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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青——扁平竹【完结】

时间:2023-02-28 13:53:06  作者:扁平竹【完结】
  估计是被他用来醒酒的。
  宿醉的后遗症,除了精神萎靡,最为显著的就是头疼。
  像是身体带来的报复。
  蛋煎好了,徐初阳关了火,又去关抽油烟机。
  没了那点轻微轰鸣的噪音,徐初阳也终于察觉到林琅在客厅里的存在。
  他端着煎蛋还有三明治出去:“你先吃,我去给你热牛奶。”
  每天都会有新鲜的牛奶送上门,徐初阳打开冰箱拿出,一只手按着太阳圈,轻慢揉了几下。
  眉头稍皱,显然又是那阵疼痛上涌。
  宿醉后的头疼仿佛浪潮般,是一阵一阵的往岸上涌。
  喝再多水都于事无补。
  林琅对徐初阳再了解不过,以他的酒量,普通的应酬酒局还不至于喝醉。
  看他昨天走路都有些摇晃的程度,不难想象他到底喝了多少。
  若是往常,她肯定会按照食谱给他煮一碗醒酒汤。
  可是现在。
  林琅径直走过餐桌,进了厨房洗漱。
  待她洗漱完,牛奶也终于热好。
  林琅回房穿上外套,又去拿沙发上的包。
  然后就去玄关换鞋准备离开。
  被徐初阳拦住了:“先吃饭,吃完了我送你过去。”
  “徐初阳。”她连名带姓的喊他,但语气始终平和,“你能看住我一天,你能看住我一辈子吗?”
  “你想冷静我可以给你时间冷静,但你得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冷静。”他只肯再退一步。
  林琅其实不想再和徐初阳有过多的争论,每多看他一眼,她只会觉得当初的自己有多可笑。
  知道了真相还死咬着不放,如同马戏团里的小丑供人观看取乐的可笑模样。
  那次的事故不过是将剧情推到高潮的一个情节点罢了。
  就算那天没有发生意外,不久后的将来总会再次出现一个推动剧情的情节点。
  高潮始终到来,早晚而已。
  徐初阳就是这场故事的内核,他注定了,林琅的初恋会是以悲剧结尾。
  “我还有半个小时迟到,如果你希望我被记缺勤的话,你大可以继续拦着。”
  她面容冷静,也不着急。
  看向他的那双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哪怕只是藏躲在角落里的零碎情绪。
  徐初阳仔仔细细的将她的眼睛看了个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最后还是让开。
  深知她缺勤的后果。
  或许是因为,她的行李箱还在房间里放走,没有带走。
  所以他才敢让她这么离开。
  只要她的东西还在,她总会回来的。
  回到这个家。
  蒋杳没有在医院住很久,脱离了医学观察后,她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因为在这边没有朋友,她也不敢去联系徐初阳。
  那天的事情,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
  不止她一个人被砸到了。
  还有林琅。
  群里聊得沸沸扬扬,说林琅也是活该,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正主都回来了还霸着位置不放。
  这回出事儿了,白让人看笑话。
  当时蒋杳还在群里出声制止了,虽然她好像没有立场去替林琅说话。
  她对林琅是愧疚的。
  索性想着和徐初阳保持距离,以免因为自己,又害得林琅被卷入风口浪尖。
  可是,当天从医院出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顿时从心底升起一股子孤寂。
  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现在踏实的在站在故乡土地上,反而有种近乡情怯。
  往往这种时候,才是最无助的。
  胳膊受了伤,行动不太方便,医院附近连车也不好打。
  犹豫了很久,她才拿出手机。
  想着,是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谁让她如今在这座城市里,只认识徐初阳一个人。
  所以。
  电话拨通过去,铃声响了一半那边才接通。
  男人稍微低沉沙哑,带着浓厚困倦的声音传来:“嗯?”
