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敲了敲键盘。
林听:【有一个我的好消息!(嘿嘿jpg.)】
温卿辞没回,于是她便先告诉了钟烟和明贝,钟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没回消息。明贝听到这个好讯息,高兴地拉着她点了奶茶,悄悄庆祝:“真好听听,我觉得就该你去,明明你最认真了!”
两人偷偷高兴了好一会儿,林听起身去找宋美元请假。
经过麦琪的工位时,她冷不防地往后一退,椅背带着冲击力将林听撞了个趔趄,腰直接磕在后排的挡板上。
不是很疼,但缓过来后那种钝钝的,细细密密的疼存在感逐渐变强。
林听咬了咬唇,麦琪像是才发现:“sorry哦。”
明贝吓了一跳,忙跑过去询问林听,愤怒地看向罪魁祸首:“你这道歉有什么用啊?”
麦琪无所畏惧地耸肩,笑笑:“那你们报警吧?”
警察怎么可能管这种磕碰小事,麦琪摆明了就是无赖。
明贝气得脸涨红了,林听却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沉静的可怕。而后拍了拍明贝,“没关系,你先回去工作吧。”
说完就进了宋美元办公室。
麦琪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看得心底发毛,林听在看什么?她竟然被林听的眼神吓到了.....
-
另一边,竹云坞的别墅区。
昏暗的书房里,只有笔记本幽幽亮着光。画面里却是一片无边的蔚蓝海景,巫隗随意地披着件浴袍站在落地窗前,转身看向屏幕:“邀请函你不是有吗?”
司氏敢忽略温卿辞,不给他发邀请函?这种东西,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温卿辞笑了笑:“脏。”
巫隗略一挑眉,“懂了,我让人给你助理。”
“谢了。”
巫隗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很少见他开口要这么点小东西,不禁好奇:“你怎么这次想去参加了吗?”
“不是我。”温卿辞靠在椅背里,把玩着林听摆放在书桌上的小猪装饰,勾了勾唇:“林听应该会很想去。”
巫隗“啧”了声,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严肃起来:“我有朋友说,司清衍最近跟北城正光银行副行长来往密切,很难说他想干什么,但你最好多留一点。”
司清衍。
温卿辞勾起一抹几乎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漆黑的眸子里渗出一股森冷又危险的气息,倏尔低笑出声:“知道了。”
与此同时,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林听:【有一个我的好消息!(嘿嘿jpg.)】
语气雀跃,颇有感染力。
巫隗隐约看见了备注,意味深长地看向温卿辞,提醒道:“玩火必自焚。”
温卿辞盯着那个欢快蹦跳的小表情包看了会儿,昏暗中,他冷淡地关了手机。
第7章
这天下班,林听特地去超市买了几块牛排,准备下厨庆祝这个好消息。
回竹云坞的路上,她的情绪仍旧高涨。只是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仍没有新消息,一腔激动都快被这盆冷水浇灭了。
不过她还是自我安慰,可能是临时多了节课呢?
这样想着,林听回到了别墅里。打开门,屋内果然一片漆黑,没有人在家。
虽是预料之中,但她还是小小地失落了一阵。
走进厨房,厨房很整洁,冰箱里的食物也被重新归置了一番,看样子是阿姨来打扫过了。温卿辞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待着,所以阿姨只会在他们都不在家时来打扫卫生。
林听把牛排处理好,撑着流理台等锅的温度上来。
这期间她时不时看看手机,但屏幕死水般,掀不起半点波澜。就在这时,屏保突然亮了,弹出消息框,林听迫不及待地擦干手上的水,点开却不是温卿辞。
卷卷卷卷他们:【听听!你来不来啊?!!!机会难得!】
“卷卷卷卷他们”是林听在微博摄影超话里认识的,这里面都是一些喜欢拍照摄影的摄友。林听经常会带上超话,发发自己日常拍到的小风景,有时是院子转角的花,有时是下班途中遇到的小狗,又有时会是亲自下厨做好的饭菜。偶尔,也会分享一些学到的摄影方法。
据“卷卷卷卷他们”自己交代,她在某个闲得发慌的深夜,把超话里的微博都翻了一遍,谁曾想,看到林听发的微博后,就仿佛一见钟情,瞬间爱上了。
于是当机立断马不停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搭”了林听——
私信求个vx。
两人这才建立了联系,在之后的聊天中渐渐发现双方很多见解都相同,非常合得来。即便是后来林听婚后很少再参加这方面的活动,两人也仍旧保持着联系,互相分享自己的生活。
林听喊她卷卷,卷卷也用林听微博名的字叠着喊她。
看到这条消息,林听还有点不明所以:“什么机会呀?你在说什么?”
