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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跑驶进丽晶停车场,停稳后,代驾人员从驾驶座出来,走到后尾箱提出折叠小电动转身离开。
霍一白扶着门等真真走下车后,绕到后尾箱翻出一只方型橡木盒,他唤了声:“真真。”
掀开橡木盒子让她选酒。
真真扶额,他该不会是想要认真喝酒吧,她讪笑,随意指了一瓶:“这个吧!”
霍一白提上酒,关好后尾箱。
走进电梯间,霍一白的手指悬在二十八与二十九的按键之间,刚要问她,就被真真握住手指,摁下二十九楼。
未完待续就该回到原战场继续。
真真扬了扬下巴,光明正大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朋友,此刻他的神情有些拘谨,耳朵与脖颈上是他掩饰不掉的羞红。
电梯缓缓上行,封闭空间弥漫着呼吸与心跳声。
似乎在开始前,总逃不掉手足无措。
她想打破气氛,踮起脚,轻轻攀住他脖颈,压低了些,凑近亲了一下,提醒他不要忘记正事。
嘴唇轻碰,迅疾离开。
她眼神清亮,掌握了主导权的得意。
脚跟还未落地,就被人搂住腰,紧贴住身体,提着酒瓶的手架在她身后,瓶身如支架牢牢抵住她的退路。
“开始了吗?”
霍一白轻笑,垂眸看怀中得逞的笑脸。不等她反应,配合地用手掌揽在她耳后,拇指摩挲着脸颊,以吻封唇。
缠绵地,依恋地吮吸着甜蜜。
出于本能的爱意,以及持久的渴望,唇舌相碰之际,就令他悸动不已,只恨电梯升得这样慢。
真真微仰着头,以迎战之姿接纳滚滚热息。找到一丁点机会,她就见缝插针地麾军前进,谁也不服谁地沉醉在嬉闹中。
电梯叮一声,终于停在二十九楼。
沉醉在彼此之间的两人,花了几秒时间才反应过来。霍一白艰难地抽离几分思绪,抵住她额,哄道:“我们回家再……”
电梯门开,传来抽泣呜鸣。
两人这才清醒过来,往门廊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边,那人双手捂住脸假装刚才的抽泣声不是自己发出,同时手指缝开,眼睛滴溜溜看着电梯场景。
霍一白不悦地扯松领结,他太热了,很快又将情绪压下,拉着真真走出电梯,关照道:“出什么事了?”
“找你喝酒,你手机关机只好来逮你。”
寇淮声音都还带着点哭腔,看到霍一白手中提着的酒瓶,双手一拍振奋道:“巧了,我加入你们一起喝吧。”
他指了指自己脚边的整箱酒。
看到寇淮情绪大起大伏 ,很像喝了酒过来的,霍一白皱眉,想起自己刚喊完代驾关掉手机,为的就是避免意外。
没想到……
他侧头看真真反应,又问寇淮:“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失恋了。”寇淮单手叉着腰,脚尖拨开酒箱,让出路给霍一白开门。
真真与寇淮不熟,听了这话没什么奇怪的。
霍一白却是扬起眉,满脸震惊疑惑:“你什么时候恋爱的?”
以他对寇淮的了解,以前可能对漂亮女生起兴趣要去追一追,但寇淮近期的名言早已改成智者不入爱河,声称要专心搞事业。
话到这份上,也不可能真把兄弟拦在门外,更何况寇淮一向将他视为主心骨,大晚上来找他必定是无法自行消解。
进了门,寇淮轻车熟路地到厨房找杯子和开瓶器。
天生乐天派的人,见到好朋友就能少掉一半忧愁,他嚷着自己带了好酒 ,一定要好好品品。
殊不知客厅的两人醉翁之意早已不在酒。
真真坐在沙发上望着霍一白,忍不住想笑,这位意外之客实在是……太意外了。
“抱歉真真,是我没安排好。”他捏了捏真真的手,两人并排坐着,中间隔出十几厘米,这种状况下总有些不自在。
“我们先喝这支。”
寇淮捧着托盘走到客厅,端出醒酒瓶和三只高脚杯,盘中还有一大块奶酪,都摆上茶几。
不管红酒有没有醒好,他兀自斟了一杯,盘腿坐在地毯上,闷一大口:“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失恋。”
霍一白往另外两只空杯斟酒,晃荡酒液加速空气与酒的融合,递一杯给真真。
“对方是谁?”
