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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没看见光辉星河指挥官快要脱眶的眼球, 她还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口气：“唉, 真的好难哦。”
“你, 你是在胡扯！”
“完全正确。”
“你，你不可能入侵我们的指挥系统！”
“你说的都对。”
“你的舰队已经撑不住了！不管你在玩什么花样, 你最好束手就擒——”
“啊对对对。”
光辉星河指挥官一口老血终于被气得喷了出来。
她太阳穴上贴着链接光脑的精神力辅助装置, 一边敷衍, 一边手指在操作台上带起残影, 指挥官跟不上流水一样刷出来的代码，不过他的眼睛还没坏，看得到顶上的百分比进度条。
莫宁的动作行云流水，轻松写意，系统入侵进度条稳步推进, 哪有半点儿困难的迹象？
光辉星河指挥官只说对了一句话。
起源之地的舰队的确快撑不住了, 她需要加快进度。
“006, 出来。”
“请问狗大户又在干什么——草！你一天不搞事不舒服是不是？”
这不是错觉, 006跟了莫宁之后，的确变得祖安了。
“辅助入侵，搞快点。”
“我是捡垃圾系统，不是战斗辅助系统！”006已经麻了。
“别废话，干不干？”
“……我干。”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骂人呢？
莫宁摇摇头，把这种小事抛在脑后。
006再菜，也是个终极智能，有了它的帮助，数据的处理和分析显然要快很多。并且，由于终极智能绑定精神力的属性，她自身的精神力也有了一些增幅。
战场另一边，起源之地舰队的夏指挥官眼看战局愈发不妙，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是加了盖儿的。
他把整场战役胜利的赌注都押在莫宁身上，讨论战术的时候，她说她可以让光辉星河舰队的调度失灵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起源之地的舰队应该能给对手足够沉重的打击，让对手撤退。
问题是，夏指挥官不明白莫宁究竟怎样才能让对手的调度失灵。
莫宁倒是十分和善地解释了一通，但从她嘴里吐出来的一连串术语仿佛天书，夏指挥官根本听不懂。
时间紧迫，除了相信她，别无其他办法。
现在，看着自己的舰队被打得七零八落，夏指挥官着急地联系莫宁。
“阁下，我们撑不住了，对方不少战舰已经开始向您所在的女王荣耀号集火，您接下来只能靠它本身的护盾了。”
“没问题，快了。”
夏指挥官从通话的镜头里瞥到了女王荣耀号中控室的屏幕，吓得差点儿从位置上跳起来。
啥啥啥，这都是啥……那进度条是啥？
“您，您这是……？”
“黑进他们的指挥系统啊。”莫宁轻松愉快地回答。
夏指挥官眼前一黑，差点儿吓昏过去。“这……怎么可能！”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我以为我们商量过。”
他简直要窒息了，不停地喘气，好一会儿才把呼吸理顺。
“我，我以为是其他办法！可是，可是光辉星河的指挥系统是——”
“我知道，西泽嘛。”
莫宁话音刚落，随着最后一个符号落下，系统入侵的进度条走到了底。此时，距离她登陆女王荣耀号，才不过六分钟。
一时间，整个中控室都黑了下来，闪烁几下又立刻亮如白昼，战场上整支光辉星河分舰队的船号、模型、数据变成三维投影，全部漂浮在四周，光芒交织，一览无余。
与此同时，战场上苦苦支撑的起源之地舰队发现自己的对手同一时间陷入了混乱，原本排布严谨的阵列变得像非晶体的分子排列那么无序，各个单元无法交流，毫无配合可言。
莫宁挑了张干净的椅子，不慌不忙坐下来，对夏指挥官挑眉。
“是他写的，那又怎样？”
这下，己方指挥官傻了，敌方指挥官也傻了。
她把源能机甲师写的系统破了。而且仅仅用了五分钟，轻松写意地破了。
莫宁往镜头前打了个响指：“夏指挥，清醒一点，快点儿打退他们，我还等着你来救呢。”
“哦哦哦，对对对，好好好。”
无论夏指挥官如何菜鸡，他毕竟是一整支分舰队的指挥官，马上从震撼全家一整年的状态里清醒过来，继续关注战场，调整阵型，把措手不及的敌军打得落花流水。
莫宁没继续插手，要是这都打不赢，她还是在输掉之前先把夏指挥这个丢人的东西鲨了算了。
她转过头，把目光投向可怜的俘虏。
光辉星河的指挥官瘫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声音十分微弱：“你……你是源能机甲师？”
“当然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超凡罢了。”
“那你……怎么可能？”光辉星河的指挥官还是不愿面对现实。
“唉，我只是比较爱学习，特别喜欢信息技术。提前预习了一下，免得知识太难，以后学习跟不上。”莫宁神情很苦恼，“我打小就有点儿笨，笨鸟先飞嘛。”
