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肝酱、奶油蘑菇浓汤,经典前菜,姜墨却没什么胃口。
贺星沉已经渐渐明白些什么,他解释:“我没有不喜欢吃西餐,不喜欢只是推辞的借口。”又问:“程怡清昨晚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还是你知道了什么?”
怪不得昨晚突然说起那些,想来是误会了。
对面小女人委屈不说话,贺星沉勾起唇轻笑,这顿被打搅的浪漫晚饭看来是吃不下去。
招来服务员,“后面的菜不用再上。”
说完起身走到她身边,在她惊愕的眼神中一手牵起人一手抱花,“走,回家我给你做。”
姜墨震惊:“贺星沉??”
等走到电梯口才想起:“我还没买单啊。”
贺星沉宠溺笑,“傻子,还真能让你买,买过了。”
姜墨此刻心里的小心思已经被他莫名奇妙的操作弄懵,“买了干嘛不吃,浪费。”
“厨师放太多醋,我闻着酸,吃不下。”
“......”
他说回家是真的回家,只是上了车子却不启动。
地下停车场,车内空间密闭安静,不再是开放的嘈杂空中餐厅,更适合说话。
贺星沉转身面对她,“墨墨,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
姜墨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太多了。
她不问,但他得说:“程怡清大学时追过我,我能控制自己却控制不了别人,只能避开,她的邀请我都没有答应,她送的东西我都没要。”
姜墨捏紧手心,轻声说:“为什么不要。”
“墨墨,因为我不喜欢她。”
心里有颗种子在发芽。
她问:“为什么不喜欢她?”
贺星沉笑了笑,越过来握住她膝盖上捏紧的手,看着她:“因为我喜欢你,我在等你。”
“你不是说了,让我不要谈恋爱,让我抵住诱惑,让她们追不上,忘了?真没良心呀。”
种子迅速生根成长。
贺星沉再次温声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她小心确认:“所以,白月光是我?”
“是。”
“......那,是哪种喜欢?”姜墨咬唇,不敢看他,只盯着对面车辆看。
贺星沉目光却炽热,“不是喜欢,我换个词,墨墨,我爱你。”
小苗茁壮成长,枝繁叶茂。
姜墨心脏跳得激烈,压都压不住。
贝云亭说:“他爱你。”
此刻他说:“我爱你。”
过许久,姜墨再说:“……可是,你也爱月月。”
贺星沉听完愣了好一会,心里笑得不行,掰正她一直别扭的脑袋,被迫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对她说:“姜墨,我爱你,不是对妹妹的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是爱情,不是亲情,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花骨朵也长出来了。
他说什么她都相信的。
那颗悬在银河边的星星,好像终于落到她心里。
姜墨看向他清澈见底的双眼,低声说:“那你不问问我吗?”
那灵动的眼睫毛扑闪,真可爱,贺星沉没忍住,捧着她的脸靠近,温柔亲了一下。
“不问,我知道。”
再靠过来时,姜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拦了拦,“贺星沉,你没有开玩笑吧?”
他并不答,也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俯首亲吻那咬得红润的双唇,吮吸舔咬,呼吸交缠。
车内空间狭窄,贺星沉一只手调好位置,再一手捞过人,姜墨一个腾空跨坐在他腿上,被吓到:“呀......”
下一秒,没说完的话全被对方吞掉,身子也被扣住,动弹不得。
气息急促,姜墨渐渐喘不上气。
交叠的身躯发生变化,滚烫不已。
姜墨再次被吓到。
还在地下车库。
她轻推了推那坚硬胸膛,未来得及开口,先听见自己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本就红得不行的脸再次涨红。
贺星沉松开人,眼底暗沉,欲望汹涌,“回家?”
“......嗯。”
花开了。
作者有话说:
二合一,宝子们不着急不着急,下午六点,早点来看。
第48章
夜色温柔,月光皎洁,铺满未开灯的屋子,一室缱绻。
姜墨被禁锢在玄关,背后鞋柜抽屉拉手咯人,咯得她难受,但男人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贺星沉疯了一样。
她觉得可怕,从没见过他这样。
高中时他总拒人千里之外,看起来无欲无求,是禁欲的高级代表,每回贝云亭看到小说情节里描写的高冷霸总总会用眼神暗示她她后排那位,说的不就是他?