“你和冯郁郁那么熟,怎么不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
“她恋爱了?”霍一白疑惑,立即转向真真解释,“是之前跟你提过大学学姐。”
回想起冯郁郁与寇淮的交集,霍一白的手腕晃着酒杯,寻思道:“你,我真没看出来。”
“不然我以前干嘛老往你们学校跑,诶不说了……我自己也才发现,我喜欢她。”寇淮喝着酒说话颠三倒四:“她谈恋爱了我难受,我下午想找她吃饭她说和男朋友在一起。”
有女生在场,寇淮努力克制着情绪,但一说重点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下,他再闷一口酒,看到对面的两人坐得近,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了般,“你们都恋爱了,就剩我孤家寡人。”
原来是暗恋,霍一白弄清情况,冯郁郁此前一心做女强人,难怪寇淮也有样学样将口头禅挂嘴边,不知道自己喜欢也就不存在追求,懵懂地靠近模仿,等人家确定了关系,才发现自己晚了一步。
失恋的人是很难安慰的,霍一白与他碰了碰杯,拣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分散寇淮注意力。
真真在认真地吃起奶酪,不得不说寇淮难过归难过,选酒的目光还是没受影响,连下酒的帕尔玛奶酪也选得很好,嚼起来嘎吱脆响,有点肉桂香气,又带有海咸和和新鲜果甜,卷在舌尖上味感丰富。
她一口奶酪,抿一点酒,红酒酵酿出的涩香刷奶酪腻感,再来一口,停不下来。
霍一白不时拍拍她背,生怕她哽着。
“去集训的事你想好了吗”寇淮收拾好情绪,突然转了话题。
霍一白脸色微变,停下喝酒的动作,看真真一眼:“我还没决定。”
这个话题真真有兴趣,问:“什么时候集训?”
“两周后,圈里有个人拉了个小型训练赛,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参加,得去好多天。”他捏了捏真真后颈,像是给她按摩放松。
寇淮劝道:“近期就这么一个机会,咱们不加紧练习明年WRC很难跟上进度。”
真真听着觉得有道理,他前期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尽快与世界级车手接轨拿排名吗,有训练机会当然不能放过,点点说道:“机会难得的话,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
霍一白的眸光倏了下,沉默地喝着酒。
真真与寇淮对看一眼,总觉得气氛哪里不对。
等第二支红酒喝完,寇淮起身要回家,他有个家在隔壁栋,搭个电梯就能回去睡觉。
大门关好,落了自动锁扣。
真真起身想要问他为何犹豫,待霍一白回到客厅时,才看到他两颊陀红,眼神脉脉地看着她,走到侧边揽过脖子:“我们回房间吧。”
进到主卧,霍一白反手锁上门。
欺身吻住眼前人,灼热的吻落在她脸颊,耳垂,下颚边缘,边吻边问:“如果我去集训,你会想我吗?”
他将人推到床上,圈在双臂之间,不停歇地吻着,触动着,一句句问着。
“你会想我吗?”
“你会想我吗?”
迫切地等着她的回答。
他从未没有感受过,她主动表达的强烈爱意,尤其在她工作时,其他事情都被排在后位,不主动微信也不主动电话。
没有不满,只是会患得患失地思考问题,现阶段离开去集训会不会影响两人感情?
真真进入主卧后就被他的吻搞昏了头脑。
等躺在床上,听明白问题后,她才双手捧着面前人的脸,轻声盈笑:“我用行动回答你。”
说完,她双腿绞住对方腰身,使尽全力,将人欺压在床,而后反身伏在他身上。看着他带醉意的面容,真真心想这些话他只有喝了酒才会问出来吧。
霍一白泛红着脸,仰躺着看她的答案。
她俯身吻在他唇上,点了点立即离开,看到他醉脸皱眉,委屈巴巴的表情后,又再次俯身,指尖顺着他的头发,认认真真地深吻下去。
这就是她的答案。
第106章 法式吐司
主卧的灯光太亮, 照得眼睛明晃晃的。
真真胡乱将领带往后甩去,轻柔地种下几颗红印,这是她最真挚的回答。
然后直起腰, 看他皮肤荡起颤栗的涟漪,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对上眼神迷离的双眼。
灯光下, 那双眼睛毫不掩饰地凝望她。
似乎在说:就这?
将将停顿下,那双手就游荡到她背后笨拙地摸索着, 真真顺势解开发绳, 如瀑乌发垂落而下,遮住一半坦诚。
霍一白的脸更红了,目不转睛望着她,沉醉神色中, 欲念不住翻滚。
指尖踉跄, 抚着乌发。
被发烫的掌心触及皮肤, 真真的勇气跑掉一半, 羞着脸想要找关灯键, 但他家的开关是遥感系统, 她弯腰探去, 伸手到开关处,试了几下关不掉灯。
索性拉过被子,将两人蒙头盖住。
黑暗小世界中, 真真卸下最后盔甲,一鼓作气放胆摸索, 在从未到过的领地上焦急探寻, 但似乎不得法门。
有人紧绷神经任她四处放火。
不知哪里出错, 那人吃痛地低喘冷气, 连酒都醒了大半,终于艰难地哑着嗓问:“真真,你是不是不会?”
