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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成州平——佛罗伦刹【完结】

时间:2023-02-20 12:10:09  作者:佛罗伦刹【完结】
  她听医生说,是个男人带她来的,她以为是宾馆的人,没有多想,而现在她的精力,也不允许她多想。
  小松躺在病床上,尽管眼皮很重,她还是努力睁着眼,凝视输液管里缓缓流淌的透明液体。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快天亮时,小松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护士来给她换了吊瓶。这是个年轻的护士,她脸圆圆的,有点凶。
  护士瞪了她一眼,“下次想不开,别挑节假日,同情一下我们这些医护好不好?”
  小松只是默默看着她,她现在没有说话的心情。
  护士给另一床病人拔了针管,拿着吊瓶离开病房。过了十几分钟,她端着一个纸杯过来,将纸杯放在小松的床头,双手插兜看着她:“以后真的别挑过年的日子。你说,你其实就图那一下爽快,要真死了也就算了吧,顶多让你爸妈伤心,要是没死成,这大过年的别人都大鱼大肉,你只能喝白开水,心里该多难受?”
  小松喝了口水,轻声说:“谢谢你。”
  她很感谢这个护士,她想,这就是自己想要成为一名医生的原因。
  可是尽管如此,她依然无法原谅她自己。如果她当初没能说那一句赌气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失去父亲了?
  她压根无法继续去想这件事,去想它,只能让她越恨自己。
  她意识到自己被泥潭困住,爬不出来了,她无法想象,自己还要用漫长的一生去赎罪。
  护士每隔一小时就过来陪小松说说话,但小松真的没有力气,刚开始她还会回应护士,后来,都是护士在说着她自己的事,小松用眨眼和点头来回应她。
  晚上护士换班后,就回家去过年了。
  大年三十晚上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刷了会儿手机,发现除了她以外,今天全世界都在过年。
  龚琴没有找她,林广文给她发了几条微信,问她在哪,她说在同学家里,想要静一静,林广文也不好多问。
  小松从不看春晚,但今天晚上除了春晚,她似乎别无选择。
  电视画面里,红红火火一片,照在冰冷冷的医院地板上,地板都反着红光。
  她就一直呆呆看着电视屏幕,电视机里发出的欢呼、喜悦,都无法抵达她的内心。
  在她茫然的时候,有人推开病房门。那是个高大的男人,小松却花了一会儿时间,才想起他是成州平。
  她抬起头看着对方冷峻的脸,忽然有些后悔——她要是不做傻事,就不用和这样一张可怕的脸在一起过节了。
  他漠然的面容和电视机里欢笑的人群对照鲜明。
  成州平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他把袋子放在了小松隔壁的床上。
  自他来了以后,小松的视线就一直跟随着他。她看到成州平朝她走过来,他靠得近了,小松能感受到他夹克上的寒意,闻到皮革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成州平不笑的时候,嘴角下沉,小松想让他笑一笑,因为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真的有点凶。
  她抬起头注视成州平漆黑的眼睛,可就在当她沉默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扬起手,一耳光打在她脸上。
  小松没能躲开,被他打偏了头。
  “疼么?”他的目光,像冷冰冰的刀子。
  小松很想反驳他,讽刺他,可她害怕自己的语言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她一直是个任性自我的孩子,不顾后果地去喜爱,去憎恨。她可以狡猾地去欺骗所有人,躲避责罚,直到这个男人出现,他凭着敏锐的直觉看透了她,残忍地揭穿了她。
  如果她可以预知这个男人会看到她全部的伤疤,也许当初她便不会那样果敢地追寻。
  可是,尽管他用严厉的方式惩罚了她的任性、自私,他依然是她充满遗憾的年纪里,唯一没留遗憾的人。
  小松嘴巴张了张,又合住了。她抱着膝盖,想了想,才轻声说了一句说:“有你这么对病人的么。”
  “我现在就想把你扔湖里去。”
  小松瞪圆眼,愤怒地看着他。同时,她也惊奇地发现,自己失去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回来。
  她眼珠子一转,看到成州平放在隔壁床上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些薯片和饼干。
  她心一软,说道:“要不然,你把吃的放下,先走吧,我没事了。”
  成州平往后坐在那张床上,掏出烟咬上,正当他点燃烟的时候,小松提醒他:“医院里不能抽烟。”
  成州平说:“轮得到你管么。”
  此时成州平身上的疲惫感,前所未有。
  小松的目光随着成州平点烟的手而移动,打火机的火苗递到烟头上,随后熄灭,烟头亮起一抹亮桔色。
  成州平点烟的时候,眉头会皱出一个川字。
  她就这样观察着成州平抽烟。
  小松心想,还好他总是又凶又傲慢,如果他对她再温柔一点,她一定舍不得他。
  他们一言不发,谁也不理睬对方。电视里春晚已经换了好几个节目了,十点半的时候,演的是一个小品,小松看进去了,她也跟着春晚底下坐着的观众一起笑了出来。
  成州平瞥了她一眼,他的目光也转移到了电视机上,不过他不觉得小品有多好笑。
  他们看着同样的电视节目,反应截然不同,一直到十一点五十九开始新年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电视机里播放着全国各地的烟花画面,医院里听得到烟花爆炸的声音,但是它被四周的高楼围堵起来,什么都看不到。
  成州平看着向窗外望去的小松,问:“想出去看烟花么。”
  小松说:“等我们出去,人家都结束了。”
  成州平烦躁地说:“你到底想不想去?”
