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便循循善诱:“很热吗?”
“热。”
江柔安拽了拽自己的领口,忽然不想离他这么近了。胸膛硬梆梆的硌人不说,还那么烫,像个火炉子一样。
她起身就要起来,却拦腰被抱着。
放到了拔步床上。
怪不得屏风后面有一张拔步床。上面铺着上好的玉石凉席,脸贴在上面凉凉的,好舒服的。原来是解暑用的。
江柔安便想从男人怀里挣脱,躺到床上去。
“该还是很热吗?”
李邵修明知故问。
“热…”
面前的人儿趴在床上,细腰上面的两团儿晃荡着,她许是热急了,难堪的回过头来像他寻求帮助:“真的好热。呜呜…”
李邵修便哄她。干燥的手指帮她一颗颗解开扣子:“没事,脱衣裳就不热了。”
江柔安醉懵了,浑身没劲儿,脱衣裳的力气也没了,只由着男人来照顾。衣裳褪了个干净。
白软的细胳膊牢牢抱着他。
“我不热了。我要喝酒。”
那人说好,早就准备了酒,先是喂给她,又自己喝到嘴里。
“你听不听话?”他柔声问。
江柔安想喝甜酒,一时之间什么都忘了,连连点头:“听话,听话,我听话的。快给我…给我喝酒。”
“听话,就抬高点。对,这样。”
有什么东西挤进来了。江柔安缩在李邵修怀里,绷直了脚尖。她刚想破口大骂几句,嘴里就进了甜甜的果酒,好好喝,一时之间什么都忘了。
酒瓶子洒落,昂贵的凉席很快蜿蜒几道水痕。不知道是酒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凉席很有规律的响动着。许是窗户外头有人在醩鱼糕,粗舀子一下一下打在软软糯糯的香米上,很快,鱼糕变得粘腻柔软,散发出清甜香味,不一会儿,打糕人似乎失去耐心想快点品尝到鱼糕,声音忽然急了。一会儿急一会儿慢。
拔步床上的物件都是刚换的新的。红木梁上挂着金勾子,被风吹荡,晃啊晃的。
帘子半垂,内室里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女子小小的呜咽,玉屏风后,什么东西不小心挨在一起。
李邵修得逞,十分恶劣的逼着她,问她:“你还想不想喝酒。”
江柔安全然不能思考了,酒气上头,整个人似乎在马背上颠簸,云里雾里,但是一提到酒字,她还是想喝,艰难的点了点头。
“来,自己试着,对。张嘴。”
甜甜的酒吃进嘴里。
江柔安心满意足,后来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她艰难的往后看,男人掐着她,自己好像很可怜的样子,浑身上下只有袜子还在身上。
连刚刚喝进嘴里的酒好像也变成了水,从某个地方流了出来。
看来甜酒不好。喝醉了也不好,全然都不受自我控制了。
换了个地方。
那人大赖赖的用甜酒哄她。她好没有骨气,为了一杯甜酒就软了骨头。自己在心里瞧不起自己了片刻,转念一想,甜酒那么好喝,她好像也没有亏了。
内室里声音而忍耐破碎,时而欢/愉,一整层厢房都被包下,绝对不会有人听见。
一时动情的两人勾缠不止。
一墙之隔是热闹繁华的街道,谁也想不到,临街的酒阁中温暖如春日,甜腻酒水被细心研磨,缓缓流淌出来。
—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柔安才缓缓苏醒。
太荒唐了!从来没有这样荒唐过。
她喝醉了,完全变了个样子,跟个馋猫一样,竟然还主动索取。
胡乱的画面蜂拥而至,江柔安恨不得立即失忆,好想把全部都忘记了。
甚至现在,酒醒过来,还被男人拢在怀里。
羞的简直抬不起头来了。她发誓,再也不要沾酒水!
江柔安把视线看向别处,忽然间看见,床不远的昂贵的屏风下面有一滩明晃晃的水渍。是谁把酒水洒在上面了?
她双眸猛地缩大,转头又看见,窗户下面的红木凳子上也有一滩…
呜呜,怎么会这样,她好后悔喝醉,喝醉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怪刚刚喝那么多酒,自己的身体里的水好像也流不尽了。
身后那罪魁祸首竟然拿着干帕子给她细致入微的擦汗。
自己为什么出了这么多汗,还不是全怪他吗?现在反而厚颜无耻的来装好人了。
江柔安拨开他的手,双手攥拳捶打他的胸膛,恶狠狠指责:“都怪你!我本来还想去城楼看灯来着!都怪你,非要这样!”