真真立即停下动作,打了个酒嗝。
迟来的酒气涌上脑袋,懵懵地更加胡作非为,手忙脚乱间连她自己都刺啦地痛出声来。
被子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霍一白抚了抚她的背,将人翻过来,看到她汗湿的额间都粘上了发丝,未达目气鼓鼓的模样。
他无奈笑了下,将她的乌发拢到枕上。
安抚道:“慢慢来,不要着急。”
谁,谁急了?!
真真想要出声反驳,却不知该如何自辩,只能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捕捉到她的羞涩后,霍一白扯开被子,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住,轻声劝慰:“是我着急,让我试试可以吗?”
唇舌撩动间,真真唔了声。
随着起伏,双手无意识地攀住他,以礼还礼。
热吻游荡向下,依恋般细细探索,他的手法并不熟练,却极有耐心地,强忍着克制,每一下都尽可能温柔。
在一浪盖一浪的颤抖中,真真想起被窝中的刺痛,瞬间瑟缩,仅存的勇气通通跑掉,她敲了敲他的肩膀,呼唤:“白白。”
霍一白立即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真真勾勾手指,待他俯回面前时,贴在他耳旁,用极细微的声音悄悄说:“待会儿你能不能,轻一点?”
此时的真真,眼睛雾蒙蒙的,氤氲有霍一白从未见过的春色,轻声入耳,他整颗心都融化掉了。
“好。”
他笑了笑,低头吻在她额上。
又吻向耳垂,唇角,下巴,一遍遍吻着。
真真闭上眼,如在海底世界浮游,有光影在眼皮跳动,轻盈盈地海水中游荡。最虔诚的信徒也潜入海底,敲开蚌壳,找寻那枚独一无二的珍珠,极尽柔美,无穷娇艳。
他追寻她的身影,拉过她的手掌十指紧扣,哑声问:“可以吗?”
真真睁开眼,稳稳地回扣他手背。
追逐间被海底砾石划破皮肤,她绷紧脚尖忍,霍一白觉察到呼吸紧促,俯身亲吻住她,扣着手背告诉她:不要怕。
不要怕,是他们的约定。
海底世界在摇晃,稀薄空气也在荡漾,光影交叠出斑驳默片,真真踮起脚想要去看看默片里的景象,恍惚间被顽皮的小鱼带走了注意力。
好奇怪,当初避而不见的小鱼竟邀请她一起赏玩海底,从水草里走出来不再与她捉迷藏,牵起她的手这里瞧瞧那儿逛逛,还带她找到海底秋千,忽高忽低心跳个没完。
景观流转间,真真忽然脚底悬空,踩到松软云朵上,独自一人望着浩瀚星空。景色极美,可不知怎么地,她有些想哭,快乐好似虚幻,仿佛一转眼就会消失,她从没如此害怕过,也很久没有哭过了,一时忍不住情绪,小声抽泣起来。
有人俯在她耳畔:“怎么了?”
她摇摇头,抿住哭声。
那人拭干她眼角泪珠,一遍一遍亲吻着她,轻声告诉她:“真真,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尽情地哭着,融合着,然后她就落进一个温暖怀抱,声声爱意敲击在她耳膜,由里到外都在向她证实:一切并非虚幻,一切皆是真实。
寒冷冬夜里,有人点燃火把,一遍一遍喃说「我爱你」。
直至另一人沉甸甸陷入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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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
真真眯了眯眼,发现自己蜷在霍一白怀中,以最亲密姿态睡足整晚。她侧过脸,挠了挠他下巴,不见他反应,双指轻轻地游走在他脸上,沿途欣赏他的睡脸。
刚移动两步,就被人抓了正着,握着她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
霍一白斜着脑袋,蹭到她肩窝上,依恋意味十足地搂抱着,嗓音轻柔:“陪我再睡会儿。”
“我待会儿去餐厅,你不去公司吗?”
真真靠着他脑袋,揉了揉他头发。
“可以不去。”
“我不行,得提前去准备食材。”
“知道了。”
霍一白懒懒地睁开眼,轻轻吻了下她脖颈:“一起吃早餐,好吗?”
“嗯。”
说到吃的,真真就饿了,想要赶紧穿衣去吃早餐,一动弹才发觉浑身酸疼,哎呀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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