  她看了他半天,轻轻点了点头。
  小松提前办了出院,办理出院的时候,又被教育了一通。
  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是家长老师用拿她当榜样,去教育别的孩子。
  今天她遭受了人生中最多的批评教育,今夜还上班的护士脾气有点暴躁,光教育她还不够,连带着成州平一起教育。
  “小情侣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至于闹这么大么?”
  成州平听出来,对方是以为他欺负小松了。他也不能辩驳什么,只能老老实实挨训。
  小松坐上车,后知后觉道:“刚才的护士姐姐误会我们是情侣了。”
  误会...
  成州平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信不信我把你扔这?”
  “你扔吧,我打车回宾馆。”
  成州平嘴上说要扔了她,但没有付诸行动。他阴着脸开车,小松发现这里是出城的方向。
  过年路上本来就没人,越往郊区走,越有种寂静岭的阴森感。她不由得握紧安全带,“你要带我去哪里?”
  “先奸后杀吧。”
  小松后背发凉。
  “现在知道怕了?自己找死的时候怎么不怕?”
  小松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那不一样。”
  自始至终,成州平都没有问她那样做的原因。
  本市的郊县富庶,各县都会有自己的烟花晚会,这是成州平以前过年执勤时候知道的。
  郊区有大大小小的丘陵,是观测烟花的绝佳场地。
  成州平打开车灯,从路边树丛里的小道开进去,一路开上山顶,正好赶到最后一个郊县的烟花尾声。
  女孩子都喜欢烟花这种漂亮又短暂地东西,小松也不例外。她坐在副驾驶座上,认真望向前方与她视线平齐的烟花。
  成州平准备了一些要跟她说的话,可在这一瞬间,他迟疑了。
  烟花五颜六色的光在她脸上变幻,他蓦然想到那年的日照金山,同样的短暂和绚烂,她也是这样虔诚的模样。
  成州平想,假如两个人同时下坠,他应该用尽全力,拖她上去,而不是拽着她,让她陪自己一起坠底。
  看完烟花,成州平带她回了宿舍。
  成州平的宿舍比他在昆明住的地方小一点,但设施比较新,而且屋里有张可以坐人的沙发。
  小松进门,站在玄关的地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自己下吧。”
  小松傻眼了,居然,真有这种男的。
  她要是随便答应一个追求她的男生,也不至于落得大过年自己下饺子吃的下场。
  她不由得小声反驳,说,“你怎么能这样。”
  成州平脱掉夹克,露出里面满是褶痕的淡蓝色衬衣,“你谁啊?让我大半夜给你做饭。”
  “李犹松啊,不认识了?”
