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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朱羲——榶酥【完结】

时间:2023-02-15 16:40:30  作者:榶酥【完结】
  嚣张的小霸王,酒意上来后乖得不得了,他仰着头眨眨眼,似是没懂陆知景的意思,眼里浮现出迷茫的神色:“啊?”
  陆知景手欠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便心满意足的坐到另一边,扬声道:“你年纪小应该没听过,长明是最知道这些往事的,是吧长明?”
  苏兰照此时酒劲已经完全上来了,头发被揉的乱糟糟的也没发脾气,只直愣愣的盯着陆知景,有些不解:“还有比我更嚣张的人?”
  姜滢偏头看向萧瑢。
  她也有些好奇,她感觉那位五公子瞧着挺温和的,不像是脾气不好的。
  “嗬,得亏你二人没生在一个年纪,不然怕是要将这京城的天都翻了。”陆知景挑眉道:“这位五公子可是平亲王的心头肉,当年,人都称其一声小王爷...”
  陆知景说到这里,看向屏风后:“不知道长明有没有同他动过手,反正其他皇孙一个不落的全都被他揍过,也就是小郡王晚生了几年,不然一样跑不掉。”
  苏兰照:“你也挨过?”
  陆知景摇头:“我自是没有,这位五公子只打自家人。”
  姜滢眼尖的看见萧瑢手指动了动,不由轻声问道:“你也被...”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萧瑢却明白她的意思。
  陆知景连忙竖起耳朵听。
  半晌后,只听萧瑢语气平缓道:“他是长辈,我们都不好动手。”
  姜滢睁大眼,那就是也被揍过了...
  萧瑢对上她好奇的视线,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声:“都是陈年旧事了。”
  “原来长明也挨过他的揍啊,你快说说,我们可好奇死了。”陆知景几步就窜了过来,无比兴奋道。
  苏兰照摇摇晃晃的跟了过去。
  若其他时候问起这些事萧瑢定是不肯说的,但眼下姜滢在,还瞪大一双眼紧紧盯着他。
  萧瑢只能徐徐道:“其实也没甚好说的,不过是他看上我屋里一个玩意儿,我不愿意给他,他就同我抢,可他是长辈我又不能还手,便只能死死将那物件儿护在怀里,挨了他好几脚。”
  姜滢听完眉头微微皱起:“你那时几岁啊。”
  萧瑢:“五岁。”
  姜滢低低喔了声,她一想到五岁的萧瑢被人按在地上踢,便觉心口堵得慌。
  如此说来,那位五公子还真是浑得很!
  可她总觉得今天见的那人不像是那样的性子。
  萧瑢将姜滢面上那一闪而逝的心疼收入眼底,唇角勾了勾,道:“我后来报过仇了。”
  姜滢眼睛一亮:“你如何报的仇?”
  萧瑢眼神闪了闪:“他养病回来那年,我叫人扎破了他马车的轮子,那天艳阳高照,他步行了约一个时辰。”
  姜滢:“.....”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端方正直的明郡王,竟也有使这种坏的时候。
  萧瑢见她破涕为笑,眉眼微舒。
  其实那件事他后来是后悔过的。
  那年他十七岁,正是少年意气时,实在是没忍住那口气。
  作者有话说:
  ‘萧延泽’:“.....你真的报过仇了吗,确定报对人了吗?"
  姜滢:“.....?!”
  萧瑢:“...夫人你听我狡辩...”
 
 
第52章 
  时间转眼即逝, 一晃就到了年跟前。
  自从在弗白楼见过萧瑢后,一直到除夕姜滢都再未见到他。
  姜滢也是后来才知, 那日琅一突然来弗白楼, 是因为徐听风父子死在了大理寺。
  弓|弩案很早就交给了大理寺,徐听风父子也不知是嘴硬,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理寺硬是没从他们口中撬出有用的东西,后来稍微放轻防备, 人就死了。
  若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便不会被灭口, 只可惜大理寺知道的太迟了。
  二人一死,弓|弩一案的所有线索便断了。
  大理寺卿也因此受了罚,陛下下旨命他彻查此事, 戴罪立功, 否则就要撤职。
  因为人是萧瑢带回来的, 这条线索断了, 大理寺卿便将注意打到萧瑢头上, 三天两头的求见萧瑢,试图从他这里磨出点儿头绪来。
  萧瑢掌理户部,年关节户部的政务本就极多,又被脸皮厚的大理寺卿缠着,萧瑢根本就腾不出时间来见姜滢。
  等他终于有闲暇时,已经是除夕了。
  除夕有宫宴,说到底他还是脱不开身。
  明郡王的心情可以说差到了极点, 进宫时, 脸上还染着郁气。
  相对来说, 姜滢这边要松快许多。
  经过几月的相处, 姜滢与家里人的关系渐渐走的近了,姜蔓姜笙早早就拉着姜滢去置办年货,姜澈的腿尚未痊愈,但已经能下地了,只要谨慎者些不再伤着就好。
  除夕这天,周氏忙的脚不沾地,小辈们则聚在一起做剪纸,贴窗花,府中上下一片其乐融融。
  姜笙踮起脚尖要贴窗花,被姜澈从后方接了过去,轻而易举的贴上。
  姜笙眉头顿时皱起:“哥哥你小心腿。”
  姜澈万分无奈:“郎中说了,我的腿如今是可以行走的。”
  “那也不能乱跑啊!”