卷卷大抵是一直在手机边,立马就回复了:【就是这次举办的摄影大赛呀,没有门槛,我们都可以参加。】
紧接着,她又叭叭追来几条消息,一整排的感叹号极为抢眼。
卷卷卷卷他们:【!!!!!你知道这是谁发起举办的吗?柏青!!!!!!!!柏青的工作室还发了微博官宣,你快去看啊!】
然后似乎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喜欢柏青,居然还这么不上心!!!!!!】
看到“柏青”这个名字出现时,林听震惊得险些扔掉手机。
摄影圈没人不知道这位大佬的存在。处女作《黑》一举成名,拍卖价高达千万。由于拍摄风格千变万化,曾被很多人诟病,但这也成为了他的风格
林听很喜欢他的作品,每每看到,总能有种震撼而又宁静的感觉。
她连忙去微博,将官方邀请函看了几遍后才冷静下来。比赛由柏青发起,各大赞助商都来了,奖金丰厚,但更惹人猜想的是没有公布出来的特等奖,神秘感直接拉满。
有人大胆猜,会不会是柏青的一幅作品。也有人反驳,不可能那么大方,说不定是相机。
林听倒没想这么多,她被最后的一句话吸引了——
“获奖作品将会进入柏青老师的摄影展作品,共同巡展。”
能和偶像的作品摆放在一起,还能被他看见,这种诱惑谁能扛得住?
正思索着,腰上忽然出现一双手。林听心尖一颤,吓得惊呼出声,本能地想要挣扎,下一秒却在来人低沉的低笑声中放松了身体。
“胆子怎么这么小?”男人宽厚的胸膛抵着林听的背,毛衣领子很松,他一低头就能瞧见面前圆润的起伏,眸色不知不觉间深了几许。
林听被掐着腰与他面对面,嗔怒地瞪他:“是你走路声音太小了,你是故意——”
“的”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剩下的就被吞入唇齿间,男人温柔而又热烈撷取着她的空气,林听眼尾红了一片,眼眶水润。忽然间身下腾空,她被温卿辞像抱小婴儿一样抱起来,一手拖着屁股,一手按着腰。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直到林听余光瞥见一旁的牛排,这才想到了被自己遗忘的热锅。往后仰了仰脖子,躲开男人的亲吻,“锅!”
一开口,嗓音还带着喘。
温卿辞似笑非笑地觑她一眼,脸便更红了。
他伸手将林听推到腰上的衣摆拉下来,这才把人放下。着手开始把牛排放进锅里,又指了指客厅,低头在她湿润的唇角嘬了口:“去把倒数第三层角落里的酒拿出来。”
林听噢了一声,飞快地趿着拖鞋“哒哒哒”的跑了,很快便拿回来一瓶红酒,看着男人锋利俊朗的侧脸轮廓眼眸不自觉地弯了弯:“为什么要这瓶啊?”
温卿辞爱酒,家中有一个控温的房间专门储存各式各样的酒,在林听看来,这些酒似乎都长得一样,可温卿辞不仅分得清,还能准确说出每瓶酒的年份,用途,和口味。
“你不是想要庆祝吗?”
温卿辞头也没抬,仔细地观察着火候,“这瓶醇厚却不失清甜,很适合。”
林听被说中了心事,刚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要庆祝?”,没等温卿辞回答,自己就忍不住和盘托出,倒豆子似的哇啦哇啦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从有望去海城峰会,到失去机会,又到峰回路转,师兄提供邀请函。
林听描述着自己对海城峰会的向往,却没看清男人未达眼底的笑意。
她说,他听,偶尔会接上两句:“是吗?”
“这样啊。”
“那真的很难得呢。”
“听听真棒。”
“那是!多写几篇文章,积攒知识,日后升职才有希望。”
男人笑笑:“那以后这个家,还得靠我们听听了。”
林听被吹得有些飘飘忽忽的,拍拍胸脯,妥妥应许下,还不忘激励对方:“你也好好努力呀,争取有一天我可以采访你,我们夫妻档羡煞旁人。”
可惜温卿辞虽然是温家的子孙,但据他戏称也不过是个拿着股权分红,名下有几家子公司的小辈罢了。
当年高考填报志愿时,她知道温卿辞选了金融,便也跟着选了新闻传媒,专走财经方向。那个时候她想,像温卿辞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在金融行业也一定会做到最好,那她只要成为优秀的财经记者,就可以再次见到他了。
攥着这个念头,她愣是读完了自己不怎么感兴趣的金融。
不曾想,后来的温卿辞竟然成了大学老师。
真是造化弄人。
还好最后上天庇佑,她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林听后怕地吸了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老天保佑。
闻言,温卿辞眼眸微沉,下意识攥紧了双拳,心头忽然覆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但很快,林听欢快的声音便驱散了阴霾。
她似乎永远生机勃勃有活力,像野草,像清晨的阳光。
怎么被对待,都不会难过。
温卿辞像是不经意地叹了声,“还是算了吧。”
林听脸上灿烂的笑容陡然僵住,算了?
