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也舍不得拒绝沈季屿。
可能说出来有点难以启齿,但这种事…谢清瑰发现她也是喜欢的。
不是只有男生才有欲望这么一回事。
平日里越端庄肃穆,被人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后,就越容易被‘欲’这个东西所吸引。
但即便如此,谢清瑰也没有大胆到敢于和沈季屿偷吃禁果。
哪怕他暗示过。
所以高三上学期结束的那一整个寒假,她都没有答应过他的邀约去他租的房子里。
谁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
谢清瑰也没有百分百的自信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亲密中,她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反应。
有那种无法避免的生理反应。
只是暑假满足不了那头‘饿狼’,等到开学后,就是愈发的变本加厉了。
沈季屿虽然不会孟浪到和谢清瑰做到最后一步,但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也都做了。
少年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学校空空如也器材教室。
因为里面有很多地方可以‘摆放’他心爱的女孩儿,就像摆放一只洋娃娃。
为了防止器材被偷,几扇玻璃也都是钢化的,隔音又隔着视线,而学校的教室里,当然不可能有监控。
沈季屿可以毫无顾忌地脱下谢清瑰身上宽大的校服外套,然后把少女贴着身体针织衫向上推,露出洁白如羊脂玉的皮肤和姣好的线条。
青涩稚嫩,但是他见过最美好的模样。
当沈季屿还是少年时,骚话也没后来那么花样百出,可已经足够谢清瑰羞愤欲死了。
“清清,你喜欢吃樱桃么,我喜欢。”他喑哑的声音环在耳边。
她双眸噙着泪,呜咽着咬住自己的指关节不敢出声。
谢清瑰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她控制不住。
或许她天生就是这种渴望性和欲的女人,她后来明白这些都很正常,但是在当年,经常会因为这种克制不住的欲望羞愤到痛苦流泪。
除了没有名分的分离,这就是沈季屿在高中时候带给她的‘回忆’。
谢清瑰从梦中惊醒,骤然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就感觉前胸后背一片的冷汗。
粗重地喘息着,像是失了明,半天双眼才找到焦距,在黑夜里看清了身在何处。
她不知道算不算是做了一场春/梦,但这次身体并没有反应,只是流汗而已。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谢清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赤着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坐到夜里凉飕飕的飘窗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睡裙,其余再无,但她却不觉得冷。
筠城是座不夜城,即便是深夜,屋外也总是亮着万家灯火的,远远望去,五光十色。
谢清瑰淡淡地看着,清澈的瞳孔却没有沾染上分毫烟火气,依旧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实际上她并不难过,她只是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
谢清瑰不知道高中那段时期对于沈季屿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对于她,两个字就可以概括:伤害和性。
沈季屿的确是她在性这方面的引领者,甚至可以说他是自己这具身子的开发者。
虽然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但高三那最后一年,是沈季屿让谢清瑰意识到‘性’这个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之后谈恋爱,和交往的两任男友相处时,她从来不抗拒和他们发生/关系。
当年没有做到底的,后来算是尝得透彻了。
只不过,可能‘引领者’在谢清瑰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特殊的地位。
所以重新遇到沈季屿没多久,她就做春梦了,之前明明两年多没有性生活也没想过。
所以在沈季屿提出有那方面的意思时,她才会有炮/友的这个建议……
谢清瑰心知肚明,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确实是想把沈季屿当成一个不用负责的玩具。
但这样的思想终究是不正确的——彻底被欲望操控任由它支配,早晚是要付出代价。
她现在就付出代价了。
在梁敏菁面前搞了这么个乌龙,接下来一段时间注定要让沈季屿和自己一起‘演戏’。
想要解除关系恢复到正轨,一时半会儿更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些,谢清瑰感觉自己脑袋都疼。
她细长的手指摁了摁太阳穴,另一只手单手刷着手机。
大半夜三点,压根不会有人发朋友圈,上一条还停留在一个半小时之前。
谢清瑰想了想,破天荒地开了手机自带摄像机照了张夜景发朋友圈——
[睡不着(图片)]
发完后放下手机,又对着窗外卖呆了一会儿,就看到屏幕闪烁了两下。
是微信弹出来了两条点赞消息。
谢清瑰意外地挑了挑眉,点进去看,点赞的人相继是:沈季屿,萧景。
……
好家伙,都是晚上不睡觉的夜猫子是吧?