后来在国外见过许多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人们只把这种人类最基本也最低级的欲望当作消遣的方式,随时上头随时抽离。
她没参与,却也看得明白。
回国后与贺星沉相处了几个月,直到爸妈来他们家住之前,贺星沉克己守礼,从不越界,说起来俩人第一次有亲密接触还是爬山那回她主动为之。
所以怎么能不震惊,眼下这样一个像是随时能把她吃了的野兽。
姜墨舌尖渐渐被吮得发麻,浑身颤栗发软。
趁着他松开唇舌,移向她耳畔时,姜墨终于得以喘息,“贺星沉......回......回房间......”
他听见了,并且乖乖照做,横抱起人进主卧。
那么几步,姜墨清醒了点,明明自己也已经迫在眉睫,却还是在他又要压下来时伸手挡住,软着声音:“先洗澡好不好?”
贺星沉暗红的眼眸微顿,终是松开人,然后看着小女人逃出去。
姜墨洗澡慢,大概半个小时后主卧门才重新被推开,她穿着完整居家服,站在门口,不敢看他,低声:“你也去洗。”
贺星沉闷笑:“好。”
然而姜墨觉得自己才上床,那人就重新进门,她惊呆:“你洗好了?”
“好了。”
人靠近,她闻到熟悉的柚子味,好吧......
贺星沉洗过澡,身上燥热下去几分,嘴边含着笑问她:“还有什么程序?”
“......”姜墨一直没缓过的脸更红,“......关灯。”
“啪。”
主卧内瞬间幽暗,眼睛适应几秒,就着月光能看清站在床边的男人。
姜墨忽然害怕,捏紧了被子。
他俯下身,亲了亲她嘴角,“墨墨,不用紧张。”
“嗯......”
被子被掀开,他进来,先把人抱进怀里,安抚她小鹿乱跳的心口。
他庆幸今晚这顿饭没吃成,不然按照她那丁点酒量,估计半杯葡萄酒能把人灌醉,哪会像现在这么清醒。
他想在她清醒的时候要她。
贺星沉吻她,一点一点,“墨墨,叫我。”
“贺星沉......”
“不对。”贺星沉轻咬她上唇。
姜墨觉得痛:“......阳阳哥哥。”
“还有呢?”
“还有?”
“嗯。”贺星沉引导着她:“老婆,叫我。”
姜墨早被他亲得迷迷糊糊,但仍是听明白,含着羞意轻声喊:“老公......”
他满足了,舌头趁机溜进来,姜墨再不用听他吩咐。
贺星沉覆在她身上,碎发挠着她,又痒又麻,他缓缓往下时,姜墨睁眼,看见他亦是红得不行的一张脸,眼中满是浪漫欲望,她只一对上,深陷其中。
申城入了冬,天气预报说明天寒潮来临,晚上回家时已是冷风阵阵。
依旧四面紧闭的屋内却如春温暖。
姜墨前两晚换了羽绒被,分量轻却保暖,特别是直接吸收了人体皮肤温度后,她这会热得额头出了细密的汗。
贺星沉的手却凉,冷暖交替,缓解狭小空间暗里的灼热温度。
钻木取火。
姜墨难受,只能喊他:“贺星沉......”
他停下来,嗓音低惑:“嗯?”
姜墨不好意思,只说:“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被子.....”
“不行,你会生病。”
他咬了咬她,甘霖甜润,姜墨眼角旋即溢出泪:“唔......不要......我不会生病......”
