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有这样认真说话的时候,白岑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耳朵开始发热,视线也不自觉移开。
她动了动喉咙:“……都说了我很幸运的。”
叶弄池的视线热烈又直白,明明是个巴掌大的团子,白岑却觉得脸上都要被他烧出洞来了。
她啧了一声,翻出乾坤袋,掏出个小帐篷。
“好了,今晚就睡在这儿吧,我困了。”
叶弄池倒是没觉得她这个要求奇怪,只是还是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吐息之法也熟悉了,辟谷也辟了,怎么就是改不了贪吃贪睡的毛病呢!”
听他的语气恢复了正常,白岑背对着他,偷偷长出一口气。
他以后还是不要一本正经说话了,太奇怪了。
听到这话,白岑哼了一声:“你懂什么,不吃不睡,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叶弄池摇摇头,大概是感叹孺子不可教也。
今日收获颇丰,白岑也确实是想先歇下,但她纵然想岁月静好,秘境却远不是她想的那般平静。
还没等安顿好帐篷,白岑就见花蟒突然竖了起来,顶着来路‘嘶嘶’地吐着蛇信。
白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狂草疯涨,眨眼的功夫已经长出两米高,不仅如此,白岑如今耳聪目明,清晰地看到草的边缘生出了锋利的倒刺,挥动间甚至隐隐穿出破空声。
下一瞬,从狂草中间杀出一队满身血污的人来。
作者有话说:
白岑叶弄池跟我说!谢谢蛇蛇!
叶弄池以后的每一次开屏都离不开白岑的每一次年龄暴击。
叶弄池也是,年纪大了话就是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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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编得有点久所以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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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砍三十五刀
为首的已经成了血葫芦,白岑还没等见到他长什么模样,下一瞬就见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他身后的人除了衣服边角沾了些泥土,一袭白衣倒是干干净净。白岑琢磨了一下两人的状态,他这是把前面那人当护盾了。
白衣男子扶了扶衣袖,面上染了点不屑,脚一抬就嫌弃地把这人踢开了。
这是装都不装,直接坐实恶人身份了。
巨蟒把白岑遮了个严实,他们还没有发现白岑,这会儿正高谈论阔。
“还是师兄有办法,知道这食人草危险,找了个替死鬼开路。”
“什么替死鬼。”
他一说完,就有人把他扒开,殷勤道:“左右这人的实力来秘境也是浪费,要不是咱们师兄,他能有机会见识到这人间仙境吗?这是福气。”
这福气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啊?
白岑本来正看热闹,想瞧瞧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却突然察觉到什么。
花蟒对着他们不断吐着蛇信,身子也警惕地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
看到这反应,白岑也隐隐有了些猜测。
叶弄池说过,花蟒不会主动攻击人,那他们该不会就是先前对花蟒下手的修士?
他们也发现了花蟒,为首的白衣人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果然不错,这蟒妖果然在这儿。”
蟒妖。
果然如此,杀人家之前还要先污蔑一番。
叶弄池呸了一声:“好好一个守护兽,到他们嘴里成了什么。”
白衣男子说完转过身,白岑这才看到在,在他两个跟班身后,还有个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的人。
白岑借着月光看了看,有点不确定,小声问叶弄池。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叶弄池的目力比白岑还要好些,一打眼就看清了那人五官。
他顿时翻了旁人看不出的白眼:“阴魂不散。”
上一次被他这么形容的还是白纤竹,这一次显然不是了。
同样的巧合,不同的人。
被抓住的人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位道友,蛇带你找到了,你也该放了我吧?”
这声音一出,白岑也是眼前一黑。
果然没看错,是染刀。
这个人总是会以她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想不到的地方。
抓他的人邪笑了一声:“放了你是可以,不过这堆怪草你也看到了,你能保证有命出去吗?”
染刀不吭声了。
白岑一想就猜到了这些草是怎么回事。
多半是因为花蟒的缘故,这才没攻击她,旁的人就要褪一层皮了。
不过染刀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叶弄池仗着没人看得到他,大摇大摆地过去晃了一圈,观察半天才飘了回来。
“没一个能打的,这臭小子身上的绳子有点说头,估计是遭了暗算。”
白岑又疑惑了:“不能打,为什么会把花蟒伤成这样?”
