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麻烦!
他的手搭在温辞初的肩上,有些用力地按住她:“而且这个伤口是因为谁导致的?”
这下温辞初更加理不直气不壮了。
温辞初偏过脸,提高嗓音强调:“我真的没想咬伤你,我只是想轻轻地提醒你一下……”
他抬眼,很淡地和她对视:“但我还是被你轻轻地咬伤了。”
好像不给他上药他就完全不打算她走的架势。
温辞初有点无奈,但还是妥协了,嗓音甜甜软软:“……好吧好吧,我给你上药行了吧。”
她将凝胶挤在棉签上,托起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点在伤口上。
她垂下卷长的眼睫,很认真地给他上药,好像不满意他:“别动。”
裴之默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色深邃沉静。
温辞初上好药后,猝不及防和他对视,但立刻移开视线,语气还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裴之默出声:“之前比赛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温辞初意识到他说的是和季荔的那一次比赛。
这种比赛向来不会出现差错,各方面都应该是很严谨的,但居然会在决赛环节出现这种算分的失误,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只是温辞初也不是很在意那一次比赛的成绩了。
“不用啦,现在再去纠结名次也没有什么意义,当时可能很失落,但现在好像也就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温辞初旋上药膏,“这次比赛还有一些别的更有趣的东西,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温辞初话音刚落,门把手旋开的声响传来,一道男声出现在不远处:“裴哥,之前那个……”
声音戛然而止。
郁则站在书房门边,手还搭在门把手上。
气氛陷入寂静中。
原先还坐在裴之默身上的温辞初倏然弹起,她伸手摆平睡裙上的皱褶,尴尬得想要连夜买站票跑路。
郁则反倒淡定,只是单手插兜,向她微微颔首:“嫂子,好久不见。”
温辞初有点无所适从,干笑两声:“好久不见。”
她扬起笑脸:“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看来之后进你书房要敲门了。”
郁则看向不远处的裴之默,似笑非笑:“之前赌的Chiron Super Sport300+我今晚开走。”
“随你。”裴之默抬眼,语气很平静,“旁边那辆McLarenMP4-12C你也可以顺便开走。”
郁则:“?”
裴之默:“就当是我给你发的喜糖了。”
???
郁则只是惊讶一瞬,旋即懒懒地倚在门边:“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有怎么想。”
裴之默淡声道:“我想要得到她,让她乖一点待在我身边。”
确实符合裴之默的做派。
原先他确实看不惯裴之默身上的高高在上,好像什么都看不上。
年少无知,他当时在江城一中念高一,横行霸道,一身反骨,在学校抽烟被裴之默发现。
他当时挑衅裴之默,指间夹着烟,直接把烟雾吐在他的脸上。
淡白的雾拢住裴之默冷淡至极的脸,精致五官若隐若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被摁在墙上,背脊撞上的时候,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之后他被裴之默暴揍了一顿。
可能是不打不相识,他们之间的关系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后来他才发现裴之默冷淡的外表下,他骨子里却是强势和狠,实实在在的上位者。
只是更多时候,他没有表现出来,更多是冷淡。
后来温辞初把裴之默甩了,那段时间裴之默阴郁得可怕,但奇怪的是,他从始至终没有说过温辞初任何一句不好。
裴之默看向郁则:“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郁则扯了扯嘴角,防止自己再次被揍:“算了,我祝福你们长长久久。”
-
聊完工作,郁则从书房离开,正好碰到温辞初。
温辞初站起来,她认识郁则,因为郁则和裴之默关系好,他们在之前也有过交流,只是不多。
“嫂子。”郁则打了声招呼,懒懒笑了:“没想到你们还继续在一起。”
说实话,她自己也没想到。
见温辞初沉默,郁则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嫂子别多心,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郁则继续说:“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确实应该惊讶。
圈内也隐隐约约有裴之默的传闻,什么被前女友甩了,只是这种事情大家权当是瞎编,就裴之默这种人,真的没有办法和被女朋友甩了联系得上。
和郁则过来的还有一个好友,结果走的时候,一人一辆超跑。
好友人都傻了:“你他妈来裴之默家进货呢?”
郁则轻啧一声:“这是我的战绩,懂不懂?”
“和他打赌,他输了,这就是赌约。”
“打的什么赌?”
郁则:“赌他会不会吃回头草,结果他现在和前女友如胶似漆地复合了。”
身边好友忍不住感叹:“我靠……这女的有点本事啊……”
文件卷成卷,不轻不重地敲在身边人的肩上,郁则微挑眉梢:“少在背后议论,裴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郁则敛眸:“而且他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算是一点得偿所愿吧。”
好友不解,但郁则也没有再提。
郁则离开后,温辞初回到自己的卧室,摁亮了手机屏幕,只是亮起的时候,赫然是温言和密密麻麻的十几个未接来电。
温辞初的心倏然沉下。
亲子鉴定这件事估计已经瞒不住了。
第41章 紧急
她还在滑动着温言和的消息时, 宋幼意的消息弹出。
宋幼意:【温师兄大概是发现了亲子鉴定的事,他现在连夜赶回江城了。】
亲子鉴定这件事瞒不住是迟早的事,能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温辞初回了一句谢谢, 就将手机屏幕熄灭。
但也仅仅是暗下几秒钟,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疯狂震动, 来电人显示温言和。
她的手指停在绿色的接通键上,迟迟都没有下定决心点下去。
她真的无法想象接通后,温言和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他会是失望, 还是生气,还是责问?
