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女之间是没有纯洁的友谊的!”
阮漫漫思绪游移,没有纯洁友谊的吗,那谢兽医……她脸要烧起来啦。
阮默闻言,看了眼叶子博,又看了眼自己双颊绯红羞涩的妹妹。
叶子博神色一凛,大猩猩一样地锤了锤自己的大胸肌:“阮教授,你放心,我和漫漫是纯洁的革命情谊!”
桑渔说:“我要去接商陆,他在村委会活动中心那,你们先回去吧。”
漫漫小声道:“那个……小鱼姐,我能跟你一起吗?”
桑渔没意见。
阮默说:“我也去。”
漫漫:“你不要去。”
那阮教授是一定要去的了。
让阮默奇怪的不止这一件事,他静静地跟在几人身后,走到了桥上的时候,开口了:“夏工,我上次遇到你姐姐了。”
“我姐姐?夏桑纯?”桑渔都有段时间没见到夏桑纯了,订婚日之后,夏桑纯就单独住到她爸妈给她买的新房子那了,方棠还给桑渔截图过夏桑纯发的一条阴阳怪气的朋友圈。
大意就是,谢谢她爸送她的礼物,是她最可靠的后盾。
“嗯,她车子跟人剐蹭了,我顺手帮了她,我看她和你长得有点像……”
“阮教授,我没得罪你吧?”桑渔打断了阮默的话,“你要是觉得我长得丑,可以直接说。”
阮默笑出声,继续道:“就像现在我不小心得罪了你一样,我可能也不小心得罪她了。我问她是不是你的姐姐,她就突然翻脸走人了。”
桑渔说:“她是你高中的下一届学妹。”
只不过她没能考上,她爸就到处托人找关系,让她寄读到山洲一中。
阮默没什么印象。
而这恰好就是夏桑纯翻脸的原因,她最爱的是她自己,她没有那么深情,阮默是她唯一喜欢的对象,但不是一定要得到的人。
她的自尊心不能接受阮默根本不记得她的事实。
男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的。
桑渔经常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夏桑纯是把自己当作传统家庭里的儿子了,分财产的时候,所有的财产都得是她的,妹妹就是泼出去的水,担责任的时候,又要别人和她一起承担,不然就是对不起父母养育之恩ᵚᵚʸ。
……
漫漫在活动中心没看到谢兽医,只有商牙医在给老人看牙。
已经检查完的阿婆们在一旁坐着,看到桑渔来了,就热情招手。
李阿婆跟姐妹们说:“她会看风水的,之前还去给那个庵子里改水道,这庵子以后肯定香火旺盛。”
另一个阿婆跟商陆说:“那个,小鱼老公,你老婆来了。”
商陆只抬头看了桑渔一眼,就继续工作了,这是他今天的最后一位顾客了,他给这个阿公洗牙。
桑渔被阿婆们包围在中间,她们七嘴八舌的,但称呼都是你老公怎么怎么厉害,你老公打麻醉也不痛,你老公杀神经更不疼,除了不爱说话,没有别的毛病哦……
桑渔抬起眼,看着正忙碌于工作、穿着蓝色洗手衣的商牙医,但她想起的是穿着碎花围裙、在灶台边上给她切菜煮面的商陆,现在她被无数声“你老公”包围着,才突然有了一种她真的结婚了的感觉。
公开前后,她都没有很强烈的已婚感,商陆的家人本来就跟她关系很好,对明君姑姑和商阿公,她甚至都不需要改口,之前的同居在她心里,跟恋爱无异,订婚后,她反倒还住在家里,她的朋友和事业一如既往,好像也没有什么婚姻责任需要她去承担。
李阿婆说:“你老公听说我们是你劝过来的,他都感动得不得了哦,其实哪里是你劝的呢,我们绿萝村的人都是出了名的有素质。”
桑渔笑了下,莫名其妙地重复了句:“嗯,我老公。”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开口。
他本来就是她的丈夫了,他正在为他们的小家庭努力工作。
……
阮教授原本想等几人一起回市区,但他学生临时找他有事,他只好先离开回实验室,叮嘱漫漫开车要小心。
阮漫漫见哥哥离开了,就拉着夏桑渔到活动中心外面的长椅上坐着,她向来害羞,还没开口,就已经脸红成了猴屁股,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相亲……小鱼姐……”
“你相亲,然后呢?”
