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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哭——宝光相直【完结】

时间:2023-02-13 17:54:42  作者:宝光相直【完结】
  岑浪一手曲臂撑着车窗,目光越过挡风玻璃专注盯着前方路况,没理她。
  时眉满心扑在即将单独会见夏婕的激动情绪中,甚至还有点紧张,便没太在意他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岑浪不会开口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莫名听到身边男人自嘲般淡哼了一句:“谁知道呢。”
  谁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
  时眉看到的委托书是一式两份,
  她看不到的是岑浪在每辆车上,都悄悄备了一份,因为他也不确定哪天跟她出门会开哪辆车。
  但他想当然以为他们会一起。
  就像他今天已经做好了陪她一起送孩子回孤儿院的准备,结果临到下班,从喻卓那里听到消息说她跟那个法医在一起。
  他想都不想立刻冲回家,特意装好上次阿文跟羽羽拼装的艺术模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开车到孤儿院。
  恰巧就目睹两人嬉笑言谈那一幕。
  小东西,
  够没良心的。
  岑浪一路上都很沉默。
  时眉也并不计较他的冷漠,两人在天黑之前赶到夏婕指定的地点。
  ――北港区班妮圣心大教堂。
  夏婕选在教堂见面,时眉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初次见面那天,夏婕给她的印象就像是刚从教堂做完告解的修女。
  只是时眉以为教堂只在白天开放,想不到这家教堂,竟然开到夜间十二点。
  时眉低头盯着腿上的《委托书》,手指略微收紧档案袋边缘,签署委托协议这种流程,明明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会在这一次,真实感觉到紧张。
  “我在这儿等你。”
  岑浪开了车锁,淡声说。
  时眉点点头。她知道,在男性那里长期遭受侮辱与暴力的夏婕,此刻大抵会对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非常害怕和抵触。
  所以他选择在外面等。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喻卓说得对,
  这位表面看起来酷酷拽拽的金贵少爷,实际上性格单纯又善良。
  还够细心。
  时眉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将《委托书》装进包里后下车。
  “时眉。”
  关上车门之前,岑浪倏然叫住她。
  时眉抬头回望他。
  看到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低垂眼睫,或许是车内昏落暗黄的光色,令视域迷蒙柔软,他的侧颜比往日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更加温和。
  他没有转头与她对视。
  但时眉清晰听到他的嗓线,低磁有力,慢条斯理,又那样坚定不移。
  他说:“别紧张。”
  还有一句:
  “你做得很好,一直都是。”
  ……
  教堂内空荡得冷清。
  当她迈入这里,平阔视域中心落入一名女子的单薄背影,在这间偌大高耸的空间维度中,她背对着门口坐在那里。
  如此渺小,坚韧,无畏。
  她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时眉当即鼻尖一酸,眼底泛起朦胧。
  她深喘几口气,放轻脚步,屏紧呼吸,一步步走过去,无声坐在夏婕身后。
  第一次,
  经手无数委托的高级律师,
  经验丰富的她,
  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今晚的谈话。
  于是她陪她坐了很久。
  直到。
  “你看懂了我的画。”
  最先开口的人,是夏婕。
  这是她们第四次见面,
  这是夏婕主动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时眉却有些不好意思。她并不敢直接说她看懂了,毕竟那幅画的真正含义是她通过两个懂行的专家才得以领悟。
  所以她说:
  “我认出了你。”
  我认出了画中的你。
  “为什么。”夏婕问。
  时眉知道她的意思是,
  你想帮我,
  为什么?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我应该说,‘我感觉你的状态很不好,所以我期望拉你一把’。”
  时眉抿起唇,沉默几秒,随后以一种尽量轻松的语气,浅笑道,
  “或者说,‘想想你的父母,考虑一下你的孩子,现在我已经向你伸出了可以拯救你的援助之手,我期望你必须振作起来,坚强勇敢地抓住我吧’。”
  “再或者,我期望你不要遗忘自己,不要失去自己,不要这样低下你自己’。”
  她缓缓停顿在这里,
  “但有幸我曾经读过威尔伍德的一句话,他说‘期望,常是一种微妙的暴力,这是在要求别人顺从我们的意志’。”
  “夏婕。”她叫出她的名字,
  “我可以认识你吗?”
