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对面的陀思挑眉:“请不要在内心编排我,太宰君。”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在内心编排我的狱友呢?”
“那太宰君你想问什么?”
陀思一眼就看出,太宰有什么事要问,太宰嘴角含笑:“陀思君,阿黛是谁?”
“我不认识什么阿黛。”
“真的不认识吗?”
“我只认识一位叫阿加塔的。”
太宰往后一仰:“阿加塔?阿黛的外国名字真不怎么样?”
“我倒是觉得这名字很适合阿加塔。”陀思慢条斯理的说道:“毕竟阿加塔是什么人,太宰君也应该猜到了。”
“猜到是猜到,可我不太想相信我的阿黛是那种凶残的人。”
“凶残?我们阿加塔可是很善良的女孩子。”
“噗嗤!哈哈哈!话说,阿黛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真的十分好奇,最近脑子动多了,脑细胞消耗有点大。”
陀思单手撑头:“虽然说出来有些打击太宰君你,但是我们的阿黛,从头到尾都属于天人五衰,和太宰君你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任务而已。”
“唉?阿黛不是贪恋我的美色吗?太过分了,阿黛肯定是贪恋我的美色,才不是什么任务。”
“太宰君,你在阿加塔眼里什么都不是哦!”
太宰装作很受伤的摸住胸口:“陀思君在说些什么,我都听不见。阿黛还是很爱我的,我不接受任何反驳。”
“阿加塔已经失去爱人的权利了。”
太宰愣住抬头:“你在说什么啊?陀思君?”
“阿加塔不具备爱的条件,她把自己的大部分的感情从身体剥离出去。”
“还真有勇气这么做?”
“因为懦弱才会这样做。”
“……还真是有点像阿黛会干的事。她为什么想要拿到书?”
“我们的理想就是阿加塔的理想。”
“呵呵呵呵,我不信。”
“拿不到书的话,阿加塔会死的,不出今年。”陀思淡淡的说到,从他紫罗色的双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们的阿加塔一直是莫斯科最善良的姑娘。”
“得什么不治之症了?”
太宰脸上就写着不信,阿黛一点都不像病危的人,而且以国际上屠杀做的那一堆事,那是个绝症病人该做的吗?
陀思垂眼:“不是绝症,比绝症更可悲。”
“哦?那是什么?”
“异能力改造实验,阿加塔接受过这种实验,副作用很大。”
太宰脸上的笑容收敛了:“陀思君,你在开什么玩笑?”
“太宰君应该能分的清我在说什么,阿加塔是自愿参加手术。”
“阿黛绝对是天字第一号蠢货。”
“没办法……谁让阿加塔那么善良。”
“哈哈哈,陀思君你刚才的表情和妈妈去世了一样。”太宰突然捂住肚子大笑:“你们天人五衰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疯子。”
横滨·某处空地
“我怎么了?”我低头一看,衣服前襟已经被血液浸透了,拿手随便擦了擦嘴,满手是血,什么时候流的?鼻血还是嘴里流出的血?
“你该好好休息了,阿加塔。”
尼古莱看着我,把我和西格玛带离了那里。我被带入了一处秘密的修养基地,我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我可能继续苟延残喘过几个月,然后就一命呜呼。
这种死法,太逊了。
西格玛坐在我的病床前,仔细看着我苍白手臂上凸出的青茎:“一切都会没事的,要在这等着我们回来。”
我点头:“你们要赶在我活着的时候。”
“阿加塔,你说我该怎么办?”
西格玛的眼里透着迷茫,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你会好好活着的。很抱歉,我已经护不了你了,但是西格玛这个世界虽然如此悲哀但也有可爱美丽的地方,以后脱离了天人五衰,就去世界各地看看吧!”
我躺在病床上,这地方没有太阳,尼古莱贴心的在这安了无线网,这莫名的感动是怎么回事?突然,门打开了,尼古莱抱着一大束各色的花朵出现,打破了我和西格玛忧郁的谈话氛围。我抬眼,尼古莱把能砸死我的花束递给我,我仔细轻点着花束:“香槟玫瑰、法国小菊、紫罗兰、桔梗,你这是跑了横滨多少家花店啊?”
尼古莱眨巴着眼:“我可是满横滨跑了一趟,阿加塔可要好好奖赏我一下。”
我笑了,挺开心的,我把花放在床头柜上:“行行行,我的尼古莱是最体贴的,好不好?”