为什么。
因为不喜欢她....所以温卿辞不愿意吗?
林听的心又开始默默流泪了,她惴惴不安,声音都轻了许多:“为什么呀?”
“连太太成功升职的转折点都是多亏了师兄给的邀请函。”温卿辞把滋滋冒油的牛排从锅中盛进盘子里,香气扑鼻,他绕过林听,从冰箱里取出几颗圣女果,切开了摆在餐盘里,示意林听端出去。
林听早没了心思高兴他给放了她爱的圣女果,闷闷不解地嗯了声:“对啊,跟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没了吃牛排的心情,满脑子都想不明白,坐在椅子上盯着牛排走神。
温卿辞把刀叉带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拉过她的那份,有条有理地切好后推过去,才不轻不重地说:“那你应该感谢他,直接采访他多好啊。”
林听还是get不到他的意思,满眼茫然:“可他又不是你,就不是夫妻档了。顶多...顶多叫师兄师妹档。”
这话一下子给温卿辞整得无话可说了,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眼底浮现出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他给林听和自己分别倒了一小杯醒好的红酒,浅啜:“吃饭吧。”
林听再怎么也不会辜负他的劳动成果,吃着吃着,手里的叉子冻住似的,倏地抬头盯着他。
温卿辞眉梢略扬:“?”
林听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口出惊人:“其实你是吃醋了吧!?”
所以,刚刚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叫她去采访师兄。
这个推论很有道理。
她在心里给自己点点头,但仍是有些不自信。
温卿辞微笑:“没有吧,师兄那么好,我哪里会吃他的醋。”
这就是醋了!!!
林听心头悬着的大石头落地了,指着他洋洋得意道:“你撒谎,明明就是吃醋了。”
温卿辞挑眉笑笑,不置可否。
因着吃醋一事,林听心情大好。但她不想温卿辞因为误会心里会难受或者不高兴,她有体会,知道滋味不好过,所以很认真地向他解释:“司师兄对其他人也很好的,他是个周到热心的人,以前谁有困难了找他,他从来都不拒绝。”
原以为说完这话,温卿辞会高兴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瞧着更淡了些。
“好了,知道。吃吧。”
“噢。”
—
晚上林听洗完澡,护完肤,趴在床上和钟烟分享着自己婚姻里的甜蜜烦恼,有些苦恼怎么哄温卿辞高兴,向她寻求帮助。
钟烟十分高冷:“吊着他,让他醋去。”
林听:“.....你好冷漠,我不忍心。”
好姐妹钟烟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哄男人的经验,无非就是嘴上骗骗,说点好话,但是就林听那只会被人夸的笨蛋美人大概是吹不出彩虹屁的,于是嘿嘿一笑,“我知道了。”
???
你知道什么了?
钟烟大手一挥:“好了,我为你准备了哄老公大礼,你就安心等着收快递吧。”
林·笨蛋美人·听老实巴交地点点头:“真的是太谢谢你了烟烟,多亏有你。”
钟烟心虚,哪敢多说什么,三两句就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手机铃声。
林听四下张望,才发现是温卿辞的手机,它被主人遗忘在了懒人沙发里,大概是放衣服的时候滑出来的。
她下床走过去,来电显示——
【舒语】
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笑容也僵住了。
电话已经响完了一遍,对面继续打来,看起来有很急的事情。林听犹豫地看了眼房门,温卿辞下楼去拿快递了,等他上来应该会来不及.....
也出于某种难以启齿的私心,林听接了。
舒语那温温柔柔的声音上来便喊了声卿辞,然后催促他快些看邮箱里的文件,最后还不忘提醒他:“你的胃不好,少喝点酒。”
温卿辞是有小酌的习惯,没想到舒语连这也知道。
林听不畅快极了,指尖揪着自己的睡裙裙摆卷啊卷,淡淡笑道:“谢谢你啊舒小姐,我会提醒卿辞的,不过他今晚同我庆祝,倒是取了瓶珍藏的好酒。”
如她所料,对面一阵沉默。
她又道:“既然无事了,那我便先挂断了。”
说完,也不给舒语说话的机会,立马就切了。
做完这些,她才舒口气,起身去一楼找人。
温卿辞把一堆快递放在门口的地毯上,见她下来,刚想说话,忽然瞧见她手中自己的手机,眼神微不可查地变了。
林听没发觉,把手机递给他,说:“刚刚舒语打电话,我帮你接了,她跟我说了件事——”
“你接我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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