“我有个朋友,就是如果一个男生……他经常找我朋友聊天,但是,但是他什么都没表示,就是很热情,但没有任何的暧昧,然后他……他还是我朋友的相亲对象……然后媒婆代表他来说没戏……”漫漫深呼吸,“这是不是就是拒绝?可是,他还在天天分享他的工作生活……”
漫漫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就是谢兽医发来的消息。
桑渔沉默了下:“如果这个男的是别人,那就别被他钓着了,如果他是谢骏,他应该……就是单纯的傻,骏儿挺单纯的,而且脑回路跟人不太一样,从小就憨。”
当然,桑渔也承认,她的朋友滤镜好像有点太厚了。
谢骏才不觉得自己傻,他早就知道他心动了,他已经做好了全新的追求计划,集众家之长。
堂哥谢久贺咬牙切齿地跟他说,相亲没有好姻缘的。他纳入了计划,立马就让媒婆回拒了漫漫,他不要死板的相亲,要浪漫的追求!
他哥当初靠着纹身,让小鱼感动,纹身也被他纳入计划之中。
但是,等到了纹身店,他看到一个肌肉猛男被针扎得鬼哭狼嚎后,立马转身回家,算了,感情没必要通过纹身体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不能对不起父母。
直到他在猪场看到了猪猪身上的检疫合格印章,安全可食用,不疼还不容易掉色。
“老板,这个章去哪里定制的啊?”
……
商明扬在山洲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商阿公催他离开,他就不走。
商阿公也懒得理他了,只道:“那我不管你了,你住诊所这边,新区房子给小鱼他们,还有,我和商陆要给小鱼买婚纱了。”
买婚纱的那天,桑渔和商陆跟着商阿公进了婚纱店。
桑渔自己带了钱:“我们租婚纱吧,不用买。”
商陆回:“没事,阿公出钱。”
桑渔说:“我也变成我最讨厌的人了,啃老怪,纯姐只啃爸妈,我都啃到阿公身上了。”
商阿公朝他们招手:“快进来呀,试试婚纱。”
阿公选的是一家老店,里面都是符合本地婚俗的红色婚纱,老板让桑渔试了好几条裙子,桑渔最喜欢的是最后一套,像极了明君姑姑当年结婚的那套。
而那时候,她和商陆是婚礼上的小花童。
现在,他们却要办婚礼了。
商陆给桑渔戴上了红色丝绒长袖手套,两人目光对视,都在笑,明显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商陆目光微动,眼里似乎泛起了光,他想说什么,却只是喉结动了动。
商阿公却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情绪,他已经开始杀价了,跟老板两人火药味十足地互相演戏。
老板说:“哎呀,你是商牙医,我才跟你说实话,我做实在生意的。”
商阿公摆摆手:“我就只带这些钱,多的没有了。”
他转过身,看着桑渔,皱眉道:“好了小鱼,去脱掉吧,我们不要了,再多看几家。”
桑渔很懂,这叫战术性脱衣。
商阿公的绝招,以前还被人嘲笑过,笑他娘娘腔,这是女人的专利。商阿公才不管这些,省钱最要紧!
第61章 焦虑
桑渔脱下婚纱,和商阿公他们走出婚纱店,还没走远,老板已经在后面招手跺脚了:“哎呀,回来回来,亏本卖你了!商牙医!就当给你孙子、孙媳妇走礼了。”
商阿公露出微笑,付完账,他收好钱包,走出店的时候,脸上还有点遗憾和后悔:“这老板也太干脆了,刚刚杀价应该再狠一点。”
商陆说:“这是结婚,不是结仇。”
商阿公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大方怎么不自己出钱买?”
商陆算了下:“这只是婚礼的红色主纱,还需要中式红色晨袍、中式龙凤褂、红色敬酒服,我研究了下,敬酒服一般是真丝丝绒的或绸缎的,如果你和我爸愿意出钱的话,我们还可以在山洲大酒店办个西式的婚礼,需要酒店敬酒服、白色主纱、晨袍、外拍婚纱,提前谢谢你了阿公,我真的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孙子,生在我们牙医世家,是我的荣幸……”
商阿公装作没听到,悠哉地哼着歌,背着手往前走。
商陆拉着桑渔的手,跟上他,笑道:“好吧,阿公,租也行的。”
“我聋了,别叫我。”
“阿公。”
“断绝关系了。”
“阿公……”
“养老钱都给你要不要?”
“阿公……”
“回去找你爸要钱!”