作者有话说:
沈狗确实是个混蛋ing
第22章 赝
半夜醒来想了一些有的没的, 剩下的时间谢清瑰也没怎么睡好。
可即便第二天是周末她也不能补觉,早晨七点就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
女人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皱起眉多上了一点粉底。
谢清瑰皮肤是很清透的象牙白, 容易晒红轻轻掐一下就留印子不说, 眼圈也是稍稍熬夜便有反应。
只是今天要去疗养院看谢槐,她不想让梁敏菁看出来自己晚上没睡好。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来化妆品是个好东西了。
浓妆淡抹,总归有的是办法让人看起来光鲜亮丽,起码表现是能维持住的。
母女俩就着冰箱里有的面包牛奶吃了个简单的早餐, 其实梁敏菁一向吃不惯这些偏西式的早餐, 但她也知道谢清瑰压根不会做饭, 所以没说什么。
她只是自己把生鸡蛋给煎熟了,顺便洗了两把生菜配上西红柿, 给两个人做成了简易的三明治。
“嘻。”谢清瑰接过来咬了一口, 笑得心满意足:“还是有妈妈好,妈, 您在我这儿多住几天呗。”
“可算了, 我还是在咱家那老小区住的习惯, 下午还能和那几个熟悉的姐妹聊聊天。”梁敏菁笑笑:“我在你这儿多无聊啊, 去菜市场都不熟悉路。”
“那就熟悉熟悉啊。”谢清瑰咬着面包口齿有些含糊, 声音却理所当然:“你早晚是要和我住在一起的。”
梁敏菁闻言一顿,沉默片刻后轻声说:“以后…如果你爸爸醒了,我们老两口还是能住在一起的。”
谢清瑰一愣, 牙齿差点咬了嘴。
她说错话了,她就不该假设没有谢槐的未来……实在是大不过。
不过这么多年, 即便心理上再怎么抗拒, 却也不自觉的习惯成自然了。
一时间, 母女俩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就连吃早餐的动作都有些沉重,迟缓。
吃完饭收拾盘子的时候,谢清瑰才打破沉默。
“妈,我买车了。”她勉强笑了笑:“一会儿我们可以开车去疗养院。”
“嗯?什么时候买的?”梁敏菁眼睛一亮:“好事啊,以后就不用挤地铁了。”
梁敏菁一直都希望谢槐的病不要影响到谢清瑰的正常生活,例如每个普通人都有的车子,房子,男朋友。
现在眼看着她逐步都有了,自然是喜不自胜。
长辈的喜悦很简单,无非是看着自己的儿女过好生活而已。
梁敏菁的喜悦很明显,跳上眉梢,直到两个人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然后她们就撞见‘正好’也在这个时间出门的沈季屿了。
两相碰撞,几乎连门都是同一时间关的。
“阿姨,清清,好巧。”沈季屿外套挂在臂弯,长长的衣摆垂到穿着西装裤的膝盖,更显得身长玉立。
他看到她们,便立时微笑着问:“你们这是要出去?”
谢清瑰听到‘好巧’这两个字,实在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梁敏菁没看见,自然也就没收回脸上的笑意,还对着他和蔼地点了点头:“是啊,你也要出去么?”
“嗯,上班工作。”沈季屿无比谦卑的模样:“阿姨,您这是要去哪儿,我或许可以捎你们一段。”
“不用了。”这次没等到梁敏菁开口,谢清瑰抢着拒绝:“我自己有车。”
“哦,对,上周买的车。”沈季屿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似的,又问了句:“开熟练了么?”
“……开的挺好的。”谢清瑰咬牙道:“多谢关心。”
“这么生疏干嘛?”沈季屿笑笑,走到电梯前面绅士地侧开身子:“到了,上来吧。”
等走出楼门分道扬镳,梁敏菁才小声问:“清清,你和小沈一起去买的车?”