  不是帮助,不是拯救,
  不是谁的妻子、母亲、女儿,
  没有别的理由。
  “只是单纯地,允许我认识一下夏婕这个人,可以吗?”
  时眉柔声请求道。
  她还记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有在她叫出“夏婕”这两个字,
  当她叫她的名字时,
  夏婕才隐隐有一点情绪反馈给她。
  又是一瞬阒寂。
  这里太静了,
  静到时眉听得到腕表上的跳针,
  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终于,终于如愿听到了夏婕的那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从教堂走出来,穿过廊庭,绕到教堂后方的露天停车场。
  她撩眸探眼过去,
  看到岑浪就站在一棵百年银杏树下,
  长身玉立,在等她。
  岑浪意有所感地,抬头看向她。
  时眉扬起嘴角,几乎不曾犹豫地,小跑过去径直扑向他怀里。
  岑浪略微怔然,但没再像上次那样被她撞得踉跄,而是稳稳接住她的身子。
  一个无关于儿女情长的,
  仅仅代表庆祝的,
  拥抱。
  “岑浪,我拿到了!!”
  她激动地抱住他,
  在他怀里雀跃地蹦了两下,仰起头,像第一次打赢官司似的,笑弯着眼睛骄傲地向他宣布,
  “我拿到夏婕的委托书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夏婕的全权委托代理律师了。”
  “真棒。”
  岑浪勾弯薄唇,乌沉睫毛细密排覆,遮泻一层似鸦羽般淡淡的暗翳。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轻揉两下女人的柔软长发,真诚地祝贺她,
  “恭喜你。”
  “也恭喜你。”
  时眉从他怀里出来,挑挑眉。
  岑浪微愣,“什么?”
  “恭喜你重获自由。”
  她开心地抬手拍拍他的肩,稍稍歪头,在略微凑近他的一段距离停住,眸眼洋溢着通透晶亮的薄光,烫燃他的心,
  “今晚我会收拾东西搬出去,这段时间,辛苦你啦。”
 
 
第28章 
  岑浪足足怔了半分钟。
  半分钟后他恍然意识到,“同居”之前时眉说过,七天之内拿到夏婕的委托书就一定会离开,让他放心。
  而今晚,刚好是第七天。
  “不行,我不准。”他很快说道。
  “啊?”时眉愣了下。
  “嗯?”岑浪也愣住。
  时眉仰面看着他,眨眼道:“你刚说…你不准?不准什么?”
  “……”
  居然下意识说了内心想法,
  自己说完自己都懵了,
  所以,他这是在不准些什么。
  最近,又都在干什么呢。
  岑浪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无关于时眉的时候,他一切正常。但凡跟时眉扯上关系的事情,他的语言、行动就开始各方面的不对劲。他知道的。
  为什么对她心软;
  为什么总想帮她,明明他才不是那种乐善好施的滥好人;
  为什么情绪开始受她牵动;
  到底为什么,会为她感觉兴奋。而当发觉她并没有任何在意时,又恼怒。
  又忍不住。
  刚才,听到她说要搬出去。
  他应该觉得开心才对。毕竟她那样充满诱惑力,而他已经因她破坏了许多理智,背弃了一些原则。应该及时止损的。
  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允许。
  “岑浪。”
  “岑浪?”
  “岑浪!”
  时眉扯了扯他的衣袖,“走什么神呢,你刚是不是说不准我搬出去,为什么?”
  岑浪晃回神,清了清嗓子,迅速掩藏起眼底那些不自然的神色。
  他的手掌还停留在她的头发上,微微下移,轻拍了下她脑后,眉骨略挑,淡淡哧了声:“怎么,拿到东西就想跑?”
  时眉啧一声,用手指梳理两下头发,不满反问:“那不然?”