已经夜深了,不知道城楼上的灯还有没有。她本来是出来看灯的,他真是好狠毒的心肠,做这种事,不让她去看灯。
李邵修并未开口,只细细擦干了汗,与别的地方的痕迹,给她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裙。
披风牢牢包裹住江柔安柔软的身体,李邵修将她横抱而起,安抚她:“灯虽灭了,城墙还在。”
“那又不好看了。光秃秃的城墙有什么好看的。”江柔安不听他的话,自顾自生着气。
而且,江柔安怀疑李邵修是有预谋的。本来就简单吃一顿饭,他为何要订一间有床的屋子?而且,正经人谁出来玩还带着干净衣裳啊。
江柔安和李邵修置气。因为他有预谋的那些事情,她的计划全然被打乱了。
果然,出门后,已经到了半夜,明月如霜,街上的灯全都灭了,寂静黑暗,只有偶尔两个晚归的行人。
烈马疾驰,很快到了城墙。江柔安下马,站到地上的时候双腿还在微微发抖。
李邵修瞧出端倪,刚刚又控制不住行径,确实有几丝愧疚,便把人横抱在怀里,一步步走上城楼。
大风烈烈,吹拂起两个人的衣袖。
视野开阔。整个汴京都在眼底,天朗气清,明月柔和的光铺在地上成了霜,雾霭沉沉,天地开阔。
江柔安愣愣看着,正凝神的时候,忽然远处遥遥一声,汴京城的花灯瞬间亮起。
一颗连着一颗,似乎天上人间。
水波粼粼,星光闪烁,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河。
江柔安诧异至极,被眼前的盛世风光所吸引。
一男一女并肩站在城墙,俯瞰天地浩大。
李邵修拢着江柔安的肩头,心中浮现起那盏莲花灯上最后一句。
“愿早日寻到家人,共享天伦。”
老将军信封中的玉佩和她说身后的胎记隐隐重合,是梨花的模样。
若推测不错,她的家在疆城附近。有朝一日,他会满足她的愿望。
———
与此同时,宫中。
寂静的宫廊延伸至一片深黑,如同鬼魅幽灵。
“外头今儿是花灯节,可算热闹。”
太后将手中的书放下,挥手将宫女遣散出去。
“怎么还没有那边病重的消息呢。”
太后喃喃自语,按日子算,信王中箭也不短了…
外面的侍卫进来,面色发白:“禀告太后娘娘,外面…”
“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信王今日出门逛花灯节,我们的人开始一直跟着,后来,跟丢了。”
太后面容狠戾:“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她转念问道:“那信王看起来身体如何?”
侍卫战战兢兢:“担心信王发现所以离得比较远。天又黑,看不太清楚。”
太后不免得担忧起来。怎么回事?事情发展似乎有些难以预料了。
她不断的盘弄手里的佛珠:“知道了。下去。继续派人盯着!”
心中倒是有些忐忑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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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想她
思念成疾无药可医【800营养液加更】
太后心中难以琢磨信王所行径。听府里的探子说, 信王似乎是病重模样,一整日闷在房中, 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一改往日勤政姿态,连军营都无暇去。
她不由得怀疑起来。细声吩咐谋士几句。谋士领命,双手合拢退下。
——
信王府里。
熬了一个整夜, 又在城墙吹了风, 江柔安回来之后便倒头就睡,第二天下午才醒。
她觉得头晕眼花, 连络子也不想绣了。
今日天空阴沉, 愈发叫人不想动弹。
转头瞧见桌上摆着一摞书。
“这是什么?”