指挥官：？？？
神tm笨鸟先飞！他就没见过六年直升2S级，手撕源能机甲师代码的笨鸟。能不能当个人啊？
“你不是人。”他虚弱地说。
莫宁坦坦荡荡：“多谢夸赞。”
“……”
光辉星河指挥官自闭了。
*
莫宁在女王荣耀号上待了一个小时。除了被招财进宝号凿穿一个小洞之外，这艘船十分完整，把所有源能投入到防御和躲避上，在战场边缘十分安全。
光辉星河的战舰们各自为战，自身难保，根本顾不上被俘的女王荣耀号。偶尔有一两艘不怕死的来近身战，都被莫宁锤成了天边绚丽的烟花。
一个小时后，战场终于平静，光辉星河的舰队狼狈撤退，三分之一被俘虏或是打爆，永远留在了紫云-10K4的外层空间。
己方开始清扫战场，不一会儿，一艘小型战舰停泊在女王荣耀号的旁边，放出几个登陆舱，进入女王荣耀号。
军靴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一个小队赶到中控室，队员守在门口，队长礼貌敲门：“魔术师阁下。”
中控室的门应声而开，队长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被打成了筛子的现场，以及奇迹般完好无损的主光脑和操作台。尸体和血迹散落在各处，令他们这群职业军人都有些胆寒。
操作台前的椅子上，坐着一身黑衣的女人，一只修长的手搭在触控板上，悠闲地敲击，似乎是在修复什么程序。另一只手竟然端着一杯咖啡，就像度假一样。
她脚边有个被捆成一只毛毛虫的俘虏，队长定睛一看，那肩章上的标识证明了他的身份，正是敌方指挥官，伦道夫少将先生。
见队长进来，莫宁伸手抓住俘虏的后颈，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拎起来，甩给门后的队员。
“交给你们了。”
“是，阁下！”
队员们回过神来，激动地喊道。
十几个军人，都是青年，有男有女，用统一的冒小星星的崇拜眼神看着莫宁。
要不是阁下力挽狂澜，他们多半会折在这场注定的大败里，为那些高层军官和重要物资断后。
本来以为命运已经注定，等待着末日的到来，结果莫宁降临前线，挽大厦之将倾，做到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孤军深入黑掉敌方指挥系统……这些青年军人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莫宁真的破解了源能机甲师的代码。
他们是活在梦中吗？
可以说，莫宁间接救了他们一命，是整个第三舰队第二分舰队的救命恩人。
这就是这场战役之后，大多数士兵和底层军官的想法。
登舰小队的队长转头看了自己队员一眼，心里暗道没出息，全都一副花痴样。
然后她回头看莫宁，不知道自己也是那种眼神。
队长是个中等身高的青年女子，长得很显嫩，一头毛茸茸的金色短发，蓝色眼睛一闪一闪，像只可爱的小金毛，长得和苏西有几分神似。
因此，莫宁本来要拍在她肩上的手，落在她脑袋上，然后轻轻揉了揉。
“银河之剑号的舰员是吧，干得不错，帮了我很大忙。”
“谢，谢谢阁下夸赞！”队长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话都有点儿说不利索。
莫宁用鼓励自己公司员工的办法鼓励完这群年轻的军人，登上损坏不算严重的招财进宝号，回到指挥中心。
她从这里离开后，登舰小队炸开了锅。
“阁下真是像传说中一样和善，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气势好强啊，这就是超凡强者吗。”
“她居然摸了朱莉的头！”
“朱莉，被阁下摸摸头啥感觉啊……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我也想被——唔，你捂我嘴干吗？”
“不，你不想。”
“够了。”队长朱莉冷喝一声，制止了这场胡闹，“我们还在进行战场打扫和排查，这场战役还没完全结束，你们这样像什么话！”
队员们安静了。接下来，他们有条不紊地打扫并修复了这艘战舰，回到军港，士兵交谈之间，小队的经历传播开来。
指挥中心里，莫宁拿着光脑，迅速浏览着军营的论坛，被逗笑了。
哟，她还不知道这么多人想被她揉脑袋呢。
大家的想法还挺奇特。
第92章 开摆
紫云星大捷的消息迅速占据新闻头条。恰逢双方僵持、战局低迷, 起源之地需要一场大胜来鼓舞人心，因此，紫云星战役的宣传力度超越往常, 莫宁又一次成为民众讨论的焦点。
她破解西泽的代码的壮举也随之流传, 尽管起源之地的民众已经习惯了魔术师阁下动不动搞个大新闻, 依旧被这一消息炸得满脸懵逼。
这……这么强的吗？
民众沸腾了，大家纷纷造梗。匿名的人抄起一张键盘，也没想过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胆子肥得不行，连源能机甲师都敢拉踩。