既然是守护兽,总不能连这些人都打不过吧。
他们疑惑,下一秒这群人就给他们解了惑。
只见白衣人点了点头,身后一个跟班立即邪笑着撒出什么,随后手一挥,手里立即出现了一个符咒,下一瞬强风吹过,那些东西直直罩着花蟒过来。
看这模样,他还是个符修。
白岑不知道这些空中粉末是什么,但看花蟒的反应就知道,它先前一定是因为这个才吃得亏。
拿蛇的手短,白岑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间寒霜剑出鞘,腾空而起连斩数刀,硬生生把这东西吹了回去!
叶弄池嗅了嗅空中残留的味道:“是雄黄和七叶莲。这东西专门对付蟒蛇,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与此同时,花蟒半身立了起来,冲着这群人张开血口,无声嘶吼,而白岑借势轻巧立在了蛇头。
白岑出得突然,这几人吓了一跳,连退数步,差一点又进了食人草的范畴。
“你是何人!”
几个人冷静下来,也看到阻碍了他们的是个女修,又左右不见她有帮手,顿时又恢复了气焰。
“我?”
白岑立在巨蟒之上,漫不经心看了眼叶弄池,随后垂了眉眼,轻笑一声:“是你们祖宗。”
借着月光,白岑的面容清晰起来。
离得远了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一红衣女子立在蛇首,看不出什么杀意,却叫人无端发冷。
染刀倒是眯起眼,渐渐随后狂喜。
“道友!道友再救我一次!”
白岑没理他,低头摸了摸蛇头:“去报仇,有我在,别怕。”
叶弄池已经鼓起掌来了。
“不错不错,学得很像。”
白岑差点没稳住这副狂傲的模样。
该说她学的像还是叶弄池对自己的定位清晰?她这副模样,确实是参考了叶弄池。
得了白岑保证,花蟒兴奋起来,又是一个怒吼后猛然出击!
白岑稳住身形,半俯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群人的动作。
想来先前花蟒吃亏就亏在了没有防备,如今有她防着硫磺七叶莲,花蟒自然所向披靡。
沙蟒安静地伏在白岑脚边,白岑思忖一瞬,手腕一转,凝沙珠出现在手掌,她施了些灵力进去,沙蟒似乎感应到什么,抬起头来对白岑点了点。
几个白衣修士见到白岑驭蛇而来一时慌乱,为首更是怒喝:“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那些东西掏出来!”
被他点到,另一修士连忙点头,又是一兜硫磺,再辅以风咒,只是这次却不那么简单了。
面对这种级别的攻击,白岑毫不费力挥出两道剑风,那团东西便劈头盖脸地被吹了回去!
几人大骇,忙遮了脸,等把手放下的时候,骇然发现,眼前的蛇又多了一条!
只是这条和花蟒不同,竟像是沙子凝成的!
白岑趁着他们的注意都放在两条巨蟒上,身形灵巧地跳了下来,身影如鬼魅般在几人身侧游走,脱离战场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个乾坤袋。
身后传来惨叫,白岑眼睛都不眨,只是老神在在翻起乾坤袋来。
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叶弄池见了都忍不住感叹。
“若是旁人见了,指不定要以为咱们是个神偷世家呢。”
“这怎么能叫偷呢。”
白岑更正:“只是顺手而已。”
叶弄池耸耸肩,转头看那边的战斗去了。
没了外力辅助,几人根本不是巨蟒的对手,没多时就身上破破烂烂,被蟒身缠了个结实。
白衣修士终于忍不住妥协。
“道友!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道友放我一马!”
白岑正忙着拆乾坤袋,闻言头都没回:“你和花蟒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求我做什么。”
那人尚不死心,偏偏染刀也来掺一脚:“白姑娘!这人作恶多端,千万别放过他!倒是我,念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呀!”
这个其实也是不想救的。
白岑选择性失聪,正准备要走,又听那白衣男修补充道:“道友莫走!我,我有钱!我有很多法宝!道友救我一次,我定是双手,咳咳,双手奉上!”
