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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一千夜——羞月牙【完结】

时间:2023-02-24 12:33:30  作者:羞月牙【完结】
  “那你低头吧。”
  对方立即俯首。
  她把手背在身后,犹豫片刻,眼光流转,才凑上去。
  先是浅啄一下,接着,她闭眼,懂事地稍微深入了些,轻含、舔吮,学他那样,舌尖慢慢地扫过唇畔,再稍微睁开眼缝,打量他的反应。
  这乌黑眼珠滴溜溜一转,略显生涩的眸光,让纳瓦尔感觉喉咙收紧。
  他立即伸手,直接紧搂过纤腰——满意,但是得重来。
  舌尖探入,勾过来,吸住那小巧的温热。
  虽然在车上就吻得很深入了,但他还是想告诉她,远远不够。
  白绒踉跄一步。
  这个人真是奇怪,看吧,他要你主动,三秒时间,他自己又反客为主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这次对方的呼吸变得不一样,有点烫着她了。
  在这高大的身形前,她毫无挣扎的空间。身体被他裹抱着转向旁边,转了一圈,按在墙面上时,一不小心,电灯开关被撞灭了,室内顿时暗下来。
  此时才见月光,银浆般流泄在彼此的身上、脸上。
  纳瓦尔一边吻着,一边与她贴紧身体每一寸。
  片刻,他不禁滑下手掌。
  于纳瓦尔来说,这条毛呢包臀中长裙十分温暖柔和,质感有强烈吸引力。
  手掌从腰际下滑,覆在紧致挺翘的部位上,往身前一按,女孩就被迫踮起了脚来。
  在她受惊溢出一声低吟时,他顿了一秒。
  手掌开始反复地按着揉弄、捏掐,借以纾解身体的燥热。
  白绒哪见过这阵势,只感觉下方烫得厉害,甚至……有隐约的跳动感。
  她被吓着了。
  陌生触觉刺激着她,令她红透了脸,想撤退,又被对方带着倒向旁边,彼此身躯如冰川般接连坍塌,躺落在沙发上,一起融化成潮热的海。
  窗边月下,他的外衣,她的半裙,都是同一种棕色,交缠在一起。
  他送的白色铃兰花束,正安放在旁边桌上。娇俏小花朵,铃铛形状般可爱。本季绽放开新蕊,细嫰柔美,淡淡芳香,来自温室呵护长大,让风都不忍吹伤。
  不忍伤害,但他还是吻得那么狂热,一刻都未停,手掌同样。指尖沿锁骨往下,轻易握住水滴般莹润的圆团,触感如此柔软,一捏,完全纳入手中,羞得她无地自容。
  一件紧身的羊绒毛衣,有着细线针织的细腻纹路,包裹着姣好的形态,软软糯糯的,身子也是那样柔软无骨。
  手掌再下滑,还想从裙子内侧抽出毛衣下摆。
  少女闷哼,立刻拿手挡。
  他按住她受伤的左手,轻轻举过头顶,放在安全的一侧。
  然后,他轻咬着红红的耳根,用磁性声线贴耳质问道:“挡什么?你不是擅长在天黑时偷偷做一些事吗?”
  ——他在指上次日全食天黑时候她的偷吻。
  白绒闷着脸。
  纳瓦尔落下手,指尖在她的脖颈处勾划着,欣赏着她的脸蛋,继续道:“莉莉安,你这么可爱迷人,咖啡馆老板都送你苹果派……告诉我,还有没有别的异性朋友?嗯?”
  诱哄般的语气,调侃般的意味。
  气息喷在颈侧,奇怪的敏感点被触动了,她被勾得痒,不禁推搡着,双腿无意识乱踢,“我、我就算有……唔——”
  修长手指掐住了她挣扎的腿,控制住,接着,从脚踝游走往上,将柔软温暖的毛呢裙撩起,沿细腿探向深处。
  少女娇躯,仿若古老中国的丝绸,在月下有柔顺滑腻的质地。
  寸寸轻软,引人深陷。
  在她面前,他竟会觉得自己的手显得粗糙了,摩挲着每一寸的柔嫩,都让他变得像绷紧的弓弦,随时有难耐崩掉的可能。
  但他也知道,有些美丽的地方,或许要拨开了中亚的黄沙迷雾,穿过了迂回蜿蜒的古道,才会抵达尽头。最好的事物,往往不会以最轻易的方式得到,无论哪个方面。
  指尖稍作停留间,白绒抓着他,哀声道:“不要,舒昔会回来的……”
  纳瓦尔继续吻着她发热的ᴶˢᴳ*鬓边、下颌、脸颊,敷衍接话:“这个房子不是你在住吗?”