  连同手机一起,贴在她的耳边响起。
  牵起的震动频率让她沉吟许久。
  然后才微微捏紧了手,又松开,鼓足勇气般:“徐初阳,你现在有时间吗。”
  最后过来接她的是徐初阳家里的司机。
  他平时出行都是自己开车,但因为昨天喝的酒现在还没完全代谢掉,没法开车。
  而且现在,他也该和蒋杳避嫌。
  他不能不考虑林琅的感受。
  蒋杳说:“我知道。”
  深闺大院里养出来的大小姐,知礼数,懂规矩。
  她说,“林琅受伤的事我听说了,是因为我而起,到时候找个时间,我去和她说清楚。”
  徐初阳原本想补个觉,但还是被蒋杳几通电话给吵醒。
  他干脆也不睡了,起床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走到沙发前坐下。
  “不用。”
  咖啡/因也没法缓解他的乏累,很大程度是来自心理上的。
  他说,“你也别多想,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
  挂断电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林琅没画完的那副画上。
  起伏的山峦变成了平坦山丘,激流的湖也变成一片死海。
  都说画最能直观表现一个人的内心。
  如果这也预示着林琅的情绪转变。
  徐初阳微抿了唇,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聚会是周硗提议办的,说是祝贺林琅痊愈。
  哪怕连拆线的时间都没到。
  更别提痊愈了。
  摆明了是自己贪图热闹。
  最后地点定在了徐初阳的家里。
  也不知后者是如何同意的。
  估摸着,提前警告过周硗,这回要是再敢说些有的没的,他不会再像上次一直忍着了。
  周硗乖巧点头,说明白。
  之所以同意。
  徐初阳叹了口气。
  林琅最近沉默的时间越发长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冷淡态度。
  那件事儿,她过不去也正常。
  徐初阳可以等,等她原谅自己,多久都行。
  但心结积在心里很容易憋出病来,更何况她本来情绪就敏感。
  家里多点人,热闹些,兴许能让她稍微纾解。
  林琅和徐初阳提过分手,很认真的提出的。
  她说:“徐初阳,我们就到这儿吧。”
  徐初阳想要过去抱她,他说小琅,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呢。
  她给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但林琅不想再和他争论,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了意义。
  大约是见她态度坚决,铁了心的要和他分开。
  徐初阳再了解她不过,平日里看着像只沉默寡言的兔子,逼急了便有种头也不回的决绝。
  所以他顺着她,点头说好。
  “分手可以,但你这段时间先别搬走。”
  林琅的眉头因为他后面那句而皱起。
  不等她再开口,徐初阳说:“我知道你现在手上没钱,左右这房子你也出了一半的房租,大不了就当是与我合租,等房子到期再搬也不迟。”
  可能是被这句话动摇,也可能是因为,突然想到了其他。
  林琅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继续住在这儿的提议。
  她眼中的分手,在徐初阳看来却不过是一场在闹脾气的别扭冷战。
  只是这次更激烈一些。
  所以他不能让她离开。
  更加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真的走了,真的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那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只犟兔子。
  ---
  周硗这会是真的老实了许多,虽然嘴巴还是挺欠,但至少不会让人过于反感。
  过来的人数应该是徐初阳卡死的,人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
  还都是林琅眼中见过几次面的熟面孔。
  有点印象,但不多。
  周硗一进门就往林琅胳膊上看,她今天穿了件卫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抱臂耸肩,随口调侃一句:“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被那么大一块玻璃砸到居然这么快就愈合了。”
  林琅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也懒得理他。
  绕过他便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周硗念念叨叨,说她这人没礼貌。
  徐初阳轻声警告他,再多说一句就自己滚。
  周硗平时嘻嘻哈哈习惯了,徐初阳和裴清术算是难得能够无限忍受他这张嘴的人。
  也是这两人脾气好。
  不过明显还是后者脾气更好。
  至于徐初阳。
  有了女朋友就只知道维护女朋友了。
  周硗觉得没趣,走到沙发前坐下,拿了橘子在那剥。
  不过到底他的女朋友是林琅,还是蒋杳。
  周硗还是很好奇。
  所以......
  门铃响了。
  周硗过去开的门。
  进来的是蒋杳,后面则是裴清术,两个人是在楼下碰见的。
  坐了同一部电梯上来。
  所以。
  周硗把蒋杳也叫来了。
  她脱掉外套,左右看了眼,不知道该放在哪。
  最后只能搭在沙发靠背上。
  刚好徐初阳接完电话从阳台过来,看到蒋杳后,明显也愣了愣。
  蒋杳冲他笑笑:“没打扰到你吧?”