  姜澈:“......”
  贴个窗花而已,哪能算乱跑。
  一旁的姜蔓见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姜滢笑了笑,没作声。
  若是兄长还在,她也定是将兄长放在心尖尖上的。
  “啊对了,年后六妹妹就要成婚了。” 姜蔓收回视线,突然道。
  姜澈兄妹闻言也走了过来。
  姜滢手中动作一顿,心中却冒出另一个念头,她已经有一月未曾见他了。
  自进京以来每次见面都是他相邀,他不递消息,她便见不着他,不过她倒也不是担忧什么,他如今管着户部,年关节忙是正常的。
  只是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她不敢去细想缘由,便刻意的将其忽略。
  “六姐姐?”
  姜滢回神:“啊?”
  她抬眸看了眼姜蔓几人,见都一脸兴味的瞧着她,遂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怎么了?”
  “八妹妹方才问,六妹妹的嫁衣可绣好了?”姜蔓打趣道:“叫了六妹妹几声都未应,六妹妹在想什么呢,郡王?”
  姜滢面色一红,嗔她一眼:“胡说。”
  “嫁衣…”姜滢怕她继续揪着这事打趣,遂道:“还没有绣好。”
  这一月她过的也不能算很松快。
  周氏每日都来督促她的嫁衣,但是叫她拿绣花针杀人还行,拿它绣花…她委实做不到。
  她也不是不尽心学,她很认真的同周氏学了,但最后绣出来的东西糊成一团,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周氏倒很有耐心,饶是如此也还是没有放弃,日复一日的教着,直到除夕跟前忙了起来,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姜笙姜蔓都知道些内情,二人闻言对视一眼,好一会儿姜笙才道:“只有半月了,实在不行,还是请绣娘吧。”
  姜蔓也忙道:“是啊,这针线活很是磨人,不如请绣娘呢。”
  她前几日有幸见过六妹妹的绣品,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团线胡乱揉到了一起,很没法看。
  她极佩服母亲,竟也能教的下去。
  姜滢对此也没有很难为情,顺着二人的话道:“嗯,我也是这个打算,待年后便同母亲说说。”
  “对了,昨日听母亲说,三姐姐的婚事定下了。”
  姜蔓手中一个不稳,剪坏了即将完成的窗花,她只是顿了顿,便似什么也没发生过般,点头道:“嗯,定下了。”
  姜滢也似只当她方才是失误:“母亲说,是三姐姐相看人后,亲自点的头?”
  姜蔓点头:“对啊,那日相看与他说了两句话,是位举人,正在谋职。”
  姜澈突然问:“他不继续考了?”
  姜蔓摇摇头:“我没与他说上几句话,听他在谋官职,应是这么打算的。”
  姜澈遂没再吭声。
  姜滢有心想问些什么,却也明白有些话不能明着说。
  她问的是人是否是三姐姐中意的,三姐姐的答非所问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好啦,不提这事了,六妹妹的婚事在前头,该先紧着六妹妹问才是。”姜蔓笑着道。
  按理说姜蔓的婚事应该在姜滢前面,但陈举人那边还在孝期,要等一年,且亲事又是在宸王府后头定下的,眼下自然只能先操办姜滢的婚事。
  姜滢见姜蔓不欲再提,便也作罢。
  她问过母亲,陈举人虽原是庶民,没什么家世,但胜在肯努力,人瞧着也温厚,应承姜蔓过去是嫡妻,不会纳妾,也算得上是一桩好姻缘。
  “对了,青嵩书院的考试,七弟准备得如何了?”
  姜滢顺着姜蔓的意思岔开了话题。
  姜澈早被姜笙拉着坐了下来,见问到自己身上,正了正坐姿,认真回道:“先前我见过青嵩书院的一位夫子,夫子看过我的文章,应当问题不大。”
  姜滢轻轻一笑:“如此便好,可是年后开学时考试?”