  “我为什么会同意你准进来,你应该不会忘了吧?”岑浪凉凉瞥她一眼。
  “……”
  别说,她刚才一时高兴,
  差点真忘了。
  “你说男模案?”时眉这才想起来。
  岑浪不置可否,语气轻飘:“明晚轰趴狂欢,当时你怎么要求的?”
  “…在你的圈子里,公布我的存在。”
  岑浪懒笑一声,“还有呢?”
  时眉依言回答:“让所有人都觉得……”
  “觉得什么?”
  她抿唇顿了顿,小心试探说:“觉得我对你很重要?”
  岑浪缓慢低敛眼睫,不露声色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半晌后,腔调疏懒地问:
  “所以你觉得,‘未婚妻’这个身份,够重要么?”
  “?!还来??”时眉惊讶出声。
  “时律这么喜欢演,当然要陪你演到底。”岑浪眯了眯眼,慵懒哼笑,
  “男模案结束之前,你还不能搬走。”
  时眉本能吞咽两下口水,“会不会……玩得有点儿太大了啊?”
  “怂了?”岑浪挑唇。
  “我怂什么!”时眉最经不起别人激将这招,下意识挺直后背,嘴硬道,“我主要是替你担心。”
  “担心我?”岑浪稍稍倾身,视线自上而下懒淡游移在她脸上,嘁了声,“你会有这么好心?”
  “你看,我反正无名无姓小老百姓一个,跟你解绑之后我照样恋爱、相亲、耍朋友,我是无所谓的。”
  “你就不一样了。港厦太子爷突然有了个未婚妻,过了明晚那必然人尽皆知。”她耸耸肩,眼尾上勾起近乎狡猾的弧度,
  “等以后你要有什么家族联姻啊、或者有了真心喜欢的女孩子想正经跟人家在一起啦,你可得费功夫解释我的存在了。”
  “……够了。”岑浪明显不耐地打断她,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前冷漠扔下一句,“不劳操心,管好你自己。”
  解绑之后?
  恋爱?相亲?还耍朋友?
  什么家族联姻,什么真心喜欢的女孩子想正经在一起……
  这女人,嘴里就没一句他爱听的。
  ……
  又是两天美好的周末假。
  时眉头天晚上因为终于拿到夏婕的委托书,兴奋得各种查阅往年经典案例及卷宗,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睡之前,她特意关了闹钟打算睡个自然醒。但结果显然是,没能如愿。
  “嗡嗡嗡……”
  手机第四次响起震动。
  时眉哼唧一声,十分不情愿地缩进又软又暖的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只蚕蛹一样滚来滚去就是不想接。
  但来电人仿佛极有耐心,诚心跟她作对似的偏不挂断电话,时眉闷头在被窝里气恼地胡乱蹬踹两下。
  最终还是认命地伸出一只手,摸向床头柜,闭着眼拿过手机放在脸颊上,声音沙哑地接起来:“喂。”
  “起床了。”男人嗓线喑磁,透过听筒钻入:“下楼吃饭。”
  时眉还处在半困不醒地状态,人有点发懵,拿下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端蓦地沉默一瞬,片刻后,男人咬紧字音,“你说我是谁?”
  这种冷漠倨傲的口吻,
  半讥半嘲的反问句式,
  除了岑浪,还能是谁。
  时眉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圈,音腔里浸着没睡醒的柔哑懒意,软趴趴地耍赖说:“少爷,今天可是周末啊。”
  周末为什么要早饭,
  她只想一觉睡到吃晚饭。
  不料岑浪也不强迫,很快妥协让步说:“行,接着睡吧,本来还想带你去赚点小费――”
  “我醒了。”
  “……”
  时眉腾地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胡乱撩开脸上的头发,扬起微笑,模仿起女性机械化口吻,字正腔圆:
  “您的室友时眉女士,将在三十分钟后下楼与您共进早餐,请耐心等――”
  “嘟嘟……”
  岑浪直接挂了电话。
  “……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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