建议无效,甚至没了话语权与思考能力。
姜墨侧头望向窗外,浩渺夜空,一颗星星在月亮下面,金星伴月,唯有彼此。
失控间浑浑沌沌听见他说:“疼的话告诉我。”
姜墨觉得自己像深海里的鱼儿,没有自然光照,压强大,想要生存只能改变自己适应外部环境,骨骼薄软,生理组织充满水分,外界入侵时会激发它所有反抗能力,一口吞没。
然而这股入侵势力强大,吃不下。
于是疼了,也告诉他了,他也没停下来,只一边亲吻一边安抚。
姜墨呜咽着想,男人真的都是骗子。
......
没多久,就两回,他怕人受不了,结束之后抱她去冲了冲。
实际上姜墨还好,也还清醒,但不敢看他,也不敢睁眼看他给自己洗澡,只能半眯着眼睛装累。
最后重新躺回床上,闻着房间里靡靡气味,更加羞涩,推他,柔声说:“你去开窗。”
贺星沉这回没拒绝了,下床去开了窗户一角,再回来,抱着人。
低低说话:“还疼吗?”
“不疼了。”
“饿吗?”
“不饿。”
第一回 结束时她肚子又叫一声,他给她找了些吃的,然后等她吃饱,再次......
“不困?”
姜墨听着那话里的危险,忙不迭接话:“困了困了。”
贺星沉愉悦笑起来,再把人拢紧。
说着困了的人一闭眼,眼前立马浮现不久前画面,埋在她胸膛的脸“腾”地又红起来。
她只好逼迫自己想其他事情,试图赶走那些画面。
快学期末了,她之前落下过一些课,教学进度得赶一赶。
齐院长的论文初稿也得出来。
明天早上要上班......早上......贺星沉好像每个早上都出去锻炼,不做早餐的时候会从外面给自己带。
怪不得他身材那么好,她刚刚没注意数,是六块还是八块来着?好像是六块,硬梆梆的,像鞋柜把手一样咯得她生疼。
他怎么力气那么多啊?第二回 比第一回时间长了太多......半个小时?总之以上,她那会忘记了时间这个概念。
而贺星沉好像能控制他自己,等到她......姜墨不敢再细想,硬逼着自己截断这一段。
然后又乱七八糟想,不对,她家什么时候有套?他刚刚从哪里拿的?
姜墨抬眸,细声问他:“我问你个事。”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什么?”
“那个......那个,你什么时候买的?”
“哪个?”贺星沉知道她问什么。
“就是那个啊。”
“那个是哪个?”
姜墨一咬牙,不问了。
这人没安好心!
贺星沉憋着笑:“从医院顺手拿的,不过我觉得不太好用,下次我们换一个?”
姜墨:“......”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
“要不去超市看看,一次多买点,省得跑。”
姜墨脸色驼红得不能见人,声音几不可闻:“你能不能别说了......”
贺星沉笑了声,亲亲她额头,警告她:“还不睡,我不介意再用一次医院的。”
怀里人瞬间禁声。
......
第二天早上俩人都要上班,姜墨闹钟准时响起,睁眼时身边男人已经不在。
姜墨怔怔在床上坐了会,记忆慢慢回笼,红晕又悄悄爬上脸。
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关上,室内温度正好,昨夜暧昧气息尚存,红脸开始发热。
这一切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但就那么,都发生了。
他们捅破窗户纸,双方达成最亲密关系。
姜墨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是一颗心缺的一角似乎被填满。
然而比起昨晚的事,她更惊讶的是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爱她。
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比两情相悦更让人心动。
万千人海里,你爱的那个人恰好,也爱你。
她这一生不算圆满,可他来了,这一辈子圆满了。
山河湖海,四季星月,皆因他而存在,而有意义。
姜墨在床上坐了许久,也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
脑海里模拟着等会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早。”“昨晚睡得好吗?”“还不去上班?”
好像哪一句都不太合适。
一般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她一点经验没有。
抱抱他,亲亲他?
不说话可以吗?
啊!!!
姜墨觉得自己快魔怔。
可再不起上班得迟到,姜墨硬着头皮下床,先贴在门口听外面动静,但好像除了可可的叫声其他什么声音没有......
她小心翼翼打开门,视线在客厅餐厅厨房扫一圈,空无一人,只有餐桌上冷清清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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