大概是花蟒缠得有些紧,他没忍住咳了口血。
有钱?
白岑的身影动了动,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狼狈不堪的几人。
见自己的话有效果,男修疯狂点头。
“对的!我有……”
话音未落,只见沙蟒蛇尾灵活一挑,下一瞬,就见他腰间的乾坤袋凌空飞起,精准地落入白岑手里。
白岑愣了愣,叶弄池噗嗤一笑:“瞧瞧,相处没两个时辰,沙蟒都了解你的性子了。”
沙蟒对着白岑动了动尾巴尖,,似乎是在邀功,白岑轻咳一声:“做的不错。”
沙蟒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倒是好哄。
白衣男修一噎,随后硬着头皮:“道友,东西你也收了,也该放过我们了吧?”
“这话就错了。”
他当真如他所说,确实有钱,单是这乾坤袋的材质摸起来就不一般。
白岑一边翻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搭话。
“乾坤袋是沙蟒送的,同你有什么关系?”
论翻脸不认人的诡辩,白岑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好,”那人认了栽,喉咙动了动,低头思量片刻,再抬起头满是正义凛然,咬牙道:“修真界实力为尊,我本不该多言,但你与妖物为伍,就不怕旁人耻笑吗!”
白岑终于停下动作,脸上表情明灭不定。
男修还以为终于说动她了,顿时大喜过望:“道友可要想清楚,你我皆是修士,本该站在一处!这样,你放了我,我们联手把妖物除了,我什么都不要,如何!”
这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只要他能从这恶蟒手中出去,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白岑缓缓抬起了头。
她方才漫不经心,还带了些散漫,纵然有些莫名骇人,但男修还是察觉得到,此人对他并没有太多杀意,充其量只是打抱不平。
然而此时,他对上白岑那黑白分明的眼,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皆是修士,本该站在一处?”
白岑双唇动了动,重复了一遍这话。
男修以为她是松口的意思,却见她从他的乾坤袋里掏出一打符咒。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这些是什么?”
他愣了愣,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嘴上还是倔强,似是不解:“是符咒,怎么了?”
白岑眼里冷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这是符咒。
问题是,这是谁的符咒。
符咒皆是符修所绘,而符咒走势就如同字体一样,千人千面,每一人都不相同。
从他乾坤袋里翻出来的这些,白岑再熟悉不过。
同她用的那些别无二致。
是裴镜月的手笔。
作者有话说:
因为想显得有文化一点所以百度了一下蛇蛇怕啥。
希望大数据不要以为我喜欢。
意思是叶公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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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想要作收和预收!(坦言且大声
第36章 、砍三十六刀
染刀认真观察了白岑的神情,见势不妙,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这几人。
“是抢的!我看到了!他们偷袭了一个修士,我想帮忙的时候他们就把我也绑了!”
“你放屁!”
男修立刻反驳:“分明是你趁我不注意把这蟒蛇放走了我才抓的你!”
“我跟你们好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先杀道友,后斩善兽,你们可真是恶毒!”
原来如此。
怪不得花蟒虽然满身伤痕却能安然逃脱,竟是染刀帮的忙,只是花莽似乎没认出他来,这会儿把他当成他们的同伙,牢牢把他们捆在了一起。
白岑没兴趣听他们扯皮,不耐烦地拿寒霜剑指了指他们:“别说废话,说这个符咒。”
男修再蠢也看出来白岑脸色不善,他眼睛一转就要编瞎话。
“是他们几个抢来给我的,抢的谁的我也不知。怎么,是道友熟人?”
跟班听了这话立刻惶恐:“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分明是……”
“闭嘴!你还想在这位道友面前撒谎不成!你做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还要嫁祸给我?!”
几人就这么吵了起来,拙劣地互相甩锅,白岑闻言冷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自己是傻子就当别人也不聪明。
她也没多言,黑眸一沉,有了决断。
寒霜剑腾空而起,一道剑气便倏然飞出,进了男修体内。
眼见男修脸色变了,口中也喷出一大口鲜血,白岑等了片刻,这才挑了挑眉:“想必你也感受得到,我这剑气若不赶快调息,你这一身修为可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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