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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青——扁平竹【完结】

时间:2023-02-28 13:53:06  作者:扁平竹【完结】
  冰箱里放着她们刚去附近市场采购回来的食材。
  林琅低头清洗蔬菜,旁边的翟松月则耐心给胡萝卜雕花。
  林琅沉默片刻,用试探地语气问她:“你和江栩,最近还有联系吗?”
  听到她的话,翟松月抬起头。
  ——他偶尔会来学校找我。
  林琅很直白的告诉她,让她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翟松月笑了笑,让她放心。
  饭做好了,林琅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就搁下筷子。
  电视里正放着某个韩剧,男主是财阀家的儿子,却爱上了不起眼的灰姑娘,最后被家里逼着联姻。
  林琅安静看着,像是被精彩的剧情给吸引。
  屏幕一下子从养眼的俊男美女跳到争吵激烈的民间新闻。
  翟松月放下遥控器:——这种虚假的东西,没什么营养。
  林琅点了点头,冲她笑笑。
  虚假吗。
  可这样虚假狗血的剧情,却真实存在着,并发生在她身上。
  她和裴清术本身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是被一根名为感情的线捆住。
  线断了,他们也彻底没了关联。
  哪怕偶尔发生一些巧合,也是毫无交集的巧合。
  等公交时,路边疾驰而过的保时捷。
  经济舱内,同一航班的头等舱。
  咬牙才能住得起的酒店,顶层总统套房的长期使用者。
  -
  裴蔺是陪江栩一起过来的,那个时候林琅正在考虑冰箱里剩下的三个土豆是用来炖汤还是红烧。
  裴蔺在江栩的提示下找到卫生间,嘴里嚷嚷着快憋死了。
  林琅听到声音抬眸,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江栩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并不好奇林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做饭呢?看来正好赶上了。”
  他脱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扔。
  裴蔺也就短暂愣了那么一会,直接冲进洗手间去。
  江栩闲庭信步的进来,靠着厨房门框,笑眯眯的问她:“做什么呢?”
  林琅对他没好感,说话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狗粮。”
  他轻笑:“正好还没试过。”
  他仿佛没有任何弱点,林琅不论说什么,永远都是杀敌一百,自损八千。
  并且可能还占不到一百。
  她将煎蛋翻面,调小了火,又倒入两碗清水,然后才将挂面放进去。
  “听说你和裴清术分手了。”
  他笑了笑,擅自点评起林琅这个举动。
  他说:“太蠢了,非要争个名分。你哪怕安心在他身边当个金丝雀,又有什么讨不得?”
  林琅自觉和他三观不合,所以并不打算多说。
  江栩摇摇头:“穷人总是道德观念重,可是和我们讲道德,就像是要求屠夫别杀生。”
  婚姻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一桩生意,给双方带来更大利益,拓宽人脉的生意。
  这些,是林琅给不了的。
  “多少女人上赶着想给裴清术当小三小四,你居然还不乐意。”
  林琅忍无可忍,抬眸看着他。
  江栩迎着她的目光与她对视,那点笑分明带了嘲弄:“清高能值几个钱,现在好了,人财两失,可能等你下一次听到裴清术的消息,就是他和别人的婚讯了。”
  “是吗。”林琅眼神平静。
  刚好翟松月取完快递回来,江栩听到声音了,一秒恢复纯真笑脸,走到门口,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累不累,怎么不等我过来再去。”
  翟松月看到他了,视线先是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比划着手语。
  ——家里现在不止我一个人了,你以后过来前先和我说一声。
  他乖巧点头:“知道了,姐姐。”
  纸箱被放在地上,江栩已经去找剪刀了,准备将它拆开。
  翟松月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晚点我自己拆就行。
  听完她的话,他眼神一暗,但也只是一瞬。
  面上仍旧带着笑:“好。”
  裴蔺从洗手间出来后就开始围观林琅做饭了。
  “江栩还死活不肯带我过来,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住在这儿?”裴蔺越想越不对,“他该不会想挖我哥墙角吧?”
