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到了什么境地,我们都不要去主动伤害别人。
第111章 替身文里早死的白月光
大量的血液从王非仁头部流出,头部是人类的致命部位之一,里面有非常重要且复杂的大脑器官,脑部受到损伤短时间内直接致死都有可能的。
身体里的力量像倒过来的沙漏,怎么都抓不住的从身体中流失。
王非仁拖着头晕发软的身体向烟灰缸的方向艰难挪动着,他伸出疼到发抖的手想要触碰到烟灰缸。
拿起它像狐酒砸自己一样反击回去,烟灰缸离他的位置很近,王非仁只要伸着手再靠近个几厘米就能够到。
他染着鲜血的右手触碰到那只烟灰缸,透明的烟灰缸上多了几个血迹指纹。
狐酒站在原地没动,她神情自若,抱臂站在原地,一副猫逗老鼠悠闲看戏的姿态。
作为拿着烟灰缸砸向王非仁的始作俑者,她比谁都清楚那一击带去的威力与效果。
果然,接下来的画面跟狐酒预想中的一样。
王非仁的手勾到烟灰缸,艰难地往他的方向拉,只是拉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静止不动了。
拉着烟灰缸的手也塌了下去,王非仁半睁着眼,如果忽略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就跟跟睡着了似的。
但很明显,一心想要反击的王非仁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他终于撑不住剧痛昏迷了过去。
头部受到重力击打,王非仁没有当场昏迷过去,期间还撑了几分钟,也不知道是状态不算好的狐酒没有精准打击到位,还是王非仁一心肮脏想要反击的念头太盛。
王非仁头一歪晕过去之后,也就代表着他的戏到此结束。
狐酒看完戏,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去床尾。
她弯腰拎起沾染了灰尘的米色背包,这是陈酒的背包,在她昏迷后,王非仁连人带背包一起扛了回来,背包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狐酒没去拍上面的灰尘,而是直接拉开拉链,在里面摸索到一个玻璃酒瓶样式的东西。
狐酒把它拿出来,葡紫色的液体晃荡,是一瓶被打开过的葡萄果汁。
陈酒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果汁,但因为跳芭蕾身材不能臃肿,她时刻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这个果汁好喝,糖分却也不算低。
在有关芭蕾方面的事情,陈酒的自控力绝对坚韧。
如果是普通的果汁,陈酒碰也不会碰,
这个牌子的果汁她是真的喜欢,一个月才会买一瓶,所以,一瓶五百毫升的果汁她总是喝得很珍惜。
瓶子里的果汁还剩余三分之一,这瓶果汁是陈酒中午打开的,开封的果汁只能保存24小时,剩余的果汁她本打算明天清晨喝掉的。
但前世的陈酒没能喝掉,一直都没能。
陈酒在遭遇这一重大变化后,生活就变得面目全非,寸步难行。
她被救下时,心理和身体都遭受了无法挽回的创伤,那段时间陈酒一直待在医院休养。
在陈酒漫长压抑的养伤期间,这瓶被遗忘的果汁也早就在阴暗的角落里变质掉了。
因为迷药的副作用,狐酒嗓子就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
但她并没开盖喝掉,事情过后,狐酒是一定会报警的,报了警,那警察必将会巨细无遗的调查整件事。
若是狐酒现在喝了,后续被查出来,那明显不正常。
受害的小姑娘在极力反抗罪犯的途中,竟然还有时间去喝果汁,这句话代表的信息量就太大了。
在这件事情当中,狐酒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未成年女孩被罪犯挟持,反抗过程中慌乱又幸运的误打误撞把罪犯打晕,这才有了打电话报警的可能。
如果,被查出来狐酒途中不慌不忙的拿出饮料喝掉,她的人设不一定会崩,但肯定会留有蹊跷让旁人怀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汁的容器是啤酒瓶样式的,并且瓶身是玻璃材质的,外表还有着一层磨砂。
狐酒握住瓶子把,将它向上抛离手心,瓶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后,乖顺的回到她手心里。
掂过手感,狐酒走向瘫在地上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王非仁。
用脚蹬住王非仁的肩膀把他翻过来,正面朝上,狐酒蹲下身,漠然的眸子里透着风轻云淡,手腕抬高,她绷着手背把瓶子砸在他的脑袋上。
“砰!”