……
真不能怪她生气,这就是沈季屿这厮刚刚做作一番的用意。
他就想让母亲误会,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一起买车的地步了。
可事实如此,也由不得谢清瑰不承认。
“是。”她勉强抬了抬唇角:“上周…他没事,就一起去了。”
“是小沈帮你挑的车么?这车好像还不错呢。”梁敏菁坐进副驾驶,稀罕地左右打量着。
“嗯。”谢清瑰发动了车子,边开边说:“他给了些建议。”
“话说刚才也没问,小沈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怎么这么忙?”梁敏菁感慨着:“大周末的也要加班。”
“他……”谢清瑰含混地回:“是做电子产品的。”
徽铭是国内最大的芯片公司,应该算是电子产品吧?
可是,她也是真的不太了解呢。
不过有一点梁敏菁说得很对,沈季屿是真的忙,很忙很忙。
周末加班是常态,有的时候,她三四点钟起夜都能看到隔壁窗子里亮着灯。
这人虽然散漫又不着调,但到底还算是有事业心,管事的。
只是谢清瑰万万没有想到,她口中的‘大忙人’竟然会扔下手头的工作和加班,宛若从天而降地来到了疗养院里。
还是她和梁敏菁来了疗养院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谢清瑰出来缴费,在一楼窗口处正排队的时候,就看见沈季屿从医院大门里走了进来。
男人身穿着早晨那身卡其色的西服,外面套着同色的长款大衣,做好造型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微乱,仿佛夹杂着深秋冷风的感觉。
而他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是寓意中充满希望的马蹄莲。
纯白色的花朵和男人冷白的脸相得益彰,更显得眉目漆黑幽深,宛若雕塑。
谢清瑰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眼睛微微瞪大:“你……”
“我来探病。”沈季屿也看到了她,微笑着走了过来:“可以么?”
看来她是不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可是……
“你来探病?”谢清瑰微怔,试探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父亲住在这里?”
“知道。”沈季屿点了点头:“我知道谢叔叔在这家疗养院,甚至,知道他是什么病症。”
“貌似我在之前就承认过,我调查过你。”
而调查报告里,当然不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情。
……
这人的坦诚还真是让谢清瑰有些无话可说。
就是,觉得生气也有些徒劳,气不起来的无力感。
“那你为什么要过来探病?”谢清瑰声音很轻,有些疲惫:“你和我父亲又不熟悉,况且……”
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植物人也没什么好探望的。”
她也不想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她不得不怀疑沈季屿的动机。
男人的‘动机’也确实不是单纯为了探病。
更准确地说,比起病床上躺着的人,他更关心在病床下站着的人。
“我知道你父亲对你来说很重要,今年是他沉睡的第四年,马上就迈入第五年了。”沈季屿盯着女人精致又脆弱的侧脸,柔声问:“可你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他,对么?”
“他是我的父亲。”谢清瑰缓缓扭头,一双清澈的黑眸直直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放弃?”
“不放弃是好事。”沈季屿笑了笑:“可你没有想过别的治疗方式么?”
谢清瑰一愣:“什么意思?”
“全世界最好的神外医院在德国。”沈季屿顿了顿,才继续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把谢叔叔送到那里去治疗。”
“植物人……”谢清瑰怔怔地问:“还能继续治疗?”
在她的认知里,成为植物人基本只能等待那虚无缥缈的‘奇迹’发生了。
她见识太少,并不知道还能继续治疗。
此刻这个可能性被沈季屿提出,心脏便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如果……如果谢槐能继续治疗恢复健康,不,哪怕只是有一点意识,那她也是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
谢清瑰不自觉地胡思乱想着,眼里渐渐凝聚了一团名为‘希望’的火光。
亮晶晶的,比沈季屿手中拿着的那束马蹄莲都要耀眼。
而马蹄莲,寓意就是希望——看来他这束花是送对了。
沈季屿了然地一笑,丝毫不意外谢清瑰这个反应。
“一般的医院不一定可以治。”他平静地抛出一个可能性:“但全世界最好的神外医院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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