西格玛一见尼古莱,立马满头黑线,往后退,此刻尼古莱问出了一个问题:“呐,我和陀思如果非要死一个的话,阿加塔希望是谁?”
“我希望是我自己。”
第77章 奸细守则第七十六则:宛若生者
我和尼古莱相顾无言,尼古莱笑了,站起来抱住我:“别那么严肃,有小丑在,阿加塔是不会死的,我们拉勾勾好不好?”
我伸出手和尼古莱拉钩,这样看起来好幼稚:“一百年不许骗,骗人就是小狗。”
西格玛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重新露出微笑:“阿加塔,我们走了,你要好好的。”
“嗯,一路平安。”
闭上眼睛,倒在床上,不是说好人不偿命祸害流千年吗?我都这么祸害了,为什么还是死的那么早?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落入海底,一个劲的下沉,呼吸也呼吸不上了,当我惊醒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呼吸是真的有时候呼吸不上来,身子越发虚弱。
尼古莱和西格玛总给我带东西,我知道,他们想让我心情好一点,这个地方是个地下暗堡,只住着我一个人。
我并不是个安分的人,各种意义上的。
计划到底执行的怎么样,我也会很关心,毕竟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很快,我收到了一条消息,神威就是福地樱痴。
起初我一愣,不过好在很快反应过来了,毕竟神威连给我们开会都带着面具,是谁都有可能,在加上费佳肯定对神威的真实身份知道几分,神威是谁又是做什么的,和我没有太大关系。
回想起在军部间谍的日子,福地樱痴硬是没让我有一点怀疑的机会,不愧是神威啊!在电影里,每次他都带我一顿暴揍,但事实是他是天人五衰的老大……
世界真是充满了巧合。
现在,福地樱痴以神威的身份约我见面,我不去岂不是不给他面子?前面也说了,我从来不是个安分的人,这次出去我不打算和任何一个人说。
我在全身镜面前看着自己,皮肤苍白,眼睛旁边一圈乌黑,仿佛马上要上天堂一样。
镜子里的我,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明明才过了几天而已,我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我一拳打碎了镜子,镜子碎成了无数片。
说实话,人不人,鬼不鬼的外貌更适合屠杀不对吗?我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显得我更加消瘦。
我看着靠在床头柜旁的手杖,这是西格玛给我定制的,充当着拐杖的作用。
我坚信我还没到需要拐杖走路的地步,我收回视线离开了地堡。明明才几天没见阳光,但我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走多了几步路,四肢开始有些颤抖。
太弱了,我不会那么废物。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虚弱的身体素质抛在脑后,飞快的赶到了指定地点。
我在玩命,一直在玩命。福地樱痴已经在那处等我了,身上的军装整整齐齐,我走了过去:“福地先生,好久不见了。”
福地樱痴面前有一具棺材,那里面的就是被我所掩护的天人五衰第六位成员。福地樱痴满脸笑容的转过身:“我亲爱的阿加塔,看到你还是玩命那副样子,我真是开心。”
“那还不多亏了您教导有方,需要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单刀直入的说道。
福地樱痴像我扔出了一木盒:“缓解药剂,我觉得你需要这个。”
我接过木盒,打开,仔细观察了一下:“神威啊!我也在你手下干了不少年,至于那么逗我吗?”
“这是短效的缓解药剂,你有新的任务,屠杀。”
我嘴角的扬起笑容,把药剂注射进手臂里:“我接了。”
“不问是什么吗?”
“除了杀人还有别的吗?”
福地樱痴大笑:“我早说过,你比魔人和小丑更适合天人五衰!你是为天人五衰而生的。”
药剂很快发生了作用,我感觉好多了,短效药剂的药效多短,恐怕福地樱痴自己都不知道。
对于福地樱痴所说的为天人五衰而生的这句话,我持疑问态度。福地樱痴给了我一套猎犬专用军装,让我去对普通市民和武装侦探社动手。
现在横滨已经乱成一团了,福地樱痴明显让我在添一把火。
我换好军装,带上防毒面具:“要是药效过了,我可就不管了。”
福地樱痴点头:“我们是正义的朋友,我们不会失败。”
玩笑似的话,我耸肩,我看着那棺材:“我走了。”
说罢,带好帽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里。
不需要多少功夫,我已经来到了横滨人较多的地方,都乱成这样了,人还是那么多。
“泥沼”幻化成了多头怪物,飞速的向人群袭击,福地让我穿成这幅样子,不就是让我给军方抹黑吗?
