茬,毕竟不知道进了内门还有没有比试机会,她这个修为,不实战可是没法进步。
白岑移开视线,扫到另外几波人,不意外地看到了裴镜月和景芍。
两人一个符修一个器修,景芍倒是还好,跟旁边几位有说有笑,短短几句就拉进了距离,裴镜月那边却是不同了,少年垂着手站在一边,不说话也不说不笑,远远看去好似个提线木偶。
叶弄池也在左右张望,就连他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我先前还想着这傻小子为你说话怕是不会有朋友,现在看来,还多亏了为你说话,才能有那么两个朋友。”
白岑笑了出来。
可不就是如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
人多眼杂,这次白纤竹倒是没上杆子来找茬,只是偶尔扫到白岑时,那种叫人烦闷的目光还是引得她隐隐不快。
很快,负责选拔的内门长老站到了高台,场上一静。
他听着是没有太大声讲话,但声音却准确无误地传到了每一个人耳朵里,甚至还自带了些威严,压得人不由自主严肃起来。
“诸位都是栋梁之才,现今召你二十人进入内门,日后肩负起光扬飞羽宗的大任,诸位可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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