  后知后觉反应起,是周硗在中间搞鬼。
  路过周硗身旁时,徐初阳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很轻的一句:“之后再和你算账。”
  有人提议打麻将,说是上次没玩尽兴。
  难得今天又聚在一起。
  可是家里并没有准备麻将桌
  徐初阳看了眼紧闭着的,林琅的房门。
  她从刚才起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肯出来。
  想来自己同意周硗的提议,也实在是荒谬行为。
  忘了她是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却还企图用热闹去让她心情变好。
  为了让林琅能清净些,徐初阳说小区楼下有家棋牌室,要实在想玩的话,他可以把那包下来。
  周硗第一个举手同意,吃喝玩乐他永远是最积极的。
  举手报完名,他又去问裴清术。
  后者轻笑着摇头,说他不会。
  周硗爽快道:“不会才好玩呢,正好能多赢你点。”
  意图都直接摆在明面上儿了,
  裴清术仍旧是带着笑的,让周硗只管玩,输赢多少都有他来兜底。
  周硗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再勉强裴清术。
  搭着几个人的肩问他们听见没,待会直接玩最大的,然后自个再疯狂输。
  反正输多少都有术哥兜底。
  这算盘打的倒是一点遮掩都没有。
  人都走了,家里只剩裴清术,还有房间里的林琅。
  徐初阳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裴清术:“你真不去?”
  他摇摇头,声音显出几分沙哑的沉来:“刚陪姑父应酬完,有点累,想先歇会。”
  徐初阳两个姑姑,大姑姑是只顾事业的女强人,对婚娶之事不上心,四十余岁奔五的年纪,还没结婚。
  至于小姑姑,找了个拖家带口的凤凰男。偏偏对方还软饭硬吃,平日里最爱拿乔。
  只是可惜,除了姑姑这个恋爱脑,家里没人瞧得上他。
  这让他每次回了裴家,都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自裴清术回国之后,他便在他面前百般讨好,还不忘利用他的身份给自己刚开业的公司镀金。
  徐初阳说:“你也别太好说话了,你姑父那个人,不是好的。”
  裴清术笑笑:“知道。”
  哪怕再疲乏,明面上却瞧不出半分。
  他一向都不是个爱将自己袒露在他人面前的性子。
  对人始终露一分,留九分。
  周硗在门口催促,走之前,徐初阳眼神再次放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想再叮嘱一句,又觉得显得自己太过狭隘。
  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倒不至于去趁人之危做挖墙脚的事情来。
  “那不一定,人都是视觉动物,我还真不信这世界上能有哪个女的抵抗得了术哥那张脸。”
  不知是谁先挑起的话题,林琅和裴清术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不会发生点什么吧。
  徐初阳虽然抽烟,但是没什么瘾,偶尔乏累的时候他会来一根。
  最近抽的次数稍微多了些。
  大约是让他烦心的事太多,全部扎堆般过来。
  他在外面抽完一根,眼神总往楼上看。
  从这里正好能看见林琅房间的窗户。
  此时窗帘是拉上的,里面的任何都看不见。
  稻穗色的小碎花,还是当初徐初阳陪她一起去商场选的。
  她说,这个颜色代表了硕果累累的秋天,图案则代表万物复苏的春天。
  是她最喜欢的两个季节。
  徐初阳笑着问她:“那更喜欢哪个季节?”
  她想了想,说:“夏天。”
  秋天和春天居然同时落选。
  徐初阳微挑了眉,疑惑仅仅持续了数秒,林琅便开口替他解惑:“因为和你认识,是在夏天。”
  一根烟抽完,他等身上那股味儿散了后才进去。
  门是双开推拉式的,整个麻将馆的装修都有点日式。
  旁边还铺了榻榻米,赠送的小吃都是和果子和狭山茶。
  进去的同时,周硗刚好打出去一个幺鸡,手上不停,嘴上也没停:“再说了,震哥和术哥就是同一类型的人,没准林琅就是喜欢这种。震哥那种正经人都会忍不住找替补,林琅看上去也没多老实,私下估计玩的挺花,没准现在已经趴术哥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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