相较于烟灰缸一指的厚度,不足0.5厘米的果汁瓶在跟王非仁的脑袋相撞后,就不堪重负的碎裂了。
果汁瓶自三分之一处断裂,边缘的玻璃碴长短不一呈现不规则的形状。
在白炽灯的晕染下,边缘的玻璃刺尖闪着寒光,看起来就像锋利的小刀刃。
头部再次被重力击打,猛烈的疼痛让王非仁硬生生的从昏迷状态清醒过来。
刚睁开眼,入目就是闪着冷光的玻璃利刺,王非仁本能地大叫一声,双腿发软虚弱地蹭着地想要逃离。
玻璃利刺逐渐向着眼珠逼近,王非仁吓得心跳仿佛都停下了,连头部的疼痛都在这危机时刻变得无关紧要。
狐酒凝视着满头是血的王非仁,歪头与他对视一笑。
可她唇边扬起的弧度却无半分愉悦之意,反而让人感到被强大的野兽盯上的致命感,霎时毛骨悚然。
王非仁脸色惨白,他现在非常后悔招惹这个女孩,但他后悔也没用了。
早已经晚了,当狐酒来到这个世界,来到陈酒的身体里时,王非仁的结局就已经依照陈酒在虚空中所说的改写好了。
他逃不过,以后逃不过,眼下更不可能逃过。
王非仁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不是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牢狱之灾,而是受害者亲口诉说的代价。
“啊——”
属于王非仁刺耳的嘶叫声响彻屋内,只听着就让人感觉到一阵凄惨痛苦,比之前任何一声都要惊骇颤抖。
鲜血迸溅在面颊上,狐酒缓缓松开握住瓶把的手。
她站起身,观赏似的瞧着王非仁痛苦难捱的模样。
他双手绷出爪状,在地板上用力的抓挠。
王非仁的身体剧烈的战栗颤抖着,将深深插在他右眼上的半截果汁瓶也带得颤颤巍巍。
果汁瓶的颤动再一次加深了他的痛苦,可王非仁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疼痛越深越颤动,越颤动瓶子摇动的越厉害,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
狐酒没有刺瞎王非仁的另一只眼睛,不是因为她心软了。
留他一只眼睛,只是让他去看这个世界的美好,与他自身的肮脏、龌龊、不堪,进行惨烈的对比。
最重要的是,他必须亲眼看到“陈酒”继续发散着自己的光芒,那是王非仁无论如何都触不到的璀璨。
其实,王非仁会对陈酒下手的主要原因就是嫉妒。
嫉妒她相貌卓越,自身优秀,接收到的信息大多都是善意有爱的。
所以,她才会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才会在炎热的六月,给他这个陌生人一张纸巾让他擦汗。
王非仁对陈酒的其他恶念欲望当然也有,陈酒自小学习芭蕾,她很有天赋,身体条件算得上是极好的。
其次,陈酒对自己的身体管理严格,这样的她无疑是美得引人瞩目的。
但嫉妒是导火索,一个丑陋不堪生活在泥地里的人,他自欺欺人的认定旁人也都是这样的。
可当白天鹅般高贵优雅的陈酒与他产生交集。
强烈对比之下,那些王非仁早已看清却不愿面对的事实,被撤掉了那层自欺欺人的幕布,清楚的摆在他面前。
这个世界上,有人跟他的不堪丑陋有着天壤之别,他们周围充满着爱,无时无刻都熠熠生辉。
狐酒脚上的棉袜和牛仔裤都沾染上点点葡紫色的果汁,与迸溅在上面鲜红的血液掺杂在一起,看起来杂乱无章又具有别样的血腥美感。
狐酒吐出浊气,缓解着身体上的不适。
狐酒抬手,将衬衫领口拽得有些走样变形,最顶上的纽扣也因为她的用力而崩线弹到地板上,发出“哒哒”几声。
狐酒走到床头柜前,抬腕砸向尖锐的柜角,“砰”的一声,透色的表镜登时四分五裂,就像一块细密的蜘蛛网。
接着又在身上其他几处拽出褶皱,伪造出一种跟罪犯王非仁有强烈的肢体冲突,用力挣扎过的痕迹。
狐酒拿起床头柜上的黑色手机,这款手机在陈酒的记忆中几年前就发售了,边缘也磨损的都掉了漆。
她划开屏幕,点进下方的紧急呼叫,110三个数字浮现在屏幕上,狐酒按下那绿色的拨号按钮。
岚城警察局。
“叮铃铃铃——”
“您好,这里是岚城市110报警服务台,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接线员放下水杯,慌忙把口中的水咽下去,接通来电。
“我……”
入耳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掺杂着不正常的沙哑,声调紧绷且破碎。
对方情绪非常不对。
接线员刚想安抚报警人的情绪,就听电话对面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清嗓子。
咳声过后,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被一个男人迷晕挟持了,周围的环境特别陌生,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在哪儿……”
与刚开口时的颤抖不同,女孩的心绪似乎稍稍镇定下来了,叙述的声音平静了许多。
但细听下去,那强撑的镇定下还是透着深深的恐惧与发颤。
“您先冷静下来,别慌乱……”
接线员的嗓音温和而有力,他言语简短地询问狐酒眼下的具体情况怎么样。