随着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注意到，光辉星河的网民看见拉踩言论, 愤怒了。骂战拉开序幕, 话题的讨论热度一度飙到星域第一、全网前十, 直到被两个星域的官方硬生生压了下去。
夏指挥官的副官脑门儿上冒着冷汗, 向莫宁鞠躬赔罪。
“实在对不起，魔术师阁下, 我们的宣传有问题, ”
他们没想到起源之地网民胆子这么肥, 连西泽都敢骂。源能机甲师的面子可不兴按在地上踩, 一旦西泽生气，莫宁惹上的是天大的麻烦。
俗话说得好，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莫宁神色淡然地关了屏幕。
“没关系，如今战时, 西泽和疏影阁下死死盯着对方, 还管不上我这个小卒。”
“抱歉, 真的抱歉……”
副官不敢问那战后怎么办, 如果西泽小心眼非要来找莫宁的麻烦，疏影恐怕不会保她。
莫宁看出副官的想法，在心里笑道：一场战争起码打五年，战后她多半也进阶了。要是西泽找麻烦，打一架就行了。
俗话说，捧得越高，摔得越狠，但她不在这句话的适用范围内。
她的实力，可不是捧起来的。
*
月都星系前线，光辉星河总指挥部。
西泽坐在中央光脑前，太阳穴上贴着链接量子网络的圆片，紧闭双眼。他面前是上千块浮动的光屏，字符像锁链一样缠绕交织，代码不停地组合又消失。
十分钟过去，他浓密的金色睫毛轻颤，睁开海蓝色双眼。
“好了，补丁已经下发给每个子系统。”
光辉星河边防军的总指挥官欧阳德向他鞠躬：“谢谢阁下。”
“不必道谢，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过错。”
“阁下，您……”欧阳德欲言又止。网上的言论他都看过，很担心西泽受到影响。
捧得越高摔得越狠这句话也适用于高高在上的源能机甲师。他们四人被各自星域的民众捧上神坛，不可战胜的表象被打破后，受到的舆论压力也更大。
“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她给我上了一课。”
西泽语气轻松，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天生上扬的唇角让他看起来更愉快了。
这下，轮到欧阳德惊讶了：“您不生气吗？”
“你是说网上那些言论吗？”西泽这次真正地笑起来，“不过是一些井底之蛙而已，时间会证明我的实力。”
欧阳德内心不由得升起敬意。果然，这就是源能机甲师，不仅有着强者的实力，还有着强者的骄傲和尊严！
他已经在幻想西泽在战役中展现真正的实力，大捷而归，打脸起源之地的过程了。
正在欧阳德热血沸腾之际，西泽接着说：“往后还长，等她把其他三人也都锤一遍，就没人会嘲笑我弱了。”
欧阳德：“对，您把她……等等？”
西泽挑眉：“有什么不对吗？要拉踩，大家一起被拉踩呗，四个人整整齐齐，谁也别想落下。”
欧阳德：？？？
哪里都不对啊！！
他总算明白王上为什么总是认为西泽不靠谱了，这是真的很不靠谱啊！这种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话是怎么从一个超级强者嘴里说出来的啊？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西泽轻笑一声：“她A级的时候战场突破反杀超凡对手，S级的时候一打二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2S级攻破我的代码，你觉得等这种人到了源能阶位，我们谁打得过？”
“谁行谁上，反正我不行。”
欧阳德侧目。
一个摆烂的超级强者。
光辉星河真是好福气嗷，这福气给起源之地他们要不要？
“那您为什么不同意王上的观点？”欧阳德困惑道。
玛蒂尔达多次提议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超凡机甲师，最好由西泽亲自出马，尽快杀掉莫宁。
“你们总是把强者看得太重要，把普通人看得太弱。我说过很多次，靠源能机甲师支撑一个政权，只能说明这个政权的脆弱和无能。”
欧阳德有点儿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西泽是源能机甲师，他可以随便说话，但他一个小小的总指挥官可不敢直接指着玛蒂尔达的鼻子，说她的统治脆弱。
“战争、和谈、时代的落幕和政权的更迭，都是群体的游戏。你作为指挥官，也要用这样的眼光来控制战局。”
西泽走到战场全图前，指着边境漫长的战线。
“我们在大多数战场都占据优势，你该想的是如何扩大优势，尽早结束战争。我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同理，她再麻烦也只能在一个战场，你派吟游去拖住她就行了。”
吟游是个光辉星河的2S级，女性，喜欢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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