  小松的语气听起来,又无辜,又欠收拾。
  成州平眼神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宿舍热水到两点就停了,你先去洗澡,我做饭。”
  小松脱下鞋,赤脚踩着他的拖鞋,直接进了浴室。
  浴室水声哗啦啦响,厨房水声也在哗啦啦响。
  成州平洗完青菜,放进一个盘子里,又从冰箱拿出鸡蛋和剩饭。
  他总是能回忆他们第二次见面,小松给他做的那碗蛋炒饭。他吃了这么多年鸡蛋炒米饭,只吃过那一次带壳的。
  想到这里,成州平笑了一笑。
  他分别炒完了米饭和青菜,而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
  在那淋漓却又安静的水声里,他的心持续震动不安。
  他怕她又做出昨晚那样的事。
  成州平无法再等,他倏地从床上站起来,当他准备前往浴室的时候,浴室门被推开。
  温暖的浴霸照在小松赤/裸潮湿的身体上,她离开浴室里暖黄色的光,向他走过来。
  成州平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回床上,他用一句玩笑话,掩饰自己内心的狼狈,“你就上赶着投怀送抱么。”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部分重要剧情,日更显然没办法在情人节那天准时大结局,最近就看心情随机掉落加更了
 
 
第60章 
  小松/一/丝/不/挂地走到成州平的面前。
  她没有光洁无暇的皮肤,白皙的皮肉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凌乱。
  可这样的身体让成州平难以自持,在他眼里,她神圣孤傲,也残破可欺。
  他要用全力去隐忍克制自己。
  小松站在他两膝之间的位置,她一只手贴上他脖子,感受那里外凸的青筋与滚烫的温度。
  成州平的手贴上她的后颈,把她的脑袋压下来,欺吻她的嘴唇,他的动作充满了浓重的情/欲,小松既想挣脱,又想就这样被他毁掉。
  小松咬了下他,她抬起头,冷冷地挑衅他:“你不脱么?”
  成州平站起来,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崩裂掉落地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他脱掉背心,和衬衣一起杂乱堆在脚下。
  他的身体和她一样,横亘着不美好的伤疤。
  他们赤诚相对,眼里除了彼此,再无其它。
  成州平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他用牙齿咬她脆弱的肌肤,小松痛得浑身紧缩,成州平咬完她,又轻轻舔舐过她身上每一道伤疤。
  最后他亲回她的嘴唇,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凶狠地吻她。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眼神狠戾:“叫我。”
  小松扭过头,面无表情说:“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成州平的手扳过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让你叫我。”
  她想和他赌气到底,可小松发现,自己没有成州平固执。
  她心软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颤抖说出那三个字。
  成州平。
  这三个字,是她一生最好的故事的开端。
  她遇到所有的意外之喜、留恋不舍、难过委屈,是都源于这个名字。
  为了这一场饕餮盛宴,她穿越荆棘林,她没有披荆斩棘的武器,于是被伤得体无完肤。可她不后悔踏上这条路,因为在这条路上,她遇到了另一个人。
  成州平的动作她的触碰而变得温柔,他粗糙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小松苍白的脸,看了她一会儿,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吻落在她脸颊上。
  她的勇敢,她的坦诚,最终让成州平溃不成军,却也备受鼓舞。
  他的心不可自控地偏离轨道,以前他说的,他想的,他决定的,他给自己做的人生规划,统统都不做数了。
  成州平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不可抑制地颤抖。
  他的话语,低沉却又有力地穿透小松的心。
  他一边动情地亲吻小松,一边隐忍地说:“等我这次回来,你跟我过,行吗?”
  小松终于笑了,眼神清澈明亮,起初她只是轻轻笑着。
  她看到成州平涨红的耳根,眼里恼羞成怒的神色,笑容越来越深。
  “成州平,你要敢食言,我就跟别人好,不但这样,我还要抓你来看我和别人结婚。”
  成州平以为女人听到自己说的话,都会感动落泪。
  但小松就一直笑着看他,在她毫无杂质的目光里,他甚至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他懊恼地偏过头去咬她的脖子,动作越来越用力,“你他妈就会对老子狠。”
  小松抱着他的背,睁眼看向刺目而孤独的顶灯。
  “成州平,为了我,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行么?”
  成州平因为她这一句话,喉头酸涩,他更加说不出话来。
  原本他的这辈子,谁也不牵挂,就为了他自己,一条路走到底,走到黑,他无怨无悔。
  今夜以后,他的人生有了新的开端,新的牵挂,新的未来。
  ...
  二人不出所料,睡到第二天中午。小松还算勤快些,睁开眼后看了会儿成州平的睡颜,就去洗漱收拾屋子了。
  昨天成州平做的饭在桌子上放了一夜,米饭都干硬了。
  小松尝了一口米饭,最终决定不为难自己了。
  她把饭菜扔进垃圾桶里,系上垃圾桶袋子放在门口。
  她套上毛衣和外套,穿鞋出门。
  出门前,她看到了鞋柜上放着的房门钥匙。
  她将那把钥匙握在掌心,金属的触感微凉。
  这个拿钥匙简单的举动,像是一场为灵魂举办的神圣仪式,它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和成州平正式进入了彼此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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