未知的恐惧卷席着她, 她真的没有办法面对来自亲人的失望和难过。
她从小就喜欢和温言和对着干, 两人互呛已经是日常习惯,只是温言和向来都斗不过她, 往前温言和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你不是我妹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往往温辞初只会和他互怼,但现在温辞初再想起这句无心的话时,就完全变了味道。
多年的亲情错误浇灌在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无论是谁都会心寒。
手边的手机震动许久, 直到手机的来电界面变成一个未接来电, 在她犹豫的时候, 温言和将电话挂断了。
温辞初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最后全部点成已读。
她还是一个胆小鬼, 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下意识想着怎么逃避。
她还是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这些。
她只是伸手将手机放在枕边, 一整晚都是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第二天醒来, 手机却很反常地没有温言和的任何消息,只有寥寥几条客户发来的消息。
温辞初不会认为温言和放弃了。
她的心中还是涌动着不安, 那一根弦越绷越紧,越平静的表面,极其可能还在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一天上午,她都有些心神不宁的,她也没有去工作室,只是在景园完成了何栖的一部分初稿。
在休息期间,苗安安却联系了温辞初:“完了,你哥联系不上你,开始疯狂联系我这边了。”
温言和知道苗安安是她的助理,估计第一个就是来问她,第二个就是楚倾。
温辞初:【你就说我不在江城,你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苗安安:【这可以吗?】
苗安安:【你要不找个地方躲一下。】
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现在还是磨初稿的阶段,只要带上电脑和画板,随时随地可以去任何地方。
只是她现在心里乱的很,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哪里。
温辞初在引擎搜索栏中刚刚打上“现在最适合旅游的城市”几个字,就有新的资讯弹窗跳了出来。
【趁着年轻一起和姐妹出游踏青吧,怎么能错过云城?】
温辞初点开,显然完全就是滤镜加精修的买家秀,但那个延绵不断的花田和蓝天,还是让温辞初心动了。
估计温言和也想不到她会飞云城。
只是她突然就看到了云城那边的景点资讯,春天正好就是去云城旅游的好季节,她瞬间就决定了去云城。
只要想好这样做,她的执行力很强,很快她就在买票的软件上买了一张晚上九点出发的机票,直飞云城。
等点上付款键的那一刻,她一边看着云城的民宿,收拾行李箱,准备把行李箱推到玄关处。
“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
温辞初抬眼看他,随口答道:“去旅游。”
她都把行李箱拉出去了,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但管家却礼貌阻拦:“太太,先生曾经吩咐过,您出远门需要和他报备。”
温辞初顿住:“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我出去旅游还要给他报备?”
她是什么时候失忆了吗?裴之默好像没有说过这种话吧?!
管家为难:“您先和先生请示一下?不然我们也很难办。”
面对这种局面,温辞初放弃对峙,只是放下行李箱,点开手机给裴之默打电话。
对面接通很快。
温辞初先发制人:“怎!么!回!事!我买了今晚九点飞云城的机票,但你的管家把我拦住了,说我出远门需要向你报备?”
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才听到裴之默很淡的嗓音传来:“出远门要给我报备,结婚协议里有写。”
裴之默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过就签字了?”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他完全就是陈述的语气。
很好,她当时一点都没有看过结婚协议,就直接签下名字了。
温辞初气呼呼地谴责:“这算是什么结婚协议?你这个根本就是霸王条款卖身协议!!”
裴之默还是毫无波澜的声线:“你现在才知道吗?”
看来他都懒得掩饰了。
这一句短短的话直接就把温辞初堵得哑口无言。
她徒劳挣扎:“我一定要去!我没有出去旅游的自由吗!?”
裴之默没有接她这句话,只是沉默一会才出声:“给我送一份文件过来,在书房的书架上。”
温辞初不解:“?”
裴之默:“顺便聊聊你去云城的事。”
眼见裴之默好像有些松动的意思,温辞初立刻换了一副态度,恭恭敬敬:“没问题裴总,您现在哪里?我立刻前往为您服务!”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悄咪咪地看了眼现在的时间,现在才是晚上六点,一切都能赶得及。
裴之默:“杨池会过去接你。”
“没问题!”
只要能出去,她现在完全就是能屈能伸的状态。
挂断电话后,温辞初直接到书房找文件,还好那份文件放得很显眼,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裴之默要的文件。
剩下时间她快速地化了一个妆,因为要去装可怜,化妆的时候更往楚楚可怜的方向靠拢,本来她长得偏向于甜美,整个妆画完后,粉腮胜雪,完全就是一副弱不禁风小白花。
温辞初很满意。
不多时,她就换上一套裙子,踩着细跟高跟鞋上了车。
上车的时候,温辞初还很认真地和开车的杨池打听今天裴之默的心情:“裴之默今天好说话吗?”
杨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打哈哈:“裴总见到您心情肯定会好。”
骗鬼呢。
见面的地方是裴之默的一处酒庄,据杨池说,今天和裴之默见面的合作方比较喜欢喝酒。
杨池带着温辞初走过长长的走廊,水晶吊灯折射着细光。
“太太,今天裴总约的是北城投行的人,估计现在已经结束了。”
温辞初蹙眉:“投行的?”
温言和就是从事投行的,喜欢喝酒,两个细节开始重合,温辞初觉得不太妙:“叫什么名字?”
杨池的话印证了温辞初的猜想:“就是您的哥哥。”
温辞初停住脚步,恨不得转身就走。
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还好杨池的下一句话安抚了她:“温总已经离开一会了,刚刚和太太您错开。”
“真的?”
温辞初才觉得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点后怕,万一和温言和撞上了,那才叫真正的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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