  白绒别开脸,“但她这几天都在维也纳演出,所以……”
  她撒了谎,今天早上纳瓦尔走后,舒昔就收拾东西离开了,直接飞去伦敦演出。
  男人又吻着纤细脖颈,舔吸,低沉惑人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有着大提琴发声共振的动听程度,暧昧极了:“那么,去我住的酒店。”
  脖颈有点疼,白绒瑟缩一下,板着脸,“纳瓦尔先生!您听不出来这是拒绝的意思吗?我说认真的。”
  她希望这话能提醒他记起,要对女士保持一定的风度。
  月光下,女孩红透的脸显出不满的意味来。
  纳瓦尔盯着她看了看,松手。
  白绒立即往里侧缩去,抚摸着心口,仿佛刚经历一场台风过境或是巨大海啸。
  她缓过来后,清清嗓子,在黑暗中道:“你……你今晚这样过分的举动,我会装作没发生过!你也忘了吧,下次记得别……”
  “忘记?我的记忆力可不差。”
  不知为什么,他还不让开。
  白绒就等着他这样僵持,也不明白他还在等什么。
  过一会,才见他从身前退去,寂静黑暗的客厅里响起脚步声。
  “啪——”
  他按亮了客厅的灯。
  一瞬间,暖灯光刺激了白绒的眼。她适应后,试着看向他。
  呵!这位绅士,此刻居然好像无事发生,优雅地交叠双腿,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外衣平整无褶,姿态优雅惬意,仿佛刚才那个将她吻到几近窒息、摸到浑身瘫软的禽兽不是他。
  绅士Navarre,可真有你的。
  “……是我失态。”
  男人笑了笑,瞧着少女衣衫不整、乱得可怜的样子,抱歉道。可是,他眼中丝毫没有抱歉意思,戏谑地勾起唇角,盯紧她的眼,好像说的是:我故意的。
  “你不是来找你的钱包吗?”
  白绒缩坐在沙发一角,缓和了呼吸,冷笑着打量他:“商人,可不要忘了。里面金光闪闪,装的都是金子。”
  虽是讽刺的笑,但纳瓦尔喜欢看她笑。
  于他而言,这女孩每次笑起来总是酒窝明灿,眼里有金子熔化后的液体在流动,烨烨生辉,艳绝流金。无数颗金黄色的小光点在太阳下跳跃、奔涌。这些画面,她都不知道。只有他看到了。
  他起身,从容地理了理衣领,视线自上到下移动,带着探险般的刺激感,意味深长道:“是的,金子。”
  无穷无尽,尚待深挖发掘的,流水般的黄金。
  “不过——”他俯身过来,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印一个吻,“我一般不用钱包。晚安。”
  说完,在女孩愤怒的目光中,步伐优雅地关门离开了。
 
 
第60章 、床
  夏天离开波尔多之前, 收到的那封满怀恶意的信,白绒至今不知是谁写的。
  地址显示来自苏州。
  ——不是白家现在的居住地, 而是老家所在地, 白绒长大后回那边念过三年高中。
  也就是失去记忆的那三年。
  看信件内容,她推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只莫名感觉是高中同学、熟人之类的,可她谁也记不起来了。
  那粗鲁的字迹略像来自男孩。
  白绒想在这次春节回去, 彻底弄明白一些事情, 关于那些……父母未曾告知她的。
  但是, 怎么办呢?
  可以离开波尔多,可以离开巴黎, 但怎么可以再次离开纳瓦尔。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与他分开。
  如果她提议,让他在二月跟她一起回中国,他会愿意吗?
  她想的是,他们可以先在她家里过年, 再一起去苏州。年后一定有高中同学聚会, 借此联系到以前的同学很容易……
  不过, 像纳瓦尔那样的人, 总是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忙,到处开会办公, 怎么能抽出那么长的时间陪她呀?
  哎,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他提。
  ·
  返回巴黎前一晚, 白绒从公寓外出, 独自闲逛在维也纳的街上, 偶然经过了一间高奢意大利品牌家纺店。
  当时, 天刚暗下来, 街道上亮起了华丽的灯。
  店内播放着优美动人的圆舞曲, 是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
  她不觉停步,站在这橱窗外,看着金色装饰灯下的一张大床。
  旁边的广告牌上印着精致而醒目的标签。从英文介绍可知,这套床上用品的材质是纯色贡缎真丝,柔滑细腻、润泽瑰丽。从被单、枕套到被套,统一呈香槟金色,床裙用意大利宫廷设计花型镶边,附有立体雕花,皆是精工车缝,贴合质地的高级。
  颜色偏暗,显得很低调。
  但暖色调壁灯又给床洒上了一层柔光,恰似香槟的剔透光泽。
  床,可是白绒最感兴趣的东西。
  她想啊,在那上面睡觉,会睡得很香吧?一定不容易失眠。
  她甚至可以想到,在那类软床上懒懒地窝上一个冬天是多么惬意的滋味。
  然而,那样一张大床,却很难令人联想到独睡的样子。
  丝绸般滑腻的质感,会使人联想到同样柔软的睡衣,假如,衣料重重陷在被窝中,辗转、堆挤,就会压出转瞬即逝的褶皱……
  天啊,她又想到了那晚的吻。
  橱窗外的少女脸红了!