  林琅正在切菜,听到他的话,微微愣了愣神,手上力道没注意,也因为这阵愣神被划破手指。
  裴蔺也是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前阵子听他妈提起,后天有场家宴。
  说是家宴,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既然能走到这一步,说明林琅和他哥也已经断了。
  说实在的,裴蔺其实还挺喜欢林琅,如果她能当自己的嫂子,那再好不过。
  只要他一想起他大伯给他哥找的那个未婚妻,他就头疼。
  那娇气的大小姐做派,出行还得三四个保镖作陪,逛个街都得提前清场。
  察觉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裴蔺开始转移话题补救:“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你最近挺忙吧?”
  林琅用榨汁机榨了点橙汁,又从冰箱冷冻柜里拿出提前冻好的冰块。
  一杯冰镇橙汁就做好了。
  “是有点忙。”她问裴蔺,“喝什么?”
  裴蔺下巴一抬:“就橙汁吧。”
  “加糖吗?”
  他一脸嫌弃:“本来橙子就甜,再加糖那得齁死吧。”
  林琅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让他帮忙把东西端出去。
  裴蔺卷着袖子进来,林琅正在整理榨汁机内的残渣。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连头也没抬,好像不过随口一问。
  “你哥他,还好吗?”
  裴蔺摇头,他也看不出来到底好不好。
  “我哥那人就那样,喜怒从不放在明面上。”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他最近抽烟抽得挺凶。”
  裴清术从前不抽烟,哪怕交际应酬,有人递烟,他也是礼貌推拒。
  酒也喝的比以前多了,经常性的沉默。
  再热闹的场景,他独坐在角落,远离喧嚣人群,一根烟抽完便会离开。
  其实端倪早就出现苗头。
  从不抽烟的人开始抽烟,喜静的人,却开始频繁出入各种酒局。
  裴蔺说完这些,垂眸去看林琅,却见后者不知何时打开了冰箱,人站在冰箱门后,被遮了个严实。
  那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江栩一直给翟松月夹菜,翟松月又全程关心林琅有没有吃饱。
  只剩裴蔺一个人,仿佛被排挤孤立了一样。
  不过也是,以前林琅还没和他哥分手的时候,他能叫一声嫂子,现在是彻底没关系了。
  他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他哥分个手,好像他也跟着一起失恋了一样。
  吃完饭后,江栩说学了点新东西,要给翟松月展示一下,神神秘秘的拉着她回了她的房间。
  至于裴蔺,他说他这几天都被扔在他大伯家,必须得在八点前回去。
  这会也得走了。
  林琅犹豫了会,还是把他叫住。
  刚才在厨房,她另外煮了点润肺茶:“这个,你拿回去吧。”
  裴蔺接过,问她:“这什么?”
  “茶,煮多了。”
  裴蔺皱了皱眉:“我又不爱喝茶。”
  “那也不能浪费,我煮了很多。”
  林琅看着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裴蔺也耐着性子继续等着。
  好半天,她将所有话系数吞下,只一句:“路上小心。”
 
 
第五十八章 
  裴蔺确实不爱喝茶, 东西拿回去了,也不能扔掉。
  琢磨一圈,想到他哥最近总咳嗽, 想着干脆把这茶给他送去。
  反正也是前任煮的茶, 不喝白不喝。
  等他到家, 书房有客人议事。
  保姆阿姨端着两杯泡好的咖啡过来, 看到他了,叮嘱他小点动静。
  裴蔺把手里的东西茶壶放下, 挺别致的,上面还有几个奇奇怪怪的图案。
  他好奇,往二楼方向看了一眼:“客人?谁啊。”
  保姆阿姨说:“林先生。”
  林先生,他哥未来的老丈人。
  裴蔺对那女的没什么好印象, 对她爸更没什么好印象。
  眉头皱了皱:“这老不死的怎么又来了。”
  他又问阿姨,“我哥在吗?”