“不是,你那个开了……”
商阿公一愣。
桑渔听到这话,连忙抢着补充:“是鞋带,他说你鞋带开了,阿公,我帮你绑鞋带。”
生怕晚了一点,商阿公就会跟她当时一样去看裤裆拉链了。
商陆察觉到两道愤怒的视线,来自他老婆和他阿公,明明遭人嫌弃,但他为什么总忍不住想笑。
婚礼的最终日期,定在八月底,处暑。
三月初,桑渔开始了她的新项目,一个正在开发的古村落的文化景区环保项目,古村落又临近山洲湾,而在山洲湾可以看到蓝眼泪,连带着还有个古厝民宿的酒店污水处理项目。
张榕做了三角糕和海蛎饼,桑渔被刚炸好的海蛎饼烫得轻轻地嘶了口气,张榕好笑:“慢点吃。”
夏桑纯说她要减肥,不吃这些恶心的东西。
张榕说:“你肥这样,还减肥,有用吗?”
夏桑纯:“有你这样做妈妈的吗?你每次都打压我,我自卑就是因为你。”
张榕不肯反思自己:“那桑渔呢?她少挨骂了吗?她现在不是一样好好的,有工作,还嫁了个很不错的老公。”
“不错个什么啊?订完婚、领完证,都嫁出去,还天天住家里,真不要脸,那个商陆爸爸也看不上她。”
张榕放下长筷子,皱眉:“你嘴巴是真毒。”
“没你毒。”
“等婚礼办完再住一起,你懂什么!”
“八月的婚礼,热死她。”
张榕懒得理夏桑纯,只说:“那是个黄道吉日,而且,先立业再成家,人家商陆很用心地准备了婚礼,八月商陆要先考试呢,多好。”她转头吩咐夏桑渔,“等会我炸完这些,你给商家送去一份。”
桑渔点点头,吃得两手油腻腻的,她站起来要去洗手。
正在泡代餐粉的夏桑纯露出嫌恶的表情,抖了下肩膀:“你八月要办婚礼,还不减肥?吃得肥头大耳的,到时候你就是山洲最丑陋的新娘,让人笑话。”
桑渔立马转了方向,油腻的手直接掐在夏桑纯的脸上,再顺着她的脖子抹,最后抓乱了她刚洗完的头发,把油都擦在她头发上。
夏桑纯忍不住大叫:“夏桑渔!!”
“怎么了?”夏桑渔微微弯着眼睛,“好吃吗?肥猪。我对你手下留情了,都没擦你衣服上。”
夏桑纯生气:“你明明是不想让你妈洗衣服。”
“你妈对你多好,还给 40 岁的女儿洗衣服。”
“她对我可不好。”
张榕早习惯了姐妹俩的拌嘴,前段时间夏桑纯搬出去了,没她在家里发疯,还有点不习惯。
桑渔洗完手,听到夏桑纯还在笑她结婚不控制饮食,张榕都被煽动了,担忧道:“小鱼,要不还是减下肥?别吃这么多了。”
夏桑纯拉到了同谋,一脸得意。
夏桑渔只好掏出她的绝招,一张夏桑纯大夏天穿着短睡裤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薯片,美滋滋地笑出了双下巴的照片,照片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两根白嫩嫩大象腿,两坨肥肉摊着。
“你偷拍我?”夏桑纯头发都气炸了。
“不是我,是你妈偷拍的,她为你的肥胖担忧呢。”夏桑渔语气悠然。
“妈!!”炮火转移。
张榕立马抓起扫把,转身就回厨房,只说:“行了,别闹了,该减肥减肥,该吃吃。”
桑渔端了一盆刚出锅的海蛎饼下楼去诊所,卤味店的方姨笑道:“又从娘家给你婆家送吃的啊?”
姚阿婆打开了一锅煎包,招呼道:“小鱼,来拿点煎包去吃。”
“不用了,阿婆。”
姚阿婆有些感慨:“可真快,总觉得她还是个小不点,光着脚被赶出家门,在大街上可怜巴巴地走着,现在都已经结婚了。”
蔡阿叔笑:“商陆多好,条件好,人也好,大家都是一条街的,楼上楼下的,这可太好了。”
桑渔小跑进诊所,诊所里还在装修,她跟装修师傅们打了招呼,往小客厅走,也没人在,二楼有说话和钢琴的声音。
她把饭盆放在餐桌上,就往二楼走,走到一半,听出是商陆和明扬叔叔在聊天,隐隐约约还提到了她的名字,她想了想,还是悄悄地下楼回家了。
事实上,商陆和商明扬没聊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商明扬眼睛瞧着电视,皱着眉数落他儿子:“你马上要考试了,你不去诊所,不去学习,不去出诊,你在这边弹什么钢琴啊?”
45/59 首页 上一页 43 44 45 46 47 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