得到她极为幸运将罪犯打晕的答案,接线员松了口气,后又紧跟着询问狐酒,她能否解锁这部手机查看定位位置。
如果不行,请打开窗户看看外面,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或特点。
整个报警通话过程,狐酒表现的就像一个真正遇害的小姑娘。
她遭受到罪犯的袭击绑架,尽全力打晕男人。
此刻无比的迷茫和恐慌,紧张到手脚不知该如何安放。
混沌的脑子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本能的依赖着接通电话的接线员。
笨拙尽力回答着接线员的问话,强撑着胆子与他对话,每一步都按照他指示的去做。
“请您等待片刻,马上就会有警察赶到现场,不要害怕。”
挂断电话,狐酒蹬上被扔得七扭八歪的白色板鞋。
拉开虚掩的红棕门往外走,狭窄的客厅里有灯亮着。
狐酒放眼望去,客厅的环境每一个角落都无比脏乱,唯有那个灰色的小破沙发还算整洁。
狐酒皱了皱眉,来到客厅后,空气中弥漫着的气味简直比那个房间里的还要难闻。
她转头去看窗户的位置,全部紧闭着,空气不流通再加上本就脏差的卫生,空气能好到哪去。
狐酒抿抿唇,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她走到沙发旁坐上去,身体没骨头似的靠在上面。
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背托着面颊。
独处时,狐酒的状态格外放松。
自身情绪丝毫也不加掩饰的展露出来,因为刚才见了血,此刻,狐酒眼里涌现了几分血气与凶厉。
如同一只在危机四伏的丛林深处,浴血身经百战的野兽。
不对,不是如同,狐酒就是一只野兽,一只九尾赤狐。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如果情况允许,我都想嫁给狐酒了!有这样的一位伴侣,安全感简直爆棚了。
第112章 替身文里早死的白月光
“嘀呜嘀呜嘀呜——”
几辆闪着红蓝警灯的警车穿行在街道上,伴随着响亮尖锐的警示音,有条不紊的飞驰而过。
狐酒耳根微动,她神情懒散地掀开眼皮,眼底有着不可忽视的疲倦。
捕捉到楼下穿透力极强的警笛声,狐酒迅速进入状态,双眼浮现出潋滟的水光,看起来格外脆弱。
她蜷起身子双臂抱膝,头微微低下,大半张脸全部隐与手臂之间,唯有一双大眼睛藏着水光露出来。
盛满希冀地看着门的方向,手指紧张地攥紧手下的袖衣,不安的害怕与惊惶全都自然的流露出来。
“砰!”
没多久,红棕色的大门被人暴力踹开。
厚重的门急速地砸在白色的墙上,碰撞出一声巨大的响声。
墙体不堪重负,掉下来一大块白色的墙皮,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撞击声过后,身着深蓝警服的警察鱼贯而入。
刚踏进房间,他们就职业性的四处打量观察着周围环境,一入眼就看到抱膝蜷缩在沙发角里的女孩。
女孩年纪不大,稚嫩青春的模样看起来绝不超过二十岁。
那双漫着水光的眼睛朝他们看过来,黑白分明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里面满满都是对他们的信任,还有遭遇不测的害怕不安。
她应该就是这次的报警人兼受害者。
狐酒与他们对视几秒,动作紧绷的从沙发角落里起来站到地面上,整个过程,她的表现非常僵硬宛如一个提线木偶,身体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女孩眼里透着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初见面时对他们的信任没有消失,但惧怕明显占据上风碾压过对警察的信任。
她怔然地注视着他们的方向,似是被定住了身体。
气氛有些僵住。
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警自觉上前,她走到狐酒面前拉起她冰冷的手。
温声安抚:“没事了,不要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保护我……”
狐酒静默两秒才有反应,说出了第一句话。
她嘴唇微动,自言自语般地喃喃出声。
少女眼睛无神,她盯着眼前动作温柔给她捋顺凌乱发丝的女警,眸子闪着水光,似乎在期待女警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对,保护你。”
女警在狐酒焦灼不安的目光下,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几秒,随后突然响起了低泣声。
“呜呜呜……”
女孩眼睛里早就存含着的泪水,大颗大颗的顺着眼眶落下。
在女警温和的安抚下,她强撑许久的勇气似乎一瞬间土崩瓦解,再也控制不住压在心底汹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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