  姜澈点头:“正是。”
  几人边剪窗花边闲聊着,时间过的极快。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年夜饭也准备妥当了。
  府中的下人不多,有家人在京中的周氏便放他们回家与家人团圆,家生子与举目无亲的下人,便留在府中一起过年。
  今年是姜家长房第一次在外头过年,没有在苏州府热闹,但胜在一家人齐心,也有几分温馨。
  姜洛白先提杯说了几句,小辈们也依次敬了酒,烟花爆竹不约而同的响起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新的一年,愿平安喜乐,诸事顺遂。
  年夜饭后,姜蔓拉着姜滢出去看烟花,姜笙本来担心兄长的腿不能久行,想留在府中陪兄长没打算去,但姜澈不放心姜蔓姜滢二人出去,姜笙便叫了姜澈贴身小厮一道跟着,想着万一姜澈的腿开始疼了,也有个照应。
  姜澈的贴身小厮是家生子,要比姜澈大上几岁,做事很稳妥,有他在,周氏也放心。
  大年三十,街上的行人不见少,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烟花更是随处可见,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息。
  姜滢今日穿的是昨日萧瑢着人给她送来的新衣,是一件以红色为主,玉色为辅的宽袖窄腰裙,披风亦是一件红色白毛狐裘,鲜艳的颜色让她减少了几分柔弱,添了些明媚,行走间隐约能瞧见腰间坠着的那一块玉佩;姜蔓今日知晓姜滢穿了红色新衣后,便换下了平爱钟爱的红衣,穿了件蓝红相见的罗裙,披风是蓝色狐裘,她的五官本生的艳丽,如此装扮下,竟为她添了几分柔和。
  姜笙则是一件藕色罗裙外罩着一件同色披风,她是标准的鹅蛋脸,陷进脖颈处白色毛里,整个人瞧着格外的温婉动人;走在她身旁的姜澈,与她穿了颜色相当的锦袍,二人容颜相似,一看便知是亲兄妹。
  姜家人的模样都生的极好,这一路行来,惹了不少人侧目。
  当然,最受瞩目的是走在中间的姜滢,但姜滢那身衣裳一看便知是极上乘的料子,寻常人家自然不敢上前搭讪,今日各处街上有都有烟花杂技表演,不乏各家公子出门看热闹,有的只看远观,有的也自持身份贵重敢上前搭话。
  于是这种时候,姜澈的作用便发挥出来了。
  他性子沉稳不爱笑,板着脸时颇有几分气势,三言两语就将人应付了过去。
  而还有另外一部人是在看见了姜滢腰间的玉佩后面色大变,急急止步;也有心思敏捷的,顺着就将注意打到了姜蔓姜笙的头上,于是,今夜最忙的人便是姜澈。
  他什么杂耍热闹也没瞧见,只顾着为自己姊妹应付各路来的桃花。
  临街阁楼上,一人负手而立,视线一直追随着姜家那几人。
  确切的说,应当是追随着那道藕色的身影,在看见第不知多少次有公子上去攀谈时,他终于抬了抬手。
  “大人。”身后的心腹上前拱手道。
  “去通知明郡王,就说...有人打他侧妃的注意。”张爻顺幽幽道。
  心腹一怔,顺着张爻顺的视线望去,恰好姜家几人路过阁楼,他瞧见了姜滢腰间的玉佩,神色变了变后,立刻应下离开。
  走出几步他才察觉到不对,有人打明郡王侧妃的注意,他家大人着什么急?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自他脑海一闪而过。
  姜家这一行可不止姜六姑娘,还有两位姑娘...
  其中一位还是他们大人出手救过的,所以,大人这是曲线救国?
  心腹越想心中越痒,只恨不得掉头回去再仔细瞧瞧,但他不敢。
  大人脾气不好,阴晴不定,是绝对不会容许他八卦的。
  -
  宫中
  除夕宫宴,所有皇家人皆要入宫吃年夜饭。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宴席上得了小辈们的祝词,赏了压岁钱就回了宫,陛下携着皇后多呆了几刻钟也离开了。
  剩下的便以宸王为尊。
  宸王不离席,其他人便也不能走。
  一时间,宴席上杯盏觥筹,充满了试探与猜疑。
  萧瑢作为皇长孙,自然没少被敬酒,他期间瞥了眼平亲王府的空位,神色不明。
  平亲王府已经很多年不参加宫宴了。
  自五公子回府,更是借口都懒得换,三年来,次次都是五公子受寒病重,平亲王夫妇脱不开身,就连长子闲王也未曾出府。
  大理寺卿这些日子处处堵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弓|弩案的突破口,其他人只觉得大理寺卿是走投无路,却无人知,他手中确实有线索。
  只能说不愧是大理寺卿,没有丁点证据光凭直觉就知道他手里有东西。
  得到平亲王府的管家手背有红痣的消息后,他便让琅二暗中查了,那段时日那位管家的确不在京城,后来又费了不少功夫,查到管家那时确实去了苏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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