  她立即拉下毛线帽子,再用白围巾蒙住自己的半张脸,左右看看——总感觉路人对她频频投来关注目光。
  但其实根本没人注意她。
  她捂脸飞快地走掉了。
  作者有话说:
  看吧,就是某人把少女的□□不知不觉点燃了。
  (不好意思我知道这章有一点点短,身体不太舒服,明天一定写长)
 
 
第61章 、巴黎的窗
  近四个月前, 白绒离开巴黎的住所时很匆忙,忘记带钥匙了, 这次回来只能敲门。
  但她在门外等了很久, 都没人来给她开门。
  她想了一下,这是下午时间,俞甄艺很可能外出画画去了。这种情况,人一般得深夜才回来。
  她确定这几个月俞甄艺的生活肯定过得一团糟, 刚才在楼下, 她就见到阳台上的花草都干枯了。
  想到这里, 她叹口气,有些无奈, 先带着行李去纳瓦尔那边存放了。
  ·
  下午,两人一起去了那间音乐厅试新琴。
  就是那间纳瓦尔投钱修缮、换新设备的音乐厅,目前展览厅、排练厅、教室都在进行重装,演奏大厅已先收工, 预计两个月后可全面对外开放。
  演奏厅的天花板和门重做了调整, 新添了反射板, 材料更符合顶级声学标准, 白绒一走进去,就感觉脚步声跟以前都有所不同。在这里, 连人说话的回声也变得空灵绵远。
  坐席不算多,一千个座位, 此时空空荡荡。
  纳瓦尔径直走向前排, 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等着她上台。
  白绒慢慢走到舞台中央, 打开琴盒, 取出小提琴来, 面向空旷的听众席。
  金色灯光将大厅铺照得宁静、温暖,但于她竟十分陌生。
  从夏天去波尔多开始计算,她已经离开演奏台半年了。
  她缓缓抬起琴弓,花了点时间,才能将琴弓搭上去。
  她暂时没用到左手,只是单划了两下空弦,这收音效果就让人头皮发麻。
  再然后,她简单拉奏了几秒的乐曲,突然停止。
  “等等,我再调一下音。”她手忙脚乱地放下琴弓,拿着琴走下台阶,到纳瓦尔旁边的座位坐下,埋头拨弄琴弦。
  “你紧张什么?”他笑。
  “我突然发现,你这样帮我拖延赛事,给我压力很大。”女孩垂下肩膀,闷声道,“如果,最后我的表现不好……”
  身旁人抬手,胳膊放在她肩后,顺手揉了揉她的头,“优秀的东方小提琴公主,竟然不自信?”
  白绒敷衍笑一下,“哪里有我这么落魄的公主?”
  她的视线扫过这音乐厅,想起了什么,停顿一下,不由得试问:“对了,我问你一件事。关于莫罗……”
  “莫罗?”纳瓦尔的指尖在她的发尾停住,语调轻描淡写,“他正在南美一座热带沙漠城市待着,每天在酒庄分部的仓库当搬运工。这份工作,我要他无薪做满三年。”
  白绒听得呆住,“那是你安排的吗?他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因为,”褐色双眸对过来,凝住她的脸,“他如果拒绝,就要等着被告判处三年徒刑——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
  白绒看纳瓦尔一脸平静的样子,差点要忘记莫罗是他的远房亲戚了。
  她又想了想,莫罗那瘦小身材在仓库当搬运工,这会指不定怎么苦声哀叹呢,想着,她便忍不住“噗嗤”一笑,“一千天,真是够他受了。”
  看她发笑,纳瓦尔面露满意。
  白绒笑过,又问:“我不明白,我看过报纸……为什么收购铁塔酒庄的人是一位中国富商?”
  “那是上次的中国投资商之一,你见过的,陈先生。他本来就有意在南法购置酒庄,刚好我给他创造了这个机会,不是正好吗?对付那间酒庄是早晚的事,以前考虑到欧佩尔的血缘关系,一拖再拖,但他们对你做ᴶˢᴳ*出这样的伤害,我没有理由再等。”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些人声,几个陌生的乐手陆续走进来。
  那些人各自带着弦乐器,都是各类提琴,看见里面有人,也愣了一下。
  两边对视。
  白绒的视线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落定,她不禁暗叹,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三四年前MNH比赛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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