我往阴暗的巷子里走去,武装侦探社会去哪?我开动了我并不聪明的小脑袋瓜,完全……完全想不到啊!
我怎么感觉……没有受到正义朋友的该有待遇?我是不是缺了点主角光环?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泥沼”应该是要饱餐一顿了。
我在一处空地面前停住,我感觉到了有部分“泥沼”幻化来的怪物被人打散了。此时,我也感觉到了杀气,我闪身躲过了一道异能力。
镜花在不远处……省的我去找她了。小镜花看着我,“夜叉白雪”在她身后浮动,我活动了一下手指,立马闪身到他们面前,压低了声音:“老虎在哪!”
老虎指的是中岛敦,镜花堪堪躲过,额头冒出了冷汗,看样子镜花不打算爆出中岛敦的下落。
我摘下了防毒面具:“那换个问题,武装侦探社的其余人在哪?”
四目相对,镜花咬牙切齿:“我会结束以前所犯的错误。”
“什么错误?你真的觉得你可能会杀了我吗?小镜花?”腰间的长刀出窍,劈散了“夜叉白雪。”
顺便把小镜花提了起来:“我曾经教过你,不要像不知深浅的对手出手。”
镜花朝我露出微笑,我意识到不对,却被身后的巨大人偶双手抱住了,露西的异能力吗?
被算计了啊?我不打算逃脱,想看这两位小姑娘到底玩些什么。露西从远处走了出来,小跑到镜花旁边:“还真抓住她了……早就在这家伙不带降落伞跳白鲸开始,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还真是的!”
红发少女对站在一起的镜花说道。镜花依旧警惕的盯着我:“你们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我不说话,看着镜花。镜花对上我的双眼:“黛小姐曾经在港口黑手党教过我审问犯人的方法。”
这是打算用在我身上?我笑了,仰头大笑,笑完我对镜花说道:“在教镜花一些知识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不算什么。”
我挣脱了露西的异能力,平稳落地,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位小姑娘:“现在来交换问题……”收起了笑容:“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究竟在哪里!”
露西对于挣脱安妮的我,很是吃惊:“是怪物吧?哪有女人这样的!”
镜花拿出匕首挡在露西面前,像只露出尖牙的小猫,不过猫就是猫,没有任何威胁力。在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审问这两位小姑娘时,悲剧降临了。
我喷出了一口鲜血。我捂住嘴,血液不停的从手指的缝隙里流出来,药效这么快就过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同样不敢相信的是镜花和露西。我面露狠色,准备直接忽略身体,直接动手,可是鼻子也已经流血了。
这样……会被反杀的。我堂堂世界级/恐/怖/分子被两个小姑娘反杀太丢脸了,还不如洗洗睡了。
我决定撤退,乘着那两位小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跑了,双腿不停打颤,我回到地堡的时候,全身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我添的火已经够多了,福地樱痴应该不会埋怨我。但是,他的短效药剂也太短了,这能有什么作用?
之后,我安分了许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我只能靠手机里的时间来分辨是早晨还是黑夜。不知过了几天,好像出了一些事,尼古莱和西格玛都没有送东西来。
是出事了,本以为早就从莫索斯出来的费佳是可以解决的,结果中午有电话来了,没有名字,我接听了电话。
“阿加塔,快从那里撤退!计划失败了……我……”
是西格玛的声音,电话戛然而止,我瞳孔放大,手机从手里滑落,猛地弯腰咳嗽,吐出了一滩血,把洁白的被单染红了。我掀开被子,走出了暗堡。
下床的瞬间,我因为太激动,摔倒在了地毯上,一时间爬不起来。摸索着手杖,挣扎着起来,往地堡外走出去。
支着手杖,赤着脚在高速公路上走,头发凌乱,我知道我现在和疯子一样,我身体已经非常消瘦削弱了,多日没见阳光,我越来越像病入膏肓的人,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我命不久矣。
我还不想死,但我好像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我引以为傲的理智,从现在开始完全崩盘,我拿枪劫持了一辆车子,往着横滨市区飞驰,我不相信计划会失败,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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