江柔安平时不喜欢看书。书中道理晦涩,经常看不懂。不过李邵修偶尔教育她,说是要多看书,涨涨见识。
小双道:“那是殿下前不久拿过来的,许是在这桌上看了,没有收走。”
江柔安懒懒挪过来,拿着一本书打开。似乎是在讲老祖宗积累的道理。
第一则是人与人交往之间的道理。什么有来必有还,将心比心, 受欺负时不要一味忍让。
江柔安不禁心里同意。嗯,似乎很有道理。
翻了一页, 便到了夫妻之间。
第一条第二条都是夫妻之间要交心,无需隐瞒,第三条…
江柔安睁大眼睛, 牢牢盯着第三条的字。
“夫妻之间, 床榻之事, 勿要纵容。最好七日控制在三四次。否则男子身体容易损伤精力。勿贪图一时之欢乐, 从长计议最佳。”
江柔安把书一扔。
书里的道理肯定是对的。
江柔安不禁脸红, 回想着这几天。闹别扭那天有一次,后来他来哄她,哄着哄着就到床上去了。还在浴房里…
最过分的是昨日花灯节,自己喝醉了,被他弄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天啊。若是李邵修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会责任全在她身上吧?
不过回想一下。虽然他技术很好,把她弄的云里雾里,但是,似乎是有些荒唐过头了。刚刚书里也说了,这只能事情的确需要节制。
就如同饮酒,偶尔品味一次很美味。若是经常饮酒,恐怕会伤身。
江柔安决定要节制。
就从今晚开始。
别到时候李邵修身体出了什么毛病,都怪在她身上。
用晚膳后,江柔安向绿瓶道:“一会儿殿下来了,你就说我不舒服,睡下了。”
绿瓶收拾了桌面,诧异:“小夫人哪里不舒服么?需要叫太医过来瞧瞧么?”
江柔安遮遮掩掩:“没事。不用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和殿下说我不舒服。他要是有公务,叫他忙他的就好了。”
虽然不解其中意思,绿瓶点了点头:“好。”
夜里,李邵修一来,刚撩开帘子,往内室环顾一周,没有见到自己想要的见的人。
绿瓶行了个礼:“殿下,今天小夫人有些不舒服,睡下了。让奴婢转告您,她没什么事。”
李邵修微皱眉:“不舒服?怎么了?”
径直走到榻侧,撩开帘子。
里面的人儿缩在被子里,面朝里面,闭着眼。
李邵修伸出手探了探江柔安的额头。温度并不高。
江柔安虽然闭着眼,一副熟睡模样,但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滴溜溜乱转。
“睁开眼。”
李邵修坐到床侧,低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柔安被识破,才慢慢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嗯…肚子有点疼。”
“腹中疼?过来,我摸一摸。”
“诶…”江柔安挡住他的手,紧紧裹着被子,转移话题,“没事没事。也不是肚子疼,腿也有点酸。今天殿下恐怕不能留在这里睡觉了,还是回主殿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几分:“到底怎么了。”
江柔安纠结片刻,慢慢坐起来,伏到他膝前。
仰头看了他一眼,便道:“今天我看了夫君的一本书,学到了好多道理。”
李邵修盯着她,只“嗯”了一声。
江柔安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附在他耳朵边,把自己看见的道理说出来:“书上说,那种事情不能经常做,不能毫不节制。所以今天殿下要自己回主殿去睡。”
李邵修问:“哪种事情?”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江柔安红着耳尖儿:“就是床上那种事情啊!”
说完,还有理有据的翻出来刚刚那本《人伦经》,翻开第三页,把那段话找出来。
“夫妻之间虽然亲密无间,但也要留出各自的独处时间。而且切记,尤其床榻欢愉之事,不能贪图享乐,一味沉迷。若是过度放纵,则亏损男子之精气。”
江柔安鬼鬼祟祟的遮掩着字:“你看见了吧?这是老祖宗说的。”
她伏在膝前的模样实在可爱,李邵修盯了好久,才捉过那本书扫视片刻。
“谁给你的乱七八糟的书?”
“您给我的呀?前几天您拿过来的,我可是好好研究了一个下午。”
研究了一下午就研究出这些歪理来吗?
李邵修把书一扔,扔到床尾:“这些都是骗人的。不必相信。”
江柔安“嗖”的坐直了,瞪圆眼睛:“怎么扔了啊?怎么就是歪理了?殿下明明说过,书集儒家先贤之言论,我们后来人更是要好好学习其中道理。用以自警。难道不是么?”
忽略男人阴了的面容,江柔安直截了当:“而且,这几天我们有些逾矩了。太过荒唐。这样真的不太好。殿下,您就隔三差五来吧。不用总是晚上过来。而且书上写了,人之男女欢情,需要克制自己。克制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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