  “昨天就回去了, 只留下来吃了顿午饭。”
  裴蔺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茶壶, 看来这东西是送不出去了, 只能他自己留着慢慢喝。
  他皱着眉, 实在不爱喝茶啊。
  -
  隔壁好像租给别人当宿舍了, 晚上十点估计是下班时间,每到这会儿就特别吵。
  林琅睡眠质量不太好, 有点轻微的神经衰弱, 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能让她惊醒。
  这会听着隔壁嬉笑吵闹的声音, 她也睡意全无。
  侧着身子将房间的灯打开, 又去拿手机。
  平时没什么爱好, 手机里下的都是一些打发时间的单机游戏。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手已经熟练地打开了裴清术的微信。
  这仿佛成了她这段时间的习惯。
  最后一条信息, 是裴清术发给她的。
  半个月前。
  ——给你买了蛋糕。
  ——还有十分钟到家。
  他发这条消息的时候, 满心欢喜的给她准备她爱吃的蛋糕,应该不知道,她已经预谋要和他提分手吧。
  夜晚总是能让人想起一些应该忘记的人。
  林琅控制不住的思念,让她点开了裴清术的朋友圈。
  孤零零的只有一条。
  ——以后少喝酒。
  她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笑话他不像个年轻人,连条朋友圈都没有。
  他便把手机给她,笑着让她代劳。
  隔壁的吵闹声还在继续,已经从嬉笑演变成嗨歌。
  断断续续的听到一句:
  ——为什么难过一直在重播,当快乐那么脆弱,一戳就戳破。
  为什么难过一直在重播。
  这句歌词,难得应景。
  从前的她不太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离了爱便活不了。
  哪怕遭受周围人的白眼和嘲讽,她也要固执地坚持下去。
  和裴清术在一起后,他教会了她很多。
  你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其他身份。
  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应该更加爱你自己。
  “你可以对身边的人抱有期待,但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任何人都可能会离开。”
  林琅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他,那你呢,你也会离开吗?
  裴清术笑了笑,将她抱在怀里:“哪怕是死了,我们也会埋在一起。”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林琅关了灯,隔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
  很多时候她都会想,如果裴清术是个普通人该多好。
  普通的家庭,普通的背景。
  可是她又凭什么这么想,分明是平凡的自己有罪。
  -
  那年西瓜滞销,灼热的夏天好像比往年还要长,气温动辄就飙升至四十度。
  林琅在画室待到晚上十点才回家,累到甚至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直到开了门,周橙静拧着礼花炮冲她说生日快乐,她才在愣怔中反应过来。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翟松月开了灯,手里拿着一个八寸大的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做了一个Q版的林琅。
  周橙静说:“蛋糕可是我和松月妹妹一起做的。”
  心里一阵暖流熨帖,林琅摘下挂在睫毛上的彩色纸片,笑着问她:“你还会做蛋糕?”
  周橙静有点心虚的吐吐舌头:“我负责在旁边打下手。”
  翟松月将蜡烛插好,火柴是配套送的,在她点燃蜡烛时,周橙静过去把灯给关了。
  林琅从前许愿总是希望有人能爱她,只爱她。
  可是现在,她反而沉默了。
  闭上眼睛的那十秒里,她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人。
  裴清术。
  那顿饭吃了半个小时,中途三个人都喝了点酒,度数并不高的啤酒。
  马上就要毕业了,几个人畅言未来的理想。
  周橙静说她想去国外留学,再深造几年。
  她问林琅:“你呢?”
  林琅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她对自己的未来,只有无尽的迷茫。
  之所以学画画,是因为她喜欢画画,那个时候没有想的太长远。
  等到了真该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她又觉得无所谓了。
  她想成为一个像莫奈那样的画家,但显然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所以其他的选择,就显得可有可无。
  为了赶上末班车,周橙静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
  林琅送她过去,两个人沿着狭窄巷口往外走。
  夜风萧瑟,路边偶尔有几个小孩追逐打闹,从她们身旁跑过。
  周橙静叹了口气:“十来岁的小孩十点半了还能在外面玩,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出来给朋友过个生日,还得心惊胆战掐着时间。”
  林琅安慰她:“等工作之后就好了。”
  她再次叹气:“高中你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等上了大学就好了。
  结果呢。
  “一转眼都得毕业了。”
  周橙静踢开面前的小石子,情绪转移的有点快,从无奈到感慨。
  